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醉酒91

  她的唇贴着他的, 靠得太近,彼此的面目都看不清楚, 只剩皮肤温热的触感和交缠的酒香。那片薄唇动了动,失神般呢喃出几个字:“昭昭?你、你亲我了?”

  虞昭忍着气笑了笑。

  她不回答,只是用唇瓣轻轻摩挲着,音色还是一样的软糯, 此时却带了一分欲色:“平时,不是很能亲吗?傅小六,你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不出意外,虞昭登时感觉到面前人的身躯绷紧了一瞬,攀上她脊背的手掌重重地压了下来,“皇后……”

  她挂在脖颈上的双臂感受到这人身上不断上升的温度,傅止渊没有接着说话,这回是实实在在地亲住了勾着他的姑娘。

  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矮桌上的酒杯倒了,花椒酒洒了一地,浓郁的酒香飘了满亭。

  虞昭的脑中仿佛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错觉,细小的烟花噼里啪啦炸遍全身,可她却又像沉进了深海里,厚重的海水将她层层包裹,那力道柔和却又不容她退缩,坚定地一步步迫近、缠绕。

  ……

  “傅小六……放、放开。”

  ……

  “我、我喘不过气了。”

  ……

  不知过了多久,亭中那浓郁的酒香才散了些。高大的墨色身影将那抹娇小的红衣身影紧紧地拢在怀中,他们的呼吸炙热,双眸湿润,砰砰砰的心跳声传进彼此的耳膜,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更快些。

  傅止渊伏在虞昭耳边低低地笑,“昭昭,谁教你的?”

  “没谁……”虞昭藏进他的怀中,软糯的声音里带了点儿闷闷的鼻音,“怎、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

  他又笑,“当然不是。”

  虞昭简直怀疑这人的笑都攒到今晚给她了。

  傅止渊将她的腰揽紧了些,面颊蹭过虞昭的秀发,像只独占猎物的野兽,“我很喜欢,昭昭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抱了半晌,虞昭略微挣了挣,“该放开我了,傅小六。”

  “不要,”年轻的帝王拒绝地很干脆,他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紧紧地圈住虞昭,“再抱一下下。”

  虞昭劝说无果,又无奈又好笑地让他抱着。

  后来他终于松开了她,两人看着那乱成一片的矮桌,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他们重新温了酒,准备就着江中夜景喝酒谈天,只是虞昭万万没想到,傅止渊不过喝了一杯花椒酒,就红了脸醉了酒。

  那家伙瞧着她目光灼灼地傻笑,闹到后面又把她圈怀里了,可怜巴巴地一直问她,会不会一直陪着他。她说会,他不信,只是像只小动物般不停地在她脖颈间摩挲,低声呢喃。虞昭被他拱得忍不住发笑。

  可惜虞昭听不清傅止渊在说些什么,不然,她就能知晓这人对她的占有欲,已经生长成了一张布满黑色荆棘的网。

  昭昭,你是我的。

  -

  年节过去,官员们的休假结束,大晋也恢复了日常的运转。

  傅止渊几乎每日都住在昭元殿,自从那日两人确定心意后,他更是恨不得将奏折都搬来昭元殿批改了。

  虞昭撵他,他却耍赖似的不走,“我怕我走了,昭昭就反悔了。”

  她失笑,“傅小六,你在想什么?我一直在这里,你怕什么?”

  傅止渊低着头,捻着她的衣角,声音平静:“嗯,你会一直在这里,我不怕。”

  最后虞昭还是把傅止渊撵出去了,她理解刚刚心意相通的两人时刻想要黏在一起的心情,可是、可是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不可以分心,傅止渊必须认真对待!

  她才不要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咧,虞昭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出了声。

  那厢,被赶回御书房的傅止渊,在虞昭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面上挂着的温暖神色登时就落了下来。

  他的神情冷漠,眉宇间甚至夹杂着一抹阴郁。

  在御书房坐定,傅止渊挥挥手,唤来了随身的暗卫——是暗卫司的统领暗一。

  暗一跪地,“陛下有何吩咐?”

  御书房中沉默了很久。

  半晌,暗一才听见上方传来的声音:“追捕苏宴的事如何了?”

  暗一心中一凛,那双眼睛里带了惭愧的神色,“属下无能,暗卫司一路追踪,却在即将得手之时,教人逃了。”

  话音刚落,傅止渊面上的寒色愈重,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糟透了。

  “怎么逃的?”

  “苏宴被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劫走了,暗卫司没能捉到活口,不过依交手的情况来看,那一伙人应当是江湖势力。”

  江湖势力?

  什么时候苏宴竟与江湖势力扯上了关系?

  这一世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傅止渊已经不能凭借重生的优势来预测未来发生的事了。

  就像苏宴,上辈子的苏宴是大晋朝的官员,由于他的扶持和苏宴本身的才能,苏宴的仕途一直十分顺畅,最后官至一品,几乎与丞相李靳比肩。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一世他为了让虞昭过得更好而扶持苏宴平步青云的举动,最后却加速了虞昭的死亡——若不是苏宴步步高升,底气愈足,他怎么敢在康平候府还不曾败落之时就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傅止渊没有告诉虞昭,她上一世是嫁了苏宴的。

  他知道这辈子虞昭不曾见过苏宴,因为他抢先用一道圣旨把人绑到了自己身边。可是,谁又能保证,虞昭看见苏宴,不会产生动摇呢?

  他不敢赌,也不愿赌。

  重活一世,他插手苏宴的人生,阻止了他和虞昭的见面,可也许正是这一步步微小的改变,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苏宴反了。

  不管是出于哪一步的考量,他都必须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继续追查下去,查苏宴去了哪里,查那股江湖势力是什么来头,与朝廷中人是否有牵扯,有什么牵扯。”

  暗一领命,“是!”

  传达完这份命令,傅止渊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知在想些什么。暗一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便半跪在一旁安静不语。

  最后,他听见自己的主上用略带茫然的语气吩咐了一句:“守着皇后,守着昭元殿,不许除了宫里人之外的任何人靠近。若是皇后要外出……先拦一拦,过来与朕禀报。”

  “不要让皇后发现你们。”

  这是暗一告退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略略收拾了思绪,傅止渊不再纠结,目光转向了桌案上的那些奏折。

  年节刚过不久,需要他处理的事却已经堆了不少。

  然而在这奏折里上报的一堆事中,有一件事却大大出乎了傅止渊的意料。

  滁州爆发疫病了。

  -

  大相国寺。

  昏暗的偏房内,随着一声短促的鸽哨,雪白的信鸽落在了窗枢上。一只手从阴影中伸出来,捉住信鸽的翅根就取下了它脚上绑着的信笺。

  清俊苍白的面容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苏宴面无表情地展开手中的信笺,片刻后,那张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

  滁州……

  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他终于能摆脱这如过街老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自打吴王倒台以后,他便成了意图谋逆的同党,苏宴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不再是合法的身份、唾手可得的权势,没人会再讨好他,没人会再巴结他,他们甚至唯恐避之不及与他脱清关系。

  他成了逃犯。

  然而、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啊!或许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他的坎坷遭遇,让他苏宴又再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帝派来的人没能杀死他,大肆搜捕的人没能抓住他,他被李靳藏进了大相国寺,蛰伏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再次出头的机会了!

  苏宴面色癫狂,他转过身喘着粗气去唤一直服侍他的小厮:“易茗,易茗!”喊了两声,苏宴喘不过气地弯腰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几经折腾,早已不复从前,落下了病根。

  可他不在乎,眼前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眼神热切,那一截小小的信笺被他攥得变了形,“易茗!赶紧给我进来!”

  门外一小厮整着歪斜的帽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看似恭敬,言语之间却难掩轻慢:“这位大人,你又有什么事啊?”

  苏宴瞥他一眼,这小厮是李靳派给他的。

  他对自己是明着恭敬暗里贬损,若不是自己去滁州的路上还需要人照顾……等他到了滁州,等他与那里的人打好了关系,这小厮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这样一想,心中那口闷气便散了许多。

  他不欲与他计较,只吩咐道:“收拾行李,我们离开这里。”

  易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要走了,偏房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一声怒喝传来:“你说什么?!苏宴,你要离开?!这般大事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虞兰面色阴郁,立在门口一错不错地盯着苏宴。

第53章 醉酒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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