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正宫降临

  “你知道我什么叫兰婇吗?”她眸色暗下来,有些哀伤。

  “婇的意思,是指宫女,越是贫穷的家庭,越是重男轻女,生了五个女儿还不死心,直到生出儿子,可我不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啊,从出生起,我就是一个仆人的存在,低微下贱......”

  兰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向慕容冲,带着执拗的疯狂,“我哪有其它的选择,如果我不选择这条路,那就要一辈子过那种低微下贱的生活,谁想一辈子做别人的仆人呢,所以啊,我跟了褚爷......我的家人,他们可高兴了,以为从此能通过我获取更多的金钱,可是,我偏不给他们一分钱,我要他们后悔,后悔曾经像打骂畜生一样对我......”

  可慕容冲面色如常,毫无波澜,“路是自己选的,你说这些,关我何事。”

  这样的回答极其冷漠,对于兰婇情绪愈渐激动的那番话,慕容冲不置一词,甚至对她抖出了褚晷不为人知的隐秘,都没有显露出一丝意外,他对旁的事并不关心。

  在听了兰婇这些,极容易引起他不想再回忆的事,可他一双冰冷的眸子里,还是古井无波,不现波澜。

  他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曲折的故事,经历了足够多的让人难以置信的事,甚至经历过灭亡,再深刻的仇恨,都将随着时光流逝而消磨。

  唯一亘古不变的,是爱和温暖,就像太阳,无论经历多么黑暗的夜晚,终将会在第二日清晨,驱逐所有黑暗,带来温暖和光芒。

  所有人都认为他和柳颂相爱不过半年,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柳颂一定就是那个,在黑暗中陪伴他长达八年的人,是他晦暗艰险而短暂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束,带给他温暖的光芒。

  “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多难,都要自己走下去,今日的话,我会当作从未听到过。”

  想到柳颂时,原本冷漠的语气渐渐有了几分温和,可随之,也没有再与兰婇说下去的意思,下了逐客令。“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不送了。”

  兰婇垂着眼,缓缓将情绪缕缕收敛起来,沉默一会,才勉强露出一个笑,缓缓起身往门外走去,拉开门时,又低低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不是所有的路,都要一直走到黑。”

  慕容冲没有打算去解读她眼底的意思,在人走后,没有重新躺回去,转头看着窗外,的确不是所有的路都要一直走到黑,可是,他想走路,却只有一条。

  接着一连几日,对慕容冲来说,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得到柳颂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细心呵护,如此一来,他便恨不得这伤一直不好。

  可正如医生所说,年轻力壮的慕容冲,不过一个多星期,就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在恢复自如行动后,慕容冲带着柳颂将缅甸几处有趣的去处挨个玩了一遍,也算不枉此行。

  而在即将踏上归程的最后几天,他们还要去参加一个翡翠公盘,一听闻这个消息,柳颂当下就皱起眉头。

  在慕容冲再三解释,这与私下的赌石大会不同,翡翠公盘是由当地政府监管保护的,非常安全,又怕柳颂无聊,打算让霍不戒带她去别处玩,柳颂自然不干,一定要跟着去。

  说起上次的赌石大会,柳颂也曾问过那晚之后的处理结果。

  那晚的人并非为打劫翡翠而来,目标是褚爷,可能的因为私仇,不过缅甸境内本就多方势力,又位于著名的金三角区,毒品军火走私等等见不得光的生意比比皆是,且对方部署严密,一时间还真查不出是底细,但褚晷肯定不会就此算了。

  对此,柳颂心里不由得再次疑虑,这位大名鼎鼎的褚爷,真的只是一个有钱的古玩珠宝商吗?

  翡翠公盘的前一晚,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非常不愉悦的事情。

  慕容冲刚洗完澡,依旧是随意裹了条浴巾,走出来时,却被不知何时坐在房间内的一位不速之客一惊,稍稍一愣,随即伸手拿过衣架上的浴袍穿上,将腰带系了个死结。

  “进门之前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兰小姐还是遵守一下吧。”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而已。”端坐沙发上,似笑非笑瞧着慕容冲一副警惕模样的,正是兰婇。

  似乎不愿于她纠结这个问题,慕容冲开门见山的问其来意,“有什么事?”

  “来谢你救命之恩。”兰婇笑着站起身,朝慕容冲步步走近。

  后者神色隐隐有些不耐烦,“你已经谢过了,请回吧。”

  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趣般,她掩唇笑出声,即便上次话已说到那个地步,可兰婇还是不死心,任何一个男人,或许他有自己所爱,但男人么,心里再忠坚,身体可就未必了......

  兰婇俏生生的站在慕容冲面前,将风衣解开,“救命之恩,岂是一个谢字就可报答的?自古以来,不都是要以身相许么?”

  “不需要。”在兰婇走过来时,他不自觉退开一步,始终保持距离,抬手指着门。“出去。”

  风衣底下只穿了件单薄的丝质吊带睡裙,深V的领口露出一大半诱人的魅惑。

  “怕什么,你的女朋友去夜市采购,短时间是回不来的,褚爷也去酒会了,如今这栋偌大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人......”

  慕容冲闻言皱眉,有些微怒,“滚出去。”

  “你紧张什么?”

  兰婇笑得异常开心,眸里秋波,娇媚蛊惑,“怕自己把持不住,背叛柳颂么?”

  “慕容冲,你本来也是适合在黑暗中生存的人啊......我们,其实很像呐.......”她突然的上前,拉住了慕容冲浴袍的衣领,将自己整个身子偎了上去。

  她不信慕容冲和别的男人有多大不同,天下男人不都一个样,除非都像褚晷那样不举,否者,谁能抵抗得住一个风情万种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

  柳颂可以拥有的,她兰婇也一定行。

  而不待她朝慕容冲吻上去,就被慕容冲非常粗鲁的推开,那双清亮锐利的桃花眼,极其轻蔑地,嫌恶地,淡淡看了她一眼。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真脏。”

  兰婇被他用力一推,跌倒在地面,真脏?呵......抬眼看见慕容冲头也不回的要出门而去,兰婇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即被怨毒代替,突然就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慕容冲,然后扯断了本就纤细的睡裙吊带。

  可慕容冲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见她如此纠缠不休,心中怒意翻涌,反手直接一把揪住兰婇的头发,丝毫不留情面的重重一拉扯,在兰婇吃痛不得不松手时,门突然打开——

  柳颂看着房间里的一幕,脑子轰的一声,僵在原地。

  慕容冲尚且穿着睡袍,而被他揪住头发拉往身前的兰婇,却基本上的一丝不挂了,活生生一副春宫图大胆的呈现在眼前......柳颂甚至没来得及去看慕容冲脸色诧异震怒的神色,下意识的,慌乱的转身逃开。

  她为什么要跑,作为正宫,她不应该是理直气壮走进去,再狠狠扇一巴掌吗?痛快淋漓的骂那对狗男女吗?

  她为什么要哭?柳颂一面跑下楼梯,一面伸手擦着不知为何自己跑出来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兰婇也没预料到柳颂会这么快回来,但这对她来说,是个意外惊喜,不由自主地笑了,眼底恶毒和得逞之意就流露了出来,丝毫不介意白皙赤裸的身子展露在慕容冲面前。

  她不顾头发拉扯的疼痛,就要缠到慕容冲身上,然后被慕容冲毫不留情的扯着头发一把甩开,就在她还想伸手去拉眼前的浴袍一角时,被慕容冲阴沉着脸,一脚踩在手背上,十指连心的痛,让她痛呼出声。

  “别以为我不会对女人动手,除了柳颂,其它任何人都不会是特例。”

  帕敢这边的拖鞋并不是软底的,木质硬底碾磨在手指上,惨痛可想而知,而慕容冲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打算。

  撂下狠话后,追出门去,柳颂已经跑出一楼大厅。

  慕容冲几乎不做多想,根本没时间换下身上的浴袍,直接穿过二楼走廊,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了下去,在柳颂往别墅大门跑去时,成功的在花园喷泉池将人阻截。

  “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她故意想要你误会!”

  一把被拽胳膊,柳颂明显被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还穿着浴袍的人吓一跳,听他这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你冷静一点!”本就不善言辞的慕容冲,一时间更是不知如何解释,但就是不肯松手。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都那样了!难道兰婇在你房间一丝不挂的聊人生哲学吗?”

  扪心自问,柳颂却断然不信慕容冲会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的,他们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的经历,让柳颂很明白他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念及此,心中阵阵苦涩翻涌而来,是她太古板保守了吗?忽略了慕容冲也会有正常的需求,可是...可是为什么......

  柳颂脑子一片混乱,也说不出到底什么为什么,只是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你松手!别碰我!”

  对于柳颂的质问,慕容冲竟一时嘴笨到不知如何回答,怎么说?他不想和兰婇上床,是她硬凑上来,刚才也只是在推开她?

  即便这是事实,可是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但却知道如何也不能放手,由着柳颂打骂推搡挣扎,往脸上挠了好几道血痕,无可奈何之下,干脆拉着柳颂往旁边喷泉池一倒。

第49章 正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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