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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胥夜很自然地送白兀雪回家。

  白兀雪坐在副驾驶上,空调的热风吹的她脸红红的,安静地看着窗外霓虹变化的街景。

  胥夜以为白兀雪是靠着睡着了,踩刹车和油门的时候特别小心,怕一个不小心把她吵醒了。

  到了家,白兀雪摆摆手要说再见,但胥夜却先开了口:“这不离你家还有一段路嘛,我送你上去。”

  白兀雪心里直打鼓,突然想起万芊跟她说过的话,这客户提议要送你上去,就是一句充满了□□裸的挑衅和暗示的话。

  白兀雪还记得万芊说这话时的眉飞色舞。“先说送你上去,后说能不能进去喝杯茶,然后说家里停电了要在你家借宿,最后说我只是蹭蹭不进去……”

  她连忙摆手:“不不不,不麻烦胥总了。”

  胥夜:“怎么?怕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后天天来骚扰你?我没这个功夫。我只是确认一下你具体的房间号,要是你下次不来上班我让他们来抓你也方便。”

  白兀雪:……

  她转身不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这胥夜今天是铁了心要知道她住在哪里。

  胥夜在身后始终保持半米的距离跟着,小区里的暖黄色暧昧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合在一块,他们两个人半米的距离,在灯光的撮合下,消失不见。

  胥夜沉静在影子晃动重合又分开的场景中,突然眼前的人停了下来。

  白兀雪站在原地,她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沈凌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灯光通过树荫的缝隙打在他半边脸上,他脸上的神色是白兀雪熟悉的落寞和悲伤。

  沈凌木像是一直在楼下等着白兀雪,看看白兀雪又看看胥夜,像是有话要说。

  胥夜跟白兀雪第一次见面时就遇到了沈凌木,对他们的过去虽然不了解,但当时看白兀雪跟个刺猬一样,也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剑拔弩张十分紧张,所以就微微后退几步,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沈凌木看到胥夜走后,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抓住白兀雪的手。

  胥夜在灌木影子下打着火,看到这副场景皱着眉把烟往自己嘴里送。

  沈凌木的靠近带来一股浓重的酒味,白兀雪没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

  “兀雪,我来求求你,我来求求你。我们复合好不好,我受不了你看我的那种冷漠不在乎的眼神,我受不了看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凌木的脸因为酒色变得微微发红,此时也不管不顾,只想着把所有的情绪都尽数倒出来。

  沈凌木试图抱过白兀雪“兀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白兀雪甩开他的胳膊,“沈凌木,我说过很多次了,人可以犯错误,但有些错误,真的不能被原谅。”

  沈凌木的手尴尬地浮在半空中,末了看了看远处的胥夜,又收回:“所以你宁可去做有钱人的陪衬也不愿意低头看看我的心”

  白兀雪轻笑:“你的心?我以前就是看错了你的心,才一股脑儿的都让你骗了去。”

  沈凌木被白兀雪一语呛住,他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情绪,又歇斯底里地爆发。

  “还不是你自己造的,白兀雪,你心里眼里都只有你自己的工作,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分过你的时间给过我?我跟别的女孩子暧昧有一腿都是你逼的,每次我要跟你亲近,你不是说你没有时间就是说现在不合适……”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打断了沈凌木的话。

  “我没有时间,我忙于工作,所以你就找小三安慰你受伤并且空虚的心灵是吧,沈凌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这么长时间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并且心安理得地脚踏几只船?”

  MD,眼泪不争气了。

  白兀雪把眼眶里的眼泪生生地逼了回去,“我努力工作是为了谁,但凡你更有种一点,你自己家里那点破事不用别人给你去操心,你弟弟闯下的祸不用我去擦屁股,你爸妈问你要钱的时候你不像今天一样借着酒劲哭哭啼啼来我这里博同情……”

  白兀雪一口气把所有委屈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用想着努力工作像个傻哔一样喊着去建设我们更好的未来。”

  沈凌木怔住,他从来没有听过白兀雪这么抱怨过他和他的家人。从前她为他们做的那些沈凌木刚开始还感激万分,次数多了之后觉得理所当然,今天白兀雪把这些事情摊开了说,他也就更加不管自己有没有脸皮了。

  他抓住白兀雪的手:“兀雪,你帮我最后一次,我妈又问我要钱了,家里一大家子都不容易,你想想我们的过去,你曾经说过我是潜力股,我有能力带给你更好的未来,所以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支持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是,我的确说过,可是那是对刚认识的沈凌木说的,现在的你配不上曾经的我,更配不上现在的我。从今以后,你和你的家人都与我无关,我为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从今以后我白兀雪努力工作,认真生活,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白兀雪面色决绝,转过身去不让沈凌木看到此刻的她。

  憋了几次的泪水还是很莫名其妙地流下来啊,白兀雪一抹脸。

  泪腺过分发达了真的是矫情。

  刚毕业时的沈凌木踌躇满志,有才华有毅力有志向,白兀雪欣赏他的才气,也沦陷于他的温柔。

  她从来都不觉得有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可以决定一个人的高低,也理解沈凌木在家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信心。

  然而社会对人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你童年的遭遇家境的贫寒而给你网开一面,反而若是没有一个更为坚韧的内心,就容易遭受毒打后一蹶不振。

  几次被投资人否定的沈凌木失去了信心,也黯淡了不少。

  很多个夜里,他都是这样喝醉了酒,哭诉着生活不易。

  白兀雪能做的,就是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然后,不断的去提升自己,努力工作,希望沈凌木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可是沈凌木却选择了逃避,在这场和命运做搏斗的战争中,先行惨淡收场。

  用脚踏几只船这样的行为去彰显自己在两性市场上还受着欢迎,满足他那被职场社会所伤的虚荣心。

  被甩后,白兀雪偷偷一个人藏起来喝酒,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人呐,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也不要对对方太有信心。

  一味付出和一味索取,那都不是救赎。

  话说到这份上了,白兀雪觉得也没有什么纠结的必要了,准备离去。

  沈凌木的手还是紧紧的不肯放开她,哀求的面容配上他本来阳光的五官显的尤为动容。

  但此刻的白兀雪只想快速离开,消化这些大起大落的情绪。

  她甩着手没有甩开,就用手一个一个地去掰开沈凌木的手指头。

  “够了,你放开。”胥夜的声音不大,但却将将好能打破这阵尴尬。

  白兀雪抬头,胥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掐灭了烟走了过来。

  他觉得这事吧,得留给白兀雪自己处理,可是咬着牙在一旁听,恨的他牙痒痒。

  胥夜一把抓住沈凌木的手,手上力道没留情分,沈凌木疼的一咬牙,放开了白兀雪的手。

  胥夜护在满是泪水的白兀雪面前,眼里满是厌恶和轻视,说道:“你滚不滚?”

  沈凌木眼底浮现几分不甘,见眼前的形势又得不了便宜,低个头不声不响地走了。

  胥夜转过头,看着红了眼的白兀雪,语气柔柔地说:“怎么的呢,还扶贫了呢?也没给你颁个爱心大使?”

  白兀雪怔住,知道胥夜在取笑她,“……刚刚你都听到了?”

  胥夜耸耸肩,笑着调侃她:“说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不行。”

  胥夜轻轻抓起白兀雪的手,她的手腕上刚刚因为用力挣脱反而被抓红的印子在路灯下也清晰可见,胥夜对着红道子吹了吹。

  “他把你弄疼了是吗?”

  白兀雪看到胥夜低下个头,脸上满是不忍和温柔的神色,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又开始想掉眼泪。

  白兀雪觉得有些丢人,她已经决定把这些恶心人的事情放下,却还是在今晚被沈凌木拦下了,说了几句又想起过去,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做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也讨厌这样懦弱和不潇洒的自己。

  她更觉得委屈,哭声有些止不住。

  胥夜一看白兀雪这会止不住的哭声比刚刚沈凌木在的那会哭的还要大声,他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样安慰她才能显的不刻意,才能让她忘记掉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他上前两步,犹豫地把一只手搭上了白兀雪的肩头。

  另一只手又稍稍用力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白兀雪在他怀里一吸一吸地,塞着个鼻子说:“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胥夜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难过,轻声说道:“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

  胥夜在远处听到白兀雪和沈凌木的对话,心里早已经按捺不住,如今又看到怀里的人被气的一起一伏的,心里更加心疼。

  胥夜轻轻地拍着白兀雪的背,通城的初冬不知不觉飘起了雨夹雪,飘飘落落地落在两人的肩头和发梢。

  胥夜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白兀雪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哭到控制不住的时候把眼里和鼻涕蹭的他一大把。

  但胥夜却毫不在意。

  也不打断白兀雪的轻轻啜泣,只是皱着眉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叹到这个鬼人精却是个傻姑娘。

  沈凌木都看不起他自己,你又何必瞎了眼跟了他受委屈。

  从今以后你做你的白兀雪,我来做白兀雪的盾和剑。

  江湖你想闯就闯,梦想你想做就做,不要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

  白兀雪哭的尽兴了才发现自己的狼狈,她看了看胥夜胸前被自己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红这个眼睛说:“不好意思,我…要不我拿回去洗?”

  胥夜抱着眼前这个温热的身子,在她的耳边低喃着:“嗯,拿回去,把我也洗洗。”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12点把这章更新啦!是什么让枣哥在初冬的夜里感受恋爱的酸臭味,是答应的双更啊!(狗头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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