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月接近尾……
十月接近尾声，篮球赛越来越近，晚自习江野写了个纸条趁陈丽不注意递给沈安清。
“这个星期天来看我篮球赛。”
讲台上陈丽拿着粉笔讲解错题，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
“好。”
纸条到了江野手上，打开纸条，陈丽正好转头。
“江野起来回复下这题。”
江野近视，今天又没有带眼镜，艰难的眯着眼想看清楚黑板上的字。
“上来看。”
走上前，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让他头晕，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选b。”
“这题是个填空题你选b？”
全班大笑，江野也不囧，坦白说道。
“报告老师，我这题不会。”
“不会就认真听着，回去站着听。”
“好嘞。”
一溜烟跑的比谁都快，一节课江野站着听完。
下课后，同学陆续出教室，江野趴在桌子上写字，随后沈安清收到一张纸条，江野写的。
“沈安清，我不想上大学了怎么办？”
沈安清侧头看去，少年背着她趴着，她这个方向只看得见江野的后脑勺。
“我带你考大学。”
很久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在意，临近上课她才收到纸条。
“好，我信你。”
*
晚自习结束，沈安清收拾书包，江野单肩背包，靠在墙上望着她。
“沈安清。”
她侧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想上大学吗？”
少年注视着她，眼底情绪难以让人猜测，晚风袭来，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教学楼里空荡荡的。
“为什么。”
“我怕大学没有你。”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听的见树枝摩擦发出声响，江野心脏跳动极快，沈安清也不例外。
“你这是在表白吗？江野。”
长腿交合，他挑眉，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算是吧。”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不会放弃。”
“随便你。”
沈安清背起书包往门外走，江野叫住她。
“后天看我比赛。”他停顿了，接着继续说道，“我赢了，和我谈恋爱。”
又是一整沉默。
“好。”
他很惊讶，似乎没有料到女孩会这么快答应，惊讶中却有带着欣喜。
目视她走出教室，江野拿起书包追赶沈安清。
两人并排走到校道上。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沈安清突然问道。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沈安清没有理，江野自顾自说道，“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
直到出校门沈安清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江野往右拐，沈安清往左拐，突然江野叫住她。
“沈安清，晚安。”
是沈安清，不是沈同学。
她没有回头，挥手道别，江野望着她的背影傻笑，随后转身离去。
沈安清回头看向少年背影，“以前不相信，遇见你我就相信了。”
声音很小，小到她自己都听不见，晚风吹乱她的头发。
“江野，晚安。”
很久之前，她误以为自己喜欢赵志博，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同情对方。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遇见了意气风发的他，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上大学，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她这个美好却不平淡的高中。
*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沈安清从床上爬起，今天是江野比赛的日子。
她选了件白色吊带，下身是牛仔裤，随后扎了个高马尾，就出去吃早餐了。
餐厅内，沈嫣盘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视。
“吃饭了吗？”沈安清问道。
沈嫣侧头看她，眼睛下的黑眼圈怎么遮也遮不住。
“没。”
“吃面条？”
沈嫣点头，走进厨房，沈安清熟练的下面，调料。很快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面被端了出来。
两人坐在餐椅上吃面条，沈嫣头发长了，低头吃面时总是会碰到面，沈安清递给她橡皮筋，接过，随手扎了个低马尾。
“今天有事吗？”
“看别人比赛。”
“介意我一起吗？”沈嫣问道。
“无所谓。”
吃完面后，沈安清坐在沙发上等沈嫣。
【沈安清：介意我姐来吗？】
江野发的语音。
“好。”
少年声音干净清澈，很难不让人心动。
秋天的阳光温暖着身心，沈嫣今天穿了条牛仔裤，上身白色T恤，身材完美显现出来，一路上引得不少路人回头。
他们是在室内的篮球场内比赛，场内人很多，沈安清搜寻一遍才勉强发现两个位置，拉着沈嫣坐了过去。
身边充满了嘈吵的说话声，沈嫣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眯眼看向前面。
比赛开始，沈安清放下手机望向他们。他今天穿着队服，后面印了9号，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篮球场，祈祷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可以赢，沈安清也不例外。
她没有穿外套，胳膊处的纹身就这样露了出来。
“gods”
神，这次她不相信神，她只相信篮球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桀骜不驯的江野。
江野很厉害，分数远远领先于那一队，中场休息时，两人目光相撞，江野对她笑了。
“沈安清，江爷给你拿个冠军回来。”
这是他在上场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相信他，这场比赛的赢家注定是江野，而她注定是属于冠军的。
最后三分钟，江野攻势凶猛，打的对方蹙手不及。
倒计时，三，二，一。
随着哨笛声，比赛结束，江野赢了，她心目中的神赢了。
大家都跑去庆祝冠军，沈安清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不知道江野怎么挤出来的，他不管沈安清身边有没有人拉起她就往外面跑。
秋风袭来，两人跑的快，不知道跑了多久，江野松手，沈安清扶着膝盖喘气。
“拉着我跑干嘛？”
“人多影响我。”
沈安清望向他，少年额头上满是汗水，前额碎发也被汗水浸湿。
“沈安清，说话算数吗？”
心脏跳动的好快，周围好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光斑。一阵沉默过后，沈安清说话。
“恭喜男朋友赢的本场比赛。”
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恭喜，而不是以同学，也不是朋友。
沈安清不再相信神了，因为她已经找到属于她的神了，江野，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