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7

  “其实那天我心情不好而已,已经没事了。”我赶紧辩白。

  “我知道,答应我,别难过,我会心痛。”他语气开始有点哽。

  “嗯,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难过。”我安慰他。

  “答应我,不要为难自己,今晚见你喝酒我很自责,对不起。”他语气越来越沉。

  “别说对不起,我会好好对自己的。”我努力逼回快要涌出来的泪水。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我答应过邹月,也在你母亲坟前发过誓,无论你选谁,我都会回去。”他语气哽咽,却带着股强硬。

  “别,别说永远,永远太久太沉重,我怕背不动。”我急急应道,泪水已不争气地滴落在杯子里,每一滴都泛起涟漪。

  我不想再在这种无望的忧伤中继续,擦擦眼泪,换了个话题。

  “早点休息,你今天已经喝很多了。”

  “你也是,酒量进步很快。咳~”他也敏感地避开刚才的话题。

  可能我今晚真的醉了,理智已退下不少,居然话多起来,偷偷想,就今晚,让我放肆一回吧。

  本想提醒他咳嗽吃药,可再也不敢提出口,只说:“别喝那么多,注意身体。”

  “没事。刚开完会,在准备明天的开会提纲。咳~”我已能想象到他手提电脑中满满一大段英文。

  “是为林启重捅的那个乱子?”我冲口问道。

  “是,谁告诉你的?谭应宏?今晚这事我没告诉他。”他语气回复平常。

  “不是,左辉告诉我的。能摆平吗?”我还是担心这个,心底却怀疑起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给谭应宏的。

  “五一后要到北京走走。”想必又去松动关系。想起那次愉快的北京之旅,无论如何甜蜜终有尽头,心底的苦涩蔓延开来,突然就接不下去。也许这样的通话都是错。

  于是,狠下心,说:“……祝你一路顺风。”

  他也知道,只说:“谢谢。”

  我只要轻轻按下拒听键就可结束本次通话,可手却怎样都按不下去,茶杯里响着滴滴的声音,很均匀。这是最后一次通话吧,怎么断?怎么舍得断……迟早都要断,为什么不断个彻底。又或者,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满足我的贪恋。

  心意在脑中来回纠结,那边却也没断,只传来粗粗的呼吸声,甚至空调口的风声都清晰可闻,他应该也在等我挂电话。

  就这样,我们在彼此的呼吸声中等待着,思念着,留恋着。

  我静静挨在枕头上,就这样听着他的呼吸,一呼,一吸,均匀地映入我耳膜,透遍我的四肢,回流到我的心脏,那里轻轻地膨胀开来,暖暖地盈满了。

  渐渐地我就这样睡着了,一夜无梦。

  醒来已是差不多九点,模糊记起昨夜的情景。忙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没电,赶紧拿出充电器充电,刚插上电源就迫不及待地开机,一看最后一个通话时长——六小时二十八分。难道他一直没挂机,陪我度过我这个月唯一一个无梦的夜晚?

  一想到要到师大上课就猛地弹起来,已经迟到了!想着就飞快地穿衣洗漱,奔下楼去。

  下得楼来,只见一层薄薄的雾水,楼道前,一个方方正正的停车痕迹清晰印在一片湿润中,很刺眼,旁边一堆烟蒂。收发室的黄大妈见我看那车痕,老大不高兴地嚷嚷:“小邹,你看看,那辆大车子昨夜十二点左右就硬是在这里停到今早八点多才走,是不是想着停这里不用交停车费,这人还真抠门,看扁他。别让我第二次看到,看到一次打一次110!”

  “黄大妈,请问是不是辆像装甲车一样的大车子?”

  “对对,就是个大块头,你认识那人?”

  “不,我只是看这个车身形状猜的。”

  “那车子里面没亮灯,只有个四方的蓝色东西在闪,整夜都在闪,害我一直没睡稳,以为他要搞什么非法活动。”

  是林启正!他怎么也知道我现在的住址了?为我守候了整夜,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我的心在担心、忧虑中搅和,还带点心痛和无奈。

  忙摇摇头,俏皮地回道:“黄大妈,你做得对,以后见他来一次打一次110。”

  黄大妈被我怪声怪气的语调逗笑了。我见雾大,赶紧拿文件袋顶在头上急急冲了出去,刚跑出十几步就撞入一个人怀里,我忙不迭说对不起,那人却拉住我,说“迟到都迟定了,慢点也一样。”

  是谭应宏,他正露出无害的笑容看着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拉进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绕过去上车。

  我很郁闷昨夜他的谎言,只淡淡说:“谭副总,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用赶去开会?”

  他一愣,接着笑说:“再忙也要当陪读,别上经济法时候你又呼呼大睡。”

  “我只会打游戏,大睡倒不至于,你别诽谤我。”接着,我不经意地问道“会议顺利吗?”

  “也没什么,就讨论政府开始规划招投标的那个名扬商业广场,是块大肥肉,谁都想沾。”看来林启正已经同他讨论过。

  “是下季度致林的重头戏那个?”

  “你也知道?”

  “上次致林开股东会议我恰好代郑主任去,致林房地产也要参与进来?”

  “是合作关系,先拿下再分嘛。”

  “如今致林不是林启重当家吗?”

  说到这里,谭应宏突然扭头看我,见我面色如常才接口

  “林董意思,他还能怎样。”有种静观好戏的调侃。

  看来致林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启正应该很辛苦吧……他在小房子阳台上,静静望着夜空抽烟的情景涌入脑海,那落寞凄凉的背影,现在忆起还是痛,高处不胜寒啊,而我,却已经没有任何立场来帮他分担,连逗他笑都已是奢望。

  课堂上沉闷的经济法在教授无休止的笔记中展现出来,而耳边却轻轻响着谭应宏对几个经济纠纷案深入浅出的分析,倒也不至于乏味到呼呼大睡,我第一次发觉他竟然对法学有某些观点非常独到,不禁诧异。

  于是低头偷偷问:“谭应宏,你该不会也想抢我饭碗吧,老实交代,你究竟学过些什么,怎么觉得你很高深莫测。”

  他看了看上面的胖教授,眨了下眼笑道:“就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才学法学,专干违法违纪的事情。”

  我当他说笑话,笑问:“该不是刚才那几个例子都是你亲手所为?”

  “Yes, Of course.”他轻松答道。

  我暗自吃惊,不敢断定他所说真假,只好傻笑几声掩饰过去。心里却打了一百个问号。

  上完课,谭应宏约我吃午饭,我拒绝了,只说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心里没有别的理由,只是觉得靠近一个谜肯定会被他吸引,而掉下去却不能全身而退,我很清楚。

  他听到我的拒绝,刚想问什么,手机响起,忙走过一旁接了,回来后只让我好好休息,准备好五一教他打羽毛球。

  我忙应好。回到家,深深呼了口气,头竟然真晕起来,看着天花吊灯在不断旋转,我赶紧跌入沙发中,缩成一个虾子似的咬紧牙忍着。

  下午,晕眩感终于过去了些,我爬起来分析了一下,是不是我昨晚没吃安定片所致?不敢确定。但我这一个月来,邹月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来看我,每次都还是千遍一律地以死亡来宣告我同林启正的分手,那么恨,而我,却那样痛,连抱着林启正的衬衣入眠也不能让我安心一分一毫。

  只有,只有用安定片来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入睡,才能逃过一个难眠之夜。原本磊落的我,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偷偷摸摸,连睡眠都是偷来的,活该啊,邹雨,活该!

  经常的头晕目眩,总觉得脑子涨涨的,这些都应了那个心理医生黄召阳的诊断,估计神经衰弱同焦虑症我都病得不轻。可治疗了又能怎样?能挽回一切?还是能减轻我的罪责?呵呵~~都不能。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偶考试归来,不过成绩还不知道,谢谢大家关心!

第18章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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