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十一个星座
允梦泽看着封东岳温柔的神情, 诧异地说：“你刚刚说, 你是我的什么人？”
封东岳摸了摸他的头，像看着一个傻孩子是的充满了慈爱：“我是你爸爸啊。”
允梦泽一阵无语，看来封东岳又产生了一段回忆, 只是他想不起与这种关系有关的记忆。一想到自己可能曾经管封东岳叫过爸爸, 他心里一阵羞耻。
封东岳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子：“胃里还难受吗？如果我不在的时候, 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那以后我还是时刻把你绑在身边的好。”
“咳，时间不早，赶快睡吧。”允梦泽缩进被子里，不想听“父亲大人”温柔的斥责。
封东岳靠着床头坐在他身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那就睡吧, 爸爸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再走。”
允梦泽正要闭上眼睛, 闻言一愣：“走？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自己的卧室。”封东岳理所当然地说。
允梦泽哭笑不得，心说这不就是你的卧室吗。他拍拍身边说：“就在这里睡吧。”
封东岳失笑，摸了摸允梦泽的脸颊：“小坏蛋, 又想跟爸爸一起睡了？你都多大了，还是这么粘人。”
允梦泽：“……”
“好，那爸爸今晚就陪着你一起睡。”封东岳无奈地笑了笑，在旁边躺下抱着他温柔抚摸他的脊背。
允梦泽闭着眼睛, 感受封东岳的手掌贴在脊背上缓缓摩挲上下滑动, 那过分缓慢的速度, 和故意揉按皮肤的指尖, 都带着一点身为爸爸不该有的想法。
他的尾椎被摸得麻酥酥的，腰有点软。可每当那只手滑到他的腰上，看似要进一步向下探索的时候，又及时刹车原路返回。周而复始，十分纠结，但始终没有越过禁忌线。
晚上做的很凶，胃里又闹了一气儿，允梦泽很累很困，没心思去管封东岳究竟在想什么，很快就睡着了。
封东岳却是没有睡意，目光深沉地看着允梦泽，想起自己刚刚在书房写的日记：
【X月X日，做了个梦，在那个昏暗的梦里，我扑向毫无防备的他，释放心里的种种邪念，对他毫不留情地侵犯。看着他哭泣求饶的表情，我没有丝毫怜悯，反倒更加失去理智。
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他身边！我对他的欲念已经强烈到即使在睡梦中，也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吗？看着他沉静迷人的睡颜和光滑细腻的肌肤，我的内心饱受煎熬。
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了，我只能如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把无法平息的心情写下来。】
他出于心疼和宠爱，答应允梦泽“撒娇任性”的要求，留下来睡在这里。虽然宝贝对他充满依赖令他感到愉悦和满足，可与此同时他也有着深深的惆怅。
虽然宝贝的外表发育得像个成年人了，但内心依然纯洁得宛如海上明月，根本不知道满心信赖的父亲对自己有着怎样卑鄙邪恶的心思。
允梦泽的呼吸轻轻拂过下巴，封东岳却是心里感觉很痒。他告诉自己不行，现在还不可以，他不想伤到允梦泽。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要从里到外完全占有心爱的宝贝。
封东岳深深吸气，压住腹内燃烧的烈火，忍耐着可怕的冲动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允梦泽醒来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正要去穿衣服，卧室的门被推开，封东岳走过来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顺便把他迈出床外的腿又塞进了被子里。
“我做好了早餐，就在床上吃吧。”说着，封东岳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床尾探出一张可移动的长条桌，翻到床面上方后慢慢移到允梦泽面前。
“去餐厅吃不就好了。”允梦泽说。
封东岳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乖，今天你就在家休息，我会留在家里照顾你的。”
不等允梦泽说话，他走出卧室，推着移动小桌把准备好的早餐送进来，一一端到长条桌上。都是健康营养又好消化的东西，参苓粥，土豆泥，蔬菜沙拉，全麦面包，山药鸡汤……健脾养胃易消化，正适合允梦泽现在吃。
“有咖啡吗？”允梦泽揉了揉头发。
封东岳端起鸡汤，盛了一勺吹凉，送到他嘴边说：“胃不舒服的时候不能喝咖啡，太刺激胃了。平时也要少喝，记住了吗？”
允梦泽无语地看着他，张嘴把鸡汤喝了，伸手说：“我自己来吧。”
封东岳躲开他的手，弯起眼睛说：“我喂你吃。”这可是身为爸爸的权力！
允梦泽没有被照顾的习惯，尤其是因为生病而被照顾，心里总有一丝不舒服。他抢过勺子边吃边说：“哪天我手残了，你就可以喂我了。等一下吃完我就去上班，你也赶快去公司吧。”
封东岳没有拒绝，不动声色地看着允梦泽把早餐吃完，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温柔和煦的。等允梦泽吃完之后去洗漱更衣，他把餐具收拾好，又把床铺好，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下楼开车出门，发现外面下雪了。这是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不是很大，封东岳见允梦泽饶有兴致地盯着车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浅笑着问道：“喜欢雪吗？”
允梦泽点点头：“感觉很干净。”
封东岳的心里落进一片雪花，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令人惬意的凉意。他心地纯洁的宝贝，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噙笑的双眼是多么动人。他的宝贝就像雪花一样纯洁干净，不曾被任何人、任何事污染，一想到早晚有一天，无暇的宝贝将染上自己的颜色，他的内心便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掺杂着罪恶感的快意令他热血沸腾。
到了疗养院，允梦泽下车后走到门口，被封东岳叫住了。他停下脚步，见封东岳下车跟了过来，眼中透出几分疑问。
封东岳走到他面前，低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拿出一条红色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雪停之后肯定会降温，戴上爸爸给你买的围巾就不会冷了。”封东岳细心地给他系好，看他下巴都缩在了围巾里，眼角眉梢都是暖意，“红色很衬你。”
允梦泽的后脑勺感受到一束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尬笑道：“谢谢，你快走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中午不要乱吃东西，晚上等我来接你。”封东岳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回到车上冲他笑着挥手。
允梦泽转过身，果不其然地看到门口捂嘴假哭的八卦中心成员。小护士们一阵唏嘘，说封总平时看上去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谈了恋爱之后竟然如此细腻体贴，真不知该说是爱情的力量太伟大，还是他们允医生太有魅力，总之是令人十分羡慕，汪汪汪。
然而，这围巾其实是来自爸爸的爱。允梦泽进门把她们撵回八卦中心，忙不迭地去茶水间弄了杯黑咖啡。作为一个咖啡成瘾的资深患者，一天不让他喝咖啡他就不舒服。
好像被安置了监视器一样，他刚弄好咖啡喝了一口，就收到了封东岳的微信：【是不是背着爸爸偷偷喝咖啡呢？】
允梦泽一阵心虚，回复说自己在喝热水。封东岳很快回了过来：【小坏蛋，跟爸爸说谎？屁股痒了是不是~】
允梦泽：“……”
鉴于封东岳现在的身份，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要以打屁股作为惩罚。但两人毕竟是恋人，允梦泽难免想到了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这都要怪封东岳……他赶紧灌了一大口咖啡，把脑子里的东西清除掉，回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封东岳又发来微信，问他在做什么，胃还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他送药过去。允梦泽刚发了条“不用”，白墨突然推门进来，说江闵那边出了些问题。
允梦泽立刻关掉微信，和白墨一起去看江闵。
封东岳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屏幕上“不用”两个字，品出了几分敷衍的意味，心里有些不悦。联想到早上的事，更是没有心情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文件旁边摊开的日记本上已经有了新的篇章：【X月X日，梦泽夜里胃不舒服，让我陪他一起睡。天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甜蜜又痛苦的事。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诱人，又好像是故意这么做来引诱我犯下过错。我该拿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呢？
早上他似乎不大高兴，拒绝让我喂他吃东西。或许得知我不是他亲生父亲之后，他就不再全心全意地信赖我了，是我做的不够好，不够周到细致吗？亲手给他戴上围巾的时候，我真想就这么拴住这个充满戒备心的小坏蛋，让他永远都无法离开我半步，乖乖做我一个人的宝贝……】
作为一个孤独的收藏家，他拥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但除此之外，他穷得只剩下无聊的名声和花不完的钱，这是多么贫瘠苍白的人生啊！
直到有一天，一个独一无二的罕见珍宝结束了他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的人生——他有了一个孩子。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说曾与他有过一夜情，并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没有能力抚养，于是将孩子塞给他，换了一大笔赔偿金，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查出女人是个骗子，他和那个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家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本是准备将其送去福利院的。
可是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中，他有点不忍，最终还是把孩子留了下来。反正对他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收藏品，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是一样。
他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蜕变成一个青涩迷人的少年，不知不觉中对其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他爱上了这个管自己叫爸爸的小可爱，一边享受着拥有亲情的快乐，一边忍受占有欲无法得到满足的煎熬……
封东岳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眺，星都的商圈就在眼底，可他看到的只有允梦泽。他没有将照顾允梦泽这件事当成责任和义务，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这样做。看着允梦泽依偎在自己怀里、吃自己做的饭，他心里的成就感和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可允梦泽的反应，却令他有些失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儿大不中留？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封东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接允梦泽了，这时却收到允梦泽的微信，他说自己要加班到很晚，让封东岳不用去接他了，今晚他回自己的公寓住。
封东岳看着这条微信，眉心间的沟壑渐渐加深。明明答应好了让他下班去接的，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真的是加班吗，还是另有安排瞒着他？还是厌倦了跟爸爸一起吃饭？
真想钻进允梦泽的脑子里，看看他在想什么；然后占据允梦泽的心，让允梦泽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赖他，主动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他……
允梦泽今天的确是忙得焦头烂额，江闵在其母亲的暗示下对自己进行了自残，造成他的确因为有病而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假象。白墨和允梦泽在分别跟他单独聊过之后，都对他沉默的抵抗感到无奈。
忙到晚上八点多，允梦泽还没有吃饭。他把跟白墨一起刚刚调整过的治疗方案关掉，懒懒地收拾东西回家。
雪还在下，虽然不大，但已经下了一天，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踩在上面有种绵软的感觉。家中无人等候的人，在回家的路上往往是不着急的，允梦泽经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一份微波加热的方便饭，慢悠悠地回到住处。
输入密码打开门后，他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随即才意识到家里开着灯，玄关处摆放着一双不属于他的鞋。
允梦泽心里一惊，这时听到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说：“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封东岳从里面走进客厅，身上还系着围裙，脸上是和煦的微笑，一副居家暖男的模样。允梦泽松了口气，坐下来一边换鞋一边说：“不冷。你怎么来了？”
封东岳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鞋带，半蹲着帮他把鞋脱掉，余光瞄到那盒方便饭，不无责怪地说：“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吃饭，你啊，没人照顾就是不行。”
允梦泽低头看着他为自己换上拖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没有人为他做过这种事，虽然他并不需要这种过度的照顾，可谁能拒绝被捧在手心上呵护的感觉呢。
“把手洗了，一起吃饭。”封东岳说着，拿起那盒方便饭丢进垃圾桶里，“以后不许吃这种东西，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允梦泽：“……”决定收回刚刚的想法。
洗手之后，允梦泽来到厨房，桌上摆满了饭菜。生蚝、松露、鱼子酱，用罗勒和豆蔻粉烹制的芦笋等，浓稠的洋葱南瓜汤上，有奶油拉花做的一圈小心心。
封东岳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白皙的耳朵和脖颈，低声说：“这些菜你喜欢吗？”
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秘制催丨情大餐】，桌上几乎每一种食材都具备刺激神经系统和荷尔蒙分泌，令人兴奋的作用。不过营养价值也是极高的，对于劳累了一天、急需补充营养和精力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嗯。”允梦泽弯了弯眼睛，在桌边坐下，喝了口南瓜汤，被亏待了一整天的胃里顿时暖融融的。
封东岳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坐在他身边给他夹菜。允梦泽吃不过来了，让他吃自己的，他却只是笑笑，说：“我不饿，就想看着你吃。”
允梦泽倒是挺饿的，顾不上管他了，一口气吃了个饱，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休息。封东岳把碗盘刷干净，一边擦手一边说：“去洗个澡吧。”
“好。”吃饱喝足泡个热水澡，想想就很舒服。
封东岳去浴室放热水，允梦泽找出居家服进了浴室，见水放得差不多了，便脱掉衬衫顺口问了一句：“一起洗吗？”
封东岳正在试水温，闻言动作一顿，喉结迅速滑动。他转过身，看着允梦泽把衣服裤子一件件脱掉，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露出身体，顿时握紧了拳头。
这诱人的一幕堪比视觉盛宴，他贪婪地看着允梦泽，突然感觉很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低声说：“好，爸爸帮你洗。”
允梦泽选择性屏蔽了他的自称，迫不及待地躺进浴缸里，却见封东岳没有脱衣服，只是挽起衬衫袖子，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不洗吗？”允梦泽意外地问。
封东岳微微笑道：“等你洗完爸爸再洗。”
允梦泽带着几分疑惑，发现封东岳说帮他洗澡是认真的，拿着毛巾帮他擦来擦去，认真地用浴花搓出泡沫，涂了他一身。吃了那么多催丨情圣物，允梦泽从里到外都感到很热，皮肤格外敏感，封东岳在帮他擦拭某些部位的时候，明显感到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用一种撩拨的方式轻轻挑逗他。
允梦泽被他弄出感觉了，见他无动于衷，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有点难耐地挪动了一下双腿。
封东岳挑了挑眉，视线缓缓滑动，落在水下的定海神针上时，装模作样地无奈摇头。他凑近允梦泽耳边，发出恶魔的诱惑低语：“宝贝长大了……要爸爸帮你吗？”
此时此刻，这个称呼带着强烈的禁忌的刺激。允梦泽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封东岳玩味地笑了笑，把手探进水里握住了。
允梦泽身体颤了一下，闭上眼睛慵懒地靠在浴缸上。
封东岳的眼神暗了下来，之前一直完美掩饰的贪婪再度流露出来。他的宝贝毫无防备地闭着眼睛，方便自己用眼神肆无忌惮地欣赏、侵占他。如果允梦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道温柔只是他的外皮，骨子里却流淌着毒液，会不会感到害怕？
想到这里，封东岳挑起嘴角，用温柔的动作折磨着允梦泽澎湃的欲望，漫不经心地问：“今天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问这个？允梦泽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把今天疗养院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到了后面只能吐出支零破碎的音节。
封东岳爱极了他这副带着点委屈的模样，为了奖励他这么听话，加快速度让他释放了出来。
允梦泽把气息喘匀，余光瞥见封东岳裤子突兀的轮廓，以为他会有所行动。然而封东岳却只是拿起花洒帮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并拿过浴巾说：“洗好了，出来吧。”
允梦泽迈出浴缸之后，封东岳帮他从头到脚擦拭干净，还给他把头发吹干，然后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先去睡吧，我冲个澡。”
允梦泽被他拍得一颤：“……那我在床上等你。”
他回到卧室，扑倒在床上，依然感到燥热难受。封东岳却不知在浴室里干吗，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允梦泽都快睡着了。
封东岳身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五官的轮廓都柔和了，眉眼间淡淡的温柔神色十分迷人。允梦泽口干舌燥地看着他，觉得自家男朋友今天格外性感。
但封东岳却是拿了一本书在床上坐了下来，摸摸他的头发说：“怎么还没睡，是在等爸爸读书给你听吗？”
允梦泽瞄了一眼书的封面，是很正经严肃的古典文学，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爸爸上瘾了？我不想听……”
封东岳微微皱眉：“以前你不是很喜欢趴在爸爸腿上听故事吗？自从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之后，你就与我疏远了，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血缘关系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允梦泽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低声说：“我现在不想要爸爸，想要男朋友。”
封东岳合上书放在床头，眯起眼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他：“宝贝，你是不是有点叛逆？早恋可不行啊。”
允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