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狗粮味的矿泉水
艺考生和普考生要学的东西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杨晨选择艺考的话，他就不能留在现在的班级了。
那么苏洛璃和他也不会再是同班同学。
甚至两人的教室都不会在同一栋教学楼。
杨晨打趣了一句：“怎么？小苏同学这是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
苏洛璃背过了身去，逞强道：“你去哪个班，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只是，语气有些不爽，轻轻地咬了咬唇。
她晃着手指说道：“但、但是啊，你看啊，我们现在已经是高二了，第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你现在换班，跟不上进度的吧？要不还是算了。”
“美术生要学的东西，我会。文化课的成绩，我也没问题。家里我也已经说服了，学校那边应该不难说服。”杨晨已经确定的心意，自然有他的考量。
苏洛璃心中顿时生气，跺了跺脚：“不管你了，我回教室了。”
“诶，等等，一起回去啊。”
杨晨连忙吃完手上的雪糕，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小跑着跟上了苏洛璃。
在回教室的路上，苏洛璃原本是想赌气不和杨晨说话的。
结果杨晨还真就不和她说话了。
这让她更生气了。
两人回教室的时候，是掐着早读的点，在第一节 课没上课之前打算回去的。
早读课老师不会一直在班里，只是偶尔会来看一下，所以早读课翘了问题不大，只要同桌帮忙说一声「他去上厕所了」就可以了。
可当两人正往高二（1）班的教室走，路过教职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办公室外头走廊罚站的蒋仁生。
蒋仁生还冲他挤眉弄眼了一阵，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他旁边的位置。
杨晨：“……”
看样子，蒋胖子是没有逃过教导主任的追捕，被当场抓获了呀。
他这一被抓，那杨晨估计也是跑不掉，没看蒋胖子都在旁边留好了位置了么？
“啧，唉……”
杨晨抓了抓头发，无奈地朝着教职工办公室走了进去。
杨晨的班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小老头，教一班二班的物理，叫王明。
王明此刻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杨晨，抱着膀子很是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杨晨，解释解释？”
杨晨举起手，认真道：“报告老师，我认为我的行为只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同学，不需要学校刻意地嘉奖我，我会骄傲的。”
“你这混小子，真的是……”王明瞪着眼睛，拿起桌上的教案作势就要打杨晨。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
王明重重地把教案拍在桌子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还打完就跑。你当学校门口的监控是摆设啊？人教导主任一查就找到我这儿来。”
杨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老师，这都有监控，那你还看不出来我是见义勇为么？”
“打人就不对。”
“那我干看着？小苏同学怎么说也是我同班同学呀，同学间要友善团结，这不都是您教导的么？”
“你是图苏洛璃是你同班同学么？你就是看人长得漂亮，馋人……那啥。”
王老师的话，都让杨晨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补一句「你下贱」了。
不过人民老教师的素养还是很高的，那轻易都不会在学生面前吐脏字。
王明脸色不太好看地说道：“那至少你可以告诉老师，让老师去处理啊。”
“事有权急嘛。”
“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来一趟。”
“老师，打电话就不必了，我妈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杨晨不好意思地笑着，“上周您不就让我家长来一趟学校么？”
王明：“……”
咋的？你还挺骄傲？
他有些头疼地扶着额，用手指着办公室外头：“上午课别上了，去外头罚站去。”
杨晨从办公室里出来，去外头跟蒋仁生作伴去了。
“晨哥。”蒋仁生小声地说着：“你也别怪老王头了，你都不知道你来之前，老王头和教导主任都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呢，那据理力争的样子，老帅了。我都感动地决定以后在老王头的物理课上不睡觉了。”
“我知道。”
杨晨当然知道老王头是对他俩手下留情了。
虽说是要叫家长，但是顶多也就是训斥一顿，其他也没什么。
可如果是正常情况，在玉兰高中打架可不是这么一点惩罚，是要吃处分的，严重的甚至还得停学一阵子。
老王头虽然人看着是个刻板严肃脾气犟的小老头，但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老师。
杨晨还是领他的情的。
杨晨和蒋胖子在办公室外头罚站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期间苏洛璃过来了一趟，进了办公室也不知道和老王头说了些什么，不过很快也就出来了。
“你渴么？”
她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小声地对杨晨嘀咕了一句。
杨晨摇了摇头。
一旁的蒋胖子眼睛都直了：“姐姐，我渴啊。你给我带瓶水啊。”
苏洛璃答应了下来，不过等她回来的时候，还是给杨晨也带了水。
蒋胖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农夫山泉，又看了看杨晨手里的营养快线，然后看看已经小跑着走掉了的苏洛璃。
他拧开矿泉水，饮了一口。
嗯，是苦涩的狗粮味。
王秀芳来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第二节 课上课的时候。
她一看到自己儿子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罚站，旁边还跟着蒋家那小胖子，眼神别提有多诧异了。
等王秀芳进了办公室过后，过了一会，就听到老王头在里头喊让蒋胖子回去上课，让杨晨进来的声音。
杨晨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家老妈正和自己班主任聊得起劲呢。
“王老师也姓王么？哎呦，这可真巧，等回家我让杨晨姥姥翻翻族谱，指不定咱两家还沾点亲带点故呢。”
“你老婆也是凤阳村出来的？嘿，巧了，杨晨爸爸祖籍就是凤阳村的呢，你老婆叫啥名啊？说不定都认识呢。”
聊着，倒是起劲。
可听着……好像和杨晨的事情压根不搭噶。
老王头显然是架不住王秀芳这自来熟会唠嗑的性子，看到杨晨的时候都跟见了救星似的：
“杨晨，过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