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拜师66
楚言走到小师傅说的地方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朵朵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的花朵白里透黄, 黄里透绿,花瓣润泽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 很有点冰清玉洁的韵致。
再看向周围百花凋谢,只有眼前的腊梅生机勃勃、傲然挺立。楚言没忍住走过去用鼻子轻轻嗅了嗅,一股股清香, 沁人心脾。楚言看着面前不像牡丹的娇艳, 月季的绚丽, 也不像荷花的清秀, 却绽放在风雪中,盛开在风雨里的腊梅,不禁想起黄蘖禅师的一句诗‘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虽然‘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楚言看着盛开在枝头独自美丽的腊梅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折。
楚言抬头看了看天, 天色也不早了, 该回去了。不过因为还在下着雪地面积了很多的雪有点滑, 所以楚言走的很是小心谨慎。在即将走到走廊时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使得楚言一时不慎滑倒在地,瞬间从九岁的小娃娃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好端端走着突然被人袭击楚言当场就怒了, 站起来转过身怒气冲冲的寻找罪魁祸首, 却什么也没看见。确实有东西砸我了绝对不是错觉, 就在楚言巡视四周时突然看见一只血手从雪地里颤巍巍地伸了出来,看的楚言一阵心惊肉跳, 仔细看过才知道有个人躺在了雪地里。
一身和雪融合一起的白衣明显不是沈逸辰和庄梓毅的, 出于谨慎楚言没有莽撞的过去,而是停在原地小心试探的问了句, “你是谁?刚才是你砸的我吗?”
不过却久久等不到回应,而且楚言还看到地上逐渐被染红的白雪, 明白地上的人应该是昏迷了,楚言环视一圈没发现周围有其他人,再看看雪地里已经无力放下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查看情况。
走到那人面前才发现这人腹部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到现在依然在流着血。再看看男人身上一看就非富即贵的衣服以及他手里的剑就觉得这事不是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能参与的。但放任此人在这心里又有些不忍,毕竟按这人的伤势再不治疗可能会没命的。
无奈楚言只好先简单的帮他处理下伤口然后脱下外衣和披风避免沾染到血迹,之后扶着他避着人寻找一个有人的房间,也就是楚言经常锻炼不然绝对扶不动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
专心找房间的楚言没发现他以为已经昏迷的男人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楚言一眼,不过可能觉得楚言对他没有威胁,所以又闭上了眼睛。
正艰难走着的楚言突然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诵经的声音,不过楚言还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确实只是普通的诵经室,于是楚言把身上的男人慢慢的放在地上,然后敲响房门确定屋里人听到后迅速躲到一旁。楚言等到那个受伤的男人被里面的和尚抬到屋里,再清理完痕迹穿上衣服后才悄无声息的回到大殿。
楚言刚走到大殿内就被找他的沈逸辰叫住了。 “楚言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没去哪,就在这寺庙周围转了一圈。你们的事情办好了吗?好的话我们就回去吧,我有点饿了。”
“都办好了,准备要走却没找到你,现在我们就走吧,听寺庙的大师说一会儿还会下更大的雪,咱们得早点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已经没过鞋面的雪沈逸辰感慨道,“老天爷还是挺照顾咱的,要是昨天下这么大的雪估计考棚都要被压塌了。”
楚言同样看着天空中飘荡的雪花,“对呀,咱们很幸运。”
“咚咚咚,张伯伯你好,我又来了。”
“是楚公子啊,这两天没见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快进来吧,老爷今天正好在家。”
“我前天要考试所以就没来。”
“这样啊,怪不得呢。路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带你进去了,老爷现在应该在书房。”
楚言对着守在书房门口的侍从问道,“请问常山长在书房吗?”
“楚公子,老爷现在在接待客人,可能需要您等一会儿。”
就在楚言候在一旁等着常山长的召唤时屋里突然传来常山长的声音,“无碍,让他进来吧。”
“楚公子请。”
“劳烦。”
坐在座位上的常山长看见楚言进来了,朝着楚言招手,“楚言,来,看看这是谁。”
楚言依言抬头就发现原本应该在三泉县的邓夫子现在却坐在他面前,楚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邓夫子看楚言这么长时间没反应有点不悦,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瞬间变成黑公脸,“怎么?不记得我是谁了?”
楚言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夫子充满怨气的话,连忙解释,“不是的夫子,我就是太惊讶了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向夫子问好,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邓夫子听到他的解释脸色缓和了些,然后想到三年前楚言入学考核的那天也是这样,“都过去三年了还是这样经不住事,容易走神这个习惯可不好。”
楚言明白邓夫子这么说就代表已经原谅自己了连忙保证,“夫子请放心往后学生定会时刻注意的。”
邓夫子看着楚言手里拿着的纸张,欣慰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今天是来请教师兄问题的?”
“是的,我拿来了我考试写的文章,原本是想让山长看看我写的怎么样。”说完就尴尬看了看常山长和邓夫子不知道应该给谁。
最后还是常山长看不过去接过话茬,“不是说要让我看看吗?拿过来吧。”
楚言下意识的看向了邓夫子
邓夫子被看的有些羞恼,瞪着楚言“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文章给常师兄看看。”
楚言听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夫子。”说完就把文章递给了常山长。
邓夫子被楚言谢的有些别扭,小声嘟囔着,“谢我干什么,弄得我有多小气似的。”
楚言虽然听见了但也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不然后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旁边的常山长听到后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看文章了。
常山长把文章递到邓夫子面前, “给”
邓夫子一脸疑惑,“什么?”
“你教的学生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写的怎么样?”
“这还用看,我教的学生他的水平我能不清楚,必定是很好的。”不过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看了起来。
看完后邓夫子脸色有些复杂, “论教学生我还是不如你。”
“说什么呢,如果没有你打的好底子,也不会有这种效果。”
“行了,咱也不用在这互相追捧了。你也觉得楚言的文章写的好吧?”
“对,写的确实挺好的。”
“那你和他相处这么多天觉得他人怎么样?”
常山长看了看楚言说道,“人挺不错的,谦虚好学,功底扎实,天分很高,一点就透,而且脸皮够厚。”
邓夫子看常师兄一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有些着急,“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其实常山长早就清楚邓师弟说的什么意思,虽然他也有收楚言为徒的意思,但能看到一向严肃古板的师弟表现出这么不一样的一面他还是很珍惜的,所以忍不住逗逗他。不过他也知道要适可而止,不然等到师弟意识到后估计要一年不理他。
“你想让我收他为徒?我不是不可以,不过……”
还没说完就被邓夫子直接打断,“楚言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拜师?”
楚言脸皮也够厚端起一杯茶直接跪下,“老师,请喝茶。”
“你,你们……”脸皮也太厚了吧
邓夫子一脸惋惜的说道,“要不是我怕把楚言给耽误了,我就自己收他为徒,那还轮得到你。”
常山长有些无奈,但他本来就有收楚言为徒的意思也就顺水推舟接过了茶杯了,不过……
就见常山长突然严肃着一张脸看着楚言,“要拜我为师可以,但你必须要牢记以下几点不然就算是师弟为你求情我也要把你赶出师门。第一,做官后不论官职大小都不能欺压百姓。第二,不可以参与皇子间的争斗。第三,在外不准打着我的名头做事。这三点你都能做到吗?”
楚言也认真的看着常山长,“老师,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做您说的这些事!”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起来吧,改天我带你认识一下你的两位师兄。”
过了一会儿常山长又对着楚言说道,“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了,今天就在这吃饭吧,顺便见见你的师母。”
“是,老师。”
“师母好。”
“哎,好,赶紧坐下吃饭吧,尝尝师母的手艺如何。”坐下后师母郑氏扭头看向常山长调侃道,“这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那个你很欣赏想要收为徒的那个孩子吗?怎么?今天终于没忍住收他为徒了?”
常山长赶紧看向楚言,楚言迅速低头吃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至于师弟?他早就清楚了无所谓听不听见。
常山长拉了拉旁边坐着的妻子,小声的说道,“我弟子还在这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威严刚立起来差点就被你破坏了。”
郑氏面上微笑,底下却把手放在常山长的腰间用力一拧,同时咬牙切齿的低声从嘴边出来,“怎么?嫌弃我给你丢脸了?”
常山长想到自己睡一个月书房的日子赶紧求饶, “嘶~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是怕给你丢脸吗。”
“这还差不多。”随后面带微笑的看着楚言,“孩子,怎么样?菜还合胃口吗?不行的话我再给你炒点?”
“不不不用了,这些我很喜欢吃,真的!”开玩笑如果自己真让师母再去炒菜旁边虎视眈眈看着他的老师估计要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