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5

　　啾汰感受到虎杖的能量再次消失了一部分，而且是很大一部分。

　　“啾汰，我可能……快要撑不住啦。”即使不在一起，啾汰仍能听出虎杖悠仁语气中的疲惫。

　　中弦之七感到啾汰已经濒临极限，事实上它根本不觉得面前这个小小的少年能撑到现在，于是桀桀怪笑起来。

　　死亡的恐惧突然笼罩在啾汰眼前，但片刻后，他又突然想到，或许死了就可以见爸爸妈妈了。

　　于是，他又重新充满勇气。

　　如果死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的话，那么拼命就是现在剩下的唯一选项。

　　啾汰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再次涌出，他扑上前，但中弦之七移动的太快了。它向后躲闪，啾汰的劈斩扑了个空。

　　中弦之捌也加入乱局，从侧面一次、两次地咬向他，但他化解了它每一次绝望的袭击。

　　两个诅咒之鬼恐惧地战斗着，它们的确有一部分是鬼——这让它们对无助着有着近乎癫狂的残忍本能，但它们也是诅咒，脱胎于人类的情绪，这让它们面对一个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类时也会怯懦。

　　啾汰挥刀横扫，在中弦之捌和中弦之七粗糙的皮肉上留下深深地伤痕。

　　于是它们一齐向啾汰冲了过来，但又被灵巧地躲过了。而啾汰的反击也只伤它们皮毛。

　　他们僵持着，都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诅咒之鬼把希望寄托于啾汰体力耗尽，但现在外表上看起来，啾汰并没显出疲态。

　　中弦之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流逝，于是他虚晃一下，用一种另啾汰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张嘴扑来。

　　它没有咬到，但扑倒了啾汰，冰冷地獠牙嵌入啾汰的体侧，剧痛令他差点昏了过去。

　　但啾汰感觉那些本属于虎杖的力量回来了一些，于是撑住了。

　　他瞅准机会发起进攻。

　　疼痛扎进了每一寸皮肉，碎骨在体内肆意游走。啾汰呼唤着虎杖，他几乎失去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重复地叫着虎杖的名字，而对方也没有回应。

　　激烈地翻滚、冲击，啾汰将咆哮着的中弦之捌狠狠按在地上。

　　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日轮刀，手中的兵刃每向敌人的体内进一分，啾汰便感到一阵快意。

　　几乎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中弦之捌的头颅也从身体上分离，在漆黑的领域底面翻滚两下，然后与黑暗融为一体。

　　领域也顷刻之间崩塌。

　　啾汰直直坠落在地，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小坑，激起一片扬尘。

　　“唔。时间到了。”中弦之七望着自己同伴逝去的方向，却没有丝毫怜悯。

　　它伸手一挥，属于它的羽垫便轻巧飘至，然后在一阵炫目的光线中，它们一起消失不见了。

　　“虎杖哥，虎杖，虎杖，虎杖……”这是啾汰脑海中唯一残存的声音。

　　“哎，啾汰。”

　　“虎杖，虎杖，虎杖…”

　　“你辛苦啦。”

　　“虎杖。”

　　“忘了我吧。”

　　即将陷入昏迷之际，他的视线里突然多了很多只脑袋，有五条悟，有乐岩寺嘉伸，有冥冥，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

　　“声东击西？”

　　“什么，虎杖悠仁通敌？”

　　“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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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啾汰身上的伤口已经几乎痊愈，家入硝子正在旁边寸步不离的看着他，显然是她的功劳。

　　啾汰想起自己昏迷前听到的消息，突然坐起，“虎杖哥！”

　　家入硝子一愣，才注意到醒来的啾汰，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还是……先养好伤口吧。”

　　“家入硝子老师，请问虎杖哥他怎么样了？”啾汰体内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不管不顾地挣扎起身。

　　“你别激动……”家入硝子想了想，觉得如果此刻不告诉啾汰的话恐怕更不利。

　　“昨天。就在五个诅咒之鬼一起进攻京都咒高的时候，附近的咒术师和同学都赶来支援，而在大家都投入战斗的时候，紫藤花家纹之屋突然遇到袭击，里面的所有人都离奇失踪……”家入硝子仔细思考了半天措辞，但还是放弃，“包括虎杖悠仁同学。”

　　啾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家入硝子用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而在虎杖失联的一瞬间，几个在京都咒高的诅咒之鬼就都撤走了，所以几位老师推断，这可能是鬼舞辻无惨安排的一次声东击西的行动罢了。”

　　听罢，啾汰先是陷入了半晌的沉默，然后，他发疯一样的冲向了远处的桌子，抓起了上面的日轮刀。

　　“虎杖哥！虎杖哥！你能听到吗？”

　　日轮刀冷冰冰的，而他的脑海中也没传出任何回应。

　　他歇斯底里的试了又试，直到被家入硝子打了一针镇定剂，拖回床上。

　　迷糊之中，啾汰突然想到，虎杖说的那句“他们来了”。

　　难道是虎杖在明知有危险，自己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选择把所有能量都传给了自己？

　　还有最后虎杖给他注入的如强心剂一般的力量——就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啾汰不敢再细想，只在昏迷之前，暗下决心——

　　他要去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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