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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底被这突然变脸给惊到了,又在她拿出武器时惊诧的回过神来;立即扔了手中的水盆,一边跑上去阻拦一边喊到“放肆!”

  顾仑和一众侍卫早在苏乔安露出真容时,就被她从平凡的容貌变成丽质天成的女子的反差给冲击的愣在当场。在听到梁泽的呼喊声时才清醒回神,忙拔剑出鞘,合围上前。

  又见皇上面带笑容的躲避着,也不着恼,便停下脚步,做护卫状。

  周琛还是第一次遇见苏乔安这样多变的女子;初识见她机灵巧变,遗世独立;

  再见时又与自己针锋相对心思聪敏,更没想到她竟还会易容之术,连顾仑都被她摆了一道;

  此时又见她怒目而视,眼神中更似燃烧两簇火苗;抬手打人的泼辣样子更是稀罕的很,便也由着她打了两下,权当打情骂俏了。

  见她突然被梁泽的喊声吓到,又下意识停下脚步,脚踩在泼过水的地面上一时刹不住脚,便要朝后摔倒;

  见状急忙上前,拦腰抱住了苏乔安。只觉触手柔软,鼻尖更是嗅到一股馨香,让人回味。

  苏乔安被抱着时头不自控向后甩了下,起身时眼前黑了一瞬后才恢复光明;睁眼时看到陈州的脸就罩在眼前,便想也不想就推开了他。

  看着一圈人都看着自己二人,苏乔安又是尴尬又羞愤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原地爆炸。

  咬牙切齿的对陈州说道“陈公子好大的威风啊!”说罢便收起伸缩棒,挂回腰间,向李卓身边走去。

  对围着李卓的侍卫道“放开!”那侍卫下意识便听令放手。

  周琛见她转身时便对梁泽吩咐道“缴了他们的马。”梁泽应后马上着人去办。

  苏乔安见马被他们带走了,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只能劝自己冷静。一阵深呼吸后。

  转身对着陈州强笑着道“陈公子可还有事情,这天色已晚了,咱们就各自归家吧。”

  周琛此时只觉看着她的各种反应都觉得异常可爱。听到她的话后,也点头说道“是该回家了,这天黑路远的,你一个女子骑马太不安全,还是上马车我来送你。”

  苏乔安看他一副自己若不上车,就这么耗着的无赖样子,周围又都是他的人,马也被收走了,别无选择,只能忍气吞声上了马车。李卓则被安排在侍卫中间骑马跟随。

  苏乔安在陈州也要上车时道“陈公子,多谢您这么大费周章,强人所难的要送我回家;”

  “只是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合规矩,您如此文雅绅士想必也不忍心让我一个小女子名誉受损吧?”

  周琛看着眼前眼带挑衅言语咄人的女子,感觉有被被呛到,不过瞬间又神色自若的走进去坐着。

  见她怒视着自己便看着她说道“我倒是乐意与你名正言顺的共处一室,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给她倒了杯茶后只笑看着对方。

  苏乔安不停的劝自己要冷静,可还是被对方的无耻给气到。拿起茶杯一口喝完,便冷静下来。

  又微笑着看着对方用及其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想得美!”

  周琛被她这副脸是口非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好一阵才停下来。

  苏乔安说过就不再管他,靠在马车壁上闭目休息,这一天神经紧张骑马赶路,又生了气,不一会就睡着了。

  周琛看着她睡着后,便准备轻轻抱起她放在软塌上,只没想到,她看起来身量纤纤抱起来还挺有重量。

  自己则坐在旁边凝视着她,越看越觉得当真是肤如凝脂美色惑人。那双灵动的双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卷而翘,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这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出尘脱俗的气质,加上她玲珑巧思能言善辩,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可称得上才貌双,放眼天下只怕都难出其二;一时感叹只觉得把她留在身边可当真是不容易。

  苏乔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起来后,便呆坐着醒神。

  听见有人问“睡得好吗?”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抬眼就看到陈州躬着身脸对着自己。

  当场吓得“啊”的一声往后倒去,手抚着胸口大喘气道“你吓死我了!离这么近干什么?”

  周琛被她的反应逗的直乐。“出来洗漱用膳吧!”苏乔安暗自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厚着脸皮说出这么自然亲昵的话来。

  也不搭理他,出来见梁泽递过来洗漱用品道了谢后便去洗漱。车队行了一夜,此时正停在一处空地修整。见到李卓的时候,他正和陈州的侍从在一起吃早饭。

  众人见到苏乔安均都站了起来喊了声苏姑娘,苏乔安忙到“你们好,不用管我你们吃饭吧,我找李卓。”

  李卓喊了声乔安后,两人走到一边问道“乔安昨天晚上你们?你……你没事吧?”

  苏乔安听着李卓吞吞吐吐的话,才反应过来,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和陈州共同在马车上呆了一个晚上。

  遂说道“我昨天一进去就睡着了,怎么了?”李卓忙道“没什么,不过乔安,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那个陈州明显是对你不安好心,而且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肯定有妻子,说不定孩子都有了,乔安你可要想清楚啊。”

  苏乔安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他看的这么紧,想逃都没有机会。而且自己的行李也被没收了,目前暂时是毫无办法了,只能静待时机。

  越想越气,便和李卓说了声见机行事吧,就去找陈州了。

  他马车上,陈州正坐在桌前,上面放了些丰盛的早饭,见到苏乔安便道“过来,先吃饭。”

  苏乔安也不急于一时,坐下来稳稳当当的吃了饭。问陈州“陈公子,多谢你的款待,不过现在天色已亮,我们就要告辞了,还请将行李和马匹归还。”

  陈州见她睡了一觉还是要走,收敛了笑容对她说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的心思,现在我就再明确的说一遍,你,我要定了!你要回家可以,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也好像你父母提亲。”

  苏乔安嗤笑一声道“陈公子,且不说我已有未婚夫婿,况且我二人感情甚笃,为何要带你去我家提亲;”

  “再则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样做简直与强盗行径无异;而且你年纪这么大了,家中肯定已有妻儿,而我大好年华,长相才华具是不缺,为何要委屈自己做妾?

  难道我看起来脑子有问题吗?还请陈公子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只当我们是萍水相逢,各归其位吧。”

  梁泽在外面听到苏乔安对皇上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简直觉得她又大胆又不知好歹,以皇上的脾性,定是无法忍受的,只感叹此女没有命享这通天的富贵了。

  周琛听苏乔安这样说确实感到有些难堪,自己堂堂天子竟被一女子如此埋汰。又想到她不知自己身份,如此反应也属正常。

  而且昨夜都已经被她打了,今天被说上两句也更不算什么了。且她说的也是实话,自己大了她十几岁,又确实有了妻儿;

  只是放她离开自己又着实不甘心,便也只能委屈她了,以后对她再多好几分就是了。

  只是到底是意难平,想自己样貌身材俱佳,有权有势如何就不能跟了自己。

  毕竟是自己为之煞费苦心,朝思暮想的女人,也不想二人太过难堪便说道“既然你不想回家,那就先跟我回京吧,以后你若想家了,再让他们来看你。”说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苏乔安本来想着,以陈州的做派,自己这么给他难堪,肯定会恼羞成怒,对自己失去兴趣,可谁知他竟这样忍了,而且还要带自己回京城他实在是太霸道太自负了。

  可现在他们人多势众,自己想要脱身,只能从长计议。低头整理一番情绪。

  抬起头问他“既然你想娶我,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情况,我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你走了吧?”

  周琛倒是奇怪她的态度变得这么快。至于身份还是先不能说,等她接受了自己再说不迟。

  这样想着就抬起头对她说道“我今年二十有九,家中有一妻子,三个儿子,上有母亲在堂;有两兄弟也已成婚,我们家……都是做丝绸生意的。还想知道什么?”说罢便笑着等她说话。

  苏乔安一听就知道这人在说谎,出门这么多随从,也不见多余马车,更没见一丝布料;

  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配置,而且这些人令行禁止,颇有军人作风,以前没注意,现在想想,莫不是这人是个当官的?如果是这样可就不好办了,又可恨这人不肯说实话。

  心里想着,便磨了磨牙道“依你的家世情况,若想要我根本毫无可能,可现在你既强困了我,又想要我跟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况且成婚都需要过六礼,也要双方互相中意,更需要双方长辈互换庚帖,如今既无六礼,亦不见长辈也无欢喜,那我问你,我如何能跟你走?就凭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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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泽在外面听到她对皇上这么不客气的话,竟还想要皇上明媒正娶,真是痴心妄想,这么想着不由撇嘴。

  周琛听看她如此气愤,也很诧异,明媒正娶是不太可能,可依自己对她的喜欢,除了不能给她正妻的位子,其他也不会差了什么。怪只怪她这么突然就闯入自己的视线,又如此特别,让自己不想放手。

  便说道“不错,就凭我喜欢你;如你愿意我自会与你父母好生聊聊,现如今你既不愿回家,也不愿告知所在,除了放你走,你想要我怎么做?”

  “既然你如此喜欢我,必定见不得我受委屈,我这个人是受什么不能受委屈,你如今却这么为难我,又不让我回家,而且我家里还定了一门的亲事,你这样做让我有何颜面面对家中父母,带你回家那更是不妥。”

  “我看不如这样,我先回家去,想办法把亲事能和平解决了,再跟父母好好认错,等过了这阵子,我再写信给你来找我。如此我也能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说完就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周琛也看着她,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这话若是没见到苏楠之前我一准同意。”

  “可既知道你精通易容又甚有谋略,我若此刻是放你离去,只怕山高水远便再不复见了吧。”

  苏乔安回道“你既然是喜欢于我,如何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既是这样,还谈什么喜欢?”

  “除了这一点,其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见对方主意不改,苏乔安只能暂退一步,说道“那你让阿卓走吧,有他在家,既能替我照顾父母,还能替我在父母那里描补一二;我总不能一直不回家的。”

  说完又看着对方道“总不能连这点也不能做到吧?”

  周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喝了杯茶后勾起嘴角笑着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可还有别的?”

  “如今我是迫不得已随你回家,可既来之则安之,我亦不想以后郁郁寡欢度日;你便想法子讨我欢心吧,得了我心甘情愿再说其他。”

  周琛听完她的话后心里却想着,“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知道怎么审时度势,不似一般女子遇事只知哭啼毫无主见”。

  面上兴致俞浓说道“这有何难,不拘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世间欢心臻品,奇珍异宝,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为你寻来。”

  “既然是讨我欢心自然是要你来想的,若是我想自己就能办到,何须用你。”

  既然已经如此,苏乔安和对方说话也不再客气,反其道而行,若是他受不了,更是合了自己心意。

  听见这话,倒是把周琛难住了,从来都是女人来讨自己欢心,高兴了就赏点东西罢了。这换了角色当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想了想说道“行,既然是安安所提,我自然是要好生用心;车内备了各种珍藏文献,你可随意翻看打发时间,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讨你欢心才是。”

  苏乔安听见他叫自己小名,浑身不自在,只当没听到,又说道“我现在就去跟阿卓道别,还请陈公子跟手下人交代好了。”说完便起身出了马车。

  周琛也起身谈了谈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展衣袖也跟着出去了。

  苏乔安找到李卓后便说“阿卓,我已经跟陈州说好,让你离开,等下你便出发;一路要小心注意有没有被跟踪,若是不安全就先不要回家,等待时机再行回去。”

  李卓听了忙问“那你呢,先前两次都是你出面解决,如今我怎么还能弃你于不顾?”

  苏乔安听了劝他道“不要担心我,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只有你不在这里,我才能找时机逃走,若是你也在此,恐怕我们见面都不方便,那我更是心有顾虑不能安心行事。”

  李卓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可又不愿意就此丢下她自己离开,一时便有些踌躇。

  苏乔安见状又说道“阿卓你不要有所顾虑,你如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告诉我爹,我这里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让他不要冲动行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再则就算我一时走不了,等他对我不那么在意时,那么我就有机会了,嗯?”

  李卓听了这话才算同意,乔安说的对,等陈州对乔安减少关注,以乔安的本事安全回家是没有问题的,自己回去见了谷主也好告诉他乔安的情况。

  苏乔安见他同意后就领着他去找了梁泽。“梁先生,刚才陈公子可是有吩咐?”

  梁泽忙回道“苏姑娘,刚才公子已经吩咐过了,李公子的行李,马匹都已备好。”

  苏乔安回身对李卓小声说道“你现在就出发吧,注意路上行踪。”李卓也不再言语,冲苏乔安点了下头便上马离开了。

  梁泽见苏乔安一直望着李卓离开的方向,开口道“苏姑娘,请上马车吧,我们也要赶路了”路上走走停停行了两天便到了徐州。

  苏乔安在路上看陈州也没有什么表态,便也乐得不需要虚与委蛇。梁泽已先派人在徐州城内一家大客栈里租了一套小楼。

  苏乔安到了客栈后便好好洗漱休息了一番。用完午膳没多久,便在房里休息,感叹道“再是舒适的马车总是没有床上舒服的”。

  正歪在那看书时,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随即便传来梁泽的说话的声音“苏姑娘,公子请您一道在城内好好逛逛,您收拾好直接出来便是。”

  苏乔安听到话不想出去就回了他“多谢陈公子好意,只是我舟车劳顿,正在休息,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话音刚落便听到周琛说话“可是身子不舒服,那我便进来了。”

  苏乔安只觉得这陈州都号着自己的脉了,也只有他会说出这么无礼又无耻的话,若是自己真说不舒服,他也真能找个大夫来看,到时候开了药还得自己喝。

  只能站起身来打开门对几人说道“陈公子,梁先生,顾公子安,可是出去有什么事情要办,我就不去了吧。”

  周琛道“趁着今儿有空带你出门看看,晚上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乘船回京。”

  苏乔安一听要坐船,顿感不妙,若是坐船自己再想脱身就不可能了。

  便说道“可是我自幼坐不得船,一上去就头晕目眩的。若是你们有急事先行回去便可,我坐马车慢慢赶路不迟。”

  周琛听她这样说挑起眉勾着笑说道“那你这毛病我可得给你治好了,以后坐船的机会多了,总不能次次都不同路吧;不必担心,上了船让大夫给你开付晕船药,你只管睡觉就行。”

  又见她自以为隐晦的翻了个不雅的白眼,顿时笑就笑了出来来。又对梁泽道“去给姑娘准备帷帽。”

  苏乔安眼睛转了下说道“我好好的人你非得让我吃药,我的行李拿来,我要用。”

  周琛想着她独自一人又跟着自己,身边又都是自己的人,晾她也跑不了,便让人拿给她。

  听她问道“里面的盒子怎么没了?”

  便说道“你的易容术我可不想再领教了,便让人收起来了,等到了家再给你。而且以安安如此出水芙蓉的模样也不需那些庸脂俗粉。”

  苏乔安有种被识破的感觉,也不再说话,心里想着等下出去再买就是,便把包袱里的银票和路引随身携带,其他不重要的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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