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欣赏成痴迷

  喻信死乞白赖去了左家,如头一次进门的贤婿, 他杵在屋里如同圆木, 竟有点不知所从。

  左老翁挂念孙子, 道:“这死小子,胆肥了,天都黑了还不回来。家里有客人就神神颠颠!教养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喻公子听见不表态,却说,“我去找乐儿回来…”

  他跨步如飞冲了出去, 老爷子在后头喊到:“丢不了…丢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公子赶紧回来。”

  一瞅黑幕下,哪还有大少爷的人影, 担心两个人, 他一面来回踱着, 一面捋顺玉米须似的胡子。

  秋天,田间里的的小动物几乎在冬眠, 还有一些蛐蛐儿叫声此起彼伏。

  喻信原路走去, 借着夜光多少不会迷路。

  猝不及防,一米开外的农地里人畜不分拱起的小山丘吓了喻信一跳。

  他人心细如针,突兀的声音壮胆问:“何人, 装神弄鬼?”

  “…”

  对面无声胜有声,小山丘似蚯蚓蠕动了一下。

  “出来,看本少不打死你!”喻信在田边堆积的粪堆上找了一把锄头,挥着凶器, 像那个不知何物的东西走来。

  待他走近一看,只听见一声“唔唔…”的喘息。

  下意识觉得这个人被谁骗了,绑他在此,任他被田间黄鼠狼吃掉。

  “你是什么人?我帮你解开!”

  喻信扔下锄头,解开绳子。

  他将麻袋揭下来之后,灰头盖脸的人装出来,一言不合就抡起拳头锤向他的胸口。

  “活的不耐烦了吧,忘恩负义的东西!”喻信抓住那人的手腕,凶狠道。

  “呜呜!渣渣…”这人因手绑住,隔着抹布嘴哼了两句。

  “求小爷吖?跪下不!”借着夜光喻信能清晰的得知这个人是左乐。

  他扑倒在地,喻信扯住他给他松绳,咬牙道:“开玩笑呢,何人将你如此,我非宰了他不可。”

  左乐发怒…“谁?我哪知道是谁,还不是你这个渣渣招惹是非,搞得我现在人人得而诛之。”

  “傍晚发生什么事?谁让你不理我,还逃的那么远!”喻信没由来的控诉。

  “一码归一码事,你不来找我,就没人盯上小生,我也就不用担心遭人非礼对待。”

  “走走,先躲起来再说,不能回家,不然会连累爷爷,他们还会回来,因为没有马车,就把我丢一边。”

  左乐连连道,拉起喻信就往不远处的小竹林跑。

  两个人跑了许久,上气不接下气,左乐躺在草丛里吐气。

  喻信气息比较稳定,愁眉道:“什么人捉你?为了什么事?”

  左乐不鸟他,继续深呼吸。

  他走了过来,单膝垫在地上,拿起左乐的手嗅了嗅,接着说:“对不住,我没想那么多,我在北云郡度日如年,恨不得马上见到你,却给你带来了伤害。”

  许辰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喻大少爷如此低声下气,内心满足不了的骄傲放纵也满足了,不慌不忙地说:“矫情!你又不是女人,老是把情情爱爱挂嘴边,庸不庸俗。”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喻信羞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肤浅!去喻府那一回,小生无意中看到不该看的一幕,一个中年大叔与假左乐密谋,想要杀你!”

  喻信装蒙:“哪一回?”

  “就是那一回…”

  喻信继续:“到底哪一回?”

  “你是不是傻,小生跟你同床共枕那一回,好啊,跟你说正事,少爷却偷笑,你赶紧滚回郡中去。”

  看到左乐认真的模样带着一丝可爱的傻气,喻信玩世不恭地笑出声。

  “息怒息怒…别打了别打了,本少记得了,记得了。”

  别看左乐精瘦,断掌手打起人来还是很疼得,打得大少爷怀疑人生。

  “再打,信不信让你下不了地…”

  “来啊~互相伤害,小生不让你睡觉,弄得连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左乐驮起背,也不知哪里来的带子,将他与竹子绑在一起。

  他嘴里含了一根草,摸索着扫了扫他的喉结,道:“少爷,小生有个不情之请,只是你能解决。”

  喻信眼神变得迷乱,喉结来回滚动,嗓音诱惑力强带了点深吞咽的回音:“小狗子,你又有何把戏,本少岂会令你失望。”

  “我要…少爷…如皮球泄露…若你坚持不下去了,我可是会惩罚你的无耻之尤噢!”

  左乐含草,左右扫动,逗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折腾他。

  “求之不得!”喻信哝哝,“最好不要怂!小狗子你话真多!”

  左乐接下话茬,卖力讨好:“就是干!”

  一场游戏如一场梦,事后一根烟该有多美妙。

  秋风瑟瑟凉得左乐忍不住发抖。

  “冷吗?搂紧我!”喻信发觉他动来动去的,说。

  “今夜不回去吗?”左乐微怔。

  “还回去,你不怕贼人盗你家祖坟?”

  左乐推他一把,喻信攀住他。

  “去死吧,满嘴荒唐言。”

  喻信道:“行了!本少耐心足够强大,别老倒腾我,哪天我心情不好,唯你是问。”

  “拉倒吧你,你哪天心情好,神经病都比你强,切!”左乐闷声道,“我即兴创了一个煞笔的故事,要听吗?”

  “悉听尊便!”

  “外界世界有一人名叫许辰,他身边有一位知己情郎,他很爱他的,许辰一直以为是这样的,事情难辨真伪,某一日他发现情人早出晚归,带着秘密生活,许辰就觉得这人越行越远…直到…许辰的心枯萎…”

  左乐梗咽,将头埋在喻信的肩上,身体不停地抽抽着。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啪啪左乐的后背,柔声细语道:“他该死!告诉许辰,别在搭理他,任他在外头风吹雨打,回不了家。”

  左乐狡黠的笑容说:“蠢货!你当他只有一个家,搞不好有情头住外面,真是!我若是许辰,我要把他拉黑,头带个绿帽子,恶心死他。”

  喻信听了身体的鲜血在倒流,虚虚的声音道:“还是不要,对你来说,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你又不是他,接受个毛线,哎,我跟你讲这些干嘛,你只是无关痛痒的读者。许辰并不想这样的,如果看得开就好了。”

  “放心,你跟了我,此生无悔亦无惧。我会好好疼你!”喻信信心满满道。

  “滚开!羞死我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反正我爷爷给我说媒了…”

  “不准,本少不准你娶!我已经很克制我自己,劝你别招惹我!”

  “你当你是谁!”

  “本少自然是你的主子,小狗狗不服气?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  

  …

  竹林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赏田园。

  翌日!

  寒露洗清秋,左乐几乎冻醒的,喻信这个中央空调一点都不热。

  他穿戴好,拍了拍睡梦里的人,“醒醒,我得回去一趟,爷爷该担心了。”

  “嗯!为何你精神比本少还好?”喻信疑惑问。

  “那是你虚!不算男人!”左乐顶嘴。

  “好呀,一夜惊喜,搾得本少如腌菜干,你倒好还敢嘲讽。”

  喻信反手捉住他,没由来的冤气发泄在许辰的后颈上,瞬间一凉,像蜜蜂蛰了一下。

  “嘁嘁嘁~有病啊,千万不能忘记吃药,叫你别留痕,听不懂人话是吧!”

  “留个念想!”

  痕迹太明显,左乐没则,喻少爷脸皮太厚,拳打脚踢对他没感觉,他系紧衣领准备回家,身后有一大尾巴狼跟着。

  左家里里外外都是村民,左乐一瞧,慌里慌张,挤了进入。

  “麻烦让一让!”喻信在后头喊到。

  “爷爷…爷爷…” 院子里的簸箕被打翻,一地都是沾灰的金菊花,屋里屋外乱七八糟的,橱柜,桌子被斧头砍得四分五裂,没有一处好的。

  左乐软滩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他们一定把爷爷捉走了,怪我无能,怪我,都怪我…”

  他自暴自弃地甩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喻信弓下身,阻止他,“够了,既然是人为,这个很好解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对…”许辰在一堆杂货里随便翻找,愣是没有收获。

  喻信很清醒,他朝周围看了看,目光锁定,悬梁上的飞镖扎着的一张纸条。

  “在这!”他即刻告知一声。

  左乐拔地而起,身子骨儿险些栽倒,喻信扶住他的咯吱窝下面,一只手拿起纸条,让他看。

  『若想救回糟老头,速来云雨居』

  许辰发疯一样,揪住喻信的脖颈,狠狠地咬一口,撕心裂肺地说:“混账,都怪你,你不来找我,就不会滋生那么多事,你赔我爷爷,你赔!”

  喻信被他拉拉扯扯,弄得狼狈,脖子上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

  院子门口的众人纷纷举目一望,得知左老爷被人坑,一气呵成骂向他:“公子,左家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干嘛找人掀左家的屋子,往后他们住哪?有没有良心。”

  他喻信带来的不便,他认,堵着左乐说:“以后打我骂我都可以,消消火,现在跟我回北云郡救左老爷子。”

  许辰没得法子,首要任务确实应该救回爷爷,他被喻信拉着走,还没出院子。一匹飞驰的马停留在左家门口,那人立刻下马。

  没见过世面的善良百姓,也知道他是官家人,配了刀。

  侍卫停在喻信面前,恭敬道:“少爷请速速与我回府,老爷,老爷他…”

  他顾忌左乐在场,支支吾吾半天。

  喻信轻吼:“啰啰嗦嗦的,什么事,快说!”

  “老爷在朝中被人弹劾,气得一病不起,望少爷赶紧跟属下回去。”

  他吩咐:“备两匹好一点的马,左乐与我同进同出。”

  “是!”侍卫拱手离开,朝门口看戏的群众露出刀刃,“还不散开!”

  众人皆逃离左家。

  许辰:“…”

  他哪点又触发剧情,进展变得如此之快,弹劾尚书大人,不是要等左乐中状元才开始吗?怎么遭…也要一年后才是,明年才开始新一轮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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