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灯火阑珊处 - 分卷阅读75

手帮忙云飞任何的护理工作, 就连看一下伤口复原状况都不肯让我看. 每当我到医院病房的时候, 见到的永远是早已梳洗打理干净, 神清气爽的云飞, 一点都不像个病人.
就这样经过了两个多星期后, 这天, 我刻意提早到医院, 云飞跟往常一样, 清爽整洁的斜倚在病床上看书. 看护看见我来就自动悄声的回避到门外. 我握着一束粉白桔梗插在窗台边的花瓶里, 然后转身问着那个双眼正紧盯着我瞧的病人说 : [你的贴身看护小山呢? 去吃早餐了吗?!] 我边说边走向他的床边.
[嗯!] 他点点头, 等我走近, 他轻握着我的手说 : [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我啦?] 他笑问着.
我感到有点得意, 低头诡谲的轻声跟他说 : [今天小山不在, 我来帮你换药吧?!!]
云飞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 换上了紧张的神情, 他睁大了眼睛同时拉紧了身上的被单, 忙摇着头说 : [不, 不, 不…… 护士马上就会过来换药, 小山马上就回来了, 妳还是不要忙了吧?!]
我不解的看着他说 :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是怕我会弄痛你吗? 你放心吧, 我会很轻很小心的!!] 我伸手想去揭开被单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不…… 婷婷, 妳不要弄了……] 他急欲阻止我的抓紧了我正要去掀被单的手. 也许是他太过紧张, 他过度用力的掐痛了我的手腕, 让我顿时吃痛的惊呼了一声. 而我这一声痛呼却也吓到了他, 他一着急猛的用力坐起身子, 满脸忧心的看着我说 : [对不起, 我弄痛妳了!] 他伸手过来想揽住我.
但他却忽略了这突然用力起身的大动作会瞬间撕扯他身上的伤口, 他立刻感到一阵难忍的痛楚便顿时松开了手倒卧在床上, 他脸上的线条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他双眼紧闭, 紧咬着发白的下唇, 强忍着就是不想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吓坏了!! 我双手高举的停在空中, 突然间我惊慌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完全不敢再去触碰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只能急切的安慰他喊着 :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你很痛, 对吧?! 我去找医生来, 你忍一忍, 我马上去叫人!]
我正欲转身前, 他一手立刻拦住了我说 : [我没事! 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大口的喘着气, 他借着喘息来舒缓身体上的剧痛. 他仍然紧锁着眉, 额头上冒出粒粒豆大的汗珠, 眼角挤出痛苦的泪水.
我手忙脚乱的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汗与泪, 心中惊恐慌乱至极, 我为自己的轻浮鲁莽而懊恼着掉下泪来, 看着他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用力握拳紧抓着身上被单的手, 眼泪滚落间, 我只能喃喃的直说着 : 对不起…… 对不起……
他的手渐渐因缓解而松开了紧抓着的被单, 握着我说 : [别哭! 我没事! 是我刚刚太用力抓疼妳了, 现在不痛了吗??] 他温柔的问, 却让我开始觉得很讨厌我自己, 明知道他总是会先担心我而忽略了自己, 而我却老是要让他耽心? 为什么我总是会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人? 我低头不语的在心底责怪着自己.
而就在此时, 护士推着医药护理车进来, Ben和小山也正尾随在护士身后跟着走了进来. 聪明的小山一眼见到我表情凝重的站在病床边以及倚躺在病床上正在痛苦喘息着的云飞, 他马上一个剑步的快速上前了解情况. 我自责的看着小山和护士求助着说 : [都怪我弄痛了他的伤口, 你们快帮他看看!]
护士熟练的掀起被单, 也翻开云飞身上衣服的前襟, 露出他胸腹间裹覆着的厚厚纱布, 白色纱布的表面上渗着棕色药水和血水的斑斑痕迹. 护士用剪刀剪开了层层的纱布, 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浓烈的药水混杂着血水的呛鼻腥味. 第一次我看到云飞身上的那些伤痕, 在胸腹间两条长长的黑红色缝痕交叉着, 像被钉书钉密密的钉牢一样, 如同科学怪人般的在人体上缝缝补补, 四周皮肤颜色暗沉并且肿胀, 细缝中还不时有湿润的液体汨汨渗出. 我开始明白这些日子以来, 云飞为什么总是会在换药的时间找许多的借口来支开我, 小山也总是会拉起隔帘坚持不让我看. 因为这不论是在视觉或是嗅觉上确实都不是一种舒服的感受, 甚至应该说是很糟糕! 而我就在这双重丑陋的感官冲突之下, 心口突然升起一阵恶心反胃感并伴随着晕眩, 我摀住口鼻强抑镇定但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踉跄摔倒在床边, 瞬间眼捷手快的Ben适时的在旁一手接住了我, 搀扶着我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小山很快的意会到他匆忙间忘了拉上隔帘, 此时他亡羊补牢的拉起了隔离布帘将我和Ben都排除在布帘之外, 我却隐约的听见隔帘那头云飞似乎在低声的跟小山埋怨着 : [你应该先把婷婷带走, 再让护士换药!]
[对不起, 哥, 我刚看你很痛苦, 一时情急就忽略了!] 小山小声的道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