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愉悦恶魔(1/2)

　端木司仪，一个相当边缘的人物。

　他小时候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就是个自控力很强的孩子。

　幼儿园时期，他便能不在老师监管的情况下熬过一天的时间。这一阶段，他最害怕的是虫子。

　小学时期，他性格孤僻，不与任何人社交。任何东西都能学好，但就是不想学。

　初中时期，他成绩较好，但被父母和老师认为没有努力，同时还陷入了作业泥垢之中，创下了全校连续八十天不交作业的传奇记录。

　高中时期，他的父母因车祸去世了。如果他们就这么死了，似乎也还好。但在死之前，医生抢救了他们整整半个月，没买死亡保险没存钱的他们为自己的孩子留下了相当可观一笔医疗债务和丧葬费用。最后，他为了生活克服了社交恐惧，为了省电克服了怕黑。但是同班女生正值青春期的挑逗和游泳课他真的受不了。这一阶段，他最害怕的东西是女人和水。

　大学时期，他谈了“女朋友”，但没过半年就“分”了。为什么？只有傻子才会去当舔狗，现实和小说都一样，端木他自己都一个月都吃不了多好的东西，所以不想多花无用的钱，也对其他的人负不了责。上了大学，虽然努力拿到了助学金，但还缺钱啊，要打工啊。这一阶段，他最害怕的缺钱……

　就这样，不断地害怕，不断地克服。来到社会，找到工作，忙里偷闲当当二次元……逐渐，他害怕的东西渐渐变少了，几乎没人能吓到他。有了稳定的工作，且随着债务的还清，似乎钱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找咨询也是说他不但心理没有问题，甚至还意外的健康。

　他也没在意。最后，在克服了社死以后，他唯一害怕的东西便只有“死亡”这一样了。

　但他并不张扬。他仅仅是“不害怕”而已，他有羞耻心，会嫌麻烦，会避让……硬要说的话，他就只是个胆大点的普通人罢了。

　但只是当时。

　某次一个高空中落下的盆栽砸到了他的脑袋，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想到的是：

　“这年头，还有人种黑玫瑰吗？”

　……

　好在花盆摔下的楼层并不高，端木很幸运的被抢救了过来，看着再次增加的债务，他笑了。公司还算良心，并没有开除他，于是继续一天的工作，反正已经还了半辈子债了，再多还两年也还能够接受。并且这次有了意外的收获——在一次濒死体验后，他，不怕死了。

　不怕死有什么好处？他可以尝试更多的乐趣了。比如每天自愿加班到凌晨，体验濒临猝死的感觉、每天下班后在无人的街上瞎逛、没事憋气到几乎窒息……现在，问别人端木在他们眼中是什么样的人，大概得到的结果便是：无畏且无知但业务能力和行动能力超强的疯子。

　端木并不在乎他们的评价，继续着自己的极限作息。就这样，20XX年1月24日，端木司仪的生日，他无视同事的劝告，醉酒走路回家，在某辆货车的远光灯前失去了生命。享年二十六岁。此刻，他完全地失去了“恐惧”。

　……

　电锯人的世界。

　1983年，端木司仪转生了。

　他是高兴的，因为他有了一样转生前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东西——一个妹妹！双胞胎妹妹！

　但是现实又再次给了他一巴掌，他和自己的妹妹被送到了孤儿院。但是，端木还是开心。因为他有了妹妹！

　接下来的几年，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妹妹，妹妹也是从小粘着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依靠，听他讲自己能懂或不能懂的段子，看他做着浮夸的表演，她发自内心地开心。

　端木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自己取名字，不但是自己，妹妹的名字也要自己起。虽说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如何知道“端木”这个姓氏的，但还是很理解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最后，端木司仪依旧叫端木司仪。而妹妹，则叫端木爱怜。

　端木是看过《电锯人》的，所以也在了解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很想去找个恶魔签订契约然后四处搞事，他是不惧死亡的。但是，他有妹妹，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到处搞事的时候被偷了家。不过，说的残忍一点，他其实不怕妹妹死，仅仅只是不想让她死。妹妹的性命凌驾于他之上。

　所以，这次他希望平凡一点。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过上美好的人生。

　但，事与愿违。他在上了一年级后被拐卖了。

　于是乎，端木离开了他所期望的未来，到了大洋的彼岸——日本。

　不过，好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可能因为只是小孩子的身体就被轻易拐卖？利用自己没有恐惧的特质，端木成功出逃。

　但，没有用。他因为是孤儿，且没有身份证明，所有没有被遣返回国，最后换到了日本做孤儿。有意思，对吧？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之后，依旧是学业。端木这个年龄本来是要念一年级的，但“名额”被某富人家用钱拿走了。但在重新给他发了一套试题，被赋予了“天才”之名后，端木跳级至四年级。反正他长的也是一副发育过度的样子，除了稍矮一点的身高以外，各方面都与四年级生持平甚至超越。

　就这样，七岁的他与周围十岁的孩子一起学习。此后，端木便决定变得平庸。

　小学毕业，端木再次开始自己生活。但这次，他打算写书。

　不过写书这种东西还是要成本的，十二岁的他还是干点零杂琐事来保证基础的生活。但这可是1989年，虽说轻小说已经兴起，但没人气的作家长篇小说真的不赚钱。因为文笔问题错失新人奖，直到了初二后他才拿到了自己正真意义上的第一笔稿费。但就算如此，两年就写出成绩并且还是初中生的作家，也的确算是个小传奇了。

　此后，他彻底告辞了打零工的生活，将工作的时间全部投入了写作。这期间因为他作品中奇特的价值观、道德观、杂乱的发展和对于现在的人们为时过早的各种的“艺术”，以及“淡淡”的妹控属性，一度成为读者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作家。

　紧接着，就是高中……

　……

　端木走入教室，他来的很早，教室里没有什么人，坐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趴下打算睡觉，昨天赶稿挺累的，毕竟有了灵感后的创作，想停都停不下来。

　睡了一会，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端木听见了身后椅子拉动的声音，转过头看去，一张相当熟悉的面庞浮现在眼前，使得不会恐惧的他都稍微愣了一下。此人便是未来的战争恶魔——三鹰朝。

　端木重新转过头趴下，不去理会周围的事物。毕竟她还不是战争恶魔，只是一个游离于群体之外的“普通学生”。

　今天是上课的第一天，内容不多，也很枯燥。且看着这名“田中老师”，端木的脑子里总是不断浮现出他的脑袋被当场田中脊髓剑的画面。当然，他受过（自己的）专业训练，是不会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