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窖救人39
“那我们就不跟舒小姐客气了。”警察同志看着几十位魁梧大汉,想起一开始见到舒时窈的时候,将对方误以为成一名犯罪分子。
警察说:“我们现在要见见你媳妇儿。”
张长贵嘴里痛骂一句:“日他奶奶的, 说好了要狗, 我也答应了,你们这是把老子当傻子耍。”
“请注意你的态度。”警察声音正义凌然。
“老子就是这个态度, 惹急了, 老子狗也不给你们。”他梗着脖子,地痞无赖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张长贵, 我现在再通知一遍, 我们需要见你的媳妇, 请你配合调查。”
“狗日的, 老子就是不服管教怎么!”
他话音一落,就按在了地上,脸上沾满了黄土,嘴里还试图骂骂咧咧,保镖先生热心的递上了一条能让疯狗住口的口枷。
被人民公仆拒绝了。
就算被对方满口喷粪的话语伤害着,他们还是坚守着,没有定罪,不能轻易使用刑罚习惯。
舒时窈第一次见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被按在地上,一双眼睛赤红着,满是挑衅,无知蛮荒,所以无所畏惧。
当警察和对方对峙的时候,大门外,出现了一个小孩。
是个小男孩,看上去三岁的样子。
小孩子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黑葡萄一样,看着院子里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脚步挪动,很害怕的样子,按理说他应该拔腿就跑,可他没有动。
他左手里拿着几张纸,右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舒时窈观察着小孩身上是穿的衣服:“警察先生,他身上穿的是芭拉拉的童装,虽然脏,但不算旧。”
芭拉拉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以这个村子的消费水平,如果说是购买,那一定是咬着牙下了血本。
舍得给孩子买衣服……假设父母是真的疼爱孩子,真心照顾。
那又是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干干净净都做不到呢?
“小朋友,你来找谁吗?”警察问道。
小孩胆怯的眼神闪躲。
“小朋友,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啊?”警察又问。
小孩儿先是把那张纸举起来,但是那个药瓶,却以一种防备的姿态,被他抱在了怀里。
山村,小孩,粉末,这些词汇,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违法犯罪。
警察走过去,面容和蔼地和小孩商量着:“警察叔叔不是坏人,我可不可以看看你手里的瓶子?”
“我不要你的,就是你的瓶子很漂亮。”
小孩有点儿舍不得,但是在警察没有恶意的诱哄之下,还是把药瓶交了出来。
见警察要打开,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但是……你不可以弄撒……”
孩子虽然小,说话也不清晰,但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是普通话。
与村子里交流时说的地道方言的人,就不像是一路人。
谨慎的打开瓶子,警官凑上去闻了一下,里面的粉末带着中药味。
警察再次问:“小朋友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小孩儿眨着眼睛:“白药,痛痛,飞飞。”
警察理解得有点儿吃力,但还是懂了。
舒时窈看着小孩子局促,又小心样子,心理软乎乎的,她往这边走过来,小孩子的眼神就全都锁定在了她身上。
“不怕,我们不会把你的东西弄坏的。”舒时窈说着,小孩子就慢慢往舒时窈身身边靠了过去的。
突如其来的放下戒备,让哄了他好一会儿的警察,都不愣怔片刻。
“你这个药,是打算给谁用的?”舒时窈温声问道。
小孩在接近舒时窈时,突然多了一丝丝的腼腆。
“给姐姐用的。”
舒时窈和警察对是一眼,明显她问的时候,小孩子更愿意回答,表达也更清晰。
“姐姐就是屋子里的姐姐,教我写字的姐姐。”小孩子说着,把自己手里那张被忽略的纸再次递了出来。
那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ABCDEF,六行字母。
“这是你写的吗?真工整。”舒时窈夸奖着他,小孩子耳朵红红的,害羞的低下头。
“姐姐只交给了我这几个字,但是我学的很快,再过一段时间,我能写的更多更好。”小孩子说着,挺起自己的胸膛。
“能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舒时窈又夸奖道:“你的药是给姐姐用的吗?”
小孩点点头。
在一旁的张长贵儿虽说已经被制服了,但还是张牙舞爪,恨不能像狗一样往人身上扑,咬下别人身上的肉。
张长贵癫狂的不正常:“那个女人只有在照顾小孩的时候能安静点儿。”
“你在说谁?谁安静点儿?”警察质问道。
张长贵的眼睛都被逼红了,他极力的想要从警察的手里挣脱。
他的样子显然吓到了小孩儿。
小孩想要往舒时窈身后躲,又害怕距离太近,让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弄到了舒时窈的身上。
舒时窈轻轻摸摸了他的头发。
小孩试探性的抱住舒时窈的大腿。
“你是不是来找你说的那个,能交给你写字的姐姐的?”舒时窈问。
小孩子点点头,指着那瓶白药:“姐姐受伤了,涂上这个药……不痛……”
似乎怕舒时窈不相信,他补充道:“是我从柜子里拿的,受伤了用。”
“我们去见你说的那个姐姐好不好?”舒时窈问。
小孩子熟门熟路的往房间里去。
张长贵的眼睛都快要瞪裂了。
他见剧组里的女人们,个个精致亮丽,穿的衣服,举止动作,都像是电视里演的神仙。
就像是他花钱买来的那个媳妇。
有书卷气,文雅,但是心是野的,总想着到村子外面去。
女人家家的,在他这里,安安生生过日子,再给他生个娃娃,不好吗?
但那个女人是个猪脑袋,想不通这一点。
前一段时间还是非要跑,他带着三条狗去找,女人被狗咬到了腿。
他心疼啊,但是觉得她活该,好好地日子不过,净找麻烦,这下腿被咬了,只能在家里养伤。
邻居家又“添”了一个娃娃,来找她说说话,张长贵看着女人对孩子的温柔,想着女人就该这样吗,让她生个孩子,就老实了。
平时把老婆看管得严严实实,不让家里进外人的张长贵,这次也没阻止老婆和小孩儿来往。
他看着那小孩把警察带进了屋子里,熟门熟路的带着警察找到床下的地窖,牙根都咬断了。
这屋里摆设简单,到处都灰突突的,床上的一床蓝色的褥子,比较新引人眼球的。
如果不是熟人,想找到地窖,还得花一阵时间。
院子里被几个人按着的张长贵发了羊羔疯一样。
“你奶奶的!”他气得头晕,腿脚也是软的,却被几个人架着,想瘫倒在地上都做不到。
舒时窈带着孩子在地窖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两名警察,把一个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的女孩,从地窖里架了出来。
她的左腿上,包裹着白色的棉布,血水已经渗透。
“小姐,我们带了医生来。”保镖头头说。
“那麻烦你们帮她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警察说。
他们几个人对话过程中,女孩儿眼神都是空洞的。
没有狂喜,没有痛哭,她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感受到了疼,但她没有确信这不是梦,而是疑惑地皱起眉头。
是假的吧……
梦里面已经被这一幕骗过太多次了,希望幻灭,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相信一次虚假的,脱困的梦了。
“去我房车上吧。”舒时窈提议。
警察觉得正好。
一开始他们怎么会误人舒时窈为犯罪分子呢?明明挺好一个女孩儿。
保镖和警察的努力之下,把女孩儿抬着送到了舒时窈的房车上,这里有干净,有水,也是剧组的聚集地。
舒时窈照顾着那个像是黏上她的小孩。
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出现外伤,裴溯准备的医生,在外伤方面,算是翘楚。
但在看到伤口简陋处理的情况时,医生眉头皱紧。
棉布沾染着血水,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就算是慢慢往下撕,女孩也疼的浑身发抖。
一点点把棉布剪掉,露出里面已经发炎的伤口,这样的疼痛之下,她在地窖里就应该吃尽了苦楚。
“轻一点儿,不行就打麻药。”舒时窈说。
女孩抬眼观察身边的一切,剧组,房车,摄像机……
这些东西,都不曾出现在她获救的梦里……
……她是不是可以再次相信,此刻她获救了。
她自由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眼泪就从眼眶里喷涌出来。
被眼泪洗刷过一次的眼眶,再次看向这个世界,灰色的一切开始拥有颜色。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嚎啕着让人心疼。
第20章 地窖救人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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