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婚礼前夕
莉莉察觉自己最近脑子确实不如之前了，有时候会混混沌沌的，前一阵那种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像是生锈的铁片，一碰都苏了，刷刷往下掉渣子。
她不是不担心，但是想着魔药已经完成了，脑子也不需要太聪明，和平时一样就好，要是像之前一样，别人一个眼神都被自己分析出来几种发展方向，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盛极必衰，总之之前太过盛，现在衰一衰倒也无所谓的。
*****
猫头鹰本身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动物，即使在巫师界也一样。
海瑟薇把莉莉给诓了。
是的，莉莉被一只猫头鹰给诓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喵喵站在路边低矮墙头上微微俯视着莉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如果不是因为有点洁癖，现在一定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了。
莉莉黑着张脸，看着浓重夜空中消失许久的白点，她该说庆幸自己出门带了把破扫么。
“啊！果然没睡觉跟你出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到一只猫说蛇语，容易让人怀疑人生，庆幸周围没有别人。
“我的笑话也不是那么好看的。你只能走回去了，因为……”
莉莉坏坏的笑，在喵喵惊悚的目光中一个四分五裂送给了尚算新的扫帚。
“扫帚坏了，哎～还真是不结实啊。”
喵喵张大嘴，瞪圆眼珠子，良久反应过来，凄厉的惨叫一声，也不管矮墙上脏不脏了，翻了个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但很快它就振作起来了，眯着在夜里放光的眼睛说：“那你也得跟我一起走回去。”
莉莉得意的笑僵在脸上，自己脑子里是长草了么？！
深夜。
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女生和一只猫走在乡间小路上，对，满是泥泞的那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很是滑稽。
“埃布尔？”
莉莉觉得自己的脚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正和喵喵两人打嘴仗，就看到一人从旁边的角落里拐过，迎面而来。他带着兜帽，莉莉险些没认出来。
埃布尔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莉莉，他四周看了看，表情怪异的问：“就你自己？”
“嗯！”
“怎么大半夜穿这身在这种地方乱逛？闲的？马尔福呢？”
听了埃布尔的问话，莉莉表情别提多尴尬了。
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就跟着一只猫头鹰出来瞎晃，然后被猫头鹰摆了一道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周围有人家而且埃布尔也出现在这里，还不算鸟不拉屎，我是不是该感谢它没给我扔到荒无人烟的草甸子上。
埃布尔将手从帽衫的口袋里抽出来，将帽子掀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原本盘踞在脸上的阴鹫感觉驱散不少，莉莉才觉得此时的埃布尔和自己一直以来认识的贴近些。
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是哪呢？
没等莉莉想清楚，埃布尔再次开口。
“自从上次放假就没再见，想想也有一个多月了，最近好么？”
“没什么变化，和平时一样。”
“在马尔福家？”
“你怎么知道？”
莉莉有些惊讶，她没有到处宣扬这件事，连艾伦都不知道。
“哦！猜的，你不一直和马尔福走的近么！”
埃布尔又靠近了一些，莉莉完全没有在意，喵喵懒洋洋的攀上矮墙，无聊的看着两人交谈，然后甩着四只小蹄子，肉垫中间都夹了泥，回去后一定要莉莉帮自己好好弄弄。
“那倒也是。”
莉莉没有起疑，埃布尔又将手放进兜里，继续和莉莉攀谈。
“听说你和神秘人还有关系？”
“哎？平时不是马修喜欢这些八卦么？你怎么也开始打听这些，多无聊！”
莉莉到没有多怀疑，毕竟现在自己哥哥的事情整个巫师界都关注，埃布尔询问起来倒也不突兀。
“这么说你们俩还真有关系？”
埃布尔做出吃惊的样子，手往兜外开始抽。
莉莉仰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刚要回答。
【昏昏倒地】
闪亮星空渐渐糊成一团，耳边声音变得模糊夹杂着凄厉的猫叫……
思维混沌的很。
……发生了……什么事？
****
因为夜里行动获得了长足的失败，没有食死徒得到奖励，就连通知哈利所在地的也没有得到想象中的‘什么都可以’。但黑魔王只是发了一通脾气，挑了两个看不顺眼的食死徒【钻心挖骨】了一番，也没随随便便阿瓦达哪个，情绪就已经好转过来了。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寄希望与这帮蠢货，但是自己呢？想到哈利就在自己眼前瞬间消失和他都应该昏迷了魔杖却引导者哈利对抗自己竟然还成功了，一阵浮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然后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蝉，斯内普和芬里尔·格雷伯克几个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谁知内里想着什么。
纳吉尼今天一直呆在这里等他回来，大厅也没有什么座位，也一直盘在一边，见汤姆安静下来，才缓缓解开快被自己打成死结的身躯爬到汤姆身边，昂起头求抚摸。
今晚行动一点都不划算，黑魔王不是商人，不考虑等价交换或者别的，他只要结果，他想要的结果。
“今天就这样吧！”
最后黑魔王给这次行动下了定论。
“这次就算了，我不想再有下次，如果……”
他低头抚摸纳吉尼光滑的脑袋继续说。
“……失败的人就不用再回来见我了。”
话音一落就幻影移形回了马尔福庄园，这个时间，莉莉应该睡觉了吧？
食死徒见半天没人说话，大着胆子看向前面，见到正中间前面的地方没有那个恐怖的身影，才放松下来，看来刚才幻影移形的声音不是自己幻听。
大厅中一时间都是松了口气的声音。
卢修斯因为之前的事情失败后被黑魔王惩罚，所以在食死徒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不然此时应该是他站出来主持大局，毕竟他比较熟悉这个。
皮尔斯没有参加这次的行动，他和几个食死徒内应坐镇魔法部，趁着今晚的功夫，魔法部那边也忙的热火朝天，第二天早上，所有上班的人都发现。
天变了！
当然那是明早的事情了。
斯内普因为一直是黑魔王的心腹，今晚也就只有他立了功，此时一部分人看向贝拉，一部分看向斯内普，还有几个看了几眼卢修斯后也悄悄挪了挪往贝拉一侧去了。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下个任务来之前随意玩，不过……主人说的，下次任务，如果再完不成，不用主人说话，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贝拉的魔杖滑过脸颊，瞪了在场跟在她身后的人一眼，“卢修斯，西茜，德拉科，还不走，等什么呢！”
是的，德拉科也参加了今晚的运动，不过他没有直接正面参展，一直躲在边缘。
得了命令的食死徒大部分都幻影移形离开，一些将兜帽带起来推门走了。
站在斯内普身后的食死徒有几个也直接离开了，其余人都看向眉头紧皱的斯内普，等着他发话。
至于狼人芬里尔身后除了他的狼人手下是没有巫师的，毕竟没有巫师看得起狼人，他们都不屑于和狼人为伍，甚至黑魔王也没有赋予芬列里黑魔标记。
狼人除了变成狼人时没有理智之外，平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个可以参照卢平的情况，只是就算普通人也有着智商高地、聪明与否。狼人之所以总体智商低盖因为大多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种生活大多的时候都遵从的是丛林法则，你比别人凶，你就是王，可是发号施令，这种简单的生活导致大多数狼人都不怎么锻炼脑内肌肉，但是其余部分肌肉都不少，像卢平一样纤细的还是少数。
不过这也就是为什么卢平后加入狼人中却可以从狼人中打探出一星半点的有效消息的原因，毕竟在芬里尔眼睛里，卢平算的上他正在用的‘狗头军师’一名了，至于信任不信任这个问题，背叛者从来没有好下场。
其他几个小头目也都散了，斯内普终于开口。
“各位也看到了。”声音犹如大提琴的低音部分，从耳朵这边溜进去，从心底滑过后消失，“主人的情绪没人看的懂，下次的任务大概也和波特或者魔法部那边有关，这段时间最好收敛点，言尽于此，你们自己掂量。”
刚刚卢修斯和他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斯内普说完想了想，才幻影移形回蜘蛛尾巷的家。
回了蜘蛛尾箱的斯内普暂时还不知道马尔福庄园那边已经翻了天了。
皮皮穿着一身得体的霍格沃兹服饰握着手上前接过斯内普扔过来的披风，巨大的兜帽差点垂到地上，皮皮忙忙打了个响指，斗篷自己缓缓飞到一边的衣架上挂好。
“莉莉的那些魔法植物都有好好照顾吧！”
屋里很安静，斯内普已经适应了皮皮的存在，想到莉莉还在马尔福庄园，心里还有些失落。
“是的主人，皮皮一直都有在照顾它们。”
斯内普虽然在屋里看不到花棚的情况，还是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入眼的是昏暗的墙壁，墙上被皮皮重新刷了一层新漆，屋子里看起来亮堂了很多。
他冲皮皮点点头，脚步向书房移去。
筹划许久的事情一旦结束，就会陷入让人无所适从的空闲中，斯内普想起今晚上的事，杀人都不只第一次了，不知道怎么的，乔治的惨叫声一直在耳朵边围绕，仿佛一刻都不曾停止。
皮皮恭敬的将热牛奶放在斯内普的书桌上。莉莉小主人的命令，只要斯内普在家，每天必须喝一杯牛奶，不过莉莉倒是没有得寸进尺的要求皮皮盯着斯内普喝完。将温热的牛奶放下，皮皮就回厨房忙活了。
袅袅的蒸汽渐渐在屋内散开，书房不一会儿就飘逸着淡淡地奶香，捧着杯子向柔软的座椅中靠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缓缓沉浸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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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蜘蛛尾巷的天无论四季都阴沉晦暗。
“吱嘎——吱”
伴随老旧房门痛苦的**，一个黑漆漆的脑袋从门外伸进来，安静的屋子里猛地响起啤酒瓶子破碎的声音，还有女人低低的**哭泣声，混杂男人不堪入耳的叫骂。
那脑袋瑟缩了一下，砰一声又将门猛地关上，那声音瞬间变得喑哑起来。
脑袋靠在脏兮兮的门板上，
后背感受门的颤抖，他死死的压着已经关死的门生怕下一秒门被猛的掀开一样，骨头连着后背的肉随着门一颤一颤，瘦小的身躯都不自觉的跟着颤抖。
仿佛下一秒，那些骨头就一个传一个的颤抖，然后从肉里剥离出来，最后变成一堆拼不起来的碎渣和一堆谁都认不出的烂肉。
真是恶心！
像触电一样，小男孩猛地逃离那黑压压的房子。
奔跑是人逃离时的本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肺里像是灌进了铅，扯着自己往下坠，往下坠……
所以在他摔倒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意外，左脸有些火辣辣的疼，手上也全都是沙子，深深的嵌进肉里。用袖子擦了擦脸，脏兮兮发亮的袖口上阴了一块，黑色与红色相互融合在一起。
“嘶！”
像是后反劲般，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在袖子擦过后才越来越强烈，混着大颗大颗咸咸的泪，殺的不得了。
他用袖子擦了又擦，眼泪像是泄了堤的洪，止都止不住，袖子上黑色、红色向染料店一样，在泪水的调和下糊了一脸，本就不干净的脸此时更像花猫了。
头发因为汗水的原因都粘在一起了，黏腻腻的，他伸手又将半长的头发别向脑后，但头发像是非要和他作对一样，刚被撩到后面就自己跑到前面来了。
他趴在地上，像是认命了一样，也不再擦脸，任由泪水混着血水花在一起，最后渗进黄白色的沙土中。
“你怎么哭了？”
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别哭了，快起来，你脸都划破了。”
一双干净白嫩的手出现在视野内，还有一只青色底绣着丑丑的百合的手帕递到脸上，晃晃悠悠的角上的流苏都垂在地上了，后来也不知道上面到底粘的是自己脸上的还是地上的灰尘。
“莉莉！回家了，妈妈说过不要理那些乞丐。”
声音一落那手帕也不再晃了，它主人将它一把塞进自己手里。
“他只是摔倒了，才不是乞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妈妈说这周围都是流浪汉，快跟我回家。”
那人也不多说，拉着那奶香味的主人离开，那手帕上还残留着牛奶的味道。
那是自己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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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奶味渐渐散去了，斯内普犹如被石化般一动不动，他双眼紧闭，手中渐凉的牛奶却依旧紧紧握在手中，本来想询问要不要现在上菜的皮皮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莉莉的时候，莉莉一直不知道那个不曾抬头的所谓‘乞丐’就是自己。
第一次搭讪那天的树下，他曾经独自练习了无数次。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应该展示的魔法，都反复斟酌思索，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