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刀乱/十万个为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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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常夏又把自己关在天守阁二楼了。
早晨吃完饭，给今日近侍毛利出阵表和召唤用具后，她就在办公室里琢磨怎么去除咒力里诅咒的事。
纸人是她之前图省事做的，存货根本没多少，精打细算也只能用4天。再加上现在是很重要的初建期，人手不足会影响建设进度。
她找了个瓶子把咒力注入，看里面紫雾缭绕，扔了个御守进去。
万屋卖的御守对诅咒也有克制效果，一罐咒力很快净化完毕。
但是她操纵不了已经放出去的咒力。
于是五十岚又先把咒力注入纸人，丢进罐子，染上紫黑痕迹的白色纸人呲出火花，吓得她连忙往里面倒水。
明显这个方法也不行。
“主公没有给御守哎，今天石切丸殿第一次出阵。”毛利送出阵队伍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件事。
作为本丸第一位大太刀，石切丸毫无疑问和第一部 队第二部队的几刃混编在一起，因为和同队级数相差很大，去的战场比较凶险，主公一般都会给御守的。
其他新来的刀剑，正常编入等级相差不过5级的队伍里慢慢提升练度，因此没有御守。
于是两刃一起到天守阁。
五十岚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把罐子盖上藏起来，提前解开自己设的小结界。
得知他们来的目的，五十岚也才发现自己的失误，于是找出一只新御守给了石切丸。
下楼的时候，石切丸问了一个很多新来的刀剑都会问的问题。
“主公有说不能接触她的原因吗？”
“不知道呢，这只是根据主公的反应猜的。”毛利照常回答。
大概又是折腾了小半天，五十岚终于找到点头绪，只是精神和身体都累得很，索性下楼转转。
秋意渐浓，后山上的树层层叠叠，黄绿里偶尔冒出几簇火红色。本丸里树倒是有些少，因为夏末秋初这段时间没那么适合种树。
五十岚正盘算着秋末赶时间种树，还是来年春天再种树的时候，毛利和乱，秋田开心的欢呼声突然传来。
原来是她溜达一圈，绕到冶锻室了。
她向室内望了望，新来的小家伙是博多藤四郎。还有两个刀条没有出来。
看来本丸还是挺欧的。
就是欧不到点子上，只欧短刀。演练场其他同级婶已经能组一队太刀+大太刀，但是他们本丸就不行。
还好演练场的伤比试完毕就会消失，不然五十岚得心疼死。
她悄悄离开这里，避免自己出现让他们突然冷场。
“如果再锻一个主公不会怪罪吧？”毛利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赌刀的快乐。
“主公给了4个委托符，不会有问题啦！”乱谨慎分析，有理有据。
四个小短刀快快乐乐的又给了刀匠一枚委托符。
刀匠兢兢业业，一个长刀条逐渐在火里成形。
“三小时二十分钟？！”
“有没有可能是一期哥？！”
“我这里有加速符！上次受伤大将给我的！”
“……”
“我名为江雪左文字。由于曾是板部冈江雪斋的佩刀而得此名。所谓刀，还是不被使用为好。”
“……欢迎您来到本丸！”四个小短刀虽然有些失望，但仍然礼貌的对江雪问好。
“我是毛利藤四郎，这是我的兄弟乱、秋田、博多，”毛利说，“请跟我去拿生活用品吧。”
“短刀也快好了。”秋田说。
“我是后藤藤四郎。我们家有很多兄弟，身高比较高的就是我。要是因为小不点们而遇到麻烦就跟我说吧。”
“哇！后藤哥！”
“要立于这悲伤之地的新刀来了呢。”秋田站得离江雪最近，听到了他慢悠悠轻飘飘地哀叹。
“为什么呢？到外面的世界难道不好吗？”秋田问。
“因为一旦开战，就必定会有其中一方陷入悲伤。”
“为什么会有一方陷入悲伤？”
“为什么要讨厌战斗？”
“为什么要和敌人讲和睦之道？”
“为什么要静静？”
“为什么不高兴？”
江雪：我可能需要为自己祈祷一下。
——
江雪左文字这把刀是什么性格，五十岚是知道的。
说话缓慢，意志坚定。关于出阵的事只要在他面前提一嘴，他就能用催眠般的语速，在你耳边啰啰嗦嗦讲战争不好啦，战争让人悲伤啦。
只要不是出阵的事，他都能听话妥贴地做好，但是现在又不能不用他。
五十岚不想让他丢脸，虽然这些刀男的羞耻感都近无。把其他人都安排出去后，看着这么个瘦长瘦长的人杵在办公室里，她语重心长地说：
“江雪君，你是本丸第二振太刀，目前人手和战力都非常吃紧。如果有第三振太刀，我绝不会勉强不喜欢出阵的刃出阵。如今只是权宜之计，后面有了替补，当他能力足够的时候，你就可以不出阵。”
“原来……我无权拒绝么？”江雪手掌竖在胸前，月白的长发垂到胸前一缕，表情是一贯的不高兴。
“你确实没权力拒绝。”五十岚干脆利落地回答他，“平静的生活要以强大的力量做保证，现在本丸还不够强大。”
想了想五十岚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我不想改变你的想法，你的观念和你的经历有关。而我和你的关系，和你之前同自己主人的关系完全不一样。我们是上下级，知人善用是上司的品质，但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我可以许诺你以后条件好了，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
“……”江雪幽幽叹气，“如您所愿。”
“那就下去和他们汇合吧，宗三君和小夜都很期待你。”
太刀似乎神情都温暖几分，一言不发地出去了。五十岚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的，像是被包裹起来挤压的怒气，江雪听进去的信息，像只有他兄弟在等他而已。
她鲜少这么生气，算了算自己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嗯，果然是快了。
其实会因为江雪生气，追根溯源也是因为她在气自己，在现世里苟得要命，想要保持平静的生活却没有足够的能力。
她之前的平静只是一面镜子而已，仿佛她只要装得很美好，催眠自己和咒灵能互不打扰和平共处，世界就不会有意外。现在镜子被打破了，她看到那些东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脑海里盘算了一会儿怎么增加自己战力事儿，五十岚捞起桌子下的罐子，嘟着嘴抱怨：“啊，好想一直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也只能抱怨抱怨了。
江雪下楼就看到小夜和宗三在等他，五个藤四郎只剩下毛利。
十万个为什么秋田，还有一直看好戏的乱，被后藤和博多一刃一个拉走了。
“谁让后藤一出来他就说真悲哀啊——”乱略带不满地说，“我才不给他解围呢。”
秋田还没反应过来，隐约觉得自己又给别人造成了困扰，但是乱非常开心，还说干得漂亮。
“只是性格使然吧，”后藤道，“江雪殿好高，我也想长那么大。”
“石切丸殿更高呢！”
四刃叽叽喳喳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