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5
就像曾经的他，曾经的羊，曾经的，现在的，所有擂钵街的人们。
不过，他过去不想做趴伏于地的野犬，如今，也不想做站着俯视他们的‘人’。
中原中也闭上眼睛，“有太宰的消息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没有，因为boss没有下达最高追杀令，所以我们追查太宰治的力度，并不是最优先级别的。”
中原中也哼笑了一声，“就算是最优先级别，只要那条狡诈的青花鱼想躲，你们就不可能找到他。”
“是”，中年人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苦笑了一声，“我们连做太宰大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从特意避开敬称，到自然而然恢复敬称，只有他身上的伤疤和心底的空洞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神啊，再也不要让他和太宰大人对上了！
中年人第一次开始对神明祈祷。
“没关系，紧盯着他”，神明中原中也握着拳，满脸煞气地给他鼓劲，“就算是鱼，也要浮出水面呼吸，只要抓住他的影子，就给我砍断他的尾巴！”
司机.面无表情.内心开洞.现情报科科长，“是，属下必竭尽全力！”
……
“中也君。”
森鸥外难得的走出了他的顶层办公室，带着爱丽丝在本部大楼的走廊上慢慢走着，然后，自然而然的碰上了正要去见他的中原中也。
“欢迎回来！”
“boss。”
中原中也单膝跪地，摘下帽子行礼。
虽然在太宰治的事上他有些不满，但无论如何，森鸥外是他献上全部忠心的效忠对象，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中也君还是如此恪守礼仪”，森鸥外笑着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在欧洲，做的很不错哦！”
中原中也道，“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他落后一步跟在森鸥外的身后，看着爱丽丝挣脱了森鸥外的手，开始围着他们跑来跑去，“如果是红叶姐过去，大概会比我做的更好。”
“不要妄自菲薄，中也”，森鸥外视线追随着小萝莉，笑纹在眼角浮现，“很多时候，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毕竟不是中原中也擅长的事，他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协助的人手，但没想到，中原中也做的竟然比他原本设想中的还要好。
就是……
“嘛，那是因为……”，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到欧洲后，他的梦境开始变化，基本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中原中也在欧洲做的差不多的事，那个世界的他有【太宰】在身后做后盾，任务自然完成的无比漂亮，他参照着梦境中来，竟也意外的做的还不错，
但现在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就要牵扯出平行世界。
而太宰在平行世界是□□首领的事，他并不想让此时忌惮着太宰治的森鸥外知道。
“大概是，那边的人都太弱了吧。”
反正现在的太宰治，肯定伤害不到首领了。
森鸥外闷闷笑了几声，“太弱了吗？也是，中也君可是我们ganghei最强大的战力，不过接下来”，他语气微微轻缓了下来，“还是要更独立自主些好，毕竟是组织的干部嘛。”
太宰，竟然意外地对中也很上心嘛。
那种时候都还能分出心思来关注中也的事，真是可怕啊，太宰君。
中原中也一时没太懂森鸥外的话，带着些茫然道，“啊，在欧洲，我确实把内务上的事大多推给秀一了，因为外务太过繁忙，不过接下来，我会自己处理的。”
森鸥外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少顷，噗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就好”，他一边笑一边道：“不过也不用太过忙碌，该交给部下的还是交给部下吧。”
原来如此，如此费尽心思地帮了中也，竟然没让他知道吗，太宰。
爱丽丝突然从中原中也脚边冒了出来，“中也比林太郎还笨！”
中原中也：“？”
“爱丽丝酱，不可以欺负中也君哦”，森鸥外蹲了下来，神情一秒切换，痴汉的朝爱丽丝伸出了双手，“爱丽丝酱要欺负就来欺负我吧~”
“不要”，爱丽丝嫌弃的跑开，“最讨厌林太郎！”
“纳尼？”森鸥外大受打击，带着哭腔道：“不要，不要讨厌我啊爱丽丝酱~”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咳了一声，“那boss，我先告退？”
森鸥外胡乱的点了点头，已经无暇理会他，伤心欲绝的朝爱丽丝的方向追去。
“爱丽丝酱~，等等我~”
中原中也无语的扶了扶帽子，转身欲走。
“啊对了，中也君。”森鸥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语气疑惑的问：“你当初，为什么会去监视芥川呢？”
中原中也一顿，回头看向森鸥外。
‘听好，等你回来后，森先生一定会问起你为何监视芥川，就按我刚才说的回答。’
“因为坂口安吾，因为太宰的关系，他和坂口安吾直接或间接的接触过数次，太宰告诉我安吾有问题后，我就自作主张的将芥川和织田作之助都监视起来了。有什么问题吗？boss？”
森鸥外恩了一声，在阴影里看不出他的表情为何，只听他笑道，“这样吗，没什么问题哦。”
他牵住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的爱丽丝的手，渐渐朝黑暗里走去，“不过以后有这种事，还是直接来告诉我吧，中也不适合做这种事呢。”
中原中也微微低头，“我知道了。”
‘虽然中也不是故意的，但某种程度上，确实破坏了森先生的打算。’
中原中也转身往回走。
‘所以是因为我监视芥川，阴差阳错的让太宰防备起了首领？’中原中也默默思考起太宰叛逃这件事，他虽然没有森鸥外和太宰治那种智慧，但从结果推过程，却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没错，按常理而言，无缘无故的，我不可能突然怀疑起坂口安吾，自然也不可能安排人监视芥川和织田作之助，太宰一开始可能以为是boss的举措，随后发现不对，替我做了遮掩，这才让boss没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动作，可惜无法得知，他们其后又做了什么博弈，只是……’
‘太宰，是在替我圆谎吗。’
中原中也神情复杂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太宰早就发现安吾有问题，并且将此事告诉了我，那么身为干部，我派人去监视有问题的成员自然是理所当然，只能说阴差阳错，没想到我会连芥川都列入怀疑对象，于是让太宰警觉，这种事森先生没法怪我，也不好随意惩罚干部，便只能轻巧放下。’
但实际上，太宰没告诉过他坂口安吾的事，他也不是由坂口安吾进而怀疑上织田作之助和芥川，他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三个人都同时派人去盯了一阵。
如果没有太宰治帮他圆谎，他根本无法解释这其中的时间差问题。
中原中也思绪涌动，良久，无声呸了一声，‘混蛋太宰，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瞒着boss，不告诉你又不代表我也不想告诉首领。’
虽然他现在的确不想告诉。
他转头看向窗外，这么高的地方能看到远处那条波光粼粼的河流，恍惚间，无数次在河里捞‘尸’的场景浮上心头，现在想来，倒早已消了气愤，却又有些奇怪的气闷。
那天太宰说什么？说他从来没担心过？只是可笑和烦躁？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
怎么可能……
他收回视线转身，不过也没必要解释了，左右都是叛徒了。
……
阳光斜斜照了进来，在这布满欧式装修的宽阔走廊里，照出一条透亮的通道，窗棱投下长长的阴影，在地上化成栅栏般的格子线，仿佛有白鸽要飞进来，随着轻轻飘荡的白纱在日光中飞舞，祥和又寂静。
中原中也带上帽子，在明暗相间的阴影中穿行，如同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那天。
没有了羊，他过的很好，没有了太宰，他当然会过的更好！
不过是换个同伴而已，他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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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鸥外认出了中原中也在欧洲的行事手段中有太宰的风格，便以为是太宰治在暗中帮他。
ps：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屏蔽，就用拼音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