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闹别扭105
加上这次在KTV,两人一同出去了那么长时间。
驰消表面上没什么,但在座每一个人的眼神,神情,悄悄动着的嘴唇,说着一些不让第三人听到的话,他怎么可能一丁点都察觉不到。
而在这几天,他每每看殷侍画,殷侍画也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俞凉。他也不信殷侍画会和俞凉发生什么,但他就是烦了,所以他跟她说:“你对我的在意,要是能和对俞凉的一样,我也就满足了。”
“……你什么意思?”殷侍画声音不自觉提高。
她也开始不可控制地轻轻颤抖。
因为她怎么都没想到,驰消会突然向她说这些。
“是不是俞凉和你说了些什么?”她问。
“什么?”驰消也笑了声,反问,“你和俞凉之间,还有什么事是怕俞凉会告诉我的么?”
“……”
殷侍画张了张口,又是无话可说。
就连最开始,想同驰消解释牵手的事,都那么生生地憋了回去。
因为她忽然觉得很委屈,也没有想到驰消会突然和她说这些。在车里坐着的状态立即就变得很煎熬,她紧紧地攥着手指,视线瞥向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外。但就像一眼看穿她此时的心境,驰消继续告诉她,让她明白:“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每次看你,你的视线都落在哪儿?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对方是女的,我就会对你的态度丝毫不介意。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俞凉心里在想什么,你也要那么频繁地回看她,我甚至觉得,你是不是真就对我没那么喜欢,还是真就喜欢女的比喜欢男的更多些?”
“驰消!”
殷侍画打断了他话,她现在甚至已经有些想哭了。
她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向驰消解释,也有些忽略了他感受。可听着他说这些,她也是那么的难过。
看着窗外的夜色,又是朦朦胧胧中过了一段路,才说:“我老是那样看俞凉,就是因为发现她老是看我,难道你会觉得我很在意她吗?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她老是找我的时候,我有因为觉得她对我有意思而多看过她一眼吗?”
“我为什么不看她?”他继续说,“因为我对她没兴趣,而且我更知道,如果我看她,你会不高兴,所以我一眼都不想看。”
殷侍画于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可被驰消说了重话,又是那么不舒服。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他却可以说:我甚至觉得,你是不是真就对我没那么喜欢,还是真就喜欢女的比喜欢男的更多些。那她对他的那些喜欢算什么。
偏偏现在又是个吵架没理由开始吵、没办法吵起来的低气压气氛。
到达公寓后,她下车,赌气地跟在驰消身后,看着他背,没忍住,狠狠地对着他后腰给了他几拳,但还是不解气。
驰消的手顺势伸过来,要拉住她,但被她给甩开了。
她说:“我讨厌你!”
进了公寓门,又是驰消先洗的澡,殷侍画就躺在沙发上。
照旧是百无聊赖地刷手机,饺子则窝到她身上,待驰消洗完后她再去洗。
驰消洗完澡和往常一样,直接上了床,靠在床头玩手机。卧室灯也关了,饺子很聪明地提早转移了阵地,在床上团成一团,等殷侍画一起来睡。
但殷侍画从浴室里出来,没一点要上床的意思,转身从柜子里抽了床小被,抱到客厅,之后就再没什么动静。
连饺子都很疑惑地抬起头,目光先随殷侍画出去,再回看驰消。
以它的角度,大概怎么都想不明白,殷侍画这是在干什么。
就这么安静了许久,真到了该睡觉时间,驰消放下手机,走到客厅,饺子也很好事儿地跟着。
它似乎很清楚驰消的目的,一个上跃,很灵巧地跳到殷侍画身上,窝着,看她。殷侍画则面朝沙发靠背,缩在那儿,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但显然也没睡着,因为她一点睡着时的呼吸声都没有。
驰消将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俯下身看她,逗她说:“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啊?”
殷侍画将脸更往里埋了埋,似乎连余光都不想看他,不吱声。
“就因为不想和我一起睡?”驰消继续问,“我这么招你烦。”
“……”
还是不吱声。
沉默片刻,驰消拉着她胳膊,跟她说:“那你去里面睡,我睡沙发。”
殷侍画被拉起来一些,犹犹豫豫地问他:“真的么?”
驰消笑了,殷侍画也已经被他给拉起来。他坐到床头,顺势揽过她,殷侍画就只能靠到他身上。她皱着眉,很不满,但她这样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样子特别可爱,整个人软乎乎,连闻起来的味道也软乎乎,听驰消好言好语地说:“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
殷侍画毫不犹豫地拼命摇头如拨浪鼓。
驰消没在意,继续很温柔地说:“我刚才也是没收住脾气,跟你说话重了些,但现在想说的都说完了,咱俩能不能和好?”
殷侍画再次拼命摇头。
“明天给你做排骨。”驰消说。
“什么排骨?”殷侍画皱眉问。
“外酥里嫩的椒盐排骨。”
“……”
“善良的皎皎能不能原谅我一下?”
“……”
殷侍画不做声了。
驰消趁机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她手:“以后我们都不要因为别人闹别扭。”
殷侍画也算是和他拉完勾。驰消又问:“那皎皎现在愿意和我睡觉没?”
殷侍画想了想,说:“只睡觉。”
“是啊。”驰消就哭笑不得,“我又没说做别的什么。”
“我也没说!”
驰消拍了拍饺子,才把这一直在看戏的小家伙给驱离下去。他将殷侍画打横抱进卧室,那床小被子就先不管了。
“一家三口”又和和美美地睡在一起,他也照旧抱着殷侍画,两人算是短暂地怄过气后又迅速地和好了。
……
可跟俞凉牵过手的事,殷侍画还是没和驰消说,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
一个周末过去,再上课,俞凉大刺刺地进教室时,殷侍画下意识看过去一眼。
但又想到和驰消说的话,她极其迅速,也非常不自然地收回目光。
可越是这样,又越觉得别扭。
因为她分明不可能对俞凉有什么,这样反而跟做贼心虚似的。
*
不过这近一个月下来,俞凉也没再找事。
殷侍画刻意不看她,但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注少了许多。
她以为俞凉就会这么消停下来,多半已经去别的地方找到新乐子了。但就在她和驰消考完试、连带回国机票都订好的那天,她收到来自俞凉的信息。
她说:【最后一次机会,殷侍画,我上次说的条件,你考虑考虑,不然我保不准在你俩离开英国之前我和驰消会发生什么。】
殷侍画问:【能发生什么?】
又说:【我说了,没可能,没兴趣。】
她甚至想删俞凉的联系方式了。
俞凉又发:【你们在伦敦最后一天,高卿泽过生日,我会让他叫驰消来的,不会叫你,到时候发生什么还真说不准。你别忘了,你俩在国内的事,我统统都知道。】
【所以你还是那么坚持喽?】她最后问。
殷侍画把俞凉删了。
然后她彻底下定决心,要在那之前,把牵手的事跟驰消说清楚。
其实已经没什么所谓,只是不想让驰消听俞凉说一些添油加醋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