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谁念昔年锦290

  “我喜欢。”竞庭歌抬一抬下巴,“我自己的坐骑也烈。我讨厌骑温吞的马。”

  此言可信。此为竞庭歌。

  阮雪音心下叹气,“但所有人却可能因此,更认为你是故意的。哪怕他们此次无意借题发挥,你这算计人的罪名怕是坐实了。”她不太舒服,抬眸又看她,“就你如今这心狠手辣的名声,不是你的也会被编排成你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攻伐有道

  “有名声比没名声强,狠辣之名比到底,名声之类,我最没所谓。你不必难受。”

  谁说我难受?阮雪音心里嘴硬,终究没说。

  “待会儿过去看看吧。我同你一起。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嗯。”竞庭歌撇嘴,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憋屈。

  “半路摔了,人家的速度也没摸着底吧?”阮雪音冷眼看她,颇觉无语。

  “那也大致有数了。”竞庭歌答,“我摔的时候离终点还有一里,滚完他刚好到,还是能算的。”

  够拼的。阮雪音暗自摇头。

  “你倒来得快。经过允准了么?”竞庭歌拨一拨桌上白生生的瓜子,将它们随意分作几堆,不抬眼再问。

  “我没你这么张狂。若非得了旨意不敢擅自离宫。”

  竞庭歌扬眸,“他叫你来的?”

  “嗯。”

  “顾星朗这个人,”她沉吟,有一搭没一搭划拉那些瓜子,“两次交道下来,我还是没抓到他特点。是真沉得住气呢,还是声东击西呢?我瞧他根本不出手啊。”她想一瞬,看向阮雪音极认真,“这人到底什么路数?”

  阮雪音被她看得无辜又心虚,怔了片刻道:“我怎么知道。”

  他昨晚出手了。你没反应过来而已。她想。

  但她也确实结论不出顾星朗算什么路数。有时她觉得他很纯粹,更多时候,很复杂。

  目前看来,他不是主动攻击那类。一定要说路数,有几分像——

  诱敌深入,最后瓮中捉鳖?

  或者见招拆招,顺势而为?

  “你是我这边的就好了。”竞庭歌撇嘴,“就凭昨晚他看你那副样子,你若愿意使美人计帮我,不知比上官妧强多少倍。管他什么路数,咱们一招制敌,不信撂不倒他。”

  听她又开始白日发梦满口胡言,阮雪音更觉无语,“他若真像你说的那般会中什么美人计,阿姌的事早让我套出来了。我还坐在这里跟你瞪眼猜?”

  “你等会儿。”竞庭歌眼冒精光,“听你意思,你是想套阿姌的事的?且已经用美人计套了?没成功?”

  阮雪音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当然没有。”

  其实昨晚那种状况,她都以为他会直接告诉她了。更何况她还问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

  都那样了也没说。

  竞庭歌瞧她双颊泛红,顿生警惕,凝了小半生之犀利将眸光投过去,“怎么,昨晚出事了?”

  阮雪音正自跌入昨夜乌木案边情境,过了片刻才听见这句问,“当然没有。”

  又是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像“没有”。

  “大半夜的叫你跟他走,别告诉我是去喝茶。”

  也差不多。磨完墨喝了五杯,喝完才觉得撑,险些撑死。

  “是寂照阁的事。你别多问了。”学水书自然算寂照阁的事,不算撒谎。

  竞庭歌挑眉,“有进展?”

  阮雪音不答,转了话头道:“大夫给你上的什么药?还需要我这里的吗?”

  河洛图暂时不重要,竞庭歌也不追,“你带了吗?璇花膏?”

  “嗯。”阮雪音从袖中拿出两个小巧瓷瓶,“怕你万一伤了筋骨,画朱散也带了。你都拿去吧,有备无患。”

  竞庭歌勾一勾唇角,颇觉满意,“算你有些良心。”

  这般说着,拈过其中一个瓷瓶打开看了,正是膏体,遂撩开衣袖——

  阮雪音随之瞥一眼,“这几道还挺深。”

  “嗯。”竞庭歌随口答,顺手又向桌上一捞,“咦,没东西剜。”

  阮雪音闻言往自己袖中再捞,将一片细长扁平似乎是银制的物事递过去。

  “准备很全嘛。”她再笑,接过那枚小银片,探入瓷瓶中剜出一些半透明药膏便往手臂上涂。

  “嘶——”,自然是痛的。她一边涂一边手抖,阮雪音旁观片刻,挪了椅子坐过去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来吧。”

  自己给自己上药,又是新伤,体验实在欠佳。竞庭歌半句废话没有,赶紧将小银片又递回给对方。

  小臂是一片雪白光洁的,几道擦伤都在大臂上。

  “都清理过了吧。”阮雪音边涂边问。

  “嗯。那大夫还可以。”

  “相国府请的人,自然是好的。”

  “可惜所用药膏不及咱们的璇花膏。”

  上药之前阮雪音闻到了,是也算有名的一种。

  “老师最不喜欢咱们身上留疤有瑕疵。最近勤些涂,璇花膏温和,一天涂多少次都无妨。”

第二百章 谁念昔年锦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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