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2朵娇花

　　谜语人根本没想到布莱克会突然苏醒, 这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几乎令他昏厥。

　　他联想到前段时间震惊哥谭的“清空阿卡姆”事件, 明白过来：“是你！黑面具、急冻人他们都是被你……”

　　“你说那个吃起来像和牛菲力的家伙, 还有那个冰淇淋球？”布莱克回味了一番他们的味道，转而又凶神恶煞地瞪着谜语人：“不要扯开话题。你骂我的事情，我该怎么和你算账？”

　　说完布莱克的大嘴已经没过了谜语人半个脑袋。

　　背后突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对于布莱克而言, 企鹅人雨伞释放的高强度电流不过是开胃的前菜, 他收回大嘴，转头玩味地看着举起雨伞的企鹅：“怎么，你还想给我加个餐？”

　　认怂的企鹅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该死”, 他搜集过关于布莱克的资料，果然没错。这个将战场从纽约搬至哥谭的怪物, 除了那张来者不拒的大嘴，更为恐怖的是他和超人一样刀枪不入的身躯。

　　企鹅人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慌忙举起双手, 示弱道：“听说物理攻击能够为您提供能量，果然如此。”

　　人类的毕恭毕敬对布莱克而言总是非常受用, 这让艾伦总觉得这家伙以前很有可能是个“昏君”。

　　她提醒布莱克：“大哥, 完成任务要紧。”

　　毕竟时间已过去三分之一。

　　布莱克轻松挣脱了将他层层捆绑住的铁圈，两只手分别“温柔”地摁住谜语人和企鹅人的脑袋, “实验还是要继续的。”她看看左手边，又瞧瞧右手边，随之露出困惑的神色。

　　没思考几秒, 布莱克便将视线定格在企鹅人的身上, 他嘿嘿一笑, 转眼便有了主意，“医生是必须要留下的，让我们看看哪位幸运演员会得到病患的角色呢？喔~就选你了！”

　　企鹅人当即心生不详的预感，他来不及退后几步，就被布莱克一把扛到了手术台上。

　　重新绑好束缚带后，布莱克更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吧。”

　　被手术刀银光闪到的企鹅人惊恐地睁大眼睛，他摇着脑袋，绝望地重复着:“不行，不要，爱德，你不能这样！”

　　而布莱克正摩擦着獠牙，布满倒刺的长舌更不时舔舐一下漆黑的嘴唇，以示威胁。爱德华不知所措地举起手术刀，一脸抗拒。

　　“怎么，你们的友情竟然不是塑料味的？”布莱克嗅到了空气中让他作呕的味道，又是他最讨厌的“真善美”其中之一，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直接挤开爱德华，夺过手术刀，并冲着“躺好”的企鹅人咧开了嘴。

　　艾伦实时吐槽道：“你这拿刀的架势，还有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切牛排。”

　　“马上就是我的食物了。”布莱克充满食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锋利的刀尖准确无误地落在企鹅人的鹅头中心时，谜语人忽然一把抓住布莱克的触手，黏糊糊的触感瞬间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恶心的感觉，谜语人硬着头皮对布莱克说道：“我有更厉害的机器，你一定喜欢。”

　　艾伦：计划通√

　　布莱克“勉为其难”地放回了手术刀，并递给谜语人一个“要是我不喜欢你就等死吧”的眼神。

　　一脸“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惊慌”的谜语人头顶“他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神经病”的问号，为布莱克展示他“乌托邦计划”的模型。

　　艾伦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以“狄拉克之海”为框架的理论模型。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完全由反物质创造的理想世界，像是游戏里的私人服务器，每个人都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艾伦评价道：“他不仅能成为上流人士的享乐天堂，一旦量产，无数想要‘逃避现实，寄托于精神世界’的人都会疯狂地成为这个模型的傀儡。她有着令人着迷和上瘾的魅力。”

　　艾伦借着布莱克的触手，不断把玩。许久，她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她很美，但并不够完美。”

　　布莱克无法理解艾伦的意思，他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形状扭曲的三维几何体。美？到底是谁的审美有问题？

　　一旁的谜语人则一脸惊奇地看着碎碎念的布莱克，直到这家伙的触手突然释放了什么。

　　那是人类肉眼五法看见的量子态微观粒子，但能被谜语人的机器检测到。很快，模型的结构改变了。

　　“这是！”

　　谜语人兴奋地睁大了眼，无比激动地伸手捂住嘴。

　　“一个绝对完美的乌托邦，不应该仅仅能操纵空间。只有连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的乌托邦，才是真正完美的理想国度。”

　　艾伦尝试改变量子波动，当量子态的温度和大小终于达到一个较低的临界值时，普朗克尺度被打破，德式效应因此触发。她耐心地调整量子波的数据，准备将它应用于德拉科之海的框架中。

　　无数电子散射了出去，形成极为绚烂的烟火。

　　谜语人无法抑制地扬起嘴角，他心想：虽然布莱克没有脑子，但他仍然是一个天才。

　　被diss的布莱克跟随艾伦指令的动作一顿，他的触手僵在半空中，咔咔咔地转过硕大的脑袋，看向谜语人：“再骂一句没脑子试试？”

　　谜语人瞬间收回了笑容。

　　与此同时，艾伦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不对…”她皱起眉头，看向旁边的谜语人，对方似乎穿过布莱克的身体和她对视，视线相交的瞬间，谜语人甚至重新露出了一个微笑。

　　吓了一跳的艾伦下意识地捏住衣角，无意间，他碰到托尼给她装的纳米定位。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正常了。

　　算起来，她被布莱克掳走已有好几个小时。聪明如她的托尼爸爸，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除非……

　　艾伦再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企鹅人，他仍然维持着极度惊恐的神情。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两个反派的微表情，未免也太系统化了！

　　“布莱克！”艾伦看向她的共生体，终于意识到，“我们似乎…真的被困住了。”

　　虚拟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而这些光怪陆离的创造者—狡诈的谜语人和企鹅人此刻正完好无损地站在真正的实验室里，他们注视着巨大的屏幕，发出大笑。

　　“太可惜了，差一点我们便解锁了真正的模型。”谜语人惋惜地摇摇头，转眼又继续笑道，“不过没关系。可怜的布莱克，你一定想不到…”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怀揣着分外激动的心情，按下了控制按钮。

　　“好戏，才刚刚开始。”

　　艾伦看向四周，实验室场景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她仰起脑袋，巨大的黑影正缓缓覆上来，逐渐遮住他们的头顶。

　　紧接着，这黑影盘旋成一条巨型的狂蟒，吐着鲜红的细舌，朝布莱克扑来。

　　“现在是要比谁的舌头长？还是你想用舌头狂甩我的身体？”布莱克低吼一声，不甘示弱地抓住巨蟒的蛇身。

　　然而，他抓了个空。

　　它是无形的。

　　布莱克眼睁睁看着漆黑的影子和他的右手融为一体，又轻而易地穿过触手，很快，它便紧紧缠住了共生体的脖颈。

　　一下失去呼吸的布莱克试图缩小身型，可那黑影仍然牢牢地纠缠着他，甚至限制了他的能力。

　　“再厉害的有机生命，被困在无形的意识形态里，都脆弱到不堪一击。”

　　谜语人鬼魅的声音在艾伦和布莱克的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谜语的世界。深陷险境的时候，也不能忘记解开谜题哦~”

　　“请听第一题……”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游戏。

　　“什么鬼谜题！”

　　布莱克却不买谜语人的账，当他意识到自己反被耍了一道后，愤怒令他的能量极速积聚，同时艾伦通过干涉电波，改变了当前磁场的粒子波动。

　　缠住共生体的黑影一下便被他巨大的能量波炸成粉碎。

　　由于能量的超负荷流逝，布莱克在摆脱黑影后只能暂时缩回艾伦的身体，狂啃能量棒以恢复体力。

　　企鹅人和谜语人终于得以看清艾伦的样子。

　　失去幻境加持，而变得漆黑一片的虚拟空间里，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和黑色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我疏忽了。”艾伦冷静地开口，“从一开始，致幻剂就是障眼法，你们知道再强大的毒素对共生体也毫无作用。所以，你们利用了电波，磁场，还有连环的迷局，让我们一步步陷入幻觉而不自知。”

　　企鹅人和谜语人一直自信的笑容消失了。

　　两位反派皱起眉头，明明猎物依然被困于囚笼，可他们莫名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下一秒，布莱克重新裹住了女孩的身体。他伸出狭长的舌头，饥肠辘辘地说道：“现在，这里全部的磁场能量都是我的了。让我尝尝，你们在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他张开嘴，整个空间扭成麻花般被他完全吸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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