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鬼与新娘64
屋内能听见外面村民的活动声和吵闹声。
村民们看起来并不紧张,他们笑闹着干活,好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夜晚和普通的夜晚一样,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恐惧的。
卓陆坐在木墩上,靠在墙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脚步声,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好几名玩家走进来。
看来玩家们都找到了这里。
夜晚来临前,最后一批玩家在中年女人和厨房男人的带领下走进建筑内。
原本宽大的房子里坐满了玩家。
屋内气氛沉默,没有人主动开口。
卓陆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响起敲击声。
木棒敲在金属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有玩家从地上起来,走到屋门口,朝外张望。
一名玩家问道:“怎么了?”
站在门口的玩家看了一会,不确定道:“不清楚他们在干嘛,好像是在祈求山神的保护。”
玩家们闻言纷纷起来,走到门口。
卓陆和肖丽也走了过去。
只见院子中央,一棵粗大的柳树下,村民们一排一排站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名精神抖擞的老人,他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中山装,手里拿着木棍,每敲一声,就有一名村民上前。
柳树下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只装了水的木桶。
木桶大概有半人多高。
村民上前后,拿起地上的匕首,呆滞地划破手臂。
鲜血从皮肤里流出来,汇聚在指尖,然后一滴一滴滴进木桶里。
过了一阵,老人又敲了下木棍,村民闻声按住伤口,离开桶边。
老人每敲一声,都会有一名村民走到水桶前,划破胳膊,任由血液流淌进水桶。
他们像是在举行某种古怪的仪式,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说话。
等所有村民放过了血,连同领头的老人,一起跪坐在柳树前,闭着眼睛安静祈祷。
卓陆看了眼村民们,她从里面看到了瑶瑶和佳佳,却没有看到阿红和她奶奶。
往两人的住所看了眼,模糊中看到阿红奶奶站在阴影里,漠然地望着柳树下的人。
她们俩好像被抛弃了一样,独自呆在角落里。
玩家们惊疑不定,一边看仪式一边讨论。
有玩家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在祈祷,想让山神保护他们吧。”
“什么意思?不是进了这座建筑就能躲过暴风雨吗?怎么还会有祈祷?”
“对啊!要是祈祷才能得到山神的保护,那我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祈祷一下?”
他话音一落,好几人看向了他。
这名玩家脸红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馊主意,连忙闭嘴,不再说话。
祈祷仪式结束的很快,村民们跪拜了几分钟,便离开柳树下,回到房间里。
天空越来越暗,大片大片的黑色乌云席卷而来。
四周静悄悄地,安静的没有声音。
村民走后,玩家们出了房间,纷纷往柳树下走去。
肖丽跑过来,说道:“陆姐,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卓陆点头答应,和她一起走到柳树下。
这棵柳树看起来年份很久了,腰身差不多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树干不高,枝条垂在地上。
树根旁的水桶里装了大半桶水。
奇怪的是,那桶装有村民血液的水桶,里面的水不是红色的,也不是透明的,而是一种粘稠的绿色。
像久不清理的污水里长满了青色的泡沫一样的水草。
桶内的液体呈现浅绿色,上层漂浮着一层泡沫一样的絮子。
有玩家拿了根木棍,伸进桶里搅了几下,拿起来时目光上沾了一层黏液。
他皱眉扔掉木棍。
一名玩家嘀咕道:“好恶心啊,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离这东西远点,我总觉得这缸里的水有古怪。”
除了水桶,柳树下没有其它东西,玩家们找了一阵后,纷纷离开。
卓陆要回房间时,忽然看见阿红站在不远处,正冲她招手。
她转了个方向,往阿红的位置走。
阿红站在一堆柴火旁,见她过来,笑了笑道:“你也来这里了。”
卓陆嗯了声。
坐在房内的老太太抬头瞅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阿红回头看了眼奶奶,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她对卓陆说:“村里上一次出现暴风雨夜晚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她爸妈也还活着。
阿红眼底浮现回忆,思忖一会儿,说:“暴风雨最短也要持续两天,你记住,第一,千万不要在下雨的时候出房门,那时候下的雨和正常的雨不一样,这几天的雨会带有腐蚀性,沾在人身上,会把人的皮肤烫掉。”
“第二,夜晚一定要关好门。”她指了指建筑大门:“夜里会有东西敲大门,你就当没有听见,大门是不可以打开的,一旦打开大门,相当于默认它们进来。”
卓陆:“它们?”
阿红嗯了声:“有些东西会蒙蔽山神的双眼,爬过大门,悄悄走进院子里。它们会在半夜的时候敲房门,如果敲到了你们那间,记住不要给它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