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布鲁斯笑了，“巴里，你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看懂了。你想去跟他们谈谈，谈谈正义，谈谈自由，谈谈未来……可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为你的几句话，而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放弃他们眼中伟大的、和平的事业呢？！”

　　“你想要拯救这个世界，你就要学会长大，你要去赢！而如果你想要赢，你就要学会不择手段。”

　　这一刻，巴里从布鲁斯的眼中看到了蛊惑的光芒。

　　他有些僵硬的摇了摇头，“布鲁斯，我做不到，我需要你，我们一起，我们不用这样的方式……”

　　“你可以的，巴里，你能做到的远超过我。还记得奥利曾经说过的话吗，像个天使一样守护你的城市。但是现在，巴里，比起天使，我更希望你能像一个勇敢的战士，一个伟大的领袖一样去战斗，去唤醒超人他们。”

　　巴里此时都没有心情去问布鲁斯是怎么知道，奥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的。用脚想也知道，如果自己问出来了，对方一定会说什么——因为我是蝙蝠侠。

　　他只是略带悲哀的看着布鲁斯：“我能唤醒你吗？”

　　“当然，你当然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巴里的眼神刺激到了，布鲁斯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略带癫狂的笑容，“你当然可以唤醒我……”

　　布鲁斯站起来，俯视着巴里，“你可以用你的生命，来唤醒我掩埋在内心深处的快乐。”

　　说着，他的手掐住了巴里的脖子，将巴里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此时，他的眼中再无一丝清明，有的只是满满的疯狂与混乱。

　　他看着巴里，眼中带着嘲讽与蔑视，这些恶意是布鲁斯过去从未拥有，而巴里也从未在布鲁斯这里感受过的。

　　“当你失去了神速力，你还算是什么呢？”

　　布鲁斯掐着巴里脖子的手，还未收紧到让他说不出话的地步，所以巴里现在还能回答布鲁斯的这个问题。

　　“我还是巴里·艾伦，是正义联盟的成员，是蝙蝠侠的崇拜者，是布鲁斯·韦恩的朋友，是我父亲的儿子，是一个心怀正义的普通人。”

　　巴里用他那蓝色的眼睛专注的注视着布鲁斯，不同于超人那天空般的蓝色眼睛，巴里的蓝眼睛带着一股童话般的色彩。

　　巴里之所以会被称为是正义联盟的良心，就是因为哪怕所有人都迷失了，他的善良与正义也不会改变。

　　他的存在会让人们相信，有种正义与善良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也许不像是超人和蝙蝠侠他们那样具有成为领袖的能力，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成为一个领袖的天赋与想法。

　　但是他比起超人和蝙蝠侠他们，更容易获得人们的信任与爱，他善于鼓舞人们，他善于让人们相信正义，他善于给予人们快乐，他善于将人们团结在一起。这在某些方面，是毫不弱于一位领袖的作用的。

　　如果说有的人是那种在面临黑暗时，会带着人们揭竿而起去反抗的人。那么巴里就是那种在黑暗的世界中，会成为人们愿意揭竿而起的原因的人。

　　现在，哪怕布鲁斯掐着他的脖子，看上去一脸的杀意，巴里看向布鲁斯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信任的。

　　巴里总是容易轻易的、无条件的去信任别人，而布鲁斯，他是蝙蝠侠，巴里永远愿意给予蝙蝠侠自己全部的信任。

　　巴里曾因为自己的信任而获得了很多的朋友，也曾经因为自己的信任而尝到恶果。最近的一次，就是一年前在大都会时。

　　巴里为此感到自责，因为他让太多的人为他担心。

　　但是他不会后悔，因为他不是受利益的驱使去那样做的，他只是听从了自己的心，他是受到了正义的驱使去那样做的。

　　正义应当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02 21:45:05~2020-05-03 21:1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想事成、小洁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tucky 10瓶；银子没了 6瓶；小花仙、千泽白夏、佛系少女i 5瓶；安达丽娜 2瓶；无衣、苑凌、慕今、Law、苦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6666

　　在巴里满是信任的注视下, 布鲁斯的脸上浮现出了挣扎的神色, 但是他掐着巴里脖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当窒息感传来, 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 巴里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布……鲁……斯……”巴里艰难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可对方依旧没有松手，就在巴里感觉自己要死在布鲁斯手上的时候。

　　这一刻，他最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己生命的消亡，而是担心布鲁斯。没人比正义联盟的大家和蝙蝠家族的人更了解，布鲁斯在不杀方面的坚持了。一直坚守不杀原则的布鲁斯, 如果真的杀了自己，他会……

　　那是比死亡，更令巴里感到恐惧的事情。

　　幸好一切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一个飞镖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布鲁斯在躲避之余松开了掐着巴里脖子的手。

　　“老头子, 你不愿意杀小丑，却要用闪电侠来打破你的不杀原则吗？！”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伦纳德带着关心的嘲讽, 他模仿着巴里的声音, 怪模怪样的重复了巴里之前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过的话：“我信他胜过我自己。”

　　巴里咳嗽了几声, 从地上站起来。

　　他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此刻他的声带火辣辣的疼。

　　巴里捂着自己带着一圈掐痕的脖子, 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

　　这一咳嗽, 带动着声带更加疼痛了，而声带的疼痛又加剧了咳嗽，简直是恶性循环。

　　伦纳德看着自己认定的毕生之敌现在这副惨状, 心中竟然出奇的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这一切不是自己造成的？他半信半疑的想到。

　　纵使心中思迅万千，伦纳德的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到了巴里身边，帮他拍了拍背。

　　这边中心城的英雄和反派正在温馨互助，那边哥谭的父子两已经开始大打出手。

　　虽然杰森最后被布鲁斯打倒在地，但最终胜利的那一方，却还是杰森。

　　因为布鲁斯在这一场战斗中逐渐清醒了过来，他蝙蝠侠的一面暂时压制住了小丑的一面。

　　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杰森，又看了看一边脖子上还带着掐痕的巴里，布鲁斯陷入了沉默。

　　“布……咳咳……”

　　巴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咳嗽因为他的开口，突然又涌了上来。

　　布鲁斯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纵使此时他是清醒着的，可是看着杰森和巴里身上的伤，他的心中却止不住的涌现出一股快意，甚至是想要让他们伤的更深的恶意。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道歉，未免显得没有一丝诚意。

　　巴里看出了布鲁斯的歉疚与挣扎，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布鲁斯和杰森，希望他们能有个人为自己解一下惑。

　　杰森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他和布鲁斯之间，可以说是一笔乱账。布鲁斯曾经是他的全世界，他崇拜对方、敬仰对方，可他们终归是背道而驰。

　　不过哪怕如此，他们依旧是亲人，他们依旧是在乎彼此的。可是现在，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睛中，却是满满的猜忌。

　　杰森不是不信任布鲁斯，他是不信任布鲁斯身体中那属于小丑的一面。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了，这种了解在现在，是致命的。

　　但是哪怕如此，杰森也从未想过要放弃，甚至是杀死布鲁斯。他过去曾经那样痛恨对方的不杀原则，但现在，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对方守住底线。

　　哪怕他嘴上总是说着痛恨，哪怕他曾经真的痛恨过、失望过，哪怕布鲁斯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全世界了。但是他依旧崇拜着对方、敬仰着对方、爱着对方。

　　在杰森心中，布鲁斯是自己永远的父亲。

　　在杰森离开后，伦纳德面带警惕的看着布鲁斯。刚刚因为太过急着救闪电侠，他都没来得及看蝙蝠侠一眼，可现在一看。

　　——这TM的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伦纳德感觉有些恍恍惚惚，布鲁斯·韦恩竟然是蝙蝠侠！

　　自己看到了对方的脸，不会被杀人灭口吧，要知道刚刚闪电侠都差点被掐死，更何况自己这个反派呢？

　　伦纳德紧张的冷汗都出来了，但是不论是布鲁斯还是巴里，都没有看他。

　　布鲁斯在杰森离开之后，就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巴里身上，“我……”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都压了下去，“巴里，我很抱歉。”

　　巴里因为现在不方便说话，摇头表示没关系。

　　可是看到这样轻易就原谅了自己的巴里，布鲁斯一点也不开心，相反，他简直愁坏了。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这样的巴里要怎么办呢？

　　“巴里，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现在，远离自己，也许才是对巴里最大的帮助。

　　想到巴里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封来自未来的信，布鲁斯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大意了。

　　因为发不了声，巴里只能用口型表达自己的意思——布鲁斯，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是看的懂唇语的，“小丑是一种病毒，而我是它现在的宿主。”

　　巴里闻言瞳孔微缩，不过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无声的问道：“没有办法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因为太过震惊，他在说的同时，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布鲁斯现在的感觉，当然是不能更糟糕了。但是他没有这样对巴里说，他只是道：“还好。”

　　事实上，他曾经是想过要杀死自己的。可如果他死了，先不说阿尔弗雷德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小丑病毒显然不会因为他死了就消失。

　　为了不造成更坏的结果，他拼命地压抑自己，再加上杰森他们的帮助，这才导致了他至今为止没有真的杀过人，没有真的彻底堕入深渊。

　　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涌现的恶念，脑海中的疯狂，时时刻刻折磨着布鲁斯，他的理智在一点点被消磨。

　　现在，与其说是他不能给巴里任何帮助，不如说是他不敢给巴里任何帮助。因为巴里根本分不出来，帮助他的究竟是蝙蝠侠还是小丑。

　　在这方面，布鲁斯本人有时候都浑浑噩噩的。

　　布鲁斯没有让巴里久留，他在给巴里塞了一份对付超英的参考书后，就将他和伦纳德赶了出去。

　　在巴里他们离开之后，他独自一人站在蝙蝠洞中。提姆和泰坦成员一起消失了。在有一次差一点杀了阿尔弗雷德和达米安后，布鲁斯将他们赶了出去，现在他们应该是和杰森在一起。

　　至于迪克，他也和杰森在一起。

　　现在，蝙蝠洞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过他知道，他从来不孤独。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为了自己的家人，还是为了这个世界，他都绝对不能被小丑打倒才行。

　　至于巴里，布鲁斯想到自己提前布置的计划，希望能帮上对方吧。

　　站在韦恩庄园门口，巴里手中拿着布鲁斯刚刚塞给他的计划书，脸上一脸懵/逼。

　　他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布鲁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巴里，别再来哥谭了，也别再相信我了。”

　　说真的，这个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想象之内。

　　就在巴里发呆的时候，伦纳德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差一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

　　他发出的动静将还在思考的巴里唤醒了，想到刚刚伦纳德看到了布鲁斯的脸，巴里有些纠结的看着他，用自己半残的嗓子艰难地说道：“你会……保密的，对吗？咳咳……”

　　伦纳德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巴里的意思，冷哼道：“我可没那么无聊！”

　　翻译一下就是——我不会闲的没事干将蝙蝠侠是谁说出去的。

　　伦纳德说了，巴里也就信了，他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参考书，感觉有些烫手。

　　没等他看参考书多久，远处传来了摩托声，一辆摩托开到了他的面前。

　　来人正是之前在蝙蝠洞中救了巴里一命的杰森，去而复返的杰森从摩托车上下来，将摩托车停好。

　　他上下打量了巴里和伦纳德一番，然后从他们身上拿下了两个监听器和定位器。接着像是还不放心一样，杰森又拿出了一个探测器，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

　　其严密程度，远超种花家的高考。

　　在反复确认了巴里和伦纳德身上没有别的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后，杰森再次骑上了摩托车，然后示意巴里他们也上来。

　　而巴里和伦纳德已经被杰森刚刚的举动给惊呆了，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身上竟然还真的有这些东西。这是什么时候被放上去的，他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巴里/伦纳德：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来自中心城的两个乡巴佬，表示哥谭水太深了，简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不过在杰森的催促声中，他们回过神来，挨个坐上了摩托车。

　　说真的，杰森的摩托车很酷，但是坐三个大男人，就不免有些挤挤巴巴的了。被夹在中间的巴里，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来。也许是因为之前被布鲁斯掐的太重了，也许是因为布鲁斯体内有小丑病毒太令人震惊，也许是因为三个人坐摩托太过拥挤……

　　巴里几乎是一下车就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吐得昏天黑地的，他也一直用一只手牢牢地抱着布鲁斯给他的参考书。

　　今天一天到现在为止，巴里除了吃了早饭外，就是喝了伦纳德在酒吧点的那杯橙汁，所以没吐多久，就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

　　到最后，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但是恶心感还是没有消失。之前就伤到了的声带，在这一番折腾下，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以前有神速力的时候，这点伤很快就恢复了，但是现在……

　　总之，巴里·艾伦，真的是好惨一男的。

　　杰森在一旁看着巴里吐得脱了力之后，上前扶住他，带着他一起进了他的安全屋，而伦纳德很自觉的跟上了。

　　在进屋之后，杰森扶着巴里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一脸惨白，像是要死了一样的闪电侠，杰森去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了巴里面前。

　　考虑到对方现在不方便说话，他还专门拿了白板和笔，放在了巴里面前。

　　虽然说闪电侠算的上是和布鲁斯一辈的人，但是在杰森看来，这位来自中心城的超级英雄，简直比哥谭的孩子还要天真。就连对方的死对头，看上去在哥谭也是活不过三集的那种。

　　所以杰森很是自然的像是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着巴里。

　　巴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小了一辈，他只是朝着杰森笑了笑，然后整个人都蔫蔫的瘫在了沙发上。

　　来哥谭虽然还没有半日，但是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需要缓缓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03 21:19:03~2020-05-04 21:2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洁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胸罩之下 8瓶；病娇小萝莉 5瓶；吾心似诗思念成洋 3瓶；一直阿飘 2瓶；苑凌、慕今、中级财务会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6666

　　说是需要缓缓, 但其实巴里并没有让自己缓太久,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端起水来喝了两口, 然后就拿起了白板和笔。

　　此时他的心中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根本就没心情休息。

　　——杰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布鲁斯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杰森看着巴里展示给自己的白板上写的内容，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先看了伦纳德一眼。

　　伦纳德冷笑了一声，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上一次他给闪电侠和蝙蝠侠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结果闪电侠差点就死翘翘了, 这次, 他再走就是狗！

　　巴里想了想，在白板上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