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脏了90

  害得陆鸢特别不好意思,边喝边摆手,“没事,我喝完就去洗手。”

  “你喝你的,我帮你擦就是了。”梁砚苼不容分说地抽出湿纸巾再仔细给她擦了一遍,陆鸢的手指被他碰上瞬时有了一种过电的触感,难道是佛觉得她在做坏事?不愧是在寺庙生活的孩子,深受佛的眷顾,陆鸢可不敢让他继续了,麻溜抽回来当作无事发生,却觉得身后一道视线扎得难受。

  果不其然,没出三秒就听到霍铭霄阴魂不散的声音。

  “陆鸢,好巧。”

  她不理,低头时看见他的黑色皮鞋,瞧着普通实则是谢里曼秀场新出高定,着实是低调的华丽,他现在是谢里曼家族的红人,连谢三少的产业都归属于他,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得不到的。

  事实证明在用餐时勾起不好的回忆绝对会影响食欲,陆鸢听到他的声音就没了胃口。

  擦上嘴不顾他的招呼,偏头对梁砚苼道:“我们走吧。”

  梁砚苼感知到她不寻常的低沉,并没多问而是听她话跟在一旁,不过他很敏感的察觉到眼前这位男士的……敌意,几乎不用特意去打量,就能将他的逐步攀升的怒意知晓。

  就在梁砚苼忍不住去用余光瞥他时,他再次微笑着说:“陆总,这位是梁砚苼吧,想来该是我小叔叔霍言骁曾提到过的那位天才,久仰。”

  梁砚苼不得不停下,眼前的男人叫他的救命恩人霍言骁为小叔叔!

  陆鸢挡在他面前,明知挡不住他们的视线,两个人都太高了,陆鸢不算矮的,穿上高跟还要矮上半个头,她瞪了瞪霍铭霄,转头又让梁砚苼先走,“招呼下次再打吧,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梁砚苼眼神定了定,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陆鸢拍拍他手背,眼神里写满了恳求,梁砚苼这才慢慢走出去,在门口站了会,看到陆鸢和霍铭霄上了二楼的包厢。

  谈话是得要安静的地方,否则闹起来总归不好看。

  陆鸢率先开口,“你真卑鄙,说霍言骁就说霍言骁,非得把自己的身份带上,你想做什么?”

  霍铭霄不理解了,他笑着解释,“我不过是跟他介绍自己,不说清楚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很重要吗?不管你是谁,梁砚苼你都不能碰!”

  “笑话,我碰他作甚,阿鸢,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有恶意,你为什么总把我想的那么复杂。”

  陆鸢嘲讽他,“或许你该用诡计多端这样的字眼。”

  霍铭霄无力反驳,“阿鸢,过去的事实给你造成了误会,我跟你诚心诚意地道歉,你能不能对我稍微好点,我不想要太多,只需要一点点。阿鸢,我已经在做出改变了,你可以看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你?”

  陆鸢的视线定在一处,像是在沉思,也许是在思考他的问题,在她得出答案之前他需要好好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

  “其实回金城后我也去了一趟北贡山,我去时你还没走,我就站在寺庙门口看着,等到你出现,我非常想冲过去抱住你,可你身边站着梁砚苼,你们在那笑着闹着,我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你们怎能这样快活,留我一个愤怒不止,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回心转意,明明是我悟的太迟。”

  “你从山上摔下去的那条路,我特地走了一趟,沿路还有你摔下去的痕迹,脚印被封印在干枯的泥巴里,可想而知那时有多危险。我真恨自己不在你身边,连你的安危都顾不了,阿鸢,我还在那捡了一根红绳,我曾见你在港城时带过,你那时说这是一对,我也有的,你看。”他扬起手腕的红绳,像炫宝一样给她看,陆鸢仍不为所动。

  霍铭霄并没气馁,他打起精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子,打开就是一根配对好的红绳,“阿鸢,这是你的那根红绳,不该丢弃在北贡山,我替你寻回来,再给你戴上吧。”

  他诚恳的像是某位忠于王朝的骑士,可这里没有他的公主,“阿鸢,我给你戴上。”霍铭霄抬起她手腕,陆鸢总算有了回应,不过是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剪刀干脆利落的当着他的面剪断了红绳。

  霍铭霄大为震撼,“阿鸢!”

  “你脏不脏啊,从山坡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捡来的东西也敢往我手上戴!”

  “这是属于我们的信物!你怎么能就这样剪了!”他蹲下来拾起,握着断了的两根红绳仿佛剪断了他的所有希望。

  陆鸢毫不在意他的失落,讽笑道:“断了也好,算是消灾了,我可不想被厄运缠身。”

  “阿鸢,这不是厄运,是你我的新婚信物!”代表着同甘共苦,福寿安康。

  “你是不是记错了,在港城那会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问我死了没有,大概就是因为那条红绳帮我挡了灾,你记性不好我可以帮你免费回忆,霍铭霄,做人不能太贪心,别总想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欠你的。”即使欠着也总该还完了,可归根结底,她从头至尾都不曾亏欠于他。

  她帮他忆起荒唐事,现在听来能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阿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不行吗?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陆鸢神色太过平静,静到他惴惴不安,下一秒她就提到了过去出现的女人。

  “你的白月光现在还好吗?据我所知,她过得不怎么好,本来想做网红却痛失机会,恐怕以后都没有出头之日了,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霍铭霄不太想提陈瑶,语气里满是抗拒,“这是她该得的。”

  “什么是该得的?你恐怕现在都没弄清楚,没有谁会愿意成为谁的棋子,被利用被欺骗的也不止她一个,你是在为自己的利欲熏心找借口。”

  他眸子紧了紧,“不是借口,我承认在这段关系里我有打赌的成分,陈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孩子来污蔑你!”

  陆鸢:“她有什么本事污蔑我,不用你出手我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霍铭霄,她为了你连孩子都没了,现在连命也……她好歹是你初恋,是你最初爱过的人,连爱过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我又算什么呢?”

  “可我不爱她,我爱你!我说过是我明白的太晚,现在是我爱你,霍铭霄只认你一人!”他近乎低吼,越是让陆鸢听得发笑,“你爱我,你瞧瞧你用什么爱的我,踩着我上位,利用完就丢弃,反过来说爱我,你让谁信呐?”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房间太沉闷,她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情绪会被他带进沟里去,她不想再为了过去的事烦恼忧心,“有时候我们真的看不懂爱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心头的白月光算什么呢?不忠诚的爱不叫爱,那叫三心二意,能轻易说出口的爱也不叫爱,那叫负担。”

  “阿鸢,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霍铭霄绝望地看着她,“我此生只有你,我只认你。”

  “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你认我那是你的事,好像与我没关系呐。往后我嫁给谁交哪个男友也与你无关,我们一直是两清的,懂吗?”

  “嫁给谁,你想嫁给谁?”霍铭霄眸中布上红血丝,硬是被她的话比红了眼,他想起北贡寺的一幕幕,回到金城又见她和梁砚苼在一处,关系亲密着实叫他心生嫉妒,顿时羞愤难平,拽上她手腕就往怀里带,陆鸢挣扎着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就要扇过来反被霍铭霄握住。

  陆鸢被他牵制住,面上似笑非笑,“你就没变过,我也不期望你能变,就算你改变了也是在做戏,入戏太深总有走不出来的时候。”

  “我再问一次,你要嫁给谁?”他似颠魔,不断逼问他,怕是真的踩到了他的雷点,让他彻底爆发,他得不到的爱得不到的人,如有那一天,他的阿鸢唤别人为丈夫,他的心会疼死会腐烂掉!

  “阿鸢,我不允许,我不许!”在他俯身向她的唇贴近,就那一秒,陆鸢侧过头躲开他的强吻,“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我与你离婚后,本就是不再相干,即便是在婚内,我也不曾管过你的,新婚夜我收到你与小明星暧昧的照片,第二天你带着小野模上门,后来变本加厉重燃初恋之光,再后来与诸多女人闹绯闻让我难堪,这些都不算出轨吗?”

  果然,他的呼吸都变得僵硬。

  “我可以接受你说的利益至上理论,这些女人都是你利用过的对象,不论一开始的目的是我,还是最后连我都成了你的靶子,无所谓,可你不能否认在做出这些事情时你是干净的,你碰了她们,又没碰彻底,你吻过她们,也会让我恶心。以前是觉得有我为你撑腰,你做的一切我都有理由相信那是假的,现在想想真是荒谬绝伦,碰了就是碰了,吻了就是吻了,即便你们上过床只是盖被子纯聊天,那也是出轨啊,不要给自己找理由。”

  “阿鸢……”他将她握得更紧了。

  陆鸢抽不出来,一步步嘲笑他,激怒他,“怎么,现在还想吻我吗?可是我会觉得恶心诶。”

  恶心,是他恶心,可他就是贪念她的这份温柔这份爱啊!

  “阿鸢,当真没有返回的余地?”

  她连笑都不愿装了,“你现在碰着我,我也觉得脏,你再碰我一下,我还是会毫不留情扇你。”

  “好,不用你来,我自己来。”他怕她手疼,上一回虎口处都泛红她该是用了多大力,霍铭霄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就当着她的面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闷声响最疼,没有花架子倒是用了十成的力道,陆鸢当然很满意,也不想奉陪了。

  “霍总原来还有自虐癖好,您请继续。”

  她走出门外,身后还陆续传来巴掌声,陆鸢轻叹一声,“都过去了。”

  真正没过去的只有霍铭霄。

  他坐在安静的包厢里,脸颊通红,一手握着断了的红绳,嘴里渗出血腥味,只有他自己下手才知道下死手的滋味,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舍不得陆鸢,就连她的背影都难舍弃,曾几何时陆鸢的名字已经成功占据他整个心脏,往后每次呼吸都要伴随着她的名字颤动,那是他的阿鸢啊,餐厅楼下,梁砚苼并没有离开,他守在门口等到了陆鸢。

  霍铭霄就此崩溃。

  他不曾真正的想过再用陆沅沅的真实身份去干扰他们的这段关系,越往后越紧张越会没有机会,霍铭霄等不了太久,他想着是时候了,就算背负骂名也要继续。

  三日后,陆氏。

  陆董事长的桌上放了一份文件。

  他对这份写着“陆董亲启”的文件产生怀疑,再拿出来后瞬间变脸。

第34章 脏了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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