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全方位打击61
字多到手机屏幕都放不下，生生卡在曲楼越那里，营销号风格满满。
手机上字小，但电视里是大图，用来做封面的那张图更为清晰。四人排版式，标题里出现的四人一个不落，配上节目组安上的滤镜，整体看过去竟然还有几分神似回家的诱惑。
名姝津津有味地看，沅枳搭着小毯子靠在沙发上处理杨导发来的消息。
《无限求生》和别家综艺都不一样。可能因为杨导家里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两个天天掐架，大的骂小的蠢、不知好歹，小的骂大的自恃清高，天天闹得鸡飞蛋打的缘故，他特别追求团体和谐，回来后就给每个人发了消息，邀请他们进群。
消息发送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前。
——“柳絮纷飞”邀请你加入群聊“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进入可查看详情。
沅枳：……
名姝泪点低，像古早玛丽苏电视剧中已经被吐槽烂了的梗，只要气愤恰当BGM一起，保准哭出来，更不用说这百人大团集体泪崩的分别场面。
吸着鼻子想转过头拿纸，就见沅枳面色有点不自然。
“沅姐，是这个节目让你不舒服了吗？我现在就关掉。”说着起身爬过去，想关电视。
“不用，你继续看。”沅枳打断她的动作，面色正常地进入那个奇怪的群。
群里算上杨导正好六个人。她刚进去，杨导就发了个语音条，“好，现在人已经到齐，那我就随便说几句。明天好好休息，后天八点之前相关负责人员会来接应……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
看来又是两个娃吵起来了。
杨导赶紧补充，“我先讲到这里，等下发个文件给你们。凡事都要记住沉着冷静，和我们的群名一样！”
他不说还好，说完群里一片死寂。这个群名充分展现了中年群体试图跟新时代青年拥有共同话题，但思维与想法不在同一层次，弄巧成拙后的迷之尴尬。
一坨团子弱弱道：“杨导，我们真的不需要换个名字吗？”
“这名字不挺有趣的吗？我经常听我小儿子说，看它挺适合我们节目宣发思想就用了。”杨导不解。
一坨团子猛男顶在最前面：有趣是挺有趣的，就是这群名我们配不上。
赛琳娜也表示赞同。
怎么就配不上了？这是哪方面的热词汇？杨导推了推眼镜。
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决定留给拥有共同话题的他们一个私密的空间，“等会儿我会退群，你们想改什么就改吧。”
本来最初的想法就是把他们五个人聚集到一个群里，发完文件后就退群走人。
林隽和沅枳不爱聊天，晏辞也不知道在哪里，群里只有一坨团子和赛琳娜两人。
一坨团子其实不是第一次上综艺，字母站有时候也会举办一些小型的，他客串过不少。但头一次碰到杨导这么好说话的导演，还会把嘉宾拉进同一个群，感觉就像是很慈祥的中年父亲形象。
“感觉杨导挺和蔼的，完全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他私聊赛琳娜。两人上次拍照时就互相交换了微信，领域不同也没圈中人那么勾心斗角，还比较合得来。
赛琳娜想起她恶补的第一季，每位嘉宾刚来时，还是一脸纯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即将遭受非人般的折磨。中期每人标配一张痛苦面具，每天恶补野外求生知识，机场路透图都是一脸恍惚不在状态。后期直接……
看着一坨团子的消息，天真一脸“我超级好骗”的样子和第一季前期的嘉宾极其相似。
她委婉：“人不可貌相。”后面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沅枳不知道另外两名嘉宾内心的弯弯绕绕，她手机上的好友申请列表里此时躺着两个头像。
一个头像是朵在荷叶里撑出来的小白莲，绿油油白晃晃，不知道是不是微信的初始头像。
还有一个就很正常，是两位坐在树底下乘凉的老人。镜头里误入一只手，修长又骨节分明，是她到现在见过的最好看的。备注是晏辞。
她对晏辞的印象还是跨年那夜，略微清瘦的背影背着琴盒走在夜色里，还有网上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
那另外一个就是林隽了。沅枳盯着他头像，青城山已沾仙人之姿的大师兄顶着这个头像，实在让人出戏。
同意了晏辞的好友申请，将手指挪下准备点林隽的时候，身前的名姝呜呜呜哭开了。沅枳手一抖，不小心按下拒绝。
“沅姐你怎么就退出了啊，你看衣衣子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舒愿的表情，啊啊啊啊啊，我好难过。”
投屏出的画面是荀凝已经公布完顺利留下的练习生名单，最后那位练习生即将上前发表感言。节目组在这段空档给沅枳，舒愿和宋蝉衣三人一人一个镜头，准确抓补她们的感情变化。
舒愿冷静的表情都没绷住，错愕低头，和宋蝉衣同时低头想去找在他们下层的沅枳。
而沅枳表情不变，在离开时都没有分多余的眼神给那两人。
弹幕里一片呜呜呜，有说磕的cp突然遭遇be结局的，还有说当初说好三人一起走，结果你半路开溜的，更有说沅枳是个渣女的。
“沅姐，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话先放这儿，你这行为怪渣的！”名姝将视频暂停，去端了两杯热水。
“渣？”沅枳接过来，有些犹豫。
“那两个小可怜一直在后面看你，结果你一点回应都不给！连退场时都不看她们一眼！”名姝道。
她想反驳，可屏幕里的沅枳本人确实是这样：任凭身后视线再灼热，也没有一点表情。
原来这个行为，就是渣吗？沅枳捧着热水杯，一时间都忘记加回林隽。
视频还在继续放。节目组经过剪辑后的成片里，就是沅枳刚刚离场，舒愿和宋蝉衣就跟着追了出去。观众暗暗兴奋，霸道总裁追落跑小娇妻这剧情是要来了吗？接着，他们就看到台上的某位发起人，也跟着一起追了出去！
【？？？？】
【舒愿和宋蝉衣追出去我能理解，可是……曲老师啊啊啊，你为什么也追着出去了！】
【高高兴兴看戏，结果发现其中有个主人公是我家的。】
名姝一口热水呛在喉咙，“咳咳咳咳，沅姐，你还跟曲楼越有关系？”
“……有点吧。”
可看曲楼越最出去时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有点”关系啊。名姝想吐槽，可也知道界限，把好奇收回肚子里继续看。
林隽的好友申请又发了过来，这次备注好名字，在沅枳通过后也没讲话，好像就只是走个加好友的流程。
赛琳娜和一坨团子也发来好友申请，沅枳勾选同意。若有所思盯了一会儿晏辞的头像，问名姝，“今天李玲怎么没来？”
她指的是下午训练结束，说好来接人的李玲爽约。
“不太清楚，自从早上我就没见过她了。”名姝问，“需要我私下打听一下吗？”
“不用。”沅枳开口，起身把客厅的窗帘拉上。
名姝摸出手机，看清时间，“我靠，都已经八点半了？沅姐我先走一步，明天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应付接下来的无线挑战。”
“嗯，今晚祝你做个好梦。”
这句话，好像也对玲姐说过。但对李玲说的那句更像是叹息与无情的审判，哪像她这句，温温柔柔。
名姝不由高兴，“嗯嗯，沅姐晚安~”
“回去注意安全。”
“好嘞，沅姐拜拜！”
看着元气满满一蹦一跳出去的小姑娘，拉开一点窗帘，确定她上车且安全后，才去接了杯热水。
她问4387：“你相信恶人有恶报吗？”
“这个问题很高深。我搜索这个位面的资料库，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两面化，从客观上我无法给出准确答案。”4387一板一眼。
“但是从主观出发，我相信。”
沅枳揉揉他的脑袋，“嗯，我也相信。”
“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呢。”沅枳轻声道，揣着猫头鹰上楼回房间。
……
李玲几乎是一脸怒容回到家里，将包包和外套挂好，冲去浴室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脑子清醒不少。
视线找到手腕上的舍利手串，内心才平静下来。大师亲手为她带上的，还是开过光的，她不信有任何妖魔鬼怪能近她的身。
而且……
她想到原来，面色逐渐扭曲。她没错，她有什么错，谁不想往上爬，被她踩在脚底的人只能说明没有手段！
手上越洗越粘腻，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勾她的手指，李玲低下头，发现是一截头发。她喃喃自语，“都掉了这么多的头发了吗？看来最近压力有点大。”都梦到一些不太好的事了，看来还得少带几个。
只留下自己妹妹，那个一线还有沅枳就好，等自己妹妹起来，还怕没钱吗？
李玲这么想着，揪头发的速度越来越快，可那头发像是无底洞般，从洞口带出的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脸色逐渐凝重，李玲道，“头发全卡在这儿了？明天找个维修师傅修一下吧，艹，怎么还是这么多！”
手上动作越来越粗暴，像是为了抚平内心的焦躁。
突然，“你弄疼我了。”
幽幽的叹息中还混杂着一点风声，仿佛附在她耳畔般，还能感觉到背后的凉意。
浴室里本来就冷，此刻更是三月寒冬般，一阵冷意沿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灯象征性闪了闪。
李玲猛地转头，身后没人，只有一扇墙壁。脸色惨白，“谁！是谁！不要装神弄鬼！出来，给我出来！”
那道声音又嘻嘻一笑，“玲姐，你看前面呀——”
李玲不想转头，可空中好像有道无形的手，将她脑袋转过来，直直面上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就她一个人，李玲看见……
自己在笑。
不，是“她”在笑。
可是，自己从来不会这样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利的惨叫声割破黑夜，不一会儿这栋楼就聚满了人。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落着一只猫头鹰，它静静看着眼前一切，仿佛他的主人就是如此。
不一会儿，便扇扇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