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妖市
而改变这种局面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让它们可以用自己的天赋赚到钱, 在人族社会占住脚跟，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至于具体的操作方法,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一个概念了。
***
原末又去找了敖斐, 将自己新想到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遍。
敖斐蹙眉：“妖市？和鬼市有什么不同吗？”
原末：“……”
原末脚下一软, 吓得险些摔倒：“鬼市？是我想的那个鬼市吗？！”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玩意儿？
不不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
敖斐一脸好奇地看向原末, 不耻下问：“你想的是哪个鬼市？”
“……就是鬼魂在人间的交易场所。”原末脸色有些发白，“难道这个世界上, 竟然真的有鬼吗？”
“你这是什么话？”敖斐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原末的表情像在看一个傻子，“你还记得你现在是在什么样的地方上班吗？”
原末：“……”
……啊。
也对。
这个世界上连妖怪都有了，有鬼那不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这一点儿之后, 原末心中对于鬼魂的恐惧稍稍降低了些许。
他定了定神, 在敖斐面前坐了下来，却忍不住又问：“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鬼，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呢？”
“想见鬼还不容易？”敖斐漫不经心地说, “改天带你去阴间走一趟，保证你一路看到的全都是鬼。”
“……”原末嘴角抽了抽，“谢谢, 不过不麻烦了，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见……”
“不去也行, 说实话阴间真的不怎么样，到处黑漆漆的不说，还弥漫着一股死人味儿。”敖斐说着, 脸上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
原末对此没有表示，在他看来，如果不黑还能叫阴间吗？
阴间不弥漫着死人味儿，难道要弥漫活人味儿？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敖斐提到的另一点：“老板，你之前说的鬼市开在什么地方？里面是什么样的？你去过吗？”
“鬼市开在冥府与人间的交界处。”敖斐说，“每年的中元节鬼市都会开启，我的确去过，不过他们全是在卖一些死人的东西，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那你觉得他们那里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吗？”原末连忙又问。
敖斐默默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你还真要开妖市啊？搞那么麻烦干嘛？收容所里剩下的那些妖怪，只管找个工地把他们往那随便一扔不就行了？”说白了，这条宅龙还是嫌麻烦。
原末痛心疾首：“老板，咱做人……不，咱做龙得有点儿理想啊！你看看你的先祖，哪个不是曾经称霸一方水域，呼风唤雨的大佬？只有你守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收容所，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那是我的错吗？”提起水域，敖斐脸上立马怨气冲天，“你以为我不想称霸水域？你也不看看海里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到处都是渔船不说，就连水底也潜伏着人族制造的铁蛋四处偷拍，我要是去了水域，不小心被它们拍到真身怎么办？哼……”
说到最后，敖斐心里都有些委屈了。
这明明是人族的锅，怎么到原末嘴里就仿佛他很没出息似的？
对于敖斐的话，原末刚开始还没听太懂，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意识到对方嘴里那个“人族制造的铁蛋”，应该是指潜艇之类的东西吧？
想明白这点之后，原末不由对敖斐鬼斧神工的造词能力感到汗颜。
再想想对方说的那些内容，他一时间竟有些同情敖斐了，不能称霸水域也并不全是他的错，那是时代造就的问题。
原末声音缓和了些许，说：“……可就算没有水域，咱们也不能原地踏步，要努力往前看啊。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咱们的公司需要进一步的扩大才能不被彻底抛下，所以建立妖市真的很有必要！”
“可是太麻烦了。”敖斐的脸上仍旧一脸的不情愿。
原末见状，不得不再次祭出自己的杀手锏：“老板，容我提醒你一下，咱们公司的规模到底还是太小了，只能算是微型企业，连许多人族的公司都比不过……如果哪天有人把我们公司的真实情况设法传到天界，让诸位神君知道您在下面混得这么差，那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敖斐：“……”
……
面子果然是这个龙二代的死穴，一戳一个准。
原末一分钟后从敖斐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答应了开办妖市，并将这事全权交给他负责。
开妖市第一首要考虑的，自然是选址。
考虑到这个妖怪市场的特殊性，原末自然不敢贸贸然把它开在市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手上没钱，哪里付得起市区的租金呢？
原末拿着天海市的地图研究了许久，最终将妖市地址定在了北郊野外的一个荒废小村落。
那里距离市区有点距离，周围有山，非常隐蔽，如果妖市开在这里，就算是一些没有化形能力的小妖也可以不作伪装的随意来往，而不用害怕被人族看见。
这地方除了这个荒凉野村外，周围基本上看不到别的人类村庄的痕迹，无论是交通还是生活都非常的不方便。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导致这个村子逐渐没有了人烟，彻底荒废下来的吧？
选好地址后，为了给妖市造势，原末一早就让敖斐通告了全市的妖族，告诉他们即将开办妖怪集市的事，并鼓励妖怪们到时候踊跃参加，作为首次试业，他们可以免除当天所有摊位费。
就这原末还嫌不保险，他冒死从敖斐手中抠出来一批灵石，鼓励收容所的妖怪介绍自己的亲朋好友来妖市交流贸易，每成功拉到三个妖怪，就能得到一颗灵石的奖励。
有了灵石做为鼓励，原本对开办妖市不太热衷的同事果然踊跃了起来，开始不停的发信息拉人。
因为考虑到一个市集刚开业，不可能形成太过稳定的客流，所以原末并没有打算让妖市每天都开放，而是暂时定为每月两次，分别是月初的一号，和月中十五号这两天。
而市场上可以交易的货品类型，原末只规定必须遵守人类和妖界的双重律法，只要不触犯，其他的什么都可以随意买卖。
交易时的货币则由摊贩和买主自行商定，可以用灵石交易，也可以用人族货币交易，还可以以物易物。
为了更好的打开市场和赢得口碑，开业前，原末还带领收容所内那三百多只妖怪去了自己选定的村子，将那里彻底打扫清理了一番。
这些妖怪起初还不太乐意，但一听原末说打算开妖市，到时候会让他们来负责妖市的秩序和安保问题的时候，所有妖怪顿时振奋了起来！
太好了！
终于可以不用去工地搬砖了！
妖怪们无比卖力的将村子从头到尾清理了一遍，力图到时给所有顾客和商户留下最美好的体验，让他们来了以后还想来！
干这些活的时候，妖怪们心里没有半点儿埋怨，毕竟只有妖市成功立起来，他们这些人才不会被敖斐送去工地打工！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期盼妖市的建立。
打扫完卫生之后，原末考虑到妖市为了避开人类视线，是打算偷摸着夜晚营业的，所以他还拿出公司仅有的十万块资金，买了许多喜庆的大红灯笼，从村口一路高低错落的挂了过来……
这些灯笼白天看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但想来到了晚上全部点亮之后，那场景必然也是极美的。
……
原末这边正带领着手下的妖怪收拾村子，另一边，得到消息的人族政府联络员程博文，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原末满头黑线的反问：“程处长，您消息传得这么快，该不会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吧？”
程博文倒是承认的很爽快，他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也不是特意监视，只是山海收容所是什么性质你是知道的，上面难免会格外留意些。”
原末：“那你打电话过来是……？”
程博文则反问：“这话我正想问你呢，小原啊，你带着那么多妖怪去郊外是要干什么啊？敖斐不会是想在那里开辟一个新据点吧？”
“不是不是，我们其实是打算在这里建一个集市……”
原末将建立妖怪集市的事情跟程博文说了，因为怕对方有异议，他没敢说这是自己的主意，全推到了敖斐头上，同时解释：“领导，我觉得这个想法其实挺好的。你看，妖族因为绝大多数都没有学历的关系，在人类社会一直处于比较底层的生活水平，时间久了，阶级化的差异难免会让一些妖怪心生怨气，进而造成一些社会治安问题……如果妖市的建立能让它们的收入再多一份保障，也是一件有利于社会稳定团结的大好事啊！”
电话里程博文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原末以为对方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时，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程处长犹犹豫豫的声音：“可就算是这样……你们怎么就选了小山村呢？小原啊，那个村子虽然荒了，但产权还是在的啊！房主只是搬进城里住了……你怎么就直接领着一群妖怪过去，把人家的祖宅都给占了？”
原末：“……”
原末震惊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这样的吗？我见这房子破成这样，还以为没人要了……”
程博文都无语了：“别人家的祖坟都还在那里，每年还得回来祭祖，怎么可能会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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