第10章14

  小胡子瞪大了眼睛,他的脸本就消瘦,高而尖的颧骨显得整个人尖酸刻薄。那双眼睛更显突出,差一些就要掉下来。

  “噗——”方才与他聊天的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毕竟连初次见面的人都能闻到异味,更不用说与他相处甚久称兄道弟的小胖子,他怕是受口气折磨已久了。

  吃面群众不时冒出几声嘲笑,大庭广众的让小胡子更加恼火,他涨红了脸,抡起拳头就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个教训。

  后头看戏的顾客是开心极了,吃着面不停地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吃完面碗还没收的就坐在位置上支着脸看好戏。

  “老板你可别生气,我不是在骂你,你是真有病。“叶问今皱着眉头,眼神极为认真。

  “你他妈才有病!”小胡子大吼起来,是气急了,还没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当着这么多人骂他。

  她笑着打开了男子揪着她的手,神情高傲地上下打量着他,”实话与你说,我家祖上便是大夫,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一代了。在下才疏学浅,只对这口腔疾病略有心得。”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老子健康着呢!能有什么病!”小胡子向来是看不起女人的,这溪台镇上别说女医,就是大夫都不算多的,算上各药堂的坐堂医也不过几十罢了。这十几岁女娃娃能会个什么,若是让她会了,让那些老医生的脸往哪儿搁。

  “诶,这位大哥,要是知道自己有病,可就晚了。这看病吧,讲究个防患于未然。今日,我也不收你诊费,全当是做件好事。你若不信,回答我三个问题,就知道自己有没有病了。”她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说道。

  围观的居民见这姑娘自信从容的样,小声讨论起来。

  “诶,没听过镇上哪个大夫看口腔疾病的,你听说过么?”

  “从未听说过啊,看那小娘子也才十多岁的模样,哪儿能懂这些个。怕不是个江湖骗子吧?”

  “是骗子那不是更好,看这下有好戏看了!”

  小胡子睥睨着,满脸怀疑。一旁的小胖子也竖起了耳朵只等这“江湖骗子”开口。

  叶问今清清嗓子,一双清透的凤眼直盯着小胡子,像是要直接把他看穿。

  “你是不是时常觉得前牙松软无力?”

  小胡子喉头一动,默不作声,确实这些日子啃不动甘蔗、坚果一类的。

  “是不是前牙偶有浮起之感?”

  小胡子像是秘密被揭发一般,面色渐渐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哥,前几日你还说感觉牙木木的...”小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小胡子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

  见着他不回答,叶问今心里有数,“既然大哥不愿回答,那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啃食硬物时是否出血?”

  小胡子瞪大了眼睛,感到被看穿一般的后背冒汗,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后头的顾客停下动作,也纷纷回忆着自己是否有相同的症状。

  “你...你!你是什么人!休要拿些江湖把戏来骗我!我...我马上去衙门报官!”

  见着那女子无所畏惧的样子,他又嘴硬道:“你!你这个小鬼懂个屁!就是那叶绍元都看不了的毛病,你能看?”

  其实他早前便感觉有点牙松,还找忠义堂的大夫看过。不过那叶绍元摸着胡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是缺少休息造成的体弱气虚,多抓两帖补药吃就能好转的。虽然后头按那方子吃了几帖,却也没改善。一口牙那么多,其他牙还能用,他也不乐意再为这不必要的事情花钱。

  这姑娘共问了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准准确确的,这下他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莫非自己不是体虚而是真的生了什么病不成?

  叶问今笑了,“叶绍元......在下初来乍到,未曾听过这号人物。”

  她早就决定不与这可恶伯父扯上分毫关系。若是行医卖药不守医德,到时只会引火上身。

  “别不信,我只好心提醒你。”她踱步至小胡子面前,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你这病,不出七天就会发作,到时口里流脓,疼痛异常,不能进食。”

  小胡子明显害怕起来,“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在咒我!我明明好好的!怎会口里流脓!”

  围观的群众跟着倒吸了几口冷气。

  叶问今叹了口气,真是个老顽固,不听劝的。

  “信不信由你,若七天后你的症状正如我所说,到这里找我。”叶问今丢出一张名片,上头写着“叶问今医馆”,下面一行写着:“宁同路,正平铁铺旁”。

  “还有,不许打你老婆,若是让我知道了,到时候你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给你治。”

  那老板娘受伤的脸颊依旧泛着红,眼含泪光,只小声说:“今后常来...”

  她只点点头,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甩着衣袖走了。

  不知道的群众见着她落落大方的模样,觉得这姑娘小小年纪便有神医之处变不惊了。而只有她知道,袖子里盛醋的感觉不太妙。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她甩着自己的袖子,这倒霉的,回去还得洗。

  叶问今在平日里,早就练就了就算心里情绪有十分,也只在面上表露出一分的功夫。

  只气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明白当下是没空生气的,得赶紧置备起来其他用具,这一周得将各设备整齐全了才能顺利开张。

  这时大街上的人只看见一姑娘面露冷色,走得飞快,步步生风。若是不知道真以为她是去约架的。

  她将钱袋内所有的银子倒在桌上,只剩一两银子和零散的铜板。去掉买布的七钱,就只剩可怜巴巴的三钱多。刚开始没有条件追求品质,只能选择最重要的东西买。此时与现代不同,制药都不发达更不要说工业之类。如今只得有什么用什么。

  首先就是牙椅,勉强可用家里的藤椅替代,往后再添些棉被缝些枕头上去,也算堪堪可以使用的。

  再是麻醉,她作为西医对中医是一窍不通,先前关于这事问过爷爷,好在爷爷说他那儿有祖传的麻沸散秘方,只外用抹在皮肤便能失之麻木,减轻七成痛楚,这下麻醉也算解决。

  最后就是消毒这一关,化学药物或是高压蒸汽消毒完全就是奢望,那就采用最传统的煮沸消毒法。可以在后厨特别准备一个大锅和灶子专门煮沸水,往后要是忙起来就备两个。

  这些备齐了以后,最重要的就是医馆招牌。请人打招牌可要不少银子。

  她默默地掰着手指盘算着。看见爷爷来了,急忙将钱偷偷拢起来,不叫他老人家见着。

第10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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