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巧 - 分卷阅读4

没人敢管。

官府畏于军方,军方横行无忌。至于那个威名远播的滇南王,对属下纵容至此,八成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饶是心中腹诽,可孟婉清楚这不是她一小丫头能管的。她只能加快步子,赶往药铺。

到了药铺,掌柜的不在,坐堂郎中也不在,只一位年轻妇人守着铺子,还有些魂不守舍。好在孟婉早有准备,请不到郎中便直接将两张方子掏出来,交给妇人抓药。

这方子是路上一位游医所开,应急当是使得。

妇人抓药,因她面色不好,孟婉一直未敢多言,接过药临出门时,懦生生的问了句:“郎中何时会来?”

妇人轻哼一声,恹恹的道:“不会来了……”

她抬头乜了孟婉一眼,略不耐烦:“姑娘还没看新张的告示吧。”

出了药铺,孟婉越咂摸妇人那话越觉怪异。想不通官府告示能跟一个药铺郎中有何关联?难不成他开错方子吃死人了,被官府通缉?

她心中一颤,将手中药剂拎高,神色复杂的看着它们……

来时步履匆忙,她没看到什么告示,此时回去便刻意留意,果然很快看到一个告示牌。

凑近一看,孟婉不由瞳仁紧缩,顿时明白了那妇人的话。

原来不是郎中出事,而是宣慰司在为军中募兵,且算得上是强征。

“凡益州百姓,家有十五至六十男丁者,须在三日内上报一人入临时军编,以抗蛮夷。若有畏于军役瞒而不报或逃离的,一概以逃兵论处,斩立决!”

孟婉如根柱子般杵在告示牌前,脸似上了一层浆。她只觉灵台一片混沌,心底深处被苦涩覆没。

她爹四十有二,她哥已及弱冠,父子二人皆在强征之例,然又皆无从军打仗的体魄。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期间不时有路人的哭声入耳,聒噪非常。后来孟婉的手脱了力,药包掉落地上,这才弯身去捡,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进门后,她提着药包对钱氏笑笑,却对募兵之事缄口不提。

爷俩病着,钱氏也不出门,一家人消息闭塞,孟婉有心瞒,他们自然无从知晓。即便接下来两日孟婉总神思恍惚的做错事,钱氏也只当她是未能适应萧瑟落魄的生活。

到了第三日,已是前去军营报到的最后期限了。孟婉已不似头两日愁苦,因为她已暗自拿了主张。

天不亮她便起身,轻手轻脚洗漱过后,取出在哥哥那偷的一套旧衣换上,昨晚已连夜改小,此时上身刚好。

她揽镜自照,先将发髻高高束起,如男子那般用木簪定好。又在贴身的香囊里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绢绘小像,放在台上。拿烧乌的木条作眉黛,比照小像上的男子描绘。

不一时,便将一双细眉描成与他一般的入鬓剑眉,顿时英气逼人!

“太子表哥……”她水眸轻颤着在小像上流连,指腹沿他脸颊轻轻描摹一圈儿,终是狠了狠心,拿到烛火上焚了。

最后她将备好的信笺掏出,置于案上显眼处,又回里屋看了眼熟睡的爹娘和哥哥,便义无反顾的出了门。





2.  女子   将军竟让他们……赤膊操练?……

“易却纨绮裳,洗却铅粉妆。驰马赴军幕,慷慨携干将。朝屯雪山下,暮宿青海傍。将军得胜归,士卒还故乡。昔为烈士雄,今为娇子容。亲戚持酒贺父母,始知生女与男同。”

大早上钱氏一出屋,就看到外间案上摆着的这封信笺。

这是孟婉尚小时,她给她哼的一首《木兰歌》。

钱氏并不知募兵之事,看了只觉莫名。去院子和灶间寻孟婉未果,又开门去外头寻,却是恰巧撞见送儿子从军的街坊。

那妇人眼中噙泪,句句戳心,从娘俩的对话中,钱氏隐约听出大概。待那妇人送走了儿子,她忙上前细询,便彻头彻尾得知了强征之事!

回屋再重看那封信时,钱氏瞬间明白了。

“始知生女与男同……”

她持着信的手剧烈颤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娇娇弱弱的女儿,竟一声不吭的效仿古人,代父从军去了!

……

益州辖下,最南面有个叫琯头的小镇,北依雁回山,南枕宁武关,西部卧水,东有川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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