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烟火之下是？83
“晚上好！顺平！”
“大家晚上好！真抱歉，来的路上突然就发生了车辆堵塞……”
“吉野同学，衣领有点儿掉下来了。”
吉野顺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双微黄的细手攀上了他的浴衣领口，然后贴近他帮他亲切的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岛渊荷眯着自己的双眼，红色的流光盯上吉野顺平后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错开视线。
“十分钟前是吉野同学在后面喊我吗？”
“唉？！没有啊，我——”
突然之间岛渊荷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笑着问了一句，吉野顺平下意识的就想甩开男子，然后就本能的撒了谎。
他的第六感非常准确的告诉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说了实话一定会发生十分不好的后果。
“我们登船吧，马上烟火汇演就要开始了。听说在船上看到的烟火更加漂亮呢，你说对吧，吉野同学？”
徒然抹去自己危险气息的岛渊荷弯着眉眼和他保持了距离。吉野顺平呆愣的嗯了嗯，然后就看着岛渊荷转身走向了一条停在他们不远处的屋形船，并且热情的和船的租赁人开始了说说笑笑。
本来岛渊荷还有所怀疑和自己差不多同时间出现的吉野顺平，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该他看到的事情，但是经过应激测试后，岛渊荷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也证明不了什么的，看来担忧也是不必要的。
“这种是叫做屋形船对吧，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就像是在船上盖了一层楼一样。”
虎杖悠仁这时候摇醒了迷迷糊糊的源一，然后双眼发亮的凑到中岛敦和吉野顺平面前感慨。
他黑粉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船外悬挂着的暖黄灯笼，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猫猫，中岛敦看了忍不住笑着捅了捅他的腰侧。
“悠仁这个本来就叫做楼船，当时我因为一个任务和太宰先生他们上过这种屋形船。”
“不过那时任务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吃船上的茶泡饭就被与谢野小姐拖走了……”
中岛敦好像是回想到了和侦探社的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他在头登船之前嘴巴就不由自主的说多了。而虎杖悠仁将源一牵给岛渊荷之后，就开始留在中岛敦的身旁，时不时回应一声。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迎着晚风看着银发青年嘴角上扬的谈笑。
那一刻，虎杖悠仁感觉到自己的心间被中岛敦的言语填满了，中岛敦所讲的，所经历的，好像逐渐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完整又美好的世界。
烟火大会上承包屋形船的游客很多，而很多带有豪华料理的船只岛渊荷根本就支付不起。
他将空间留给两位交谈甚欢的青年后，就盯着源一四处蹦跶的身影在船上的围栏处吹着夜风。
“渊荷先生为什么不过去呢？”
“你不也是一样吗？我之前见你和阿敦他们谈的挺投机的。”
岛渊荷一边翻查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回答着吉野顺平的问题，他抛出来的叫想要和他聊天的吉野顺平愣住了。
吉野顺平瞧着岛渊荷翘着唇角垂眸的模样很是快乐，于是又道：“我的理由和渊荷先生一样。那，渊荷先生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感觉你很开心的样子……”
“只是感觉自己能和阿敦一起出来很幸运，而且源一他也很喜欢。”
“不过，吉野同学，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和阿敦成为好朋友吗？”
扶在木质光滑扶栏处的男子朝着源一的方向招了招手，他弯下了自己纤瘦的腰肢，然后在不明的灯火中用纸折出了什么递给了男孩儿。
也许是快要到烟花燃烧的时间了，船外突然多了很多人，吵吵嚷嚷中吉野顺平没有太听清楚岛渊荷对他说了什么。
“什么？我们一直是朋友啊，我也很喜欢和中岛虎杖做朋友。”
也不知道谁笑了一声，又有谁大声叫了起来，吉野顺平距离岛渊荷不远，却只能看到男子开开合合的双唇，但却没有声音。
源一此时也在岛渊荷和吉野顺平中间咋呼，他蹦蹦跳跳的拉着岛渊荷的浴衣袖子，一双眸子里缀满了明亮的星星。
小家伙欣喜地拿着岛渊荷给他折的纸花，随后开心的指着不远处的对岸，发出了尖叫声。吉野顺平顺着小家伙指的方向望过去，眼睛在一瞬间定住了。
此时，被柔和的风拂动着花枝的樱树就在岸边摆动，赫然，从一片白粉色中闪出了点点星火。
火焰一旦升起就越发的不可收拾，吉野顺平兴奋得有点儿语无伦次。
等到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才发觉那从樱花林中升起的烟火炸开了声音。
“好美。”
“原来混乱之前的美丽比其他美丽都来得动人心魄。”
一声两声三声，声声入夜，只是听上一耳朵那烟火的炸裂，就能让人忍不住驻足。
无死角旋转滑落的烟火光点在黑蓝色的城市上空留下道道痕迹，岛渊荷看后攥着扶栏的手忍不住微微抖动，那刻他红色的眸子里也都落满了烟火。
风不算温柔的席卷过屋形船上的游客，挂在不远处栏杆处的中岛敦正被虎杖悠仁取笑。
粉发青年比银发青年的体格更加健硕，而抗风的能力也比较强。中岛敦被河面的风吹的摇头晃脑时，虎杖悠仁却不受影响的帮助中岛敦抚平那头吹成‘烟花’炸毛的头发。
大男孩儿的手掌是如此的温暖，就连晚间的凉意都驱散了不少。中岛敦感受着自己头上那只手，不由得看向了虎杖悠仁。
五彩缤纷的烟火炸成不同的光芒在夜空中扩散，映的虎杖悠仁样貌柔软，少了很多坚毅。
“悠仁……我很开心，谢谢你。”
“敦，我也很开心！今晚的烟火，真的很漂亮。”
鎏金色的眸子反射着江面的粼粼水波，中岛敦还想说什么话时，他的太阳穴又不受控的跳动疼痛。那股头疼欲裂的错觉逐渐蔓延，以至于他看什么都像是在扭曲。
可将自己的视线投向虎杖悠仁的时候，那种崩坏的难受缓解了不少了。
“悠仁，你不要害怕，你体内的魔鬼不足为惧。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你，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是我当初晚了一步，才让你被迫吞下了这个恶果，如果我能早点儿察觉到你的危机，那你今日就不会饱受煎熬。
差一步的救赎，我很抱歉。
【原谅我的无能，原谅我悠仁】
【我能守护的东西很少，但我真的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为你重塑一个不再痛苦的世界】中岛敦神情复杂的看着虎杖悠仁无忧的笑容，已经无法想象如果他经历了更所残酷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物品，好像很容易就能被摧毁掉一样，中岛敦听着那声声烟花炸裂，就莫名的感受到了伤感。
“没有什么放弃和不放弃的，敦。”
虎杖悠仁轻柔的扭了扭中岛敦的手腕，慢慢接着力度将他攥到发红的手掌揉开。
“你不能永远在我身边，有的事情就像是爷爷说的，是我必须自己去做的，也是我既定的宿命。万人拥簇下的归去，我想一定很宏大，很壮观。”
“而且，如果不是那样，我就没办法和你站在一起了。就连现在的烟花都欣赏不到。”
“无需自责的，既然无法挽回，那就要学着昂首挺胸，专心致志挥好下一棒。我也正在为了你，为了大家，更是我自己，打出一个漂亮的全垒打呢。”
青年的话语每一句都是那么的徐缓，以至于上一句都过了一朵烟花绽开，下一句才冲破了口腔。
中岛敦动了动唇瓣，总觉得现在莫名干渴，但是他却在大脑中组织了过多地话语，颠三倒四，每一句都万分破碎。
“悠仁，你说的我已经听不懂了。”
“但，不管怎样，就算我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也绝对不会离开的。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留下来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大朵烟花在潢川河面以及城市上空绽放。
不过那朵烟花，好像格外的红艳，甚至将整片夜空以及人们的脸都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岛渊荷也在这时看向了那朵意外显眼的红花，他侧耳聆听着四周游客的喃喃细语和情感波动，不觉身上裹挟了一股寒意。
距离他最近的源一是最先感受到他的异样的，小家伙不解的看着岛渊荷眺望着远方嘴角勾笑，连连喊了他几声。
但无以例外的，都被岛渊荷忽略掉了。
男子沐浴在那大片的烟火光影之下，握住围栏的手在逐渐变红。细小的花瓣似乎从岛渊荷的手掌中飘落之后滚落到水波上。
源一眨了眨眼，竟然发现岛渊荷被那燃放的烟花染红了身子，而且变得越来越红。
就像那腐朽陈旧的铁锈红的搅动了一波清水一般，可是源一却只能想象到自己的大哥哥身上散发出了太阳一样的红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更新！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