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4)137

  瞧仔细些,再仔细些。

  好像是……

  的确是!

  那辇中之人竟真是她们的大将军!

  只是,他怀中那女子是谁?

  难不成就是近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巾帼小娘子?

  不是有传言说那巾帼小娘子为人淫|乱,犯了私通大罪,被黥面了吗?

  怎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倒是这桃花妆真是好看。

  果然流言不可尽信,什么淫|乱、盗窃、大不敬,还勾引驸马!大抵全是造谣的,若真是那般,大将军还会如此带着她招摇过市,百般宠爱?

  小女子们一个个咬紧了手帕,心中满是羡慕嫉妒,却偏就生不起恨来。

  谁让人家是开国以来,第一个以死契贱民之身被赐了封号品阶的女子!

  谁让人家有勇有谋,不仅连锅端了逆臣端亲王,还揭穿了玄狗的阴谋诡计!

  这还真真儿是给她们这些个小女子争了脸面。

  巾帼小娘子,无愧其名。

  大将军热血男儿,重情重义,看上她这般不同寻常的女子,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还是不甘,不甘啊!

  她们的大将军,好不容易才独身半载,难不成这又要没了?

  罢了罢了,横竖也轮不到她们。

  林中静谧,小女子们的窃窃私语,偶尔的低呼,丝毫遮掩不住,声声句句都传入了余小晚耳中。

  余小晚这才明白时晟此番用意。

  竟是为了替她正名!

  流言可畏,他以他多年的威望,替她掩盖了一切。

  感动吗?

  她只笑笑不说话。

  谁晓得他又在算计什么阴谋诡计!

  他虽比不过玄睦奸滑,可也并非真的蠢物,若非当日他太过自负,丝毫不肯信任上官锦,也不至于那般轻易便着了玄狐狸的道。

  起码,她会将莫非以及玄睦所言所行都毫无隐瞒地告诉他,让他多些防备。

  “喜欢哪支?”

  头顶突然传来微沉的嗓音。

  余小晚怔了一下,“什么?”

  “喜欢哪支海棠?我折给你。”

  折海棠?

  好像还真有这么个梗,不过这是上官锦的,关她采琴何事?

  余小晚刚想说,不喜海棠,还未开口,便见花枝树影后隐隐走来几人,簇簇海棠遮住了他们的面目,只看到大红的宫装,素白的袍角,格外的醒目。

  余小晚微微睁大眼,心如擂鼓,抚了抚胸口,突然抓起时晟撑在一旁的大掌,抱在了怀中。

  “将军,我觉得,那支海棠最是好看。”

  余小晚随手一指,指的正是离那两人不远的一处枝杈。

  时晟垂眸望了一眼她紧搂着的手臂,又望了一眼她瞬间灿亮如星的眸子,墨瞳微漾,荡起层层涟漪。

  “你果然……还是喜欢海棠。”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喜欢海棠,更不喜欢你!

  余小晚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此刻也无暇计较,只抬眸冲他“深情”一笑,娇美的面容当真比那海棠还要撩人心魂。

  “奴婢就要那支海棠。”

  “好。”

  时晟示意家丁抬着步撵过去,步撵之上,自然高人一等,无需抬头赏花,花便围在身侧,时晟探手轻折,花瓣扑簌,抖落两片,他垂眸随望,正撞上耶律越清冷如水的眸子。

  “侯爷?”花枝后的公主也跟着显出,时晟又道:“公主?”

  “这不是时将军吗?你也好兴致,过来赏花?”

  余小晚趴在时晟腿上,自然低些,敦贤公主并未看到她。

  时晟微微颌首,握着那支海棠冲公主与耶律越抱拳行了个虚礼。

  “请恕末将不能下辇行礼,实在是辇上还有伤患,动弹不得。”

  “伤患?”

  敦贤公主瞬间眯起凤眼,想探头瞧一瞧,偏步撵太高,看不到。

  时晟挥手示意,家丁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步撵,四平八稳地免得墩坏了余小晚金贵的身子。

  步撵落地,便又矮人一等,公主垂目望去,隔着轻纱薄幔,依然看得一清二楚。

  采琴!!!

  竟是采琴那贱人!

  公主瞬间凤眼圆睁,仪态顿失。

  “时将军!本公主日日派人上门要人,你日日说她伤重不可擅动,今日此番又是何意?!”

  时晟冷眉寒目,冲敦贤公主再度抱拳。

  “是末将疏忽了,忘了禀明公主。今日早朝后,末将特意找皇上求旨赐婚,皇上已经恩准,待她伤好之后,末将自当娶她进门,往后公主就不必再为她费心了。”

  “什么?!”

  幸好余小晚反应快捂住了嘴,惊呼出声的只有公主。

  “你要娶这贱人?!”

  敦贤端庄,皇家体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寡居的这十余载来从未受过丁点委屈的敦贤公主,如何还能记得!

  时晟眉宇微凝,冷声道:“请公主注意言辞,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巾帼小娘子,六品官阶,无论如何也当不起‘贱人’二字。”

  时晟疯了吗?

  竟敢公然跟敦贤公主呛声!

  以往那谨小慎微,老婆差点被扎死都隐忍不动的时晟时乌龟呢?

  还有那所谓的求旨赐婚,到底真的假的?

  余小晚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时晟,想从他冰封的面容看出此事真假,可既是冰封,又如何看得出来?

  她依然不敢相信,视线游移着,不慎竟与耶律越撞了个正着!

  心脏瞬间一阵紧收缩!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诡异至极的视线!

  明明那琥珀色的眸子依然清透如水,甚至还透着些许往日的温润,却偏生让她遍体生寒。

  笑了,耶律越笑了,突然就笑了!

  她一贯最心悦的那不薄不厚几近完美的唇,缓缓勾起,谦谦笑意,君子如玉,与这些日子所见过的笑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似乎有些不同,似是少了些许温良,多了点点……阴冷。

  耳旁隐隐传来低呼声与私语声。

  “天呐天呐!这是哪家公子?怎的生得这般俊俏!”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他是准驸马!”

  “准驸马?准驸马我见过的,依稀不是这感觉。”

  “嘘嘘!别说了!”

  是的,今日的耶律越确实有些不同,他上前一步,抱拳,清润的嗓音如在溪水中流淌,却偏又带着一抹几不可查的漩涡。

  “如此倒是喜事,恭喜将军。”

  时晟颌首,墨瞳幽深,“多谢侯爷。”

  公主花容失色,不是吓得,是气的!

  这贱蹄子,她尚未好好出了胸口那团郁气,她竟又攀上了时晟!

  她分明知晓时晟是皇上的眼中钉,亦是她公主府的眼中钉,她竟,竟……

  她怎么敢?!

  本已怒不可遏,再听耶律越竟说出这般话,敦贤公主更是越发的怒气填胸!

  “耶律越!你恭喜他?!”

  耶律越转眸,突然探臂牵过了公主的手,白衣清隽,笑比春风。

  “时大将军喜获新妇,自然是值得恭喜的。采琴又跟随公主多年,虽说出身卑贱,做不得正妻,只能做个姨娘,可到底也是时大将军的妾,公主不该为她高兴吗?”

  一番话,敦贤公主瞬间冷静下来,尤其是第一次被耶律越这般牵手,再多的恼恨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转眸望了一眼周遭窃窃私语的贵妇小姐们,许多还都是熟面孔,有的甚至方才还打过招呼。

  她确实失仪了。

  为了这么个贱人失仪,着实不值。

  想治她,不差这一时!

  “侯爷说的极是,确实值得恭喜,本公主原不过是怕辱没了将军的清誉,毕竟是个贱婢,不过,做个姨娘倒也算合适,恭喜时将军。”

  公主抚了抚鬓角,眨眼便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大度。

  时晟也不多言,抱拳致谢,随后才将手中那支海棠送到了她面前。

  “是这支吗?可喜欢?”

  耶律越的视线仿佛淬了这世间最温润的毒,无色无味,无声无息,一遍又一遍扫在她的身上。

  余小晚莫说看他,连时晟都不敢看,勉强垂眸挤出一抹笑,接下那支海棠。

  “喜欢,将军送的,奴婢都喜欢。”

  时晟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带着几分刻意的宠溺。

  “你若喜欢,我每日都过来帮你折一支,即便花期过了,还有明年,后年,还有许多许多年。”

  余小晚本就被耶律越盯得汗毛直竖,再加上时晟这明显的秀恩爱,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秀恩爱,死得快啊!

  说着吐槽的话,却没有半点吐槽的心,余小晚握着花枝,淡淡花香沁人,却入不了她的心。

  原本还算惬意的一次踏春赏花,最终却因着撞见公主,不欢而散。

  时晟一路沉着脸,待回到将军府,用了比平日稍迟些的午饭,又喝了药吃了糖,时晟这才推开矮凳,拉过舒适的太师椅坐下。

  “你的身份……”

  “嗯?”

  余小晚刚从撞见耶律越的阴影中走出,含着纯绿色无添加的桂花糖正品着,这突然没头没脑的话,让她有些茫然。

  时晟从来不是吞吞吐吐之人,今日也不例外,径直道:“你的身份确实过于低贱,虽去了奴籍,又有封号品阶在身,可充其量也就是个良民,做正妻有些难。即便我能争取,可有惠安公主在前,我退她而娶你,皇上那边就过不去。”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余小晚本想缓缓再回公主府,眼下,只能提上日程了。

  她扬唇一笑,带着几分掐媚。

  “将军不必解释的,能入了将军的后院,莫说做妾,便是没名没分又如何?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解惑。”

  “你说。”

  余小晚探了探手,牵过时晟的大掌,本想一步到位贴在胸前,将额间这个“淫”字诠释的淋漓尽致,可到底还是胆儿怯,缓了缓,贴在了脸上。

  漆黑的眸子瞬间沉如点墨,浓的化都化不开。

  余小晚努力笑得魅惑勾人,总之,不管时晟究竟是真以为她是上官锦,还是以为她是苍帝的细作,她都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极了细作,而绝非上官锦。

  “将军,你究竟看上奴婢哪一点了?奴婢实在好奇的紧。”

  时晟望了一眼她紧贴在她脸上的手,薄唇动了动,冲着一旁的秀娥、喜儿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喜儿忿忿地瞪了她一眼,出去了。

  秀娥也不知所措的跟了出去。

  时晟并未答话,而是突然俯身将她抱起,稍稍往床里侧挪了挪,随即撩被侧身躺在了她的身旁。

  余小晚不知他想作甚,下意识地唤了声:“将军?”

  时晟侧身枕着单臂,探手搭在她背上,“你听说过夙世缘结吗?”

  这问题当日他已问过一遍了,竟又问!

  余小晚以不变应万变。

  “奴婢从未听说过。”

  时晟似是早料到她会如是说,继续沉声道:“夙世缘结,便是两人前世有因果,今世还因果,凡有因果者,身上皆有缘印,譬如……字印。”

  “字印?”

  时晟颌首,“你身上可有?”

  余小晚又不是个傻的,当日那两个丫鬟把她按进浴桶恨不得刷下三层皮来,必然是看到了她丹田的那个“觜”字。

  难不成,时晟竟是因此怀疑她是上官锦的?

  当日上官锦致死都没能换取他的信任,他甚至一度认为那印记是什么邪术画上的,如今这般轻易便信了劳什子夙世缘结,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余小晚趴在榻上,稍稍抬身,按了按自己的丹田,诧然道:“原来这竟是夙世缘结?这般说来,侯爷此处也有,难怪我今世为了侯爷如此凄惨,竟是我前世欠了他吗?”

  此言一出,时晟瞬间撑身坐起,墨瞳幽深,暗潮汹涌。

  “你说……耶律越身上也有?!”

  余小晚没有立时答话,先感受了下腰臀的伤。

  价值千金的珍药补品不要钱似的灌下,世间难求的外伤奇药,据说时晟都舍不得用的,刷漆似的每天给她涂一遍,这般精心的护养之下,她若恢复的不好,如何对得起这许多珍贵之物?

  这大半个月来,她的伤其实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五内有损,尤其还伤了骨头,倒是还需要些时日。

  幸而伤的是胯骨不是椎骨,不然,只怕当真是要瘫了。

  可胯骨连腿,她左腿算是半残,能走是能走,跛脚却是在所难免。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不过才二十余日,这会子得罪时晟被赶回公主府的话,不晓得能不能撑到耶律越大婚。

  可她也不能总赖在时晟这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公主此番回去,早晚不会放过她,与其被她强硬带回,倒不如自己回去。

  “是,侯爷身上也有,一模一样。”

  时晟当即翻身下床,背身立了许久,这才转身拉开太师椅面朝她立着。

  “你且说说,它是如何出现的?”

  余小晚垂眸,羞怯道:“这,这让奴婢如何说?将军既然知晓此字是何物,必然该知晓如何才会出现,奴婢,奴婢还是不说了……”

  话音未落。

  梆啷啷!

  时晟猛踹了一脚踹翻了方才拉开的太师椅!

  “说!!!”

  余小晚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这两日不怎么疼了,她便没再用心凝形释,先换个用了。

  “那夜,那夜月圆,奴婢与侯爷私会……然后,然后……我俩行那事之时,不知怎的小腹叠在一起,就突然……”

  梆啷!

  突然的一声重锤,整个床榻都震得扑扑簌簌!

  时晟一拳砸在了床柱之上,眸中暴戾只一眼便能将她撕得粉碎!

  “你真与他行过苟且之事!”

  余小晚战战兢兢了点了点头,“将,将军不是知晓的吗?不然公主因何在奴婢额上刺下个‘淫’字?”

  时晟一把揪住了她前襟,满口钢牙近乎咬碎!

  “竟是真的,竟是真的!!”

  看他那几近癫狂的暴怒,余小晚这才意识到,原来时晟竟以为她是被公主冤枉的。

  这么说,他是真的以为她是上官锦?

  他为何这般笃定?

  余小晚抬手拼命扒着他的手臂,张皇失措地告饶:“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奴婢虽非完璧,可奴婢自认技艺尚可,定能伺候的将军舒舒服服,保准不让将军后悔迎奴婢进门!”

  这一番火上浇油,时晟骤然抬手,不拽她衣襟,转手猛地掐在了她咽喉!

  “你到底是谁?!”

  “咳咳——将,将……咳咳——”

  咽喉被拿,如何说得出话,时晟微松了松手,勉强压抑着想扭断她脖子的冲动,厉声再度暴喝:“你到底是谁?!”

  时晟这段时间果然是表现太好了,余小晚差点便忘了他的凶狠暴戾,自然不敢再跟他硬碰硬。

  “将军以为奴婢是谁,奴婢便是谁。”

  时晟死死地瞪着她,眸中血丝炸裂,紧了紧手,依然掐着她,却并未下死手。

  余小晚死命抓着他的手腕,勉强吸着一丝丝空气,气息不足,头越来越晕,心跳声声如擂,仿佛就擂在耳畔!

  窒息的感觉……

  真的好难受……

  扑棱棱——扑棱棱——

  方才不小心被甩下肩头的小呼呼,晕头转向地复又飞了上来,迷迷糊糊地再度落在了余小晚肩头。

  啾咪——啾咪——

  娘亲的脸肿么红扑扑的?

  它歪着小脑瓜瞅着余小晚,麻雀黑豆眼眨呀眨的。

  时晟望了一眼小呼呼,陡然收回了手!

  明明被掐的是她,他却喘得仿佛比她还厉害。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斗室之中格外清晰,他接连喘了数下,毫无预兆地骤然转身,一脚踹开翻到挡路的太师椅,快步离去。

  余小晚抚了抚胸,在这抖S面前,还真是半点都不能分神。

  差点被他吓掉半条命!

  转眸睨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小呼呼,余小晚一手揉着自个儿可怜的小脖子,一手探出食指点了点它毛茸茸的小脑瓜。

  “你这小家伙,总算还有点用,娘亲差点就被你那后爹给掐……”

  最后几字堵在口里,戛然而止。

  刚迈出门的时晟复又回转,直崭崭的立在房门前。

  “咳咳——咳——”

  余小晚咳嗽了几声掩饰过去。

  时晟隔着薄如蝉翼的折屏望了她许久,这才迈步进来,取下方才挂在床头的佩剑,转身离去。

  ……

  傍晚时分,刚用过晚饭,福伯领着个婆子过来,那婆子惯是油滑,见人三分笑,‘夫人夫人’的喊的极为亲昵。

  福伯送了人进来,立时便出去了,连喜儿、秀娥也被差了出去,独留那婆子与余小晚两人。

  余小晚蹙眉望着她。

  婆子上前笑道:“夫人,老奴是来帮您看伤的,您也晓得,女子那处|子之身,稍有不慎便可能破掉,主子罚几杖,甚或摔个跤都可能没了。您莫怕,老奴就是瞧瞧,哪怕没了也不打紧,老奴看得出是怎么没的,绝不会冤枉了夫人。”

  余小晚瞬间明白了,脸也跟着冷下。

  “不必看了,我确实与人苟且,并非意外没的。”

  婆子脸上的掐笑瞬间僵住,“这,这……还是让老奴瞧瞧吧。”

  “说了不必了。”

  婆子见她态度坚决,不由汗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夫人可怜可怜老奴,老奴还有一大家子等着老奴照应,您若不让老奴看,只怕将军绝不会放过老奴的。”

  余小晚微叹一声,“你便假装看过,就道我是与人苟合便好,我自不会说的。”

  婆子瞬间便没了主意,左右为难。

  “可,可夫人这是为何?您难道不怕……不怕将军一怒之下取了您的性命?”

  余小晚苦笑。

  穿越至今,两个副本,不管是当初贴心的喜儿,还是其后暖化她的耶律越,至始至终都无一人能让她无所顾忌地说出一切。

  无口难言,说的是耶律越,又何尝不是她?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早已不想活了,却偏还不能死。”

  “什,什么?”婆子更茫然了。

  余小晚抹掉不由自主涌出的眼泪,淡声道:“好了,你便这般回了将军便是,我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婆子又抖抖索索地跪了好一会儿,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出去。

  又等了片刻,喜儿与秀娥都进来了,却并未见时晟。

  自那日起,他再未出现。

  转眼,在将军府已呆了月余,离耶律越大婚仅剩二十余日,余小晚算着日子,既盼它快些到来,又盼它永远不要到来,何其矛盾。

  【宿主:21。】

  余小晚每日都会给辣鸡系统发条大婚倒计时信息,完全把那信息框当便签用了,系统初时还会回个“?”,之后便不再理会。

  还有二十一日大婚。

  余小晚由秀娥搀扶着,试着在地上走动,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起码得会自行走路才行,不然等回了公主府可怎么办?

  她是必须死在公主府的。

  正来回踱着步,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奴婢见过将军。”

  是喜儿的声音。

  时晟并不语,推门而入。

  秀娥扶着她,也赶紧福了福。

  余小晚毕竟站着,想了想,也福了福,却不想,腿多日未动,到底还是有些虚软,一个不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嘶!”

  她倒抽了口凉气,真疼!

  “小姐!”

  不等秀娥搀扶她,时晟已快她一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

  时晟抱着她径直到了床边,小心将她放下。

  她如今已基本恢复,平躺侧身都无碍了。

  “将军?”

  不等她问话,时晟竟突然撩开薄被,钻了进来,二话不说,探臂将她搂入怀中。

  余小晚一脸茫然。

  这,这什么节奏?

  难道那婆子没跟他说实话?

  不等她揣测明白,时晟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已自头顶隐隐传来。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

  “嗯?”

  “当日你身上不止那一个‘心’字,右肩还曾有过‘鬼’,如今小腹再有个‘觜’,也没甚稀奇。”

  “奴婢,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

  余小晚是真不明白。

  时晟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紧了又紧,这才又道:“当夜在城郊破庙,那般昏暗夜色,你一眼便认出了秀娥……”

第136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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