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97
但是希歌尔在这种应激状态下,却始终能保持着那种理智的状态……是催眠治疗的结果吗?
“小心!”安室透在旁边伸手拉了一下桑月。
桑月的理智处于濒临崩溃和没崩溃的边缘线,完全没有任何自控能力,像一个木头似地被安室透拉向了自己的位置。
一道子弹穿过,擦着安室透的肩膀、落在原本应该是桑月头颅的地方。
另外两个人的反应也极快!
电光火石之中。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了那一瞬间。
桑月脚步不稳,后脑勺嗑在了旁边被子弹打穿的尖锐栏杆上,一滴潮湿的液体流淌,迤逦地红痕就像魔鬼的舌尖,舔在她白皙的后脖颈处。
在楼下的安德烈朝着桑月开出第二枪的时,黑衣闪至垄断了会落在桑月身上的子彈。
子彈没入Gin的肩胛骨,他一声没吭好像天然没有痛觉一般,冷面朝着波本,声音嘶哑咬着痛:“带她走。”
莱伊朝着安德烈开ꞏ枪,在安德烈开出第三枪打穿了他的右手臂。
在桑月昏死之前,只看到了安室透近距离地帅脸在拼命的摇晃自己,被子弹擦伤的手捂着她流血的脑袋,另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下跑。
而Gin捂着自己的左肩,跟在后面。
莱伊负责断后。
这次三方对峙的枪战,以组织离开、安德烈中枪、SVR大获全胜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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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记忆追溯,时间更久。
久到桑月看到了身体更加稚龄的自己。
手臂就像是一节小白藕,正握着一只匕首在乱挥着,嘴巴里还在呜呜咽咽的叫喊着。
就像是一个被恶鬼附身的家伙,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只有一个女人在努力的控制着“她”的手,想要让她放下自己手里的刀子。
桑月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女人是纱月爱丽丝的妈妈。
她抓着爱丽丝的手,眼睛里面是悲切地无可奈何和失望。或许连这个女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一个怪物。
爱丽丝的脑袋很痛,她那个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一个刚上国小的年纪。
但是因为一晚上的失眠,爱丽丝的情绪非常焦虑。
桑月观望着爱丽丝的记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爱丽丝不是想要伤害别人,“她”是想要伤害自己!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缓解大脑的抑郁焦虑,用身体的疼痛来转移自己大脑的疼痛!
可是爱丽丝的妈妈一直在抓着“她”的手,听着爱丽丝因为语言系统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尖叫。
所有的帮佣都站在非常远的地方,没有人敢过来帮忙。
母亲流着眼泪,安抚着女儿的情绪。
却被女儿手里拿着的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脸!
母亲的模样跟纱月爱丽丝很像、很漂亮,气质成熟却又非常靓丽完全不显年纪。
但是却因为那个刀口,在自己的下巴到人中的地方。就像是魔鬼的手撕开一样留下了一道无论如何也不会长好的伤疤。
原来……母亲脸上的伤疤是爱丽丝划出来的。
那滚热的血,溅在纱月爱丽丝的瞳孔里。
并没有治愈到爱丽丝,反而激发了她更多对血的渴望。
她开始发现,原来伤害别人就能减轻自己的大脑疼痛,于是开始更加肆无忌惮。
在父亲无数次的对她说,不可以、不行、不能这样伤害别人。
那个年纪的纱月爱丽丝无法理解,为什么不可以,明明伤害别人看到别人痛苦就能让她放松。
直到“Moitres”的人找了过来,因为母亲曾经在“Moitres”卧底过而前来报仇,伏击了纱月家的人。
母亲抱着小爱丽丝一路逃跑,却被“Moitres”的围住,她只对小爱丽丝说了一句话。
跑,不要回头。
一直往前跑!
小爱丽丝抓着母亲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的脸上有着一道又丑又可怕的疤痕。
但眼睛却漂亮地犹如宝石一般,是小爱丽丝从小到大唯一的信仰和支撑。
——“爱丽丝,你的大脑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不是折磨。你要学会控制,只有你控制了它,才不会被它控制。”
小爱丽丝在母亲被“Moitres”的人枪杀之前答应了母亲,以那道伤疤起誓。
她会努力克制自己,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
她也真的在努力了,但也真的做不到。
12岁的那年,她推倒了父亲给她准备的生日蛋糕,在帮佣们惊骇和恐惧的眼光里,一步步走向了只属于自己的黑暗地带。
因为超忆症的并发症,她失眠到第二天父亲回到家。
父亲带着怒火推开了她的房间,质问她为什么在学校里又伤害了同学。
小爱丽丝已经懒得辩解了,她昂着头对父亲说:“是啊,是我。”
父亲眸色隐忍却又痛心,扬起的巴掌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落下。他看着小爱丽丝,就像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一样麻木。
这种眼神还不如让父亲的巴掌直接落下,身体上的疼痛都远比这个眼神要好得多。
父亲让人把她关在家里,扬言不会再让她去学校而是请老师回来教她。
而小爱丽丝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跑了出来。
她彻底消失在了整个世界,死在了那条河里。
再被Gin捞上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有栖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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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皮斯克请了个俄罗斯的私人医生过来给她包扎好了后脑勺的伤口。
尖锐物磕到了后脑勺,导致出血和昏迷。
但是庆幸没有头骨没有碎只是一点皮外伤。
Gin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桑月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了很久,捂着脑袋走一步歇一会儿的想要推开门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一直在门口守着,桑月一走动,门外的人就推门进来。
安室透拧开门把站进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裤,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桑月:“你醒了?”
“Gin呢?”桑月接过牛奶,下意识地先问了这个人。
上帝知道,她真的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想要知道Gin为什么突然出现。
但是公安先生明显不这么想,他的帅脸瞬间垮了下来:“放心吧他死不了,医生已经把子彈取出来了,现在活蹦乱跳的跟着皮斯克去汽车公司查账了。”
桑月反应慢半拍,坐回床上捂着脑袋嘶痛地抽气。
在她昏之前好想看到Gin帮她扛了一枪来着。
真是难以置信。
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希歌尔挡枪。
中了子彈之后哼都没哼一声,取完子彈就去工作。
不愧是你,酒厂劳模,铁血男人。
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安室透轻哼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喝完的空玻璃杯:“你不去找他吗?”
找他干嘛啊。
桑月脑袋上绑着纱布,抬头的时候脸部表情都被勒的有些变形,她看着安室透脸上挂着的某种畴度地似笑非笑瞬间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赶紧放下姿态伸手勾着他麦色的小拇指撒娇。
“干嘛啦,人家刚醒过来你就摆臭脸,小心我再也醒不过来……”
“别说了。”安室透伸手摸了摸她的伤口,看着已经不出血的地方,叹了口气。“乌鸦嘴。”
“我记得你好像也中了一枪,在哪儿了?”桑月扒拉他的手臂,却没看到伤口。
“擦着衣服过去的。”
“嗨呀,这都是我这个伤口匀给你的福气,知道吗?”
“知道了,波本感恩戴德,希歌尔大人。”
房间的门没关,能听到楼下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说话的人很多,但全部都是男人,其中一个声音清冽地隔着两层楼都能听到声响。
“都给我闭嘴。”
这是Gin的声音。
而后续跟着Gin说话的那个人,声音也非常熟悉。
好像是……
“滴滴。”桑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提醒手机主人有一个24小时未读邮箱的讯号。
她点开一看,是景光发来的。
——【十条美静子说尤格里去了俄罗斯。】
没错了。
那个跟Gin说话的人,就是尤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