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天撩
苏绾这会儿是压根儿不打算搭理司空墨白, 他能把这事当救人，她可不行，她搞不懂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瞧他这态度，仿佛要救自己是她占了便宜似的, 可是瞅瞅他那看不清楚的脸，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凭借此人姿色, 硬要说这事谁吃亏似乎还真的不一定。
苏绾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垂下了头，暗自腹诽道：“想什么呢，什么吃亏不吃亏, 说得好像跟真的要发生了一样。”
彼时二人又再度因为“双休阴阳”这自带尴尬的四个字陷入一片沉默, 本是以为还能沉默好一会儿，然而一位神音谷打扮的白衣女子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诡异的气氛——
“——司空公子，茶点好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小姑娘, 语气稚嫩，年岁不大。
当然了, 听起来的年岁跟实际年龄向来不挂钩，不过也不知道是苏绾错觉还是怎么，这姑娘为何如此战战兢兢，活像是他们把她绑架了似的。
“饿吗？”司空墨白回头淡淡地朝苏绾问道, 瞥了一眼那盘食物，是仙修者喜爱的浮云糕，估计不合这挑嘴姑娘的胃口。
仙修比之灵修更不爱吃东西, 平时的食物几乎都是为了增加仙力真元，强筋益气，说不得好吃不好吃，其次也最多吃吃灵果，最后目的还是为了修为，跟纯粹嘴馋的灵修比起来，那完全不是一个口味的，尤其是苏绾，对食物有种莫名的执着。
苏绾皱着脸抓着他的袖子往后躲了躲，软糯糯又怯生生地问道：“他们会不会投毒了，我不敢吃。”瞧先前神音谷人的态度，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有这么好心还给她送糕点。
忽地，她又顿了一下，心念微动，觉得不对劲，然后一脸哀戚戚地朝披霜公子小心翼翼地质疑道：“司空墨白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苏十一交出去了，所以他们才放过我们的。”
她可记得那个雾华夫人先前说的，把苏十一交出去就会放他们离开，瞧着他两确实也不太像是被绑过来的，还能睡这么好的房间，也太优待了吧，先前司空墨白可是杀了他们神音谷不少弟子啊，而且寒冰阵也足够阴损的了，雾华夫人没有把他们恨得牙痒痒，竟然还招待他们吃茶点？
说出来谁信？
司空墨白默然了一下，刚想说：“你——”
“——要是真的，你就别骗我了，我有这么好骗吗，如果是因为神音谷强抢而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怪你的……你用不着瞒着我。”苏绾憋屈地低喃道，说了一半又说不下去了，着实没有责备人的经验，也并没有立场去责备他，如果是为了两个人活下来而把苏十一交出去，她很难过但也还是会理解的。
司空墨白皱着眉头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这样子啊……”他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脑子里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正想着要不就直接当这么回事认下了，反正她也说不会怪他，日后也省得她追问。
正想点个头，把苏绾糊弄过去，那个站在旁边一直莫名发抖的女弟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屋里寒气太过沉重还是因为看司空墨白冷脸沉默的样子给吓到了，突然就跪了下来，司空墨白皱着眉头扫了过去，那姑娘目光触及，更是吓得哆哆嗦嗦地直接把司空墨白算盘全打乱了——
“——姑娘莫要误会，这糕点里绝对绝对没有毒的，神音谷更是没有抢姑娘的东西，求求你，司空公子明鉴啊，真的没有！”
那女弟子基本跟苏绾是一挂的，眼泪说来就来，接到要伺候他们两个的任务后已经让她连着数日来几乎没合眼，这会儿那祖宗一样供着的姑娘终于醒了，可一醒过来，那长得颇为冶媚的女子就在那儿暗搓搓又可怜兮兮地左一句暗示他们下毒，右一句怀疑他们抢东西，这不变相逼着司空墨白把他们推上绝路吗。
她抹了抹眼泪，果然传闻灵修善媚是真的……
司空墨白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弟子，一阵不耐烦，他现在什么都没干，神音谷风平浪静了好几天，她做什么这个时候在这里瑟瑟发抖，皱着眉头冷声道：“下去。”
苏绾：“……”
不对啊，这又是什么情节？那女弟子恐慌害怕的模样苏绾就算看不见都感受到了。
难道真的是个小孩子，所以看到司空墨白比较害怕吗？
司空墨白叹了口气，刚想着要不还是好生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苏绾便扭过头来，对司空墨白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啦，她估计看到你的烛龙剑脱了鞘，所以比较害怕吧，况且这里放着寒冰床，寻常人应该都不太能靠近的。”
她瞥了一眼脱了鞘的烛龙剑，平时威风凛凛的剑身，此时很随意地被司空墨白丢在她床上，大概是觉得烛龙剑的剑气能缓和她的状态吧。
司空墨白：“……”
他这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素来不太懂苏绾那跳脱的逻辑，但是此刻他觉得姑娘此言十分有理，他还是适合什么都不说的好，反正苏绾会自己给她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
长发散落的姑娘就这么坐在那里开始静静地吃着那怎么啃都没啥味道的糕点，可以说形同嚼蜡，一开始本是想着是神音谷不打算好生招待随便拿点东西打发他们，可吃了一块后，苏绾喝了口茶才想起来，她此时是连味觉基本都消退了，什么好吃难吃都与她无关……
看不见能忍，没触觉也能忍，听力在减弱也能忍，可是吃不了东西就真的不能忍了！！！
大概是姑娘表情太过悲戚，司空墨白也心里晓得，便直接把她面前剩下的糕点端走了，并未发一语，反正不吃东西就不吃，她身体养伤靠的是吸纳天地灵气，而不是靠食物。
他心里是知道苏绾没了味觉的，特意拿糕点给她，多少带了几分刺激她的意思，他是素来明白她好食物，五感退化到如今她都没什么难过的动静，可这会儿吃不上东西，总归她是受不了了的，该开口的时候一定会朝他开口……
司空墨白一直都不太懂她非要吃东西睡觉这两个习惯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九幽教的风气吗？
对了，还有要天天沐浴的习惯。
“——你要沐浴吗？”司空墨白扭头问道，想着她应该会想要的。
可是这话苏绾听后立刻双手捂着胸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司空墨白默然地看着她满脸防备的表情，腹诽了一下，想象力太好也不是好事，不过，每次看她这乱七八糟的脑子，又突然生了点兴趣，每次碰上他，都能剜出他心底里那点遮掩了两百来年的恶趣味。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他低沉着声音又突然靠近，苏绾吓得用手撑着冰床，身子往后，可是越往后男人那模糊的头就更是逼近，隐约可见他歪了下脑袋，部分墨发垂落到她身上，苏绾仿佛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必定又是那妖里妖气，妖冶魅惑的样子。
“我不要，反正想怎么样都是……不可以的！”苏绾软着声音细细声道，而后面四个字苏绾用着纠正小学生发音的语气睁着眼睛一声言辞地说道。
然后很快就啪啪打脸了。
司空墨白突然垂头在她身上笑了一会儿，随后便一把揽起了苏绾，也没管她的挣扎，事实上离开了冰床的苏绾哪里有什么力气挣扎，抓着司空墨白碎碎叨叨地重复着五个字——“我不要沐浴！”
“你要的。”司空墨白淡淡地说道。
苏绾：？？？厚颜无耻？
“——我不要！”
“你要的。”他淡淡地继续重复道。
苏绾：“……”
我不要！！！
司空墨白揽着她往这厢房的后院走去，环视了一下四周，单手把她托了起来，右手扬起白衣袖轻轻一挥，本来后院种好的各种雪地里一看就很珍稀的植物一下子就被尽数连根拔起，瞬间腾出了一大块空位。
司空墨白垂眸往前行，每走一步便多一层往下行的台阶，地面也随之往下沉，走了几步才停下了，苏绾不明就里，本是诧异他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有恃无恐着实太嚣张了，可没想到，更惊讶地东西就来了……
她虽然看不清，可真的不瞎，她定定地看着本来还是一片厚厚积雪的陆地比之方才更是越沉越低，方才的积雪此时正用着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不断融化，下沉的地面不消片刻就变成了雪融化而成的冰池。
前后不过半分来钟，苏绾从高糊的眼睛中见识了一遍雪地变泳池的过程。
烛龙剑大概懂了主人的意思，直接脱鞘而去，直直深入了那冰潭里，安安静静地撑起了一道屏障。
司空墨白把她抱到池边坐下，淡淡道：“这里设了屏障遮蔽，放心洗，好了唤我。”说罢，很干脆地就扭头走了。
苏绾一个人愣愣地看着这冰潭，模糊的视线还是能让她有一种水很冷的感觉，可事实上她脚碰触下去，却并没有一丝寒意，应该说，没什么感觉，但是却莫名地舒服，她如司空墨白所说的，离开了那冰床，气血便又开始止不住地逆流，分明没什么触感的她，却还是能尝到身体犹如火烧。
下了水又突然缓解了。
既然司空墨白说设了屏障放心洗那她肯定就信了个十成十，衣服也脱得分外放心，她没有古人穿着内衫下池水的习性，她不懂，既然要洗澡，还穿什么衣服，光着身子便下了水，大概是太舒服了，闭着眼睛便直接往下潜了，水中的轻缓流动的声音在她耳朵轻滑过，很是好听，隔绝了一切的噪音，让她因为灵脉逆流而产生的躁郁得到了几分平静。
她顶着高度近视的眼睛，一脸抑郁地靠着池边发了好长一会儿呆，脑子里先是过了一遍先前梦里所梦到的事物，然后又想起自己进赤水以来的各种事。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小声嘟囔道：“果然有句话说得好，那些无论如何都会发光的才是真金子，而我这种只会反光的只能是玻璃渣子。”遂地，百无聊赖地用脚踢了一下水面溅起不少水花，似乎还觉得挺好玩的，又不住地踢了几下……
“——住脚，你溅到我了！”
苏绾：？？？
住……住脚？幻听了？
“还有，什么是玻璃渣子？”
这会儿听清了，是一个稚嫩的童声，从池中心传了出来，带着满满的疑问和不解，还有几分不耐烦。
苏绾瞬间头皮一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立刻地大叫了出来，身体下意识地往河岸上爬，奈何人就是有那么点天性在，没找到衣服，上岸是永远也不可能光着身子爬上来的。
叫是肯定还会叫的，苏绾怎么可能不叫呢，不叫那还叫苏绾吗？
可是叫归叫，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司空墨白这个时候因为她的叫声而冒出来，因为那童声听起来一点都没有危险性，她纯粹只是被吓到了，可是这会儿司空墨白却用着光移动一般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十分义无反顾地伸手便把她从水里一把捞了起来。
苏绾这会儿是彻底尖叫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忘了什么孩童的声音了。
看光了看光了全被看光了！！！
“快放我下来！！”苏绾用着生平最可怜巴巴又分贝最高的声音尖叫着，双手都不知道到底该放在哪里，窝在他怀里努力把自己身体蜷缩起来，手就两只，哪里挡得住啊，贴着他的身体想要遮挡自己，可是贴着又觉得非常不妥当，十分手忙脚乱。
司空墨白先是怔怔地看了看她饱满地脸颊面若桃花，湿漉漉地发丝缠在她脖颈和鬓间，然后就是那白花花的一幕……
他立刻移开了双目，手下湿滑的触感让他完全愣住了，关键是她一会儿乱蹬，一会儿那线条分明的贴紧了自己，一会儿又推开，害得他搂得更紧生怕她掉下去，呼吸竟也能出现几分迟滞。
他本以为是苏绾出了什么事，过来倒没感受到任何外人的气息，只立刻看到她一副想爬上岸又爬不上来的样子，以为她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想也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抱起来，只是没想到……
“我……”
他正打算搬一套说辞出来，而苏绾这个时候仿佛发挥了无限的潜力，双手双脚合力，甚至带上了点自己能提起来微弱的灵力一把推开他，司空墨白还未反应过来，姑娘“咚”地一声一下子就沉回水底，仿佛是被迫离开水的人鱼妖，终于游了回去。
司空墨白愣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人抬起头。
苏绾心砰砰砰地跳，明明已经进了冰池，仿佛依旧能感受到自己通红的脸和发烫的耳朵，池水里除了水中流动好听的声音以外，似乎还能听到自己那个跟被灌了酒一样的小鹿在那里乱撞而发出来的躁动，她蜷缩起来水底下捂着自己，仰起头从水中瞥了眼池岸上的身影，只见他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走，苏绾便断然不会露出水面，片刻便离开了。
苏绾也差点没憋住，脑袋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她是灵胎，不代表她是鱼，可不熟水性，沉太久还是会晕过去的，她侧头瞥了眼看着来时的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她微微一怔，脑子里什么东西闪过……
她又重新沉入水底，她是能水下睁眼视物的，双手张开，果然——
苏绾扭头看向那被司空墨白插入池中的那把烛龙剑，剑身在水中呈现了冰晶剔透的形态，这是浅水池，所以光线非常好，苏绾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依旧能看清上面无数条龙纹交错的图案，她自然是见过无数次的。
然而这无数次她所看到的从来都是它们呈现闭目的状态，而唯独此时在水中，他们竟然都睁开了眼。
她头皮一阵发麻，脑袋重新露了出来换了一次气，视线又再度模糊了起来。
她努力酝酿了一下灵力，把随意扔在岸边的内衫唤了过来随意地套在了自己身上，长发在水中如水草般散开，她往烛龙剑的方向游了过去，试着轻轻一提，剑就把她震开了，苏绾吓得倒退了一下。
此时离开了水面，她就没能把烛龙剑看得那么清晰了，她带着几分试探性的口吻，柔声道：“玻璃渣子，就是一种跟冰很像的东西，透明的，可是不坚硬，一摔就碎。”
果然——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到哪里寻？”稚嫩的童声又再度响起。
确实稚嫩，完全不辨男女的那种童声，带着几分傲气，莫名地有些违和感。
“你是烛龙剑灵？”苏绾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不淡定，想想，一把剑，莫名其妙跟你洗澡，还要跟你说话，确实不太能淡定。
“我是烛龙剑剑灵。”童声纠正了她。
苏绾一阵语噎：“……”
有差吗？
“你能看见我？”她轻声试探问道。
“下了水就能看见你。”剑灵傲慢地说道。
“所以……你刚刚把我看光了？”苏绾不自觉分贝就提高了，她今天倒的什么霉，不止被他主子看光了，这会儿倒好，连他的剑都把自己看光了？？
“嗤，不就上面下面肉多了点吗？又没什么好看的，叫什么。”剑灵嗤笑了一声，话语间浓浓的不屑。
这是苏十一附身的剑灵吗？
“平时就听你大呼小叫，动不动就吱吱吱地哭，嗲声嗲气，看着也不过如此嘛。”苏绾是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剑灵就展开了逼逼叨叨模式，没完没了——
“当初我让那司空墨白带走的时候，真是没想到竟是个瞎眼的好色之徒，早知道是这样，老子当初就让他把老子拔了出来了。”
苏绾如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好色之徒……？
“当初拿到老子的时候还是很宝贝时不时给我擦一擦，这会儿竟然拿我一会儿陪你睡觉，一会儿拿来给你洗澡，老子可是上古神剑，是被你们这么用的吗？你以为老子是给你乘凉的吗？”剑灵似乎越说越气，颇有几分吵闹。
行吧，这可比苏十一能聊多了，话也特别多。
苏绾一阵沉默，对于这种状况，苏绾一般都是——“对，你说得很有道理。”
“哼，就你最会卖乖，你知道你这种人叫什么吗，叫虚伪！！天天都能看到你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干啥啥不行，天天都在那里哼哼唧唧个没完……”剑灵显然非常不满意苏绾随口附和自己的态度，继续道：“我看你跟他凑这么近，十之八九都会噩运缠身的，看你此番就像个短命相，命不久矣，所以老子也不想跟你计较。”
？？？
秦瑶附体？
“为什么跟他凑得近，就会噩运缠身？”苏绾这重点也不知道是抓准了还是没抓准，她自动忽略了那句命不久矣，倒是对于剑灵提到关于司空墨白这事更感兴趣。
“你不是知道他的吗，像他这种，迟早——啊啊啊——痛！痛！”
然而究竟迟早什么，苏绾还是没听成，剑灵话未结束，就被他口中说的好色之徒的主人公远远地把它召唤回手中。
苏绾：“……”
刚是谁在那里骂她大呼小叫哭唧唧的？是谁？
“好痛，呜哇……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呜啊……”司空墨白皱着眉头，将他收回了剑鞘，隐隐还能听到它发出的呜叫声，他以仙力敲击了一下，这才安静下来。
然后便朝苏绾踏步而去。
“——洗完了吗？”
彼时司空墨白以白纱覆眼，墨发白衣，仙风道骨，他缓步而来，烛龙剑又再度呈闭目的状态。
司空墨白方才多少带了点怒意收它入剑鞘的，用了几分力，可是剑灵从来都是认主的，既然认了司空墨白，只要司空墨白没死，那他都会默默地受着，默默地躲在里面哭唧唧。
他是知道剑灵方才与苏绾说话的，他本是不在意的，可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来他是应该好生教导教导它，他瞥了一眼烛龙剑，便走到了池边，重新对苏绾道：“起来吧。”
说罢朝她伸了一下手，虽然双眸被遮挡，但依旧能精准地走到她面前。
苏绾虽然眼睛高糊得仿佛对这个世界打了马赛克一样，但是司空墨白这招看起来真的有点多余，他们修仙的，一块布能挡住他们的眼睛？
披霜公子，别逗我了成吗！
“看不见，此乃鲛绡，可以遮挡视物。”司空墨白再度发挥了对苏绾的读心术作用，清清冷冷地说。
苏绾：“……”
那行吧！
“况且……”
司空墨白显然没打算堵上自己的嘴，听到这两个字，刚爬上岸的苏绾便顿了一下脚步，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接下来必定又要吐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人的肉身不过是承载魂魄的容器，凡人在这方面羞耻感大多都是源于对事物的不理解和不通透，便有了束缚之心，若是——”
“你到底……”她叹了口气，在旁边低声默默地说了三个字，披霜公子微怔地停了下来。
苏绾揉了揉脑袋，一离开冰池，身上的躁动感和灼热燃烧的感觉又回来了，高糊的状态下依旧准确无误地一把揪下了他的鲛绡，无比认真地把视线疑似对焦到他脸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而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你闭嘴！！”
司空墨白：“……”
果然，要坠魔了吗？竟然变暴躁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你会被打脸得很惨~~
本书又名《穿成反派女魔头后男女主轮流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