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61
大部分的咒灵都是五条悟和天守稚出任务时留个活口打半死抓回来的，能领任务金，小部分的咒灵是五条家的族人出任务时顺手抓回来的，也能领任务金。
抓咒灵的任务金，就已经是建造成本的好几倍，四舍五入、不对，应该是不管什么算，都是反向给他们送钱啊！
五条家的长老们面面相觑，面面再相觑，彼此脸上都是毫无疑问地茫然，被天上掉的钞票砸懵的茫然。
“咳。”大长老清了清嗓子，假装淡然地吩咐道，“彦弥，去把各县出售土地的资料统计一下。”完全没有当初“哎呀，家主想玩就哄他玩嘛，几个钱又不是浪费不起”的不屑一顾。
二长老也对着身后的儿子吩咐：“通知下去，最近多注意一级二级的任务。器造家前段时间跟我说他们想换个环境，我看山形县很不错嘛，那里人少清静，环境也好。”山形县，就是咒灵发电厂在的地方了。
器造家是个以制造咒具为主业的咒术师家族，依附于五条家。前几个月五条悟要人的时候，几个长老就派了两个年轻一辈把五条悟给打发了。
现在看到有利可图，不需要五条悟用家主的威慑，整个五条家全部动了起来。
五条家的大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其他人，或者说五条悟也没打算瞒，直接以极其高调的方式向禅院和加茂以及总监部炫耀了一把。
之后禅院、加茂和总监部急吼吼地找五条家的长老们想要加入分一杯羹，那就不关五条悟的事了。
他正忙着毕业。
咒术高专和普通高专一样，都是五年制。
但咒术师和普通学生不一样，虽然说是五年制，但四年级开始，学生几乎不在学校里上课了。
五年制变成四年制，也就是名义上的毕业时间稍微变动一下，所以这个制改通过得很顺利。
*
“花开了。”
“外面之前是有樱花树的吗？”
“好像是夜蛾移植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说已经是新校长了，大概是想给学校一点新变化？”
“不不不，我觉得是夜蛾的少女心犯了，待会我们都配合一点，怎么说都给我们当了四年的班主任。”
“……”
“……”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就没有偶尔体贴一下的权利吗？”
虽说咒术高专就只是一个壳子，但怎么说毕业都是人生一大节点，毕业典礼还是要有的。
不过毕业典礼的主角——五条悟、天守稚、家入硝子，却完全没有毕业生该有的样子。
糟糕糟糕糟糕！伊地知洁高用眼神疯狂示意前辈们，夜蛾校长要发怒了啊！头发都竖起来了！好可怕！
“啊，夜蛾什么时候才能讲好啊，好无聊！又不是毕业了就见不到面了。”
“体谅一下吧，老师最近好像要离婚了。”
“是老婆跑了吗？”
“轰！”实木做的讲台碎成了粉末。
问题儿童三人组迅速坐直身体，乖乖闭上嘴巴，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这个毕业典礼的讲话。
“哇，夜蛾的唠叨越来越厉害了！幸好我不用再上他的课了，不然一定会被烦死的。”
“伊地知，川味火锅可以接受吗？前辈说知道一家很厉害的川味火锅。”因为是今年改的学制，所以是四年级和五年级一起毕业。
“我……”
“灰原可能不太能吃辣吧？有鸳鸯锅吗？”
“七海，听说你要考大学？很厉害嘛！大学霸！”
“……”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从大礼堂里挤出来，似乎一点离别该有的愁思也不存在。不过确实不需要伤感，咒术界小到以后依旧要在不喜欢的任务中反复打交道。
“还有哦，娜娜明超过分的，稚酱你知道——”
嘈杂的说话声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一静。
不知道在这里等待了多久的庵歌姬看向天守稚：“有时间陪我一下吗？”
“稚酱才——”没有那个时间！被踩了尾巴突然炸毛到张牙舞爪的五条悟被家入硝子和前辈们齐齐拉住，在天守稚反应过来前，迅速退回大礼堂，并“嘭”地一声摔上了门。
“硝子你干什么？！”猫猫挠门！猫猫生气！
“就算再不会读空气也有个限度啊！”
家入硝子把眼睛对准门缝，专心致志地看起外面的发展。
人太多，被挤出绝佳观众位的伊地知洁瑟瑟发抖地往五条悟相反的方向躲去，甚至头脑风暴起了等一下五条悟开大他要怎么躲才能活下来。
笑死，根本想不到！
但出乎意料的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处于暴怒状态的五条悟，竟然没不管不顾地开大轰掉礼堂。
五年级的前辈很懂地推了推眼镜：“这就是，所谓男人的骄傲吧。”
伊地知洁高：？？？为什么不给我加密语音的密码？
庵歌姬是来给天守稚送毕业礼物的，小小的盒子被包上了可爱的包装纸，打上了丝带。
“恭喜毕业。”庵歌姬是个可靠的前辈，性格也很好，“从今天开始，天守君也是成熟的咒术师了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虽然说论实力你比我强多了，我这么说难免有些端架子的意思。”
天守稚摇头：“没有这回事，歌姬前辈能过来，我真的很开心！这几年受了你很多的照顾。”
“滋——滋——滋——”
“嘎吱——嘎吱——嘎吱——”
庵歌姬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无视大到像是在示威的挠门声：“天守君，可以陪我逛一下吗？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感觉变化很大呢。”
“这是我的荣幸。”
*
五条悟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哇，这里是新开了什么鬼屋吗？冷气放得也太多了吧！”不知情的从老远的地方就被吓得跑开了。
“悟？”无差别攻击的黑气把高专的人都吓跑了，天守稚小心翼翼地探头，也没见五条悟的脸色变好。
“悟酱？”天守稚拿他超级爱吃的限量甜点诱惑他，“不和我一起去排队吗？”
五条悟不为所动，臭着一张脸，一副“明天我就要去毁灭世界”的魔王表情。
天守稚叹气，拿出手机给家入硝子发了一个中午不去聚餐的短信。
“喂！”五条悟老大不高兴了，“事不过三，你连第三次都不愿意尝试吗？！”
天守稚收起手机走过来，rua一把五条悟即便生气也软乎乎的头发：“没有哦，只是和硝子说接下来整个下午，我都要用在和悟的二人世界里。”
五条悟真的超级好哄，被“二人世界”戳中奇怪开关，脸上还是一副“老子第一天老二”的表情，但耳朵却红了：“哇，是被附身了吗？稚酱才不会说‘二人世界’这样的话！”
“欸，是这样吗？”天守稚低身亲他，“那‘稚酱’会和悟这样亲亲吗？”
大发脾气得五条悟被一个两个三个很多个亲亲顺好了毛，但还是很不爽。
“你不是要和歌姬去约会吗？！不去准备吗？！”
天守稚一愣。
五条悟像抓住把柄似的喵喵喵：“还想不承认吗？！前辈都不加！喊人家‘歌姬’还要和她去约会！”
“啊……原来悟在为这个生气吗？”天守稚看五条悟立刻要爆发，连忙解释，“只是一起去逛街，并不是约会！而且不止歌姬，硝子也会一起啊。”
“不管！”五条悟胡搅蛮缠，“你喊‘歌姬’了！”
天守稚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立刻吞下。
得不到解释的五条悟更生气了。
“悟，把手伸出来。”
五条悟撇过脸去，不理会。
天守稚伸手握住他的手，五条悟很jk地动了动做出了要抽走的样子，不过天守稚握得很稳。
“拿东西收买我是没用的！”虽然没有正式说过交往之类的话，但他们出了没做到最后，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已经是……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在“认出”那东西的瞬间，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天守稚脸皮薄，还没把话说出口，脸就先红了，“毕业季要给心上人校服上的第二个扣子。”
天守稚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奇怪，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们学校的外套扣子太奇怪了，衬衫虽然是通用款的，但我觉得没有外套来得有代表性。所以，两个一起给你吧！”
五条悟出神地盯住了手心里一大一小的两个扣子。
然后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所有人都是歌姬派，没人站五条派。”
五条悟委屈巴巴地盯着天守稚。
五条悟和庵歌姬，都和“暗恋”扯不上关系，在人均神经病的咒术界搞青春疼痛的暗恋怎么想都太过奇怪了。
天守稚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第一反应说：“但我是五条派呀！”就算所有人都是歌姬派，但我是五条派呀！
五条悟的大脑突然宕机。
好可爱！就算是五条悟，既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吗！
天守稚的父母是未成年就结婚生子的日本高中生，一时冲动就同居生子，然后因为负担不起生活费，就干脆地丢掉了孩子这个累赘。所以，天守稚对“高中恋爱”有着很深的焦虑。
让你等这么久，真是……
天守稚抱住五条悟，很认真地说：“特级咒术师的话，已经可以接很多高级任务了，这几年我也存了一些钱，工资薪酬也变高了，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但我现在应该是能无压力地负担起悟你的高消费了！”
“另外，我是个男人，跟我在一起的话，可能不能和普通女孩一样得到大家的祝福，可能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牵手走在路上还可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所以，悟，要和我交往吗？”
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大脑尽可能快地修复了bug，清醒过来就听到这样的话……
五条悟突然抱住天守稚，脸埋在他的脖颈，沉默了很久，才停住声带的颤抖，吐出：“结婚。”
天守稚的大脑一下就变成了空白：“欸？”
五条悟：“结婚。”
天守稚：“但是——”
五条悟复读机一样地重复：“结婚。”
五条悟：“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去结婚！”
天守稚想了一下，正常来说，流程应该是“恋爱——交往——结婚”，不过他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省掉“恋爱——交往”，直接结婚，应该也没关系吧。
天守稚：“那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