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9
“时间过的可真快，不知不觉的，这就到了年下，再过几天，咱这铺子也要关了，可以好好过个年了。”在忙碌的间隙，张掌柜转头对着张建军说道。
“是啊，这段时间可真是累人，能够放个假松散松散，我也是求之不得。我怎么瞧着来咱们铺子买粮的人比前些日子多了不少，难道是大家都把钱留到年前买粮食？”这也说不通啊，年前的价格肯定要比平时高一些的。
“哪有那么多钱啊？还不是因为从外地来东海买粮的人多嘛！听说，有些地方的粮价已经涨了不少，比咱们铺子里的要多上三到五倍，为了省钱，他们宁愿赶路来到这里，也不愿意在当地买！有的人在铺子开门前就已经等着了。”张掌柜伸手捶捶自己的肩膀，粮铺里的人一多，他和张建军也得下场帮忙，时间一长，他这老胳膊老腿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哎，都不容易啊！”张建军看着那些推推搡搡的进来买粮食的人，就老会想到自己当时和张小军在逃难路上的日子，为了粮食拼尽全力，只为了过下去。
“人活着哪有容易的？咱们这边还算好的，李记粮铺可是积极响应政策，没怎么涨价，一直保持着平价粮的标准。你再瞅瞅咱们的对家钱家粮铺，他那儿的粮食价格都翻倍了。这一涨价，不就把人赶到咱们这儿了吗嘛，他就等着咱们把库存用尽，他就可以借机大力捞一笔。”张掌柜想到两家粮铺之间的纠葛，气的就有些牙痒痒，本来好好的，却总有人想要打破规则。
“上头就不管吗？”粮食可不是小事啊，这么下去肯定会影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的。
“这不是事情多吗？等他们腾出手，稳定下来之后，肯定就会解决这事儿的。到时你再看他们，一定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在这件事情上，张掌柜倒是看的十分通透。一旁的张建军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等张建军忙完工作，带着张小军回去的时候，便看到赵大山蹲在门口等着两人。自从他和赵大水两人一起从他这儿拿粮食去做买卖之后，就尝到了点甜头，两人来往于东海和各个村子的次数也明显增加，三人差不多是一个月结一次账。
因为三人都知道这事情不宜宣扬，所以具体知道这事情的人不多，除了张掌柜，不过他自己也会做点这方面的生意，两人的客户群不同，也不会产生多大的纠葛一直都相安无事。所以，慢慢的，张建军也会往里面掺一些小农场里的粮食，借助赵大山和赵大水的力量，把手里的粮食变现，然后采买其它的生活物资。
“姑父，你咋这时候来了？吃饭没？”见到赵大山，张建军心里也是十分奇怪，以前都是早上来，吃过早饭就离开了，今天来的这么晚，确实有些反常。张建军就怕他们路上会遇到啥不好的事儿。
“哎，我本来是今天早上过来的，可路上碰到个买家，要的不少，这聊的时间就久了点。我和大水商量了，他跟着客人一起去找牛车，明儿早上过来，付完钱之后，直接一起拉走。这也幸亏是你让林子告诉我们有一批新的粮食，要不然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了，这也是年前最后一趟买卖了，快过年了，家里也得收拾收拾。”看着张建军和张小军两人回来，赵大山也是赶紧起来，大约是蹲久了的缘故，这突然一起身，身体还有些晃悠。张建军见此，也是立即上前，扶住了赵大山。
“这人老了，就是有点不中用了。”看到张建军扶着自己的手，自嘲的笑笑。
“姑父是在外边蹲了太久了，可不是老不老的事。姑父也知道我在李记粮铺工作，怎么不去那儿找我呢？要不然姑父也不用在这儿外边等那么久啊！”张建军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赵大山进了院子。
“我来的时候去那儿看过一眼，我看有挺多人在里面买粮，你也挺忙的，就没去打搅你。”赵大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的朴实。
“再忙也是能抽出空来的，姑父下次来家，要是家里没人，你可一定去粮铺那儿找我，可别像今天这样，躲在外边，这天可太冷了。依譁
既然客人明天要来，姑父今晚就住这儿，您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的，还真没在家里住过，正好留下，还能拉拉呱。”进屋之后，张建军就赶紧把炉子给点上，好让赵大山早点烤烤火。
“行，那今儿就住下！”赵大山也知道现在这个点，自己不可能再回家，见张建军主动应下来，他也就痛快应了下来。
“这就对了。”张建军还真是怕赵大山坚持不住他们这儿，坚持要回去，这晚上黑漆漆的，可不是赶路的好时候，半路上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了不得。
“对了，建军，这就快过年了，你和小军今年可得去我们家过年啊。要不然你们父子在家里多冷清。”张建军让张小军去外面的馆子买几个菜回来，他就不用再下厨了。这会儿有些晚了，等他把菜给做出来，估计他们的肚子早就饿瘪了，还是出去买比较省事。
张建军没打算回青山村，就算只有他和小军两个人，他们也能过好这个年。只不过赵大山在这事儿上分外坚持，认为过年一定圆满，热热闹闹的才重要。张建军拗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见张建军同意，赵大山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建军啊，这院墙，是你们东家让修的？”先前来的时候，赵大山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新修的高大院墙，只不过待的时间短，并没有问出口。
“是我坚持要修的。”张建军摇了摇头，然后把这房子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赵大山，包括这房子是属于他们父子俩的事实。赵大山夫妻人不错，张建军也是想要跟他们长久相处的，时间久了，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一早就坦白。
“嗯，既然是东家已经给了你们，那是得好好收拾收拾。毕竟是自己家，以后等小军找个对象结婚，他们也有地方住。”虽然赵大山刚听到的时候，心里有些震惊，但想想小军遇到的惊险事情，又觉得理所当然，当然了，这眼里的羡慕还是少不了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算算张小军的年纪，再想想以后的事情，说不定他真得和儿子儿媳妇在这个小院一起生活了。到时候，他可得擦亮眼睛，找个合适的姑娘，可不能娶个搅家精回来，要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段日子的生意，才等到张小军带着饭菜回来。等吃完饭，赵大山就觉得有点困，这连日来的奔波也不是闹着玩的，等人一放松下来，这身上的疲惫就紧跟着来了。
见赵大山有些昏昏欲睡，张建军把水端过来，让赵大山简单的洗漱过后，便让他进客房休息了。他还没出门，身后就已经响起了巨大的鼾声。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星星都还挂在空中，赵大水就带人过来了。看过粮食，过完秤，付完钱后。几人合力把粮食放到了牛车上，赵大水带过来的几个人就带着那些粮食离开了。
“终于把活干完了，咱们能分钱了吧？”把人送走之后，赵大水就迫不及待的提出分钱的事情，不能让他光干活，却不让他听到点声响吧。
“行，回屋里暖和暖和，等我统计完账目后，就把钱给分完。”既然年前的买卖已经结束了，那分钱自然是应该的，这感觉就跟以前的自己盼望年终奖金一个样。
“那感情好，我先进去补补觉。”听到张建军这么说，赵大水心里也就有了底。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去厨房里找了点吃的，然后去床上补眠去了。
留下的张建军和赵大水有点相顾无言，但念着他这些日子的辛苦，他们也没有计较。
“账目已经算清楚了，都在这里。姑父和叔也可以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按照上面的分。”赵大山信的过张建军，并没有拿那账本，反倒是赵大水在第一时间便接过了账本，然后仔细的看过之后，才点点头同意。
这有些字他是不认识，但是基本的计算他还是懂的。鉴于张建军的账目做的清晰明了，所以他也能看的懂。三人都没有意见，便按照4:3:3的比例分成，张建军独得四成，这也是赵大山坚持的。当初货款不够，张建军就主动提出，他也一起加入他们，三人一起做粮食生意。
而这分成，也是在一开始便定下来的。张建军本来想平均分配的，毕竟他虽然提供货源，但不管销售，赵大山和赵大水两人到处奔波找买家，还是十分辛苦的。而赵大山则认为，没有张建军就没有这门生意，占四成也是合情合理。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