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拉练238
不过这会儿他也顺着她的话哄她，“嗯，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爹爹说你今早就要走，为何留下了？”
小猴子眼也不眨地瞎掰道：“因为大叔临时有急事出去了，怕你醒了找不到他，这才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小月儿嘻嘻笑道：“小月儿可乖了，一个人在家也不闹的……不过小月儿还是很高兴，我第一次和除了爹爹、大夫意外的人说话……”
第一次和外人说话的小月儿显得十分激动，两人就隔着一扇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在聊天的过程中，小猴子得知，小月儿今年八岁了。
可是自懂事以来，她就从来没出过家门，即便是在院子里走动都是很少的，更不要说是与外人接触了……
因此话语间像是才五六岁。
这一切只因为她的病。
小猴子听得有几分心疼，和她的谈话也真心了几分，甚至怕她累着，还哄着她去搬张椅子来坐着……
另一边，审了一夜的石小辛已经十分抓狂了。
打也打了，吓也吓了，一夜过去，屠夫看似十分配合，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实则却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说。
这时，狗蛋走了进来，附耳道：“小辛，小猴子那边派人来问，情况怎么样了？”
石小辛看着一脸平静的屠夫，眸光微闪，当着屠夫的面，扬声问道：“小猴子那边怎么样了？没出事吧？”
这话自然是故意问给屠夫听的，要是有事狗蛋早就说了。
“没什么事，他女儿醒了，小猴子正哄着她说话呢……”狗蛋看见屠夫，顺嘴道：“倒是一大早的，有人上门问定的猪肉到货没，让小猴子打发走了。”
这话一出，屠夫的嘴角突然微微勾起，一直留意他的石小辛自然没有错过。
电光火石间，石小辛将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终于想明白有什么不对了！
“你在拖延时间！”
是她大意了。
本以为他女儿在自己手里，拖得时间越久，对他越没有好处。
再加上屠夫虽然话不多，但是看起来并非什么心思狡诈之人，以至于她一直没有怀疑。
可是现在想来，她漏算了一种可能！
如果他有同伙呢？
或者幕后有人指使他呢？
想到这，石小辛暗道不好。
“狗蛋，你和铁牛看好他，谁也不许靠近他……大哥，我们去烟雨巷，我怕小猴子那边出事！”
然而，屠夫家已经出事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灭口
派回去问话的人刚离开不久，又陆续来了两拨人来问猪肉的事。
小猴子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到第三批人来问的时候，小猴子惊觉不对。
这么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多人找上门来买肉？
之前他们来蹲点的时候，屠夫分明都是将猪肉运出去摆摊或是挨家挨户送的。
如今这些人倒更像是来确认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还不等他们作何反应，五个蒙面大汉已经提刀翻墙闯入屠夫家。
小猴子和留守的三名小乞丐只能抄起手边的家伙事儿抵挡……
好在三名小乞丐都是之前跟着小猴子从晋城来的。
四人在山坳里的时候虽然因为年龄问题没有加入预备役，但是空余的时候好歹也练过几招，加上身手灵活，倒也勉强能抵挡一二。
只是再怎么也敌不过杀招凌厉的杀手们，尤其还以多敌少。
很快，四人便陆续负伤。
“退！退到房间里去！”
房间里的小月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惊恐道：“小猴子哥哥，出什么事了？”
小猴子没有说话，也腾不出空来。
四人互相配合着，一边躲过要害，一边往后退去。
就在四人靠近小月儿房门时，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小猴子顾不得许多，将三个小乞丐推了进去，自己留在最后。
面对五名蒙面壮汉，本就负伤的小猴子显得不堪一击。
其中一人的刀直直地落在他的后背，小猴子几乎是被刀砍进屋的……
就在五名壮汉要跟着闯入的时候，被一把迎面而来的粉末迷了眼睛，三个小乞丐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上。
小猴子强忍着背后的痛，咬牙道：“将桌子推到门前抵住。”
桌子抵住房门，危机暂时解除，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猴哥，你怎么样？”
“死不了。”小猴子呼了口气，扭头看向一旁满脸惊恐的小月儿，“有没有干净的布料，拿来给我捆一下伤口？”
“啊？哦，有，有！”
小月儿去找布条的时候，小猴子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番。
他不能坐以待毙，小辛他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怕是难以及时救援，他得自己想办法……
可是面对五名训练有素的刺客，小猴子有些无力。
“你们把那边的柜子也抬过来堵上。”
这时，小月儿拿着布条过来了，“怎、怎么弄？”
“直接将伤口捆住，不流血就行。”
小月儿哪里干过这事，只是看着小猴子浑身是血，还是硬着头皮上手了。
包扎的时候，小猴子想到什么，连忙问道：“你刚刚撒的是什么？还有吗？”
“那是我平日用的药粉，只剩那一包了。”
小猴子心生绝望，他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自己拥有一身武艺。
另外三人将衣柜抬过来和桌子一起，堵在门口，只是不断砸门的声音，一声声传入屋内众人的耳中。
他们都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破门而入。
简单包扎之后，小猴子指挥三人利用屋里有限的条件部署……
小月儿被安排在床边的角落躲着。
就在他们在部署的时候，突然间距离床边不远的窗户被蛮力破开。
原来蒙面人敲门不过是假象，实则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趁机从窗户进来。
伴随着小月儿的一声惊呼，一名蒙面壮汉跳窗而入，手中的大刀径直砍向蹲在墙边的小月儿……
离得最近的小猴子想扑过去救她，可是身受重伤的他，速度根本赶不上蒙面人手中的刀。
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刀，小月儿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大刀突然停住了。
小猴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惊喜道：“姜大哥！小羽姐！”
姜瑶和姜羽的到来，瞬间扭转了局势。
既然已经暴露，姜瑶也没打算留这几人活口。
留下来审问？
有姜羽在，大可不必。
危机解除，小猴子这才发现小月儿没了动静。
只见小月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不等他喊人，姜羽已经发现不对跑了过来。
在姜羽的感官中，小月儿已经是心脏骤停了。
“哥，快来帮我。”
两人配合着给小月儿做急救，直到她呼吸和心跳逐渐恢复。
只是不等姜羽再做检查，小猴子的气息也微弱了起来……
只见小猴子身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红，姜羽顾不上帮他清理伤口，从空间里翻出纱布和药物来紧急处理……
石小辛和石延正两兄弟赶来的时候，姜羽刚刚帮小猴子止住血，正在给另外三个小乞丐清理止血。
“姜大哥，小羽姐？你们怎么来了？”
姜羽扬了扬手，“这个晚点再说，先帮忙，去多烧些热水，他们四个都需要清理。”
因为扮乞丐，他们身上都脏得不行，这要是不赶紧处理，只怕他们扛过了失血，扛不过伤口感染。
石小辛：“可是，此地不宜久留……”
“去我们那吧。”一直没怎么吭声的石延正突然开口道。
“也好。”
于是姜瑶带着众人瞬移到了张家。
等水的时间里，姜羽利用透视将四名伤患和小月儿检查了一遍，好在他们都没什么内伤。
姜瑶把二妞和大妹从鬼宅带来帮忙后，便和石小辛一同前往鬼宅，径直去了关着屠夫的屋子。
守在门前的狗蛋见到两人，站起身来汇报：“姜大哥，小辛，那人方才试图自尽，我就把人给打晕了，往他嘴里塞了破布，将人捆在柱子上了。”
姜瑶颔首道：“做得好，拿水来，把人弄醒。”
“好嘞！”
……
屠夫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陌生人，愣了一下。
又看到姜瑶旁边的石小辛，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乞丐身后有人。
难怪……
只怪他时运不济，竟然撞到这些人手里……
姜瑶既然毫不掩饰地站在屠夫面前，那就没打算让他有机会将这事泄露出去。
从石小辛所言，这屠夫的背后定是还有人，那些蒙面人对病弱的小姑娘都能下狠手，显然是为了灭口。
虽然那些杀手武功不算太高，但是能派出这些人来，这背后之人，显然也不简单。
可不管这背后之人如何，既然伤了她的人，那总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猜测
面对清醒过来的屠夫，姜瑶开口便道：“你莫不是在等背后之人去救你的女儿？你可知，那些人是去灭口的？”
被堵住嘴的屠夫顿时瞪大了眼，激烈地挣扎着。
姜瑶很好心地让狗蛋将他嘴里的破布扯下来。
“小月儿怎么了？！让我见她！我要见她！”
“你凭什么在这跟我提要求？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安你的心来的。”姜瑶冷冷地看着他，“我的人为了救你女儿，重伤昏迷。
可惜，你女儿也受了惊吓病发了。
要想救你女儿，那就老实交代。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省得我费大力气去救你女儿了。
反正我只要查一查你每年固定送肉的人家，再挨个盘查，总能查出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脸色煞白的屠夫，姜瑶冷哼一声，“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说不说由你。
当然，如果你想考虑得久一点，也不是不行。
只怕，你女儿等不了了。”
说完，姜瑶转身就走……
“等等。”还不等姜瑶走出房间，屠夫就开口了。
姜瑶回头看向屠夫。
“我说。”
姜瑶和石小辛对视一眼，回身走到屠夫的面前。
“你们真的能救我女儿吗？”
姜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屠夫只能恳求道：“我想看她一眼。”
石小辛看向姜瑶，姜瑶颔首。
石小辛会意，找了一根布条将屠夫的眼睛蒙起来，又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重新捆好。
屠夫只觉得自己被带着出去走了没多远，随后就被摘了蒙眼的布条。
只见小月儿脸色惨白，静静地躺在榻上，若不是她胸口正在微微浮动，他都以为小月儿已经……
他们分明答应过，不会伤害小月儿的……
屠夫看了一眼虚弱的女儿，坚定地扭头走向姜瑶。
“是崔府的人。”
石小辛有些惊讶，想到那个丢了孩子的人家，求了崔府的人去帮忙……
这……不是帮忙，怕是去销毁线索的吧？
难怪，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崔府不对。
这次若不是他们运气好，如今的小花和小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
“小月儿从小就体弱，大夫说她活不过十岁……
那年她三岁，我带她上街，中途病发了，正好遇上了崔夫人带着崔少爷去上香回城。
是崔夫人让随行的大夫救了小月儿。
后来他们说能让小月儿多活几年，只是……”
“只是要你帮他们抓小孩？”姜瑶接过他的话。
屠夫颓然地点点头。
石小辛追问道：“他们要那些孩子干嘛？”
屠夫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姜瑶没有错过屠夫的犹豫，眼睛微眯，“那依你的猜测呢？”
沉默了一会，屠夫才开口道：“听说，崔少爷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我猜……可能和他有关。”
这话确实不是他瞎猜的，而是因为有几次“送货”的时候听对方说过，“好好干，我们家少爷亏待不了你。”
石小辛和姜瑶心底一沉，这么一来，以往的孩子怕是都凶多吉少了……
按照屠夫所说，每年三、五次，每次三人，一年十多人，五年下来，那就是好几十个孩子啊！
……
屠夫又交代了这些人双方往来的一些细节。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往来，平日里都是约定好时间，由屠夫一大早将人送上门去。
并且也不是直接送到崔府，而是送到两条街外的一处民宅。
而屠夫每日里送肉要去许多类似的民宅，根本不起眼。
若姜瑶真的要查，怕是不太容易。
崔府可以说是很谨慎了。
而屠夫之所以笃定早上会有人上门，是因为双方约定的时间十分精准，一旦屠夫延迟，对方就会前来催促。
所以他知道，只要自己拖延时间，对方定能发现不对。
崔夫人曾答应过他，只要他好好办事，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也绝不将崔府供出来。
便是他死了，他们也会好好照顾小月儿的……
所以他以为，那些人发现不对，会去救小月儿，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非但如此，他们竟然还想要杀了小月儿！
……
“姜大哥，这事我们要怎么处理？要报官吗？”离开关押屠夫的屋子，石小辛问道。
若说一开始，只是抓了他们的人，勉强算得上是私怨，私下处理干净也就罢了。
可如今牵扯到县太爷夫人的娘家，城里的大户崔府，显然不再是他们私下能处理的。
可若要不管……想想那几十个孩子，石小辛心中实在难平。
姜瑶自然不会不管这事，“报官自然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石小辛一听，便知道姜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先照顾着吧。”说着姜瑶顿了顿道：“先别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获救了。”
“好。”
……
四个伤患，一个病人，姜羽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忙完。
姜瑶：“小猴子他们怎么样了？”
姜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伤口已经基本不再出血了，情况算是稳住了。
得亏小猴子命大，那一刀没有伤到关键的动脉，不然他的血早就流干了。
另外三个人伤口虽然多，但是都没有伤及要害，已经都包扎好了，好好养伤就没事了。”
“辛苦你了。”姜瑶说着伸手揉揉姜羽的头发。
“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吧……”姜羽尴尬地挠头，“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要不是有透视异能和商城在，小猴子这条命估计也得交代在这。”
别看姜羽平日里浮夸地很，关键时刻她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清晰的。
她很清楚，一直以来自己学医都挺被动的。
师父让背书，她就背书，师父让学啥，她就学啥，很少有她主动去学的。
完全白瞎了知识商城这个大外挂。
不像大瑶，闲着没事就去知识商城里查些东西来看……
姜瑶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知道就好。”
姜羽吐吐舌头，“我知道啦，以后我会好好学的。”
对于姜羽的间歇性踌躇满志，姜瑶已经习惯了。
总比一直不努力好。
而且，姜羽的性格她了解，她是需要人逼一逼的。
说话间，姜羽已经将手头的事收拾完了。
交代二妞她们注意煎药和观察小猴子的情况之后，姜羽便和姜瑶一起离开了。
……
第二百九十五章 崔府
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