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装傻没用。蒋新罗抿了抿嘴, 手指头紧紧揪着。表达感情这种事,她以前面对谢源的时候说了不少句“我娶你啊”这种玩笑话都没紧张过, 现在这么正经, 搞得她莫名紧张起来,蒋新罗笑了两声, 开始扯话题:“上午你摸我头不觉得油吗。”

  刘湛果然被她成功带偏:“有点油。”

  蒋新罗说:“为什么还要摸。”

  刘湛说:“摸了之后后悔了。”

  蒋新罗皮笑肉不笑:“我觉得你可以出去了。”

  刘湛抬手摸摸鼻子, 眼眸盯着她看,重复之前的问题:“你想对我说什么。”

  蒋新罗难得严肃起来,她说:“刘湛同志, 你没看到我一脸不愿意说的表情吗。”

  刘湛说:“没有。”

  蒋新罗沉默两秒,忽然傲娇起来:“我想说的时候再和你说。”

  他说:“想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蒋新罗若有所思地摸摸头发:“等我想通之后。 ”

  他慢慢收好吹风机, 这回竟然选择放过她:“好, 你今天早点休息。”刘湛似乎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蒋新罗伸手扯到了他裤兜,男人转头, 看见她一脸不愉快, 她说:“这么快就走吗。”

  刘湛目光有些讶异:“阿罗, 你说想通之后再和我说话。”

  蒋新罗咳了一声:“我们可以聊别的话题。”

  刘湛顿了良久, 把吹风机重新放回原位后和她面对面,坐在了旁边板凳上。阿罗等他的话题,刘湛自然也在等她开话题,于是两人就这么互相干瞪眼瞪了一分钟,他无奈地笑起来,说:“你睡觉的时候喜欢说梦话。”

  蒋新罗说:“我说什么了。”

  刘湛说:“你说我赢了。”

  蒋新罗想了想, 噢声:“做梦了,梦见你和我下象棋,然后我赢了,但是之后你喊了帮手,就是那位叫薛华的围棋天才,然后我和他对打,我又赢了,你说这是不是个吉利的梦。”

  刘湛并不赞同,当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梦都是相反的。”

  蒋新罗恢复到面无表情,她说:“我想你可以出去了。”于是刘湛被她直接推出了房间,阿罗以自己想早点睡觉为由拒绝了他再来一次沟通聊天的建议,当晚,躺在床上的蒋新罗,反复思考着“如何把刘湛养得不那么木头”的问题,次日起来,她脑袋依旧昏沉。

  第二天,谢源启程回国,临行前与她拥抱,并且劝诫了几句,蒋新罗自然不听。当时谢源是这么说的:“阿罗,如今巴基特已经盯上了伊兰,你最好赶紧回国,要不然他们万一真打起来,你躲哪去,噢对了阿罗,要不然你现在就和我回国吧,我爸也希望能见见你。”

  蒋新罗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的回答是这样的:“上司让我在这里待两个月。”

  谢源表情微妙地盯着她看:“别瞎鸡糊弄我,你还有上司?”现在她顶多也就个自由职业的摄影师,还有什么上司,每天不是在赵北秋公司充当人数还有什么作用,谢源都懒得翻白眼,“也对啊,你有钱任性。”他拍拍她肩膀作告别,“活着回来啊。”

  蒋新罗抬脚踢了他:“尽说些坏话。”

  谢源笑着说:“给你提个醒。”随后他忽然不笑了,这种表情她很少见,在平常,谢源总是一副高傲风流的模样,就算是生气也是光明正大地发脾气,这种严肃的表情确实少见,他说:“阿罗,我知道你一旦想要做哪件事就得做到,但你得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这次高热病,你身体自愈了是运气好,下次遇到危险怎么办,遇到巴基特他们,你根本没有能力自保,阿罗,你得想想你爸爸,这次蒋琛岳真的发飙了,说一定得带你回去。”

  蒋新罗看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她自己也得像谢源那样踊跃发表自己的想法,但阿罗又觉得太费口舌,要是能一击毙命,于是阿罗思前想后,说:“要不然我报个能自保的武术班。”

  确实一招毙命,谢源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愤然坐上了汽车。

  遇到海蒂是在下午两点,当时她和朋友们玩耍,直到看见正在照相的蒋新罗,那金发小姑娘立马跑过去抱住她喊她姐姐,蒋新罗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从兜里拿了两根棒棒糖出来交给她,问她喜不喜欢吃棒棒糖。

  海蒂高兴地点点头,她剥开糖纸,却递到阿罗嘴边,女孩说姐姐先吃。

  蒋新罗张嘴咬住糖,海蒂再剥第二根棒棒糖纸的时候,她看见蒋新罗后面的人,女孩高兴地招招手,喊了声叔叔。

  她应声扭头望去,只见佩斯正朝这边走来,意图很明显,是来逮她回国的,蒋新罗脸色微变,架起设备就准备跑路,结果佩斯两三步一跨直接捞到了她后衣领,蒋新罗没跑成。

  佩斯把她捞到附近酒馆坐着,随后找了个不引起注意的偏僻角落,点了杯威士忌。

  酒馆放着古典的轻音乐,佩斯喝了一口,绿眼珠子却一直盯着她。

  蒋新罗等他开话题。

  佩斯将酒杯攥在手心里,这样对她讲:“我对你说过,你别的地方可以去,但绝对不能来瓦尔达。”他静了半秒,“你知道这里的情况,为什么要两次来这里寻求危险。”

  蒋新罗喝了两口水,回答他:“佩斯,我并不是在寻求危险。”

  佩斯扯扯嘴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契机,是因为你父亲生病。蒋云决定把公司临时交到你的时候我挺诧异的,毕竟你还很年轻,我很奇怪,就问了蒋云,他说你做事果断,公司交给你没问题,确实没多大问题,但你为了解决问题,制造了其他问题,把当时财政矛头直接转向了竞争对手。”他静了静,“后来我才明白,蒋云说你做事果断是表面上的,你喜欢把问题顶到浪尖尖上才肯罢休。”

  蒋新罗面目坦然:“生意就是这样,难不成我们当活靶子。”

  佩斯笑了下:“不,我只是在夸奖你,阿罗,你一直做得很好。”

  蒋新罗面无表情地说:“我很惊讶。”

  佩斯说:“我没看到你任何惊讶的表情。”

  她说:“我在心里惊讶。”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后说:“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照样不会象棋。”

  蒋新罗放下水杯:“我走了。”

  佩斯问:“你走不了多远,蒋小姐,明天的机票。”

  蒋新罗说:“我要去参加今晚的冰雪节,至于明天,前提是你能逮到我。”

  佩斯说:“我会盯着你。”

  冰雪节在伊兰中心广场举办,中央已经堆起来巨大的篝火,寒风吹着木柴,声音啪嗒啪嗒作响,人群已经填满广场,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男士邀请女士作伴跳舞,乐器伴奏响彻城镇,就算是零下六度,民众的热情也丝毫不减,各处挤满了看客,有的人坐在长椅上哈哈谈笑还有的人走到了广场中央显摆他们的舞姿,他们不仅仅是在庆祝击退了巴基特恐怖分子,也是在庆祝高热病的消失。

  佩斯确实是说到做到的人,自从阿罗加入冰雪节之后,佩斯一直在监视她以防她逃离,但她并没有因此感到不舒服,莉薇还在她旁边马不停蹄地讲着她遇到一个年轻人的趣事。

  阿罗搓了搓冻手,抬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杰森他们,他们依旧穿着简易军装,于是她慢慢转移视线,果真看见了刘湛,男人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篝火,直到高采青和他打招呼,刘湛回神,向高采青点了点头。

  蒋新罗大概能猜得到他们在聊什么话题。

  高采青肯定会说第一句话:“维恩,你看得这么入神是不是也想跳舞啊。”

  刘湛的回答是:“不,我看的是篝火。”不近人情的木讷回答。

  高采青又会问:“听杰森说你会跳舞,你现在能不能教教我。”

  刘湛说:“我不会跳舞。”

  蒋新罗看着那副场面不禁感慨声刘湛这家伙除了她还有谁敢要。直到刘湛看见她那副无法言喻的无奈表情,他神情微动,告别高采青后主动朝她走过去,蒋新罗就像在等家长似的等着他过来,抬手和他打了招呼:“晚上好,维恩先生。”

  刘湛站在她旁边靠着,问她:“怎么不去跳舞。”

  蒋新罗回答:“我不会跳舞。”

  刘湛说:“我可以教你。”

  蒋新罗停了停,这才把目光转向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蒋新罗说:“你刚才对高记者说不会跳舞。”

  刘湛静了良久,后有惊讶的意思:“你是顺风耳吗。”

  由此可见蒋新罗在了解他的程度上已经算是中上等级了,她顺势点头给自己助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冒着金光:“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说我厉害不厉害,现在能猜到你要说什么话,这种了解程度算不算中等了。”

  男人伸手握住她右手五指蹭了蹭,顺便应声:“中等了。”他裹住她右手,嘴角微微掀起来,“蒋小姐,你作为女朋友,是不是该质问我为什么和别的女孩讲话。”

  蒋新罗恍然:“我正要问。”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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