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新出发

　　“老哥我道上混的，小兄弟，做人话不要说得太大啊！” 大汉和混混们人多势众，对陆一帆说的话不屑一顾，只当这肥羊是虚张声势。

　　“是吗？哪条道上的？” 背后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大汉一惊，转头就要大骂。

　　刚一回头，方方正正的警察证就怼了他一脸，大汉后退了半步才看清上面的字。

　　这一看，好家伙，这是撞到人家枪口上了，差点没直接跪下。别看他生得威猛，其实就是个样子货，吓唬吓唬老实人没事，真要在警察面前那是乖得和小猫一样。

　　小弟们见状不妙，面面相觑，之前绊人的那个反应最快，转头就要往外面跑。

　　陆一帆早有预料，轻轻把脚一伸，那人一个狗啃泥就趴在了地上。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也是个狠人，注意到这些人想跑，店门一关，把张折叠桌横放在店门前，断了他们所有出路。

　　混混们只得认怂，程向北走到那满头大汗的大汉前，手里拿这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抹布，直接给他擦起了汗，边擦边说：“可以啊，涉黑，欺负小孩，涉嫌诈骗，大哥当得爽不爽啊？”

　　“不爽不爽……” 大汉被那味道怪异的抹布熏得头痛，但又害怕面前这笑得可怕的警官，愣是不敢动弹。

　　“大路小路千万条，偏给我走违法犯罪的歪路，” 程向北还没松开那块抹布，冷冷地扫过眼神慌乱躲闪的一众混混，“能的你们。”

　　程向北立马给城北的派出所打电话，叫人来把这伙人都带回去审个清楚。

　　小弟们都惊慌失措，纷纷看向大汉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并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已经无暇思考这些，满心都只想着另一件事。他望向程向北，眼里满是悲凉，哥，您才是大哥，您打电话能不能把抹布放下，真的受不了啦。

　　动静这么大，赵力和其他队员注意到不对，马上赶来支援，几个人嘴里还塞着没嚼完的肉，恶狠狠地看着这群闹事的混混。

　　众混混：…… 不是，你们警察还搞聚会啊？真是不给犯罪分子一点生存空间啊！

　　这块其实不在他们信管局的管辖的业务范围内，可都是警员，哪有见到违法行为置之不理的。

　　不多久，大汉终于从抹布的支配下逃脱。

　　“都站好，老实点，双手抱头！” 接到报警电话赶来的民警把这群混混领到烧烤店外的空地，让他们一个个排好队准备上车。

　　在警员的呵斥声中，在一队队员不善的注视下，大汉和一众小弟迎风落泪，默默排队上了警车，去接受他们应受的惩罚。

　　聚餐被迫中断，梁芷何文东他们几个还意犹未尽，程向北索性挥挥手，让他们继续，自己跟着城北的警员跑一趟。

　　“老大万岁！” 众队员欢呼。

　　老板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为了安抚受惊的顾客们，决定今天全店八折。

　　听到这，正打算去付钱的程向北默默收回了自己在APP上抢的八折红包卷，心里有些微妙，不知是该为浪费这一张好不容易抢来的打折卷心疼，还是该开心能在大家面前潇洒刷卡而感到快乐。

　　陆一帆并不知道程向北付个钱都会有这么多内心戏，但也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回家了，二人和队员们告别，一同离开了烧烤店。

　　店门外，程向北突然来了句：“陆先生，之前他们没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吧？”

　　陆一帆本来被突发事件占据的大脑瞬间回忆起何文东模仿程向北为了躲人窜上天台的滑稽场面：“……没什么，程警官你也是辛苦了。” 默默同情这个取向执着的Alpha三秒。

　　程向北以为他在说接下来自己还要跑去工作的事，摆摆手，“没事儿，我都习惯了。那陆先生，明天局里见！”

　　“明天见。” 二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各自乘车离开。

　　回家路上，陆一帆不禁想到，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连着两天和人说“明天见”这三个字。

　　他停在红灯前，望着斑马线上川流的人群，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和人太过疏离，连这点小事都开始在意。绿灯亮起，这微小的寂寞感来得快散得也快，一脚油门就被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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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公园里正散步的大爷大妈们被一群气势惊人的年轻人吸引住了注意力，纷纷侧目。

　　这群人样貌都不错，平日里应该也都是会打扮的，此时倒是身穿统一的白色T恤，头上绑着吸汗带，喊着让人听不懂的口号，步伐整齐地跑着步。

　　要是程向北在这，准能发现几个熟面孔，这不就是当初那群丧出天际的OO恋Omega们嘛。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王队长给他们定的戒毒所的义工活动。那些Omega年纪也都不大，对药品的好奇劲过去后现在只留下后怕，看见戒毒所里那些疯癫痛苦的瘾君子，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冲击，不断反问自己，要是真的走错了那一步，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变得像这样吗？

　　还记得负责安排他们工作的领导说，这些人进进出出次数不少，多少人嘴里喊着再也不犯，下次还是被送进来，骗家里钱的，为了赚钱发展下线的，无数个家庭都被拖入无底深渊。

　　这群Omega里面领跑的便是王明瑞，他虽然是报案人，可这事闹的大，根本瞒不住家里人，索性再次把话说开寻求解决的办法。他和那几个被程向北教育过的人感触最大，开始组织大家好好生活，勇敢地面对自己。

　　第一步，就是要锻炼强健的体魄和坚强的意志，不再轻易的放任自己上当受骗，公园晨跑的计划就这么开始了。

　　人只要一跑起来，熬过了最初的痛苦无力，坚持下去，感受每一次脚掌接触地面的稳定感，每一阵划过耳旁的清风，都能让自己的内心更加敞亮。

　　王明瑞和程向北保持着联络，还把他拉进了自建的群聊，想让程警官看看他们的变化。

　　程向北刚到局里，手机里就收到了来自「洗心革面OO群」的消息提示音。

　　一打开第一眼就是这些人完成今日晨跑五公里的集体合影打卡。

　　虽然个个汗流浃背，可比以前的精神状态好了太多。程向北看了后很是欣慰，留下几句鼓励。

　　群里炸了锅，纷纷向程警官表示自己要重新来过，不再自暴自弃的决心，之后便一起去戒毒所开始今天的义工服务了。

　　程向北放下手机，和第一天正式来上班的陆一帆碰个正着。

　　两人一块走进局里，陆氏的技术人员已经就位，孙局长亲自来欢迎陆氏代表入职，和陆一帆有说有笑得聊了起来。

　　走到二楼，昨天刚聚餐完的队员个个精神焕发，热情地和陆一帆打招呼。

　　陆一帆也一一笑着回应，扫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的工位，疑惑的看向孙局长。

　　孙局长笑呵呵地说：“小陆啊，给你在程队的办公室里放了张桌子，这样你们工作起来也方便。”

　　信管局的热线电话十分忙碌，大厅里倒是不怎么安静，陆一帆只负责和R试剂相关的事件调查，倒不用被其他的事件影响工作效率。

　　陆一帆点点头，对自己在哪里工作没有意见，心说自己只是个代表，也不可能天天坐班，在哪里待着差别都不大。

　　这可苦了纠结的小程警官，只觉得晴空霹雳，把自己保持距离的计划劈了个一干二净，他都怀疑孙局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程向北僵硬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本就不大的地方硬是摆进了一张稍小点的桌子，就在一进门的左手边，想不注意都难。

　　“小陆，小程，你们好好工作，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及时和我汇报。” 孙局长完全没发现小程警官已经肢体不协调了，整个人还是一副笑脸，给陆一帆发了张临时工作证后便离开了。

　　陆一帆看这桌子虽小但也擦拭的干净，没什么负担的落座，拿出包里装着的笔记本电脑和R试剂相关的资料在桌子上摆好。

　　他把一份打印好的R试剂研究员名单放在程向北桌上，转头对他说：“这是目前还联系不上的研究员，他们基本上都是失踪的总负责人的学生，应该可以挖出一些线索来。”

　　程向北装作淡定地点点头，走到桌子后面坐好，姿势都比平时端正了不少，然而内心却仿佛八级大风来袭，海啸过境，仅存的理智让他在狂风中扒住一根电线杆，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陆一帆见这人又开始不定期抽风，也没了继续交流的意思，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看起来也在认真工作的程警官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往陆一帆身上游移，就看到对方好像想记录什么东西却没有纸笔，立马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和笔放到他桌子上。

　　“……谢谢。” 陆一帆看向他，这人倒是够细心。

　　程向北点点头，严格遵守着减少交流的准则，一语不发地继续工作。

　　又过了一阵，陆一帆清了清嗓子，像是有点渴了。

　　程向北立马起身，到大厅的饮水机里接水，想了想虽然是夏天但喝太凉也不好，还按下红色按钮掺了些热的。

　　陆一帆接过温度刚刚好的温水，迟疑道：“……谢谢？”

　　程向北好人不留名，继续默默工作。

　　几番来回，两人就在这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各自忙碌着，直到程向北桌上的小信号灯突然闪烁了起来，赵力在这时敲门进来。

　　“北哥！大学城那边有个Alpha要跳楼，可能和紊乱症状有关。”

　　陆一帆和程向北对视一眼，程警官终于恢复了正经的工作状态，拿起小桌子上的临时工作证递给他，“陆先生，欢迎你正式加入，一起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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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这章 标题预示着什么？

　　大汉：重新做人，走上正路。

　　Omega们：洗心革面，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陆一帆：重新认识自我，新工作的开始。

　　程向北：嗯……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取向吧。

　　陆一帆：……这位同志你不觉得你的画风格外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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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更新回来啦！谢谢小天使们的评论！

　　祝大家看文愉快，每天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