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敲一记竹杠

  舒云慈捡起一块瓦片丢向太监, “你让他做梦去吧!”

  太监明显也是个高手, 飞身躲过瓦片,也躲到弓箭手的后面。“放箭!”

  四外箭如雨下。舒云慈还真不怕这个,她双手一分, 刚要使用画地为牢。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所有的箭矢被凛冽的寒风全部吹偏了方向,落到了别处。还有几支箭矢格外倔强, 也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用手中棍子一样的武器挡掉了。

  这股熟悉的内力,舒云慈根本就不用转头看向来人是谁。“总算还没有太晚。”

  江封悯心说好险, 方才那拨没赶上, 此时要是还没赶上,自己可就连侍卫的作用都失去了。

  地位啊, 最后这点地位得保住啊!心里想着, 她体内的内力流转, 寒冰真气弥漫皇宫上空, 不多时在皇宫上空就下起雪来。

  乔坚看不到皇宫边缘的打斗情况,却觉得突然冷起来,然后就看到飘落下来的雪花。现在是五月的天气, 怎么可能下雪?他叫来太监问是怎么回事。

  太监出去查看,没等回来,之前会武功的太监就落到他身边,“启禀陛下,来了一个高手在保护泽隐公主。这雪就是那高手的内力所致。”

  乔坚还没有反应,耳边就是一阵打斗之声。他起身, 旁边的太监见他脚步都不稳,急忙伸手扶住他。“陛下当心。”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两个身影落到了乔坚面前。一个黑巾蒙面的女子和舒云慈。

  舒云慈一脚踹翻了过来护驾的太监,过来一把就将乔坚怼到了墙上。“乔坚,我说过为了两国百姓,我不想伤你。可你竟然对我下杀手?”她气得冷笑,“你贵为一国之君,可我也是隐国公主,岂容你如此对待?”她五指一收,乔坚瞬间就感觉呼吸不畅,眼看着就喘不过气来了。

  随后追过来的大内侍卫看着自家皇帝直翻白眼,哪里能不管?一个两个上来护驾,都被江封悯打退。

  乔坚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舒云慈竟然半点不松手,竟然真要掐死他。乔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掰着舒云慈的手,但是却毫无作用。

  就在他眼前都是金星的时候,舒云慈突然收手,乔坚立刻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一旁被踹翻的太监连滚带爬地过来抢救自家皇帝。

  舒云慈不理会另一边江封悯和大内高手的打斗,一脚踹翻了乔坚坐的椅子,暴戾之极。

  “乔坚,想要活命就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原本是我要走,你不让我走。如今我不想走了,你这兰国皇宫看着不错,想要改朝换代也不过就是杀了你而已。”

  乔坚依旧在咳嗽,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活命,就割边境上的三个州给我隐国。用三个州买你一条命,你不亏。”

  乔坚不能说话,只能不住地点头。

  “你还要昭告天下,兰国永远不与我隐国为敌。”

  乔坚继续点头。

  “隐国南境遭逢水患,作为邻居,兰国资助些银钱应该不成问题吧?一千万两如何?”

  乔坚的头都快点不下去了。然而舒云慈又说了两个字,让他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舒云慈说的是:“黄金。”

  趁着太医救治皇帝的空档,舒云慈让乔坚的人将盛辞等人接进了皇宫。乔坚本想用盛辞等人胁迫舒云慈,这下自己变成了最大的人质,舒云慈完全是为所欲为。

  醒过来的乔坚也曾使用一些小手段想暗算舒云慈,无奈武功打不过,下毒又被血蚕识破,他还因为这些小手段又被舒云慈揍了一顿。无奈他只好答应舒云慈的条件,这一笔竹杠敲得乔坚

  肉痛不已。

  然而这还没完,舒云慈竟然挟持着他这个一国之君一直到两国边境,直到顺利出了边关,踏上了隐国的土地,舒云慈才放了人。

  之前为了迅速逃出兰国,都是一路快马加鞭。如今终于平安回到自己的国家,舒云慈立刻让盛辞休息。盛辞这几天都是强撑,要不是有血蚕照顾,她早就病倒了。

  红叶阁,是隐兰边境上的一处水阁。这里对外是个听曲喝酒的地方,背后却是盛辞的手下。

  在红叶阁的后院,已经有早开的荷花绽放,空气里都是荷花香。

  盛辞精心修养,舒云慈却在盘算着如何将兰国割让来的三州顺利接管。江封悯自从和舒云慈会和后就没有机会和她亲近,此时见她一直在沉思,自己也不好打扰,有些郁闷地坐在水边喂鱼。

  丝瓶过来道:“郡主,您可别再喂了。再喂鱼都撑死了。”

  江封悯朝水里细看,果然一条条鱼肚子都是鼓鼓的,还在吃她投喂的鱼食。“傻鱼!”她丢下碗去别处闲逛了。

  午后,丝瓶过来给舒云慈送糕点,忍不住抱怨道:“公主,您也不管管郡主,她午饭后去前面摆弄了一会儿乐器,就坏了一架古琴,断了一支笛子。红叶阁的负责人也不敢跟您抱怨,奴婢都看不下去了。”丝瓶小声继续嘀咕,“郡主平日里也不这样,奴婢看着她这次就是成心的。”

  舒云慈道:“你都看出她是成心的了。”

  丝瓶楞了一下,“郡主为什么呀?”这话问出口,她也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地说,“就为了能吸引您的注意?”

  “所以说她傻吧。”舒云慈将自己写好的信交给丝瓶,“尽快交给父皇。还有,把那傻子叫进来。”

  江封悯进到舒云慈的房间里,“你忙完了?”语气有些别扭。

  “封悯,我是要为君之人。你看我父皇就知道,将来我若继位,每天都会很忙。”舒云慈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明白。”江封悯知道舒云慈说这番话的意思。皇帝忙于朝政,这是社稷之福,可是后宫妃嫔就只能独守空闺。历来皇帝都是男子,世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错。可舒云慈是女子,将来她也会过那样的生活,江封悯已经开始郁闷了。

  “明白就好。”舒云慈抬手捏着江封悯的下巴,“其实你的容貌也不错,进我后宫也不算勉强。”

  江封悯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自己这算是……被皇帝看中了?

  “以后不许闹脾气,让人看着不像话,给我丢脸。”这话说得当真温柔,可江封悯知道,如果她下次还这样,好话就没有了,只有暴力解决。

  “以后我不会了。”认错嘛,江封悯毫无思想负担。

  “乖。”舒云慈捏住江封悯的下巴,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吻,哪里够江封悯这条饿狼解馋的?她的手托住了舒云慈的后脑,不断加深着这个吻。

  舒云慈竟然也不挣扎,就让她亲了个够本。两人分开时都气喘吁吁,江封悯心里跳得厉害,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叫嚣。

  她将舒云慈拉进怀里,“这么多天了,你都不想我吗?”

  舒云慈有些佩服地看着她,“我们之前是在逃命,这样你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乱七八糟?男欢女爱,人之天性。我们……”她还要说,被舒云慈伸手捂住了嘴。

  “我们是女欢女爱,有违天道。”

  江封悯将她的手抓住,轻轻亲吻,“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和我这样?”

  舒云慈扭头不去看她,情感果然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你也喜欢的对不对?”江封悯的手缓缓探进了舒云慈的衣襟,发育过后的身体,已经有了成年的样子,触手都是软滑细腻,让她爱不释手。

  “你这人……”舒云慈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却没有用力。“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样的心思的?”两人少年相识,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就会变味到这种程度了?

  “说不上,反正……”江封悯亲了一口面前的人,“就是喜欢和你亲亲抱抱,如果能再进一步就更好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形成明亮的阴影。床上的两人淅淅索索,时不时伴随着急切的喘息,房间里的空气暧昧非常。

  舒云慈满头都是细汗,承受着江封悯温柔而霸道的亲吻。江封悯说得没错,这种感觉,她也是喜欢的。甚至,她也想见识一下更进一步的感觉。

  江封悯抬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舒云慈的美丽经过方才的耳鬓厮磨已经变成了妩媚,半张半闭的眼,微张的唇都是无声的邀请。除了她,没人见过这样的舒云慈,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舒云慈。

  “你是成心的吗?”江封悯笑着扯开舒云慈腰间的系带。

  “你好像很激动的样子。”舒云慈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江封悯一件件打开,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还不是被你勾引的?”江封悯确实激动。这次她都没有被踹,太不可思议了。

  里衣打开,里面是纯白色的肚兜,上面绣着金丝牡丹。她的云慈,就是绣花也只用这么大气的花朵。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也只有牡丹才能配得上舒云慈这样的人。肚兜的带子在背后,江封悯将手伸了进去。

  舒云慈到底害羞地别开头,连脖子都是红的。

  江封悯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进展,有些迟疑着不敢下手。她在舒云慈面前真是怂惯了,面对这么大的福利愣是不敢吃。

  “你真的不后悔吗?”马上她就会后悔自己的嘴欠。因为舒云慈已经拢起里衣坐起身,“我后悔了。”

  江封悯的脑子处于短暂的空白状态,傻乎乎看着穿衣的舒云慈,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的更进一步,感觉还不错。不过,今日到此为止,看你日后表现了。”舒云慈起身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头发。

  江封悯坐在床上看着没事人一样的舒云慈,“所以,刚刚你是故意的?”

  舒云慈透过黄铜镜看着身后一脸呆样的江封悯,心底也有一丝怜惜,可惜帝王心术,由来如此。

  “封悯,现在还不行。”

  江封悯出门去了,走时什么都没说。丝瓶进来帮舒云慈梳妆,“公主,奴婢看郡主的背影都显得有些可怜了。”

  “君臣关系太近不是好事。臣子要么恃宠而骄,要么功高震主。保持一点距离,对彼此都有好处。”舒云慈叹道。

  “可是郡主从来没有把您当皇上。”丝瓶都有些替江封悯鸣不平了。

  舒云慈看了丝瓶一眼,丝瓶立刻不敢吱声了。“所以我要教她。如今我不是皇帝自然没问题。他日我若为帝,必然重用她。她还是别国郡主,朝臣会怎么想?若她再不懂进退,要惹出多少祸事来?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栽培她,是让她帮忙的,不是捣乱的。”

  丝瓶不再说话,只是内心里依然觉得江封悯可怜。

  江封悯其实远没有丝瓶想得那么敏感。她这人一向不喜欢想太复杂的问题。对于舒云慈,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直留在舒云慈身边,不管对方是公主也好,是皇帝也好,她都会一直陪着。

  舒

  云慈很早之前就说过两人的关系,可以是君臣,也可以是帝妃,但绝对不可能平等。之前她也能很好地把握尺度,可是自从舒云慈身体长起来以后,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和舒云慈亲近。

  看来自己也是个好色之徒。江封悯懊恼地想。

  “公主不是那么好跟随的。”盛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封悯一早就注意到有人靠近,这么明显不畅的呼吸声,只能是盛辞。她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的素雅美人,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盛辞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我认识公主在你之后,可是我第一眼见到公主,就知道这是我要追随的明主。后来公主待我极好,对于我的病也十分关心。我家的几个姐妹都说,我有皇上最看重的公主照顾,将来的婚事都能比别人顺利一些。可是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去麻烦过公主,对于公主交给我的每一个任务也都倾尽全力做到最好。每次我完成任务,公主都只是点点头,没有奖励,甚至没有半句夸奖的话。可是我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大,公主交给我做的事也越来越多。”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江封悯看着自己,她笑道,“公主对我的信任和倚重就是最好的奖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主,我是仆,这层关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四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也如此对待我们的关系?”江封悯可不想承认这样的关系。

  盛辞摇头,“郡主的情况自然与我不同。”她转头看着舒云慈的房间,“公主其实是个很寂寞的人。为了至尊之位,她抛弃了所有的同路人,因为她默认没有人能够陪她走到最后,所以她把自己的感情都封了起来。唯独你,靖武郡主,如果有一个人能够陪她一路走到最后,那个人只会是你。”这也是盛辞为什么愿意花气力过来开导她的原因。

  “难道你也不能吗?”江封悯问。

  盛辞笑得柔和温婉,如同最好的大姐姐。“郡主看不出我的身子是什么情况吗?就算有血蚕在,我也撑不了多少年。我注定不能一直辅佐公主征伐天下,不过这并不要紧,谋臣并不难找,难找的是一个能够全心全意保护她,而且有能力能够保护她周全的人。更难的是公主要全心信赖此人,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此人手里,这天下间,也只有郡主一人了。”

  风吹莲叶,亭亭如盖。

  江封悯不说话。回廊里只有盛辞的声音,“公主想要征伐天下,可这天下哪是那么好争的?今次兰国的事情郡主还看不明白吗?兰皇倾慕公主多年,都可以因为得不到而下杀手,其他人呢?公主已经经历过无数的阴谋算计,但以后的刺杀算计只会更多,多到不计其数。”她站起身,望着远方逐渐西沉的太阳,“至尊之路,从来都是鲜血铺成。至于是用谁的血,郡主以为呢?”

  江封悯深吸一口气,“多谢四小姐与我说这一番话。我爱护云慈之心,从未改变。有我江封悯在一日,就没人能伤害她。”

  盛辞满意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慢慢走了。

  江封悯兴冲冲去找舒云慈,还没开口就听舒云慈说:“无论盛辞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太当真。她给人灌迷魂汤的本事一流,日后如果真遇到了你力有不及的时候,你大可以先保命,我有本事自保。”

  “不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江封悯信心满满地说。

  舒云慈摇摇头,傻子真好忽悠。

  几人在红叶阁修整了几天就不得不起身回京了,原因是五月底就是舒云慈的生辰,而且是十五岁的生辰,这是必须赶回京好好庆祝的。

  回到京城,远明帝笑呵呵说了兰国的三个州已经顺利接手,乔坚不服气,暗中做了一些手脚,因为舒云慈

  的事先提醒,也没翻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兰国的一千万两黄金彻底解决了南境水患的问题,远明帝已经派人前去赈灾了。

  舒云慈在给远明帝的信中并没有说自己被追杀的事,怕亲爹担心。但是她不说,远明帝也能查出来,毕竟无缘无故给这么多好处,乔坚又不是疯了。

  “泽隐,兰国这笔账,父皇和他们慢慢算。敢动朕的宝贝公主,朕不会就这么算了!”话虽这么说,一国之君毕竟不能意气用事。

  舒云慈笑道:“父皇,您不必放在心上。兰国若是还想挑事,我们就再敲他一笔,总有一天敲到他们肉痛,他们就该老实了。”

  这句话,就是舒云慈对待邻国的态度。只要老实,那就相安无事。若是想挑事,一笔笔竹杠敲下来,敲得他们不仅肉痛,骨头都快碎了。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皇宫之中,京城之中,乃至整过隐国,都在张灯结彩地准备庆祝泽隐公主及笄。

  后宫中申贵妃每天安排宫人做事,忙得半刻不得闲。皇后自知有错,整日里躲在昭阳宫不出来。其他的妃嫔虽有些小算计,到底翻不出天去,而且因为舒云慈的及笄礼是当今最要紧的事,一个个也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闹事。宫中一片忙碌而祥和的场面。幻玉宫最近访客有些多,开始舒云慈还应付两句,后来见人越来越多,她就烦了,再不出来打招呼,都让钟昭媛接待。

  钟昭媛向来是个无趣的人,一来二去,也就没什么人过来了。这下钟昭媛和舒云慈都开心了。

  盛辞自打回京后就一直没出门,直到五月二十二这天才进宫来见舒云慈。她进宫是不需要请旨的,直接递了牌子就能进来。

  “我以为你要到及笄礼上才会出现的。”舒云慈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养身体,今日进宫必然有事。

  “公主,白进找到了。”盛辞道。

  “白进?皇后身边的那个人?”舒云慈感兴趣地问。

  “是。”盛辞有些古怪地笑了笑,“人还是靖武郡主抓回来的。我这边有了点线索,靖武郡主可是足足蹲了五天才把人抓回来。听说此人武功高强且怪异,要不是靖武郡主那样的高手,还真的很难抓住。”

  舒云慈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你说江封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夸她。”

  盛辞掩口轻笑,“我说的可是实话。公主您多少该领情的。”

  “知道了。”舒云慈敷衍道。

  皇后一事后,这个白进始终没有找到。这次白进竟然在京城出现,舒云慈不得不联想到三天之后自己的及笄礼。

  当天下午她就出宫去了江封悯的住处。因为江封悯已经解除了怪病的困扰,正式成为了舒云慈的人。所以舒云慈将她安排在一所大宅里,这宅子前面有人打理,后院就都留给江封悯。方便她练功,也方便她替舒云慈做事。

  这次舒云慈一个人都没带。江封悯看到她,笑得如今天的阳光,明媚非常。只是她眼底还泛着红,细看都是红血丝。

  “听说你五天没休息了,这会儿人都抓回来了,怎么还不休息?”舒云慈故意淡淡地说。

  “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来的,我想见你。”江封悯眨了眨通红的眼睛,过来将人圈在怀里。

  舒云慈抬头,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傻瓜。”

  两人进了后院的一个地窖,这里被舒云慈派人挖得大了些,俨然是一个地牢。

第47章 敲一记竹杠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掌院最新免费+番外章节

正文卷

掌院最新免费+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