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

  不过辰时三刻,公堂外已挤满了人。

  因事关李家、齐家、赵家,金龙镇的三大家族,所以来看热闹的百姓格外的多,大家上房的上房,上树的上树,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场面。

  不多时,李如男在衙役的押解下,踏入公堂之中跪在了地上。

  公堂之上,杨少卿的爹杨守孝拉眉耷眼的靠在公文椅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见李如男来了,拖着长音问了句:“堂下所跪何人?”

  李如男挺着背脊道:“金龙镖局,李如男。”

  杨守孝换了个姿势瘫在椅子上,瞟了李如男两眼后继续道:“李如男,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杨守孝张着嘴打了个哈欠:“哼,三年前,你与赵家独子赵瀚文定了婚约,却恼于赵瀚文与他人有情,因妒生恨对其下了杀手,此事你认是不认?”

  李如男断然道:“不认。”

  杨守孝早有预备,立刻从案上抓起一个白瓷瓶,冲着李如男晃了一晃:“你李家所出的七寒绝命散就在本官手上,有证据在此,你以为想不认便能不认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如男眉毛一挑,对其冷嘲热讽道:“杨大人不就想定草民个杀人之罪嘛,何不明说呢?如此大费周章,何苦来哉!”

  “放肆!”杨守孝猛地一击惊堂木,震得窃窃私语的百姓们纷纷静了下来,惊惧的望向堂内。唯独李如男,威风凛凛的跪在堂下,依旧挑衅而嘲讽的笑着。

  “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本官看你定是做贼心虚无法狡辩,才出此狂言以乱视听。”

  李如男白他一眼:“人不是我杀得,我为何要心虚?”

  杨守孝冷笑的趴在案上,觑眼睨着她道:“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二人如此这般僵持了住。

  围观百姓面面相觑。

  “民妇孙氏见过大人。”僵持中,孙氏搀着位嬷嬷自后堂走了出来,她恭敬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民妇在旁实在听不下去,这才不召而至,还望大人赎罪。”

  与李如男拌嘴拌得口干舌燥的杨知县趁机抿了口茶:“你为子复仇心切,本官理解你的心情。”

  孙氏见杨知县自顾自喝起茶来,便将身旁的李如男一瞪道:“李如男,你还我儿命来!”

  李如男平静的回望于她,如同在打量着一颗大白菜。

  “李如男,你说你不是杀人凶手,可有证据?”润好了嗓子的杨知县抖擞精神继续审案。

  李如男着实无奈,她早就知道这位知县大人不过是凭着女儿的关系才坐稳了知县的官椅,不然就他这个德行,去乡下养个鸡都困难。

  杨守孝见其沉默,得意洋洋道:“不说话,便是没证据了?”

  孙氏插话道:“大人,三年前我儿惨死,当时我便猜测是遭了此女黑手,只是苦无证据不能指证于她。如今,证据就在大人面前,还望大人还我儿一个公道。”

  杨守孝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进而又将那白瓷小瓶晃了一晃。

  “七寒绝命散,李家独门□□,怪不得当初怎么查也查不出赵瀚文是被什么毒死的。李如男,你有何话说?”

  李如男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有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我统共只见了那赵瀚文一面,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都没记住。没有爱,何生妒?别说他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便是他已生儿育女,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这七寒绝命散……”她凌厉双眸将孙氏一眺:“我倒想问问赵夫人,何时派人潜入我李家,将七寒绝命散偷了去,以此来污蔑我。”

  孙氏不慌不忙,笑了笑道:“好一张凌厉的嘴。”她朝杨守孝磕了个头:“大人,民妇奈何不了她,只能请大人为民妇做主了!” 

  杨守孝揉了把脸,似又犯了困,他万般不耐烦的说:“李如男,你赶紧承认啊。现在承认,本官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判你个流放。你要是不承认,非跟本官扯皮,那就拉下去打个半死,再把你头砍了。” 

  百姓们惊了。

  如此草菅人命,实乃前无古人。

  “慢着!”忽然,一身穿玄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正当当站在了李如男与孙氏中间,义正辞严道:“那赵瀚文是我杀的,要砍,便砍老夫的头吧。”

  “爹!”李如男噌的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爹!”

  李天盛昂首昂立,如若一棵古松一般。

  本跪在地上的孙氏扶着苏嬷嬷的胳膊站了起来:“李天盛,是你?”她神情复杂的望着李天盛,似有些激动。

  李天盛慈爱的看了女儿李如男一眼,进而哼了一声对孙氏道:“赵夫人,别来无恙?”

  孙氏妩媚的眸子觑了又睁,睁了又觑,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天盛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你生的好闺女,要了我宝贝儿子的命,你说我过的怎么样?”孙氏松了苏嬷嬷的手,缓缓来到李天盛面前:“我本念着往日的情谊,想要与你李家结成亲家,不想竟因此坑害了我的儿子。李天盛,你欠我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李天盛目光平视与她,波澜不惊:“赵夫人说笑了,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只有别人欠我债,没有我欠别人的债。夫人是否记错了!”

  “你确定?”孙氏语结,瞪着一双含情美目,欲说还休的将李天盛望着。

  “好了!这案子还审不审了?”一心想早早结案好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杨知县极其不耐烦的敲了敲桌角,翻着一双豆豉眼琢磨着:“一下子蹦出来两个杀人凶手,这该让本官如何是好。”

  正待众人等着看县太爷会如何下令,公堂之外忽然响起急促的击鼓声。杨知县小眼一瞪,扬首道:“何人在外击鼓?”

  堂外,一道蓝影闪入。

  “是我,齐墨书。”

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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