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一更)[改口口词69
“它今天动了吗?”
自从胎动愈来愈明显后,慕容野闲暇时又多了个活动,摸胎动!
时月觉得这人是真无聊啊!
从她怀孕一个多月开始,孜孜不倦研究了四个月,他能研究出什么啊到底?
从那天以后,卫律中多了条户籍制,规定卫国百姓都要去官府进行户口登记,家中新生孩子、新来人口都要上报,定期有人检查人口。
若是被发现瞒报、漏报,是要吃官司的!
政令一下,各地快速执行起来,最早做好的是濮阳城,它不仅登记了濮阳城的居民,大部分的流民也记录在案。
小黑一拍脑袋∶“属下怎么忘了,您放心,我立刻去查。”
“去吧。”时月点点头,让小黑走了。
他离开以后,时月又心有余悸地看向周围的屋顶,那种被窥伺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
“殿下呢?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时月准备去慕容野那避避难。
“殿下在书房呐。”银杏道∶“您要过去么?”
“嗯,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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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在见公子机,还有临县挖盐井的那些人。
朝地下挖了几丈深,终于在十天前挖出了盐卤,黄黄的,咸苦咸苦的。
“在下与大司空计算过,这口盐井打出来,一年起码能产盐万斤!足够卫国百姓两年的吃用了!”
“多余的还能拿来卖钱!”蔡机道,递上盐井的图纸。
“只是卤水在地下深处,挖出来仅有很浅的一层。”
“如何把卤水从地下抽上来,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大司空点头∶“听说墨门有先生在国中,是为殿下的客卿。”
“天下皆知墨门弟子能工擅造,才比公输班,不知殿下能否请那位先生帮我们做一个东西,将卤水从地下打上来?”
慕容野看着桌上表示盐井的图纸,问∶“一年当真能产盐万斤?”
大司空点头∶“当真,起码三万斤盐!”
蔡机补充∶“前提是能打出来。”
临县叫“淇”,西靠太行,东临淇水,是卫国为数不多出矿的地方。
不仅有盐井、白泥矿、石膏、花岗岩,还出消石(硝石)。
消石和石膏都是药,听说以后牛老太医都高兴坏了,恨不得连夜跑去淇县看看。
“好,好。”慕容野心里有数了。
有什么是比守着一穷二白的国家,忽然发现脚下踩着金子更令人高兴的呢?
大司空和蔡机汇报完这事,留下几本资料就走了。
他们前脚离开,时月后脚就来了。
赤金笑眯眯∶“您来了,殿下刚见完大司空和公子机。”
“是吗?他们来干嘛?”时月随口问道。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您请进。”赤金引她进去,说∶“属下叫厨下制两样糕饼来。”
“啊,好。”时月点头。
有了石磨以后,卫国百姓越来越习惯吃面食,什么谷物都能碾成面吃,因此折腾出来很多新花样,最近流行吃枣花馍,就是在馍里放红枣肉,吃起来甜甜的。
慕容野正在专心研究着什么,时月蹑手蹑脚走进去,他也没发现。
所谓恶向胆边生,时月坏笑两声,准备出其不意吓他一跳!
“当心孤出手伤了你——”
慕容野淡淡开口,时月的俩手就在他头顶几寸。
没来得及敲下去。
时月失望地收回手∶“你怎么知道啊?”
她每次来,就会给枯燥的书房里掺进一丝明美,慕容野五感灵敏,察觉不到才怪了。
“有事?”慕容野抬头。
时月捡了他身边一个位置∶“没事不能来啊?”自发地把腿搁人家膝上。
“揉揉,麻了。”
除了半夜抽筋,水肿,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麻了半边身子,时月觉得怀个孩子是真不容易,都快怀出病了!
“胡说八道。”慕容野怪道,将她手腕捉过来,探了探脉。
“血气不足。”他道,随后轻骂∶“两个月前就说你血气不足,补了一个月怎么都未见好转?”
“我哪知道?”时月瞪眼∶“太医开的方子都吃的呀!”
慕容野皱眉,捏了捏她腰侧的肉。
“每日吃那许多,也不见长。”
时月也发现了,她这体质好像不太长肉,别看她怀孕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也就是肚子变大了,四肢依然纤瘦。
并且随着孩子愈来愈大,有越来越瘦的趋势,活像掏空了自己在供养腹中的孩子。
“再吃几天,不行换方子。”
时月乖乖应声∶“哦。”这方面慕容野比她专业。
她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让他揉腿,问∶“赤金说刚才大司空来了呀,说什么?”
“淇县的盐井,没法挖。”
慕容野对她复述了大司空的请求∶“大司空希望墨子期能帮忙,弄个凿盐井的东西。”
盐井叫盐井,其实和井是一样的,只不过底下出的是卤水。
但是,水井一般挖个两三丈就能出水,盐井则要挖数十丈,甚至更深。
若是采用人工,起码要几年!
并且随着愈挖愈深,井壁会坍塌,把好不容易挖出来的井又填上。
现代机械容易啊,探测好方位,高速转动的钻头可以一天钻百余米,钢筋水泥往井壁一打,就能把土层固定住。
但如此落后的时代,面对坍塌几乎无解。
慕容野道∶“浅层盐卤也能挖到,就是少,状如浅水坑。”
他比了个小水坑的动作,拍在时月腿上∶“别动。”
时月正准备换个姿势,被他拍了一下,不敢动了。
“那找个机会,去见墨子期吧。”时月道。
简单的东西还好,挖井这种技术活儿时月实在不会。
虽然她以前见过举世闻名的燊海井,但也就是见过,里面的原理着实是她的盲区。
她坐直身子,看到了纸上一长串文字∶“那是什么?”
慕容野指给她看∶“淇县的矿产。”
“白泥、石膏、消石……”
“等等,什么东西?”时月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指,挪回前一个词语∶“这是什么?”
慕容野是后来才发现李时月不怎么“识字”的。
他薄唇轻启,字正腔圆地教∶“消石。”
硝石!?
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