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实惠29

　　面试地点祥城离首都可不近，盛胥枝又是赶飞机又是打车，终于在下午三点前赶到了面试地点。

　　旁边就是个摄影棚，正火热朝天的工作着，面试用的桌椅还是临时搬来的。

　　导演和副导演一共有四个人，还是匆忙从旁边的工作里抽空出来的。

　　总导演的长相实在像腮帮子圆圆的憨厚花栗鼠，正好他还姓栗。

　　栗导第一句就开门见山：“这样吧，我们的时间比较赶，你的资料我们看得差不多了，你就说说可以在节目里用上的优点，比如，体力怎么样？”

　　这样别开生面的面试还真让盛胥枝意外了一下：“我一直有练舞，无论是体力还是力气都没问题。”

　　蒙副导：“哦还会舞蹈啊，才艺方面也没问题是吧？”

　　盛胥枝：“啊？是。”

　　后来又问了几个意外问题，诸如能不能吃苦，不提供保姆车，没有额外餐补能不能接受此类。

　　回答完毕，栗导那边点头：“可以了，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盛胥枝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和面试剧组角色的流程完全不一样，整个过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

　　盛胥枝走后，几个导演开始讨论起来。

　　栗导：“一共八个嘉宾，前面定下来的合同都签了吗？”

　　钱副导虽然姓钱，却是手头攥得最紧的，他不同意道：“我看这八个嘉宾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光是弄道具就花了很多钱了，资金紧张，再来八个嘉宾的开销太大了。”

　　卓副导：“不能这样说。我们选的嘉宾都是能身兼数职的，性价比高，缺一不可。”

　　卓副导：“你看文正做了十几年的主持人了，机敏会控场，节目设置里的主持人也不用请了，就他兼任了。”

　　姬副导：“对啊，我觉得张誉正和郑佩瑜这两个老演员也有经验，成熟稳重，节目要演卧底，演技绝对够，也不会让观众出戏。”

　　钱副导：“唉，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给陈昊空的片酬是不是太多了？他的合同签了吗？能不能再砍一点？”

　　卓副导连忙说：“陈昊空可是有三百万粉丝呢，他上半年参加综艺又火了一阵，是这些嘉宾中现在最火的人了。”

　　“给陈昊空的片酬已经很低了。这还是我认识他表姐，用了大人情才谈下来的！”

　　姬副导也说：“没事没事，要我说陈昊空必须得请，他能写歌，写得还不错。我们是把节目配乐、主题曲一起谈的打包价，已经很实惠了！”

　　把八个候选嘉宾从头到尾谈了一遍，四个导演发现每一个都无法割舍。

　　“还有一个，刚才那个盛胥枝，你们确定了吗？”

　　这一次栗导开口了：“我觉得她不错。科班毕业的，口条顺最重要的是力气大，这个很重要，过关卡的时候用得上。”

　　钱副导这次松了一口气：“新人片酬也不贵，漂亮面孔能吃苦也没有额外要求，就是她了。”

　　导演们达成了一致，嘉宾人选终于敲定了，栗导感叹道：“我们拉到的投资也不多，一分钱只能掰成两半用，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实惠啊！”

　　当然，盛胥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入选的条件如此简简单单。几天后，当她接到节目组通知的那一刻，终于开心地笑了。

　　她兴冲冲去收拾行李，没忘了告诉郁宁舟这个好消息，新的未来，就从现在开始吧。

　　.

　　另一边，超大投资阵容强劲的年代献礼剧正紧张地拍摄着。

　　宿星淮到片场的时候，窦文英刚刚拍完一场戏。

　　她的头发梳成麻花状，略施薄妆，身上穿着做旧的棉衣，此刻正拘谨地站在洪导身边。

　　大平台联合制作的献礼剧，有多大的关注度就有多大的压力。此时在摄影机前，洪导的表情不是很满意，用手指着显示器在说话。

　　窦文英眼睛似乎含着水光，随着洪导的话时不时点头。

　　经纪人徐良跟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红枣枸杞茶，递到宿星淮面前让他喝。

　　徐良看着宿星淮安静喝水的样子，忍不住道：“窦文英那边拍摄出了点问题，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你。昨天晚上收工太晚了，早上又早起，你先眯一会儿吧，养足精神。”

　　宿星淮的睫毛抖了抖，他放下了水杯，只说：“不用。”

　　徐良把水杯收了，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星淮，你最近遇到什么事，压力太大了吗？”

　　“……没有。”

　　“没有最好。”徐良不放心又看了他两眼，“洪导非常严格，你看现在还在训窦文英呢，这部剧很重要，你要花更多的心思才行。”

　　“我知道的，徐哥。”

　　徐良再仔细地上下看着宿星淮一身的军装。腰板挺直，一身正气，英俊有型。若是入戏的时候，他目光与你对视，简直摄人心魂，此时收敛起气势，倒是如同藏锋的宝剑。

　　徐良没有明说。他知道宿星淮这段时间有点魂不守舍的，看手机的时间也比之前更长。

　　不过宿星淮说没有事，徐良想了想没再追究。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跟自己养大似的，本质没有什么坏心眼，也瞒不住心思。

　　大概是孩子大了，多少会有点秘密，无伤大雅的，他也不会刨根问底。

　　徐良越看越满意，与有荣焉，拍了拍宿星淮的肩膀。

　　“你心里有数就行，好好做。”

　　.

　　好不容易补拍完成镜头，窦文英半低着头往外走。因为被洪导训斥导致心情不佳，她连助理喊话的声音都不想理。

　　直到一个人影跃去她的眼中，窦文英一下子扬起笑脸，她点了点眼周的肌肤，擦去水意，确认无碍之后脸上带着笑容，走到宿星淮身边打招呼。

　　这几天和宿星淮在同一个剧组，窦文英原本很高兴，但现实却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他们拍戏的进度不同，对手戏不多，于是难得碰面。想趁休息时间说说话，时间却赶得像被疯狗追。

　　一个片场拍完就匆忙赶到下一个片场，每天都是数不完的拍摄、讨论、修改、重拍。

　　她这个近水楼台没先得月，倒先把自己累够呛。

　　宿星淮没有回头，似乎没听到她说话，窦文英不确定又喊了一声：“阿淮？”

　　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慢慢转过身来。

　　窦文英才注意到，他修长又带着薄茧的两指间夹着一根棕色的雪茄，并未点燃，却也不收起，另一只手则插在军裤的口袋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看过来，仿佛有万千机要运筹帷幄。

　　这一个转身，好似剧中在乱世沉浮，在家国命运中权衡谋算的军/阀首领许利生真的活过来了。

　　等他再度眨眼看过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宿星淮的样子。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