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这话说得太过突然，艾辰有点儿猝不及防后的一脸懵逼的同时，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的不知所措，怎么突然就上车了？
如果艾辰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娄巡第二次提到‘以身相许’这个词了吧，虽然肯定只是玩笑，但碍于艾辰自己心里有别的小算盘，这话听来就莫名有那么点儿令人不好意思了。
娄巡见他半晌没接话，自知失言，笑道，“开个玩笑，我向来只卖笑不卖/身的。”
艾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心里有‘鬼’的是他自己，又见娄巡强加解释一波，不由有些失望，看来娄巡果真只喜欢女孩儿。
艾辰佯装失望的撇撇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发展发展呢。”
娄巡没想到他会回这么一句，意外的转脸看向他，语气里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调侃，“转性了？”
艾辰没脸没皮的接道，“对呀，女人圈儿里找不到真爱，打算换个方向试试。”说罢像是想到什么，笑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
上回在那个娱乐公司，对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当时娄巡并没有完全当真，今天再听他这意思，是打算来真的了？
“有目标了吗？”娄巡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问道。
“嗯。”艾辰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算有吧。”
“动作挺快呀。”娄巡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成了记得请吃饭啊。”
艾辰心说我请你吃屎你要吗，脸上却波澜不惊，甚至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满汉全席怎么样？”
娄巡似乎挺高兴，“我看可以。”
艾辰心说可以个屁，我好端端一个直男被这本破小说弄得都快‘逼良为娼’，一见钟情眼看没希望了，转头走日久深情路红吧，结果对象还他妈是个直的。
艾辰掩下情绪，状似不经意的道，“我这心里其实挺忐忑的。”
娄巡将遮光板放下来挡住直射而来的阳光，侧过脸问道，“忐忑什么？”
“毕竟以前也没干过这事儿，没什么经验。”艾辰说。
娄巡不以为意，“这种事一方有经验就行了，另一方就算没经验，一相处一磨合也就有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艾辰皱了皱眉，就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艾辰收起思绪委婉道，“我怕被拒绝。”
其实比起被拒绝，他更怕的是自己做了这么多自我心理建设终于出手的时候，对方笔直，这他妈就相当于当众宣告他死刑了呀，比之前那些掉水里淹死或者被车撞死都还难以让他接受。
“表白了？”娄巡问。
“没呢。”艾辰摇头，“表白了我还怕个屁呀。”
“你都没表白你怕什么呀，”娄巡破为无语，“反正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还不如果断一点儿，说不定这个不行还能快点换下一个。”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难就难于艾辰没那个机会找下一个。
“也是。”艾辰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问你个问题哈，如果你看上一个姑娘，先不说对方长得怎么样，你打算追求她，你一般怎么追呀？”
“投其所好呗。”娄巡想了想说。
“……这我知道。”艾辰颇为郁闷，“就是不知道他的好是什么呀。”
“问啊。”娄巡说。
艾辰：“……”莫不是个傻子吧。
“不好吧，”艾辰说，“直接问的话人家也不好意思说吧。”
娄巡想了想点点头，艾辰又问，“如果是你的话，你打算怎么追。”
“我想想啊。”娄巡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约饭。”
艾辰在心里点点头，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而后颇为期待的问，“还有呢？”
“嗯……”娄巡想了想，“看电影是必要的吧。”
艾辰心里又点了点头，原来娄巡喜欢看电影啊，一会儿就到地方了就用手机看看最近有哪些片子上映了。
“还有吗？”艾辰又问。
“追人的话，送花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吧。”娄巡又说，“这个应该也是刚需。”
艾辰心里一半莞儿一半震惊，没想到娄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居然会喜欢花这种东西，他都不知道该说对方娘还是夸对方浪漫了。
艾辰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肯定刚需呀。”
“还有吗？”艾辰又问。
“女生一般都比较虚荣，也比较追求浪漫，”娄巡说，“带她去旋转餐厅吃海鲜，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辰又在心里记下一笔，噢，娄巡喜欢吃海鲜，晚上回去就让方特助看看本市最好的餐厅。
艾辰觉得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差不多了，心情大好，“谢谢你啊，给了我挺多建议的。”
“我就随口一说，”娄巡说，“这个还是要因人而异，并不是每个人都吃这一套的。”
“这都已经好几套了，”艾辰不以为意，“这套不行换下一套呗，总有一套适合。”
说话间导航提示已经到目的地附近了，娄巡放下车窗往外看了看，“约的几点啊？”
“让咱们到了给他打电话，”艾辰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道，“老板应该已经到了，等我停好车给他打电话。”
这地方虽然离市区远了点儿，但令娄巡挺满意的一点是，这个纸箱厂的地址并没有在厂房区，这地方离立交桥没多远，周围环境虽然不怎么样，但这个厂房是独立的，两边除了几个五金店和小商店也没什么了，而且非常好找。
把车停好后艾辰给老板去了电话，老板果然已经到了，让他俩到了就直接从大门进去。
看得出来这厂房已经空了挺长时间了，里面都没怎么收拾过，角落里还堆着一堆废弃的纸块，厂区里面的地上也积了不少灰，两人一边四顾着看环境一边往里走。
快到办公区的时候艾辰小声问，“你觉得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娄巡说，“面积不是很大，但也足够了。”
艾辰点点头，“当时我看照片的时候就觉得这里不错。”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门开着的，老板坐在椅子上，听到说话声站了起来，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方先生？”
方先生指的自然是方池，之前艾辰让他过来看过。
艾辰点点头，“我们是方先生的朋友，也是打算租你这个地方的人。”
“从大门进来到办公室这一片就是咱们厂区的所有面积了，”老板带他们往外走，一一给他们介绍区域，“工作区就是这一块儿，那边那个门出去往后就是宿舍，这个厂房年限挺久了，有些东西可能看着老旧……”老板一边介绍一边打量他俩，估计是看两人穿得这么随性又这么年轻，不太像是要做生意的人。
艾辰边看边点头，而后小声问娄巡怎么样。
娄巡对这地方挺满意，小声跟他说着到时候这里改成什么那里改成什么。
老板走在前面一截，看他俩窃窃私语像是在商量着，笑眯眯的问，“两位老板租我这个厂房是打算做什么营生啊？”
“做点儿小本生意。”艾辰说。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他俩往宿舍那边走，走了没几步又猛的转过身，一脸严肃的道，“我这里虽然看着挺旧，但东西都是好的，可不能养鸡养鸭什么的呀。”
艾辰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老板，你看我俩是要搞养殖的吗？”
老板上下打量着他量，蹙着眉摇头，“难说。”
艾辰更无语了，小声嘀咕，“早知道我就穿正式一点儿了，至少让人一眼看出我是个要做大生意的人。”
娄巡也被老板那话给逗乐了，笑着回道，“老板放心吧，我们不养鸡也不养鸭。”
老板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也不许养猪。”
艾辰无奈，“我们不搞养殖，我们开公司呢。”
这下老板来了兴趣，“开什么公司啊？”
“租你这地方的话，这是必须要告知你的吗？”娄巡问。
老板摇了摇头，“当然也不是必须，但不能搞养殖，以后你们不租了我收回来转租都不好租。”
“我们不搞养殖，也不会养动物。”娄巡略一思索问道，“不过，我们租过来之后可能会重新做装修，到时候一些原有的格局可能会改，这个可以吧？”
“这个租给你们了你们就随意。”老板说，“除了我说的不能搞养殖，其它你们要怎么改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不过……”老板一顿，“前提是你们租期得长，别租个一年半载的就不租了，那我也挺难办的。”
“这个你放心，”娄巡说，“我们开公司的话肯定是打算长期租的。”
老板撇撇嘴，“这个谁都不敢打保票的，做生意有盈就有亏，保不齐哪天栽了……”后面的话被老板自动消音了，大概是怕他们多心，老板忙笑呵呵的改口，“我不是咒你们哈，我看你俩这么年轻，肯定是要自己创业，我也不是要泼你俩冷水，只是就事论事，咱们先说断后不乱。”
娄巡倒是不介意这些，之前找叶文柏入股合伙的时候自己就说了关门大吉这样的话，他这人从来不迷信，只信事在人为，所以对老板的话也并不在意。
艾辰看了眼娄巡，见他脸色平静，似乎没把老板的话当回事，便也觉得无所谓了。何况他心里的小算盘可是希望娄巡亏损越多越好，到时候他就顺理成章的欠自己一屁股债，没钱还欠外债的男人是讨不到媳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