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87
最后一个人倒地, 我按照手机定位来到约定的位置。
就在刚到达时，漆黑的帐迅速落下，脑花带着一个熟悉的蓝发咒灵悠哉悠哉地对我笑的灿烂。
“又见面了呢, 琥珀小姐。”脑花朝我挥手。
我却不想和他们废话那么多, “人已经处理完了, 顺平和谕吉呢？”
四散的金线四溢在帐内, 处在正中央的我从远处看就像被包裹在金色的莲花里一般。
“他们很安全。”脑花答非所问。
下一秒两人所处的位置凹陷成一个大洞, 紧追不舍的金线朝着他们变化的位置不断追击。
真人已经被无处不在的金线裹成了一个蚕茧，在不断颤动。再次被金线贯穿, 脑花呕出一口血, 大喊到：“你杀了我他们也会死！”
金线动作猛地一停，调转方向将他捆的只露出一个头部。
“人在哪里？”我蹲下来直视几乎控制不住表情的脑花。
或许是被关在哪个帐里，我的金线无法感知到谕吉和顺平的位置。
脑花喘了一口粗气，笑着对我说：“他们在一个我压缩的空间术式内，一旦我死亡，整个空间将会爆炸。”
“嘭——！”
我没忍住将脑花一脚千钧踢到了帐上，帐狠狠颤动了一下，浓稠的黑色都透明了几分。
脑花再次呕出一口血, 我又重重一脚踩到他身上, “东西呢？”
“咳咳……”肺部被踩中, 脑花咳嗽了几下, 眼里带着狠戾，“东西就放在琥珀小姐之前呆的神社里，除非我本人主动打开, 其他的一切外力只要试图破坏术式, 术式空间都会立马销毁……”
“但是你怎么会主动打开呢？”
我坐在他的身上，脑花的表情又是一顿狰狞, “这就需要琥珀小姐做出选择了。”
此刻的脑花就像伊甸园里的毒蛇，他缓缓地说：“拿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换自己重要的人，怎么看都是笔合算的买卖吧。”
他眯着眼，继续到：“你杀了那么多高层，现在不过是再多一些普通人，倘若没有他们，咒术届也不会因此饶恕你。”
“被一群小虫子骚扰，很烦吧？”
话音刚落一瞬间，帐内的气压骤然下降，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杀意倾泻而出，脑花额角的冷汗不自觉滴下来。
他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人类和神灵间如鸿沟一般的区别。
——一定要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
脑花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口道：“怎么样？琥珀小姐，这不是一件需要犹豫的事情。”
女人没有回答，下一秒视线一转，几人出现在神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冷冷对脑花到，随即又释放出大量的金线，飞舞的线在空气中交杂成型出一只巨兽，不怒而威。
巨兽虽然没有生命体征，但脑花却能感受到实打实的威压，在被禁锢的情况下，脑花毫不怀疑这只巨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我会去解决掉那些人。”我俯视他道，“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谕吉和顺平，否则我就杀了你。”
我蹲下凑近他道：“你最好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诅咒师。”
金灿威武的巨兽也应和着怒吼，我拍拍巨兽的脑袋，下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
对东京各区的“窗”而言今天简直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一个暴怒的神灵终于显示出它的威力，屠杀了大量的高层人员。
就在人数不再减少，“窗”暗自松口气时，竟然又出现了平民被杀的情况。
“……这边是都心六区，截至目前已知死亡人数为132人……”
“这边是城南地区，死亡人数已达354人……”
“这边是……”
辅助监督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起，连续不断的电话声刺耳令人胆战心惊，因为每一个电话都代表出现了新的死者。
“真是岂有此理！”暴怒的高层狠狠拍桌，“我提议，必须赶紧将这只怪兽处置干净！！”
沸腾的议会厅因为不断攀高的死亡人数喧嚣不停，但在此刻，几乎所有的声音都格外团结一致。
一位地位很高的咒术师轻轻锤了几下桌子，议会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他，期待着他的决定。
咒术师摸摸胡子，深陷的眼框中是遮盖不住的杀意——
“现在下达最高级别的格杀令，禅院……加茂……即刻行动！！务必……将那只凶兽扼杀。”
被点名的家族族长朝咒术师行礼，带着族人离场。
见他们行动，议会厅中有一位再次开口，“五条……那边怎么办？”
在场也有五条家族的人，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指明的是那个五条悟，不过因为忌惮所以从不敢说全称。
咒术师捻了捻胡须，“现在这件事已经牵扯到民众的安危，五条悟不会忽视不管，乐岩寺校长……”
乐岩寺看向咒术师，咒术师接着说到：“你去联系夜蛾，带上那些学生……有他们在，想必五条的动作还能再快一些。”
乐岩寺点头离开。
五条悟接到命令时正在追踪琥珀琉璃的信息，每一个死亡的高层间隔地区都很远，有些甚至横跨了整个东京。
如果不是有人提供信息，很难做到如此高效的杀人效率。
这更让五条悟坚定了他的猜测：琥珀琉璃是被利用的，而且背后的指使者目的就在于彻底离间琥珀和咒术届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要加快速度了，必须赶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前……
五条悟正这么想着，夜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悟……高层下达最高指令，务必格杀琥珀琉璃，你……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有平民死亡了？”五条悟没有回答，他反问到。
五条悟语气很冷静，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虽然高强度的追踪让即使是最强的他也大汗淋漓，心脏也像要跳出胸腔一样，但夜蛾的电话就像一大桶冰水让他沸腾的心彻底冷却下来。
明明是夏季，为什么这么冷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带着电流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是的……”
——啊，果然，又是这样啊。
五条悟立在空中，直视着黑暗的天幕还有地上的建筑，他没再管电话里说了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呼啸的风从他身体穿过，五条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成了两部分，眼前的视野好像也开始飞速变幻——
那年的苦夏，好像又再度回来了。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五条悟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耳边回荡的声音不断交错着：
“悟，你已经成为了最强……”
“悟，如果我是你的话，这荒唐的理想不就能成为现实了吗？”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那些尘封的记忆在撕碎的灵魂缝隙间回荡叫嚣着，但绝望的现实已经把血淋淋的结果摆在他眼前，仿佛在嘲笑他一样：
——即使你成为了最强，你又改变了什么呢？
脸上的表情扭曲凶狠，清风乍起，皎洁的明月兀的印在了几乎要瞪出眼眶的六眼里。
明月，好像和琥珀小姐的许多回忆里都有它的存在……
记忆飞速调动，五条悟几乎又看到了初见时哭的厉害又凶巴巴的琥珀小姐，还有她别扭害羞的样子，惊艳美丽的模样，以及两人在月光下那句心照不宣的——
“今晚的夜色，真漂亮啊。”
记忆里的月色就和现在一样温柔，五条悟兀的笑了——
即使你在最深的地狱，我也会把你拉出来，我亲爱的琥珀小姐。
蓬勃的咒力只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间，月光下，五条悟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
伊地知正忙着接通一个又一个来自“窗”的电话，摁在键盘上的手也不断敲击着，电脑上死亡人数和地区的数据不断更新着。
“伊地知。”
恶魔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伊地知吓得手机都掉了。
他捡起手机，又慌乱地扶了下眼镜，电话那头可能也听到了声音，十分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五条先生。”
“联系高层，将所有行动放在搜救平民上，处决……由我来执行。”
虽然只是很普通一句话，但作为把察觉上司情绪作为基本生存技能的多年社畜伊地知却感觉到了五条悟语气里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本来犹豫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答应，伊地知诺诺点头，“我……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联系。”
伊地知不知道他的上司又怎么了，在野兽一般的目光下，伊地知在极高的求生欲的支配下，各种沟通最后终于让高层调转了方向。
“已经联系好了，禅院……加茂，还有夜蛾校长他们会以救助平民为第一行动。”
五条悟点点头，“辛苦你了。”
事情一办完，立马消失在原地。
办公室再次空荡下来，伊地知呼出一口气，颤抖的手取下眼睛擦了擦，目光移上电脑上的数据表格。
——一定要一切顺利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河南暴雨，不知道有没有来自河南的小可爱看我的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挺住！！全国人民都和你们在一起！！越艰难就要越乐观，加油我的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