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娇雀(36)

立刻有一名寒甲卫呈上一柄锐利的短刃,另有两名寒甲卫径直上前,压住顾廷康的手臂,猛然将他抵到庭前的影壁上。

司朝拉起阮雀的手,缓步向前。

阮雀见他笑得骇戾,直觉不好。还未等她问,前头顾廷康先叫起来:“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小舅舅……”

他直给阮雀使颜色。

阮雀抬眸看向司朝。

未想司朝衔着佛珠,眸瞳里带着涔涔笑意,将匕首交到阮雀手中握住,而后包着阮雀的手。

待两人走近,寒甲卫掰开顾廷康的手掌,将他的手背扣到影壁上按好。

电光火石之间,阮雀忽然意识到司朝要做什么,蓦然睁圆了眼。

顾廷康忽然也意识到了,挣扎起来,“小舅舅……司朝!我是探花郎,接过陛下给的金笔,你敢伤我的手?你敢……”

“阮雀,阮雀,你敢?我可是你夫……”

话音未绝,一道寒光迅如闪电,从他眼前划过,下一刻,手心传来温热流淌的触感。

司朝从身后拢着阮雀,修长的手指抓握着她不断挣扎的手。

血溅上缠手的腰衿,将山栀染得殷红一片。

阮雀颤着手,想挣脱出来,谁知司朝将她牢牢钳住,手腕一动,锋利的短刃在顾廷康的手里搅了个圈。

顾廷康后知后觉,惨叫声在这一刻才响彻夜空,惊起栖鸦一片,振翅声连绵。

司朝终于松了手,怡然自得地在腰衿上擦拭干净残血,才将佛串戴回手腕上。见阮雀僵立,他又拢回来,俯在她耳边道,“以牙还牙,学会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舅舅:伤了阮阮的手,要你一只手,不过分吧?

怂外甥:不是我伤的啊救命

小舅舅:哦,搞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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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内情

阮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顾府的,等反应过来,马车已经缓缓停下。外头清运放了脚凳,说:“奶奶,到了。”

阮雀这才醒过神来。

她捏着手腕。

方才被司朝用腰衿缠过的手,眼下空空如也。上面没有一丝血渍,旧时的伤疤业已消了大半。

长舒过一口气,她仰起脖子。

约莫一盏茶后,才矮身出了马车。

她往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夜幕里只有街边油灯龛里光晕颤颤,连只鸟儿的影子也没有,更遑论顾廷康的踪迹。

顾廷康从姬府里被丢出来,爬起身,也不顾手心还在淌血,闷头便夺了清运的马。先头手伤上不了骑,便将清运骂了个狗血喷头,后来清运好容易将他扶上了马,他一纵缰绳,刻不容缓奔马出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一句交代。

阮雀垂下眼,提裙上了台阶,吩咐福海道:“你先去回禀老爷,就说我回来了,二爷没回来,事态紧急,劳老爷移动大驾,到书房等我。”

待福海先去,她带着清运走在折廊里,几个看灯剪蜡的丫鬟仆从都远远坠在后头。

“清运,你在二爷身边跟了许多年,我只问你一句实话,”阮雀脚步不停,“你瞧着二爷这回是要去哪里?”

清运素来是个最得力的,办事心细,也妥帖,不出意料,口风也是最紧的。

阮雀有些疲惫,“我们都知道二爷的性子,眼下他在姬府吃了亏,断然不肯甘休,多半是要找谁来帮着反打司皇叔一城。你也明白司皇叔是什么人物,并不是我长他人志气,恐怕二爷尚未动他一根汗毛,寒甲卫就要杀到咱们家来。咱们家的前程就系在二爷一人身上。若他去找的,是稳重妥帖、能劝住他的人,那还好办,如若同他一样是个沉不住气的,咱们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清运默默听完,他抬眼看走在前头的二奶奶,一身傲骨,宽忍有度,心下忽有什么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就要蓬勃绽开。他垂下眼,慌忙将心里的妄想全数押下去,神色变了又变,总算松了口:“二爷多半是去宫里了……”

阮雀脚步一顿,“宫里?宫里而今只有一位太后和幼帝,且看眼下这个时间,宫门也该下钥了才是,二爷入宫做什么?”

她望过来。

清运对上她的视线,猛然一颤,回退两步躬下身,不再言语。

阮雀知道从他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来,便朝顾诚的书房走去。

沿着折廊上阶,经过轩窗,里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道:“……故而我们主子叫我来传句话,说不小心伤了外甥的手,还吓着了外甥媳妇,还望顾大学士不要怪罪。若真要怪罪,有什么要清算的,只管上望鼓楼来,我们主子当亲自接见。”

他说完,听得椅子笨重地“铿铛”一声,顾诚的声音响起,“哪里哪里,定是犬子和内媳处事不周,还要多谢小舅相帮管教,哪里还敢有怪罪。说来还问阁下一条,皇叔可答应了六日后赏光吗?”

二嫁娇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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