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二天去半决赛的路上，凉井少女听柳有提到，立海大的对手是来自名古屋的星德。
貌似很强的样子。
凉井本来是答应了幸村，自己会像是昨天观看四分之一决赛那样，全程坐在观众席上等待他们比赛结束一起回去，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凉井少女上一秒刚答应这件事情，下一秒手机上就传来了来自凉宫京子的简讯。
感受到手机震动的凉井少女在幸村去和其他队员说话的时候便打开简讯看了内容。
——小井！你在哪儿哇？
——我在立海大这边半决赛的现场兜了一大圈子都没看见你QAQ
看着简讯上边的内容，凉井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
于是便在脑子里问自己，京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距离大阪极远，位置在东京的半决赛比赛现场。
只是没过几秒她就想到原因了——因为四天宝寺今天也在这里比赛。
正想回复，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新的简讯，发件人还是凉宫京子，只不过内容变成了【我们这边也要开始比赛了，我就先去藏之介他们那里了哈～你如果在东京有空的话过来找我们呗。】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动几下，消息刚回复过去，幸村的声音忽然来到了耳边。
“小井，今天的比赛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我中间在教练席可能照顾不到你，如果无聊的话你可以去外面兜一圈。”
“嗯，好。”
幸村其实也就这么随意说说，为了照顾凉井少女的情绪。
毕竟按照他对于凉井少女的了解——在东京她既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去看的地方，所以除了留在现场看比赛，应该不会离开去其他地方，除非是买水什么的。
这会儿见她反应如此之快，幸村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带着只有背对着网球场才会露出的笑意看了凉井一会儿，道：“但离开的话记得给我发一条信息，至少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好。”
第一场比赛是单打三，而难得作为单打选手出场的柳生比吕士这时候正在做着赛前准备。与此此时，比赛现场的观众席上除了立海大本校的人，只有少数星德的人在现场。
这也就罢了，对方学校的参赛成员至今没有入场，那才是真的让人皱眉头。
就在众人以为对方学校要因为比赛迟到而自动视为弃权了的时候，星德的人穿着着黑灰色的队服步伐悠闲，陆续走到了对手席所在的位置。
没有一点因为比赛迟到而愧疚的样子，反倒是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感让人看着就一阵不爽。
凉井少女粗略一看，他们个个都长得像是外国人的样子，且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比如，暴力？
这么想着，凉井少女略有些担心地拉住了一旁此时已经披上外套的幸村的袖管，“阿市——”
“嗯？”
“比赛，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幸村朝着凉井少女所看向的方向瞟了一眼，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凉井的肩膀，“没事。”
心中早就知道一会儿要特意打输比赛的丸井等人在一旁听着，只想大声吐露出事实真相——有事，事大了。
至于真实答案嘛……
看到第一场单打出场的柳生快速输掉了比赛以后，凉井少女盯着幸村坐在教练席上的背影，目光里充满了质疑。
第二场双打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凉井少女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今天的立海大仿佛是个假立海大，要么就是全员演戏。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一组和仁王拥有同样copy技能的人假扮了这几个人上场。
因为坐在看台的第一排，凉井少女在丸井和胡狼两个人来到网球场边解下重力扣的时候，仔细查看了他们的脸色。
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可脸上却丝毫不见出汗。
如果说是已经被逼到不得不取下平时都戴在身上的重力扣，那也就是说精神力和体力已经被消耗到了一定程度。
可是一点汗都没有出，这——不正常吧？
没有任何意外地，又很让人意外的，丸井和胡狼就算是摘下了重力扣，立海大的第二场比赛依旧输给了星德。
当王者立海大连输两场是什么概念？
可能就是霸主下台前的终章。
听着周围压着声音的闲言碎语，凉井逐渐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既是为了立海大，也是为了幸村。
她可不想再次看到那个因为听到关东决赛败北消息以后，所出现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幸村精市。
幸村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在切原上场比赛之前回过头看了凉井少女一眼，见她满脸担忧的样子，又露出了那种安慰性质的笑容，用口型说道——没事。
在凉井这里，幸村一向可信，于是就暂时安心了些。
然而，十几分钟以后，眼前所看见的场景让凉井觉得……
这心吧，安得早了些。
看着网球场上被折腾得全身是血的某海洋生物，凉井将嘴唇抿得紧紧的，总觉得再打下去切原很可能得去一趟医院，然后将养一年半载。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颗小小的网球，竟能将人打得如此狼狈。
“他们真的是去年的冠军吗？”
“哼——呵呵呵，在我们国家连小学生都赢得过他们。”
网球场和对手席那边传来了对方学校选手嘲讽的声音。
说的全是英语，若不是凉井少女英语听力还算过关，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瞥了那边一眼，凉井蹙着眉将视线放回到场上的切原身上。
心想，幸亏他英语不过关，不然得被气得够呛。
“柳……柳生前辈，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场内，切原撑着地慢慢爬起来，开始寻求场外援助。
“他们说——他们真的是去年的冠军吗？在我们国家连小学生都赢得过他们。”顿了顿，语气淡然，又道：“这群小兔崽子。”
几乎是一秒之间，凉井将视线投射到了柳生那边。
只见他绅士地用手推了推眼镜，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添油加醋感到任何不妥。
无力吐槽地将视线放回切原那边，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此番添油加醋的效果。
场上切原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与此同时头发也开始变白。
……
这是真实场景？
一句话气白了少年头？
不在常识范围内，题目超纲，凉井表示自己看不懂。
但她不得不承认，外貌的转变，再加上满身的血迹，如今的切原就仿若真的是从炼狱场回来的修罗，让人不太能够接近。
就和之前立海大的那场练习赛一样，转变了外貌的切原不仅是速度、力度还是从观察力来讲，都和几分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可能是所谓的以牙还牙，后半场的他没多久就凭借着短时间内爆发的能力将局面硬生生掰了过来，给立海翻了盘。
看着另半场星德的选手变得和他一样伤痕累累，凉井小心地咽了下口水。
至此立海大附属对名古屋星德，两败一胜。
也就是说，下一组上场的柳和仁王必须赢下双打一的比赛。
若单从今天她所看到的来说，凉井少女在第四场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心还是悬着的。
可当坐在观众席上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凉井少女觉得，这比赛她是看不下去了。
前两场输掉是在演戏，就为了刺激切原？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怪不得之前某人一直信誓旦旦的对她说比赛没有事，不会有事。
越想越郁闷，凉井觉得自己白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想着既然之前都是假装不敌，那后面的比赛为了能让立海大进入决赛，就没有可能再会输掉了，于是凉井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在柳和仁王的双打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中途离开了观众席。
【阿介他们今天好像也在比赛，我去其他比赛场地看看。】
收到简讯，幸村往后看了一眼本来属于凉井，如今却已经空空如也的座位。
嗯，很好。
又是四天宝寺的那个人。
幸村坐在教练席上，对着正前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将此时正在场上的仁王还有柳看得心里一慌，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自家部长大人。
仁王对着柳比了个手势，示意加快比赛进度。
柳——我觉得已经够快了。
而被人揣摩着心思的幸村此刻只是打从内心希望四天宝的人可以赢下今天的比赛——
这样他才能在网球场上，堂堂正正地从那个叫做白石藏之介的男生手里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