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8
“这么晚还在聊天儿?”容羽瞟了她的手机一眼,“谁啊?同学?同桌?那个班草?”
“是的呀。”容小月看着手机屏幕笑。
还笑?容羽气不打一处来,拎着小月的胳膊,把她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压低了声音,表情很是严肃,“容、小、月!”
“怎么了又?”小月抬手揉了揉胳膊。
“高中不许谈恋爱。”容羽说,“不要被那些臭小子给忽悠了,毛都还没长齐呢,谈什么恋爱?”
“哎,我说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谈恋爱了?”小月噘着嘴,“再说了,我们老师都不管我们谈恋爱。”
“你们老师不管是因为他不敢管,他怕管出事儿。那我还不能管你了?”容羽声音高了些。
小月感觉到她哥生气了,放下手机,盘腿坐到沙发上,拍拍容羽的肩,“哥,我觉得你对这件事过于敏感了,有点儿老古董。”
老古董?那可不嘛,从几百年前重生过来的,活的老古董。
容羽嘴角勾了下,咳嗽两声,立马又绷着脸,“我不该敏感?”
“谈恋爱也不一定影响学习呀,没准还能共同进步呢。”容小月说。
“我又没说谈恋爱影响学习。这点我还是相信你的,年级第一嘛,不是那么好考的。我们家丫头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容羽说。
“那你干嘛说起这个就跟我生气?”
容羽声音低沉冷静,“小月,我其实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还小,你的世界很大很大,你要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多看一看,多感受感受,你有那么多要做的事儿,哪儿还有时间谈恋爱啊?哥希望你不要被任何人困住。我承认你们在很多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想法,我就是希望我们家小月能想地更远一些,对自己更负责一些。”
小月歪着脑袋一笑,“我知道了哥。”
“星期天还是我送你去。”容羽说。
小月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开了手机递给容羽,“哥,给你看个东西。”
接过手机,容羽看着微信对话框,顶头是单字一个“阅”,框里是紫色头发的动漫人物壁纸,上面有好几段语音聊天,对方头像是朵白色的小蘑菇。
容小月的头像跟壁纸一样,紫色头发的动漫人物。
他不知道容小月的意思,“给我看什么?看图片?”
“这我同桌,给你看看我们在聊什么。”容小月指指手机。
“我能看?”容羽问。
“哎呀——”容小月指尖点开了中间一段语音。
软软糯糯的女孩儿声音传了出来。
阅:小月月,星期天上完课之后到我家来玩呀。
月:你家有什么好玩的?
阅:来我家看小鹦鹉呀,我家的小鹦鹉出壳了,刚出的。
月:真的吗?就是你总在说的那两只鹦鹉啊?我还以为那个鹦鹉蛋会被你吃了,没想到还真孵出鹦鹉来了。
阅:我敢吃吗?那可是我小叔的宝贝。你不知道,我小叔一天到晚看那个暖箱的湿度温度,调这个紫外线那个红外线的,宝贝地要死。我看着他都累。
月:你小叔真好玩儿。小鹦鹉可爱吗?
阅:可爱呀,一团粉色的肉,眼睛是浅蓝色的,不过闭着,没睁开。
月:没睁开你怎么知道是浅蓝色的?
阅:那就眼皮吧,眼皮是浅蓝色的。那我们说好了,下课了一块儿回我家。
月:好,不过得在培优班把作业做完。
阅:啊...还要做作业呀,那么多,我做不完的。
月:不会的问我,我帮你搞定。
......
后面还有一串语音,小女生之间的絮絮叨叨,容羽没有兴趣,点了返回键,把手机还给小月,“女孩儿啊?”
“对呀,刚才骗你的。”小月哈哈笑。
容羽瞥她一眼:“骗你哥,胆子大了嘛。”
“嘿嘿嘿...”小月收起手机,“我同桌跟我一样的名,也叫筱阅。”
“这么有缘分,一模一样的字?”容羽问。
“字不一样,音一样,她是竹字头的筱,阅读的阅。”
“人家的每个字都比你的复杂。”容羽起身,“行了行了,你赶紧睡去吧,保证睡眠还能长长个儿。”
“好吧。”小月大拇指按定手机屏,对着手机说了句,“睡了睡了,晚安晚安。”
然后跳下沙发,扭头对容羽说,“哥你也早点睡,哦对了,爷爷说明天早上吃鸡冠饺。”
“哪里的鸡冠饺?民生甜食馆的?”容羽问。
“对呀,除了那家的你又不吃别家的。”
“那家味道还行,就是要排队。”容羽说。
小月站在沙发边,“爷爷说早点去,没那么多人排队。”
“也行,他起的早。”容羽双手撑腰地站起来,往书房走。
“哥你还不睡?”小月见他没往卧室走,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再做点事儿。”
卧室的灯熄掉,书房的灯亮起。
夜很静,容羽走到窗边,窗外高高矮矮的高楼错落矗立,只剩零星的几个窗户亮着或黄或百的灯。他拉上窗帘,转身,默默地看了几眼书柜里的泥塑,然后走到书桌边,坐下。
伸手按开排插开关,打开电脑主机,在等电脑开机的空里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容羽拿出一版白色药片,抠出来两颗丢进嘴里。
发现没有水,容羽又站起来拉开书房门,去厨房拎了一瓶矿泉水。
这会儿功夫,包在药片外面的糖衣已经融化,药片的涩苦味道在容羽的嘴里漫开。他紧皱着眉头,赶紧仰头灌了两大口水,药片被冲进喉咙,涩苦味道一路向下,落进了胃里。
容羽最讨厌苦味儿,从来不喝咖啡,看到苦瓜就反胃,连莴苣绿茶的那点苦味他都受不了。
苦的东西他不吃,太甜的也不行,最喜欢又酸又甜的那种,特别是桔子橙子之类的东西。
以前在凌波庄的时候,厨子们一年四季给他弄桔子汁桔子蜜桔子点心。
他喜欢吃这些,每当吃到特别可口的,就会拿小瓷瓶或者牛皮纸装上,兴冲冲地跑去找严逍......
喝完药之后,容羽喝掉了小半瓶矿泉水,鼓着腮帮子漱了漱口,干脆去卫生间刷了个牙。刷完牙后把牙刷杯子放好,对着浴室镜看了一会儿,扬手脱了T恤,去浴室冲了个澡。
冲地神清气爽,完全不用睡觉了。
随便套了一件白色浴袍,腰间的带子松垮一系,头上顶着块白色毛巾,容羽一边歪着脑袋擦头发,一边趿拉着拖鞋,又进了书房。
电脑屏亮着,容羽把头顶上的毛巾抓下来挂在肩膀上,坐了下来,右手握住鼠标,食指点了两下,打开一个标题“网约车司机”的EXCEL表格。
鼠标滑轮往下滑了几行之后,输入符号停在风险那一栏里,容羽拖出键盘,手指翻飞地给敲上去了一行字“存在司机被骚扰风险”。
“阿嚏——”此时此刻正被人骂着的严逍捂嘴打了个喷嚏。
他刚到家,没来得及洗漱就一阵风地跑上二楼,推开客房门,打开灯,弯腰盯着方桌上的孵化箱箱,那里面躺着两只粉粉的雏鸟,是刚刚孵出来的小鹦鹉。
做标记、翻转、不停地调孵化箱的温度湿度、点着蜡烛检查......照顾了20多天,终于孵出来了。严逍很是开心,伸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碰了下其中一只小鹦鹉的头。
小鹦鹉破壳累了,对主人的触碰毫无反应。
严逍拿起孵化箱下面压着的喂养手册,翻了两页,找到鹦鹉破壳后的饲养方法记下,然后合上册子放回去。
起身出去,在厨房捣鼓了一阵,给两只鸟弄了一小碟奶糊糊放到嘴边,又扒在孵化箱边儿上看了一会儿,这才拿了干净睡衣去卫生间洗漱,打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