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6

  而且移植后还需要各种医疗设备去观察身体状况,器官也不是说换了就好了,需要时间恢复和观察,看身体接不接受新的器官,患者还要吃一堆很贵的药,所以背后的人,非富即贵。”

  胡侃说的这些话都是向零目前的推测,国内要说富贵人家那也不少,总不可能一个个去查,她查一辈子都查不到,而且非法移植器官这种事,肯定也不会大肆宣扬,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需要器官的主人和她一样都是RH阴性血型。

  RH阴性血型是稀有血型,一千个人里面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这就是为什么包十黑在黑市里面找了两年多的匹配器官都没找到。

  “另外,我给你发个地址,这是包十黑老家的地址,大部分人以为他是孤儿,但其实不是,他是农村出身的,没几个人知道包十黑还有一对父母在农村老家,或许你去查一下会有意外收获。”胡侃说着给向零发了一个地址。

  向零看了一眼地址,很远,开车要十几个小时。

  “恩人,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所以我什么也没欠你了。”胡侃心里想着,他原本就是要把关系厘得越清楚越好。

  “我本来只是顺手,并没奢望要你报恩。”

  向零心里想着现在过去的话,也已经半夜了,于是打算回家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开车上路。

  “因为我有经验,救命之恩没有还的话,后面会很麻烦。”

  胡侃戳着杯子里的冰块,那个麻烦到现在还缠着他,虽然次数很少,但是一找上门自己拱手就是一条贵重情报送出去。

  “那我们以后没有关系了,你能还的都已经还了。”向零起身就要走。

  胡侃急忙问:“恩人的大名可不可以告诉我?”

  向零摇摇头说:“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高兴可以继续叫我恩人。”

  向零不傻,对方对器官买卖的案子那么清楚,把名字告诉他的话马上就能猜到自己是谁,而且也要提防以后他会把自己卖掉,“你如果调查我的话,我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脑袋用三秒胶都粘不住,饮料我请你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胡侃看着对方的背影,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早知道我叫多点吃的……”

  隔天一早,向零收拾了简易的行李,就驱车前往胡侃给的地址,来到距离村庄一个小时车程的小镇时,天已经黑了,她先行前往预定的酒店入住,打算隔天再去找人。

  坐在酒店的床上,她冥思苦想,应该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拜访包十黑的父母,如果这个时候喻时在身边的话,用警察的身份应该很容易问到话,但是现在自己头脑一热就只身过来,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找喻时帮忙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她工作方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请假跟过来的,而且要是泄漏出去有警察在问关于包十黑的事情,如果被背后的人发现了,难保不会打草惊蛇。

  一觉醒来,她还没有想出办法,于是便打算先去了再说,便简单地吃了早餐,带着相机就过去了,车子开到满是稻田的地方,一片接着一片,绿油油的,绝对是城市里面看不见的景象,这里到了秋天肯定又是不一样的景色,在路上问了几个大爷大妈,才找到正确方向。

  车子驶到村口,村里的路很窄,还有不少凹坑,车子不好开进去,于是她便将车子停在村口旁,一个人进了村。

  昨天晚上似乎下过雨,路上满是泥泞,向零虽然避开了水洼坑洞,但是泥水还是溅了不少在靴子上,并不介意靴子脏了,她问了好几个村民,一问姓包的大家都知道找谁,给她指了村尾一间平房,和其他房子一样,是很扎实的土砖房,没有过多的色彩,只是简单地漆上了白色,院子里有摇椅和小凳子,角落里放着不少下田工具。

  向零走进去,呼唤了几声,屋内走出来一个五十好几的大妈,“阿姨您好,请问包十黑是您儿子吗?”

  “我是小黑他妈?你有事吗?”包妈妈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似乎孩子在外头做错了事别人上门来找麻烦一样。

  向零当下就打定主意不说自己记者的身份了,于是便问:“阿姨好,我叫李燕,以前十黑哥帮过我不少忙,所以想来找他道谢。”向零顺手把准备好的果篮递给包妈妈。

  太讽刺了,曾经想杀害自己的人,现在居然被她说成是帮过忙的人。

  “啊……”包妈妈一听,顿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地说:“小黑他……不在家……”

  向零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又问:“那请问他什么时候在家呢?”

  “这……”正当包妈妈不知道作何回答时,屋内传来斥责声问:“那兔崽子死了,找他干嘛?”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从屋内走出来。

  包妈妈似乎害怕别人听见了会说闲话,忙把向零请进屋内,向零大概说了一下捏造的故事后,包爸爸冷哼一声说:“哼!我都不知道他那么好心。”说完再也不理向零走到屋后去。

  向零跟着来到屋后,屋后连着一片稻田,包爸爸穿上水鞋就下田去看看自家养的稻子,在屋内向零看见桌上有包十黑的黑白照片,照片前方放着香炉,香炉里面烧剩不少香枝,包妈妈请了向零坐下,为刚刚欺骗向零道歉。

  “因为小黑在外头干的事情,连我们都觉得可耻,那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包家两老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最后那件。

  在向零的引导之下,包妈妈说了不少关于包十黑的事情,包十黑高中都没念完,在家里帮着种田种了没两年,就自己溜出去打拼,逢年过节都会写信回来报平安,也会隔三差五就寄一笔钱回来,远在农村的她们消息封闭,虽然也好奇儿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但是儿子托人口信说是做贸易公司,他们也就信了。

  直到四年前,他们收到了一笔巨款,比以前寄回来的都多,送钱过来的人说是包十黑在城里因为意外过世了,尸体没找到,这笔钱是包十黑这些年赚的钱,让他们收下好好过日子。

  后来两老觉得就算死了也要找到尸体,便托了关系去查问包十黑的事情,才知道包十黑这些年来做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最后也是因为买卖器官被警察抓走判了死刑,寄给他们的钱全是沾血的黑钱。

  “那个送钱过来的人,后来还有找过你们吗?”向零抓到了重点。

  包妈妈摇摇头说:“没有了,就那一次见过一次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向零也不管对方会不会怀疑她,她必须知道送钱人的讯息。

  “这倒是记得一点,高高瘦瘦的,脸上戴着眼镜,嘴巴这里有一道浅浅的,这么长的疤痕。”

  包妈妈比划着右嘴角的位置,疤痕的长度大概是一节手指那个长。

  向零心里记下来这些特征,又问:“你刚刚说到那个送口信的人,是你认识的吗?”

  “那个倒是认识,是村口老梁的小儿子,叫梁望山,说和小黑在一个城里做工,小黑就托他回来过节的时候送口信。”包妈妈不疑有他,向零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重要的问题都问了以后,未免让对方怀疑,向零就起身说工作忙要先离开了,包妈妈这时候说:“李燕姑娘,既然小黑以前帮过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他牌位前拜上一拜,好告知他你来过了。”

  向零一听,尽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露馅,顺从地点了一炷香,对着包十黑的黑白照拜,心里却想着:“我会把你背后的人找出来。”

  告别了包妈妈,向零走回村口,又问了梁望山的家,找到后也没花多少心思,就把梁望山工作的地方从他父母嘴里问出来了,在草地上简单清理掉鞋底的泥土,向零坐进车里,看着远方的稻田捋捋思绪,当初包十黑被捕后,因为案情严重,除了律师以外的人都是不允许探视的,包十黑在那之前肯定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又如何托人把巨款送回老家,这件事情只可能是背后的人帮他处理的。

  根据包妈妈的形容,那个送钱的人虽然有很明显的特征,但是也不好找,现在只能先去调查梁望山,看看姓梁的到底和包十黑,和案件的牵扯有多深。

  她看了一眼时间,决定今天就回去,回去之前,她打了个电话。

  喻时和李遇围坐在桌边,喻时在检查李遇写的案情报告,这个时候她接了个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便走到偏远的角落去听,李遇盯着自家搭档一脸凝重的表情,他只听见了对方说了简短的几句话,大约是“嗯”、“我试试”、“没问题”之类的短句,很快就挂了电话。

  “有什么事情吗?”李遇以为是有什么案子。

  喻时摇摇头说:“没事。”

  她将案情报告看完后,告诉李遇可以提交上去了。

  向零按照获得的地址,来到一处物流仓库,据梁望山的父母说,梁望山在一家物流公司工作,公司名叫“八达物流”,她去总部问了梁望山的工作地点后,总部的人告诉她梁望山被分配到某处仓库当管理员。

  将车停好,向零下了车,绕过那些停靠的货车,走进仓库里,问了几个工作人员后,她朝仓库深处走去,一路上绕过不少货箱,来到最后一层货柜架子,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正在点货。

  向零敲了敲货柜,免得吓到对方,问:“你好,请问是梁望山先生吗?”

  “我是。”梁望山一听有人叫他,便转过身来。

  向零一看就瞧见了对方嘴角处的红色疤痕。

第5章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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