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1

　　凌乱的房间里回响着女人放荡的叫声，一番闹腾之后，这仿若杀鸡一般的声音才终于停下来。搂着怀里的女人，汪磊抽着烟，心思却渐渐飘远了些。

　　这几天他每次找宁梓缦提出要去看人鱼的请求都被拒绝了，且理由是人鱼怕生，不想见除了宁梓缦以外的其他人，包括自己。这么明显的借口，汪磊有些不满，他觉得人鱼不会害怕自己，否则那天又怎么会对自己笑，或许是宁梓缦不想自己见人鱼，才会找各种理由拒绝。

　　“磊哥，你又在想宁所长？”女人看着汪磊走神，故意撒娇道，她叫陈芳，是研究所的一个实习生，因为家里和前任老所长有点交情，托了关系才进来。陈芳知道汪磊喜欢宁梓缦，也知道自己在工作方面的确不如宁梓缦厉害，但比起抓住男人心这点，她却要比那个没什么情趣的女人好得多。

　　“怎么可能，有你在，我怎么会想她。芳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鱼吗？”汪磊熄灭了烟，轻声问道。听了他的话，陈芳一副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磊哥你又说胡话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鱼啊，又不是拍电影。”

　　“你不要扯开话题，我就是说，如果这世界上有人鱼，而且你有人鱼，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拿出去卖钱了。”

　　“你俗不俗，就知道卖钱，我是说，除了卖钱之外呢？”

　　听陈芳三句离不开这种实际的问题，汪磊对她的想象力几乎绝望，不过也是，在亲眼看到人鱼之前，他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生物，可是自己不仅看到了，……鱼还对自己笑了。这些天，每一次想到人鱼的笑容，汪磊都有种日思夜想的渴望。他查了很多资料，确定人鱼是可以进行性行为的，那……不是自己就可……，就算可以，还有宁梓缦在，那也是个阻碍。

　　“除了卖钱之外？如果是个男人鱼，那就睡睡看，然后再拿出去卖钱了。”陈芳说的实际，却直直戳到了汪磊心里。他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给拨通了一个电话，从床上走下来穿着衣服。

　　“磊哥你去哪啊？”陈芳没想到汪磊这么快就要走，心里有点不开心。

　　“啊，……去宁所长那一趟，我忽然想起有些科研要说。”

　　“好好好，就知道你离不开她，磊哥，你搞到她之后，可得让她给我转正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汪磊说完，已经得意的打着电话出了门，今天部门刚转接了一个科研，正好交到了自己手上，如果记得没错，这个调查之前是宁梓缦做了前几期。

　　“喂，是宁姐吗？”

　　“嗯，什么事？”

　　“宁姐，我想到今天的调研报告有几个问题，这个之前一直是你在跟，不知道你能去一趟研究所吗？”

　　“这么晚？”宁梓缦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她不想出去，更不想和汪磊单独见面。

　　“实在不好意思，宁姐，我这有点急。”

　　“……好，一会研究室见吧。”

　　“谢谢了宁姐。”

　　汪磊一边开着车，一边挂了电话，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把车停在了宁梓缦的家里。如果计算的没错的话，宁梓缦到研究所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再回来就是一小时。虽然有些短，但把她支出去的一小时，已经足够自己去和人鱼单独相处了。

　　想到能够单独和人鱼在一起，汪磊就止不住的兴奋，他早就想靠近那么美丽的存在了，他要抱她，要亲她，……做更加过分的事。

　　挂了汪磊的电话，宁梓缦回过头，看着趴伏水池边的人鱼，对上后者恋恋不舍的眸子，她心里一暖，马上就俯身吻住了人鱼。两个人自从前几天打破了那层隔阂之后，宁梓缦发现自己和人鱼的相处越发轻松了。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湛蓝，不是朋友之间的，更不是一个科研者对神奇生物的，而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称之为爱情的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她们两个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个彻底。

　　人鱼在交配之后睡了很久，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让她太累，这几天也都懒懒的趴在自己膝盖上，连尾巴都不甩了，也不到处游了。即便人鱼缠人得紧，宁梓缦却也喜欢抱着人鱼的感觉。人鱼身上微凉，抱起来很舒服，她总是会粘人的缠着自己，不然就是让自己坐在她的尾巴上，带着自己在水里飘个一时半会。宁梓缦觉得人鱼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而这份大礼，美妙到难以言喻。

　　“我得出去一趟，但我保证，我会尽快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宁梓缦摸着人鱼抱紧自己腰部的手，她知道人鱼不喜欢自己离开她的视线，平时上班已经让人鱼很不开心了，宁梓缦更不想晚上出去。“湛蓝，听话，我走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宁梓缦低头亲了亲人鱼，这回，人鱼终于松了手。

　　“……回来。”人鱼缓慢的说着，宁梓缦点头，这样的要求她不会拒绝，更没理由拒绝。最后又看了看人鱼，宁梓缦这才恋恋不舍的换衣服出了门。看着宁梓缦出现，又确定她开车离开，汪磊迫不及待的从车里跑出去，一路跑到宁梓缦的家门口。

　　他记得那天的密码，也相信宁梓缦没有注意更换，果不其然，输出心里的那串数字之后，门应声而开，汪磊几乎是连大气都来不及喘，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了楼下。

　　人鱼本以为是宁梓缦舍不得自己又跑了回来，却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她记得这个讨厌的雄性人类，他和自己抢宁梓缦，身上带有难闻的气息。只是，就算心里再厌恶汪磊，人鱼还是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她静静的看着汪磊，如同汪磊看着她。

　　“嗨，听说你叫湛蓝，对吧？你会说话吗？或许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汪磊，小缦的好朋友，以后我可能会是她的丈夫。”汪磊笑着说道，兀自给他和宁梓缦的关系下了定义，听到他这么称呼宁梓缦，人鱼微微皱眉，然而更加令她在意的，却是最后一句话。

　　“记得，……………人鱼慢慢的说着，尽量让汪磊懂的自己的意思，见人鱼能听懂自己的话，甚至还会说话，汪磊已经激动的恨不得冲进池子里，但他害怕吓到人鱼，还是尽量保持着风度。

　　“你记得我，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记得我。那个，我能摸摸你吗？”汪磊显然忽略了人鱼的问题，而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见他没回复自己的问题，人鱼歪着脑袋，看向汪磊伸过来的手，向后退了退。

　　“抱歉，是我吓到你了？”见人鱼躲着自己，汪磊急忙把手收回来，他知道时间虽然短，但是自己还是得保证人鱼不排斥他，否则摸都摸不了，更别提其他事了。

　　“丈夫，是什么？”人鱼始终对汪磊想要成为宁梓缦的什么很在意，她再次问道，这回汪磊倒是没忽略。

　　“丈夫就是人类结婚之后的一种称呼，我一直都很喜欢小缦，当然，如果你也要一起，那我完全不会介意。”

　　汪磊说着就发现人鱼的表情极为不对，像是在不开心什么，他猜想会不会是人鱼嫉妒自己选择了宁梓缦而没选她，急忙改口。就在这个时候，人鱼忽然抬起头，再一次对自己笑起来。这一回的笑容，比之前的那一次更漂亮，就像是星辰大海，万物星辉，耀眼至极，又让人不愿挪开视线。

　　汪磊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激动的冲进水池里，朝着人鱼抱去。他很确定，人鱼在的地方，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