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西平巨变

  他顿了顿声, 眼中是未曾掩藏的抱负与雄心:

  “所以我搁置□□不闻,私下又多方调遣,为的便是引蛇出洞, 彻底解决这块心病。”

  “改写历史。”

  他话中不自觉有些盛气锋芒, 白问月瞧着那张脸, 有些移不开眼。

  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壮志凌云, 怀有万丈雄心。

  从北境洪灾的那一刻他便开始筹谋, 他紧紧把握着这个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尽在手中。

  白问月从未怀疑过魏央的宏才大略。

  便是知晓,可从他口中亲耳听到这些,心里依然撼动。

  生当男儿,该是活为他这般模样。

  气吞山河, 雄心万丈。

  江上起了一阵寒风,圆月悬在天上, 格外皎洁。白问月瑟缩在毯子里, 露出半个脑袋。

  “冷吗?”她问魏央。

  魏央微微一愣, 直言:

  “不冷。”

  习武之人, 怎么会畏寒呢。

  她掀起毯子的一角:“进来给我暖暖。”, 盛情邀约。

  “嗯?”发出了个单字音节, 显然是没能明白她是何用意。

  稍稍一瞬,慢慢理解了她话中的深意。

  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大将军,面对妻子突如其来的亲密, 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成婚也快有十个月了吧。

  见他还呆坐在那里不动:“快,进风,冷。”白问月又催促了一声。

  闻言,

  魏央宠溺地笑了笑,接着便掀起厚毯躺了下去。

  白问月往后移了移,给他挪出个位置,毯子虽然不大,但还算勉强能盖下两人。

  魏央带着檀香的味道侵袭而来,尚未躺稳,白问月便连忙蹭过去,钻进他的臂弯。

  魏央小心翼翼地盖好貂绒,然后把她圈在怀里,风止云停,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两个人紧贴着。

  “我很想你。”

  白问月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仔细听着里面传出的心跳,小声呢喃。

  弯唇如月,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久未听到回音,她抬起头,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问道:“你呢?想我吗?”

  魏央揽着她的腰身,紧了紧。

  低声应道:“想。”

  喜笑颜开,灿如春华。

  鼻尖轻轻动了动,檀香缭绕,莫名安心。她往上爬了爬,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触电般酥麻,席卷全身。

  魏央微微退开半尺,四目相对,他眼中有火,灼热烧人;她眼中有光,潋滟碧波。

  “想好了?”嗓音沙哑低沉,吐字烫人。

  她半含着笑,明眸皓齿,唇瓣樱红。

  还未答话,魏央便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欺身压下,吻住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妖娆。

  水上的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喘息浑浊,一切都是顺利成章,一切也皆都是等待已久。

  最后,

  长袍华服尽褪,魏央又一路攀吻回她的耳边,轻细的吻、暗沉的嗓、低哑的声、不住滚动的喉,

  “月儿。”他唤她。

  白问月企图从热喘里找回一丝理智,碎吟应他:

  “嗯?”

  他眸色暗沉,瞳内跳跃的火焰深邃且迫切,喉结不自觉滚动,脑内炽热如火,

  在冲进她最后一丝防线时,

  他说,

  “爱我。”

  既是命令,也是祈求。

  不知何时积云已尽数散去,皎月朗朗生辉,夜光如水,孤舟立于江上,此起彼伏的娇吟声,给这个静寂的长夜填上了一丝诡魅。

  玉扬江上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层接着一层的水纹涟漪,

  绚丽如花。

  一夜无梦。

  ——

  船在水上行了两日,白问月的身体好了也有七七八八。

  安全抵达金陵。

  前方战事多变,西平也不太平,两人行至金陵后未有耽搁,便匆匆分开。

  先前所有的事情,他们夫妻二人皆以商榷清楚,白问月随宋书回西平,魏央带墨书北上去北境。

  只等征北结束,一切便能画上个句号。

  魏央吻了吻她的额头,柔情嘱咐:

  “等我回去。”

  白问月含笑颔首,温声应他:

  “嗯。”

  就此分别,无声回京。

  转眼间,日子来到了十一月低,

  西平落了雪。

  魏央‘忽然’出现在北境之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中,谢欢虽然惊异,但并未深究其中的详细。

  只要不回西平,他心底都是满意的。

  说起来,自魏荣恒走后,太后的身子一直久不见好,不肯见人。

  此时,朝中的政事她已经力不从心,无神管辖了,但却依旧手握大玺,不肯放权给谢欢。

  朝中的政事开始由谢欢一人全权做主,除却少了玉玺加身,他这个皇帝已经逐渐名副其实了起来。

  所有人皆都以为,太后此举,许是为了等身子一好,方便揽回权政。

  毕竟她尚还算年轻,虽银丝藏发,却还未过半百。

  没人会认为她偶感个风寒,就要交付江山于天子这种事来。

  唯有白问月,始终觉得蹊跷。

  先前,

  她在太宜宫里提起下诏举贤,再办科举时,便已经开始觉得太后举止有异了。

  当时的那个状况,便是真的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平息民怨,也未免答应的过于爽快。

  要知道当年谢欢提议举贤纳士,是为了肃清朝堂,引进一批新鲜血液,换掉太后一党。

  太后不可能不记得这件事。

  之后,

  太后一直称病闭宫,除却每日请安的张之仲,她连皇后与魏央都不见。

  她应召进宫时,知晓她身体确实有恙,看起来也很严重。

  可毕竟是风寒,这一般的风寒,会如此之久都不见好转吗?

  更何况,太后身边还有个妙手回春的张之仲。

  他可是一针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贺同章都给扎回来了,会医不好小小的风寒?

  百思莫解。

  如此看来,这背后必定是有何不为人知的内情,而想要知道这个内情,须得想办法撬开张之仲的嘴才行。

  她如此计划着,然而却没有时间实行。

  因为寒冬来到十二月,皇后的产期便也到了。

  元木来府宣旨,说是皇后与夫人情如姐妹,特召夫人进宫陪产。

  其实,就算谢欢不特意传旨,白问月也会主动进宫。

  魏央同魏荣恒都不在京中,在这紧要关头,她实在担心魏冉的安危。

  她起身去接旨,元木俯身,忽而低声入耳:

  “夫人,万不能去。”

  微微诧异。

  见她似是不信,元木又补充道:“皇宫已经此一时非彼一时了,夫人若是去了,只怕不能安然抽身。”

  旁的他也不敢多说,只能言尽于此,劝白问月谨慎行事。

  毕竟身在镇国将军府,府中又用重兵把守,便是拒了皇旨,皇上也不会拿她如何。

  轻轻弯唇,白问月收起圣旨,很快明白了元木的意思。

  “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皇宫,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换装整发,夏饶简单收整出所需的行囊,

  她从容不迫地榻上马车,带着从香,随元木进了皇宫。

  冷风呼啸,积雪三指。

  马车稳稳缓行,很快白问月便明白了元木口中所谓的‘此一时非彼一时’是何意思了。

  不知从何时起,自乾和门开始,沿路开始加了许多重兵把守,她多瞧了两眼,元木明白她的意思,低声解释:

  “皇上是为严加宮防,遂在前门和后宫都差了重兵当值。”

  言下之意,便是皇宫已经控制在谢欢的手中了。

  早该猜到。

  白慕石前往北境之后,府中一千五百人的亲兵,已经交给了谢欢。

  见这个像模像样的架势,难道他又想逼宫要权?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谢欢手里才多少胜算,这就敢兵走险招,殊死一搏了?

  她漫不经心地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看来他真的是被魏冉这个要出生的孩子,

  逼急了。

  红墙高瓦,白雪皑皑。

  长乐宫与碧福宫皆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听元木说,欣妃娘娘与皇后的产期前后差的不远,皇上也下了至,将段听竹的母亲与姐姐接进了宫来。

  这三个人都处在皇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段升,接下来的日子里,是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白问月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魏夫人也进宫了?”

  元木诚答:

  “回夫人的话,皇上原本是想请魏夫人来的,可是被皇后给拒了。”

  “拒了?”

  “正是。”

  瞬间明白,拒了也好,这龙潭虎穴少来一个是一个。

  她若不来,这魏府的兵,还有个能发号施令的人。

  她一路踩雪行至长华殿,先去谢了恩,然后再转身去了长乐宫,拜见皇后。

  途中,她想转道去太宜宫走一遭的,可在去长华殿的路上元木就提醒她,说是太后娘娘,不会见客的。

  她既进宫来,必定要亲自去见一见太后,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才作罢。

  长乐宫除却魏冉,还是一如既往。

  数月过去,她的身子更重了。

  往日还能不时走动两步,到了临盆,却连床也难下了。

  白问月去拜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躺着,精神不足。

  她体弱多病,养了数月不见大好,问起长乐宫的婢女,她们直道:“娘娘此次产子,太医院也不敢拿十足的把握。”

  还是有些风险的。

  说起来,为何魏冉的身子会这样的虚?

  她仔细回想起前世今生,竟找不到半分缘由。

  莫非还真是自小如此。

  魏冉长时间未见她,再见面依旧亲切万分。

  她坐卧在床上,紧抓着白问月的手,笑意温和。

  “你能来,本宫十分的开心。换了旁人,我都是不放心的。”

  白问月轻声回道:

  “皇后娘娘抬爱了,不过是陪您几日,臣妾自然是愿意的。”

  魏冉正如她所想,眼见临盆,却不见初为人母的喜悦,话里话外都夹杂着不可忽略的‘担忧’与‘多思’。

第82章 西平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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