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蒋新罗倒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下亲她, 毕竟在阿罗的印象里,刘湛并不是随便被情绪左右的性子, 也可能被气到了, 但闹点矛盾发展双方情感是必经之道,她冷静地考虑两秒,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口哨声, 杰森他们勾肩搭背地喊维恩:“亲亲我我的,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蒋新罗拧了他胳膊一下,看也没看地转身离开, 谢源可没胆子跟上来,此时他脸上还贴着那把军刀, 谢源唏嘘不已, 想想见过蒋新罗那么多的面, 羞涩的面儿愣是没见过,真的是有生之年。

  海蒂问她脸为什么这么红, 当时蒋新罗正在为她编头发, 因为没有发夹,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把头发盘上去, 最后海蒂问她脸为什么这么红的时候,她心想算了,接着散开头发,拿梳子慢慢梳顺,磨蹭磨蹭的时候,海蒂又说姐姐, 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蒋新罗啊声,想想应该是刘湛的功劳,他总是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让她惊讶的事情,比如说今天当众亲她,以前局限在房间里亲吻,今儿个是他改性子了还是她在做白日梦,蒋新罗掐掐脸,疼的,那八成是他的问题。

  阿罗磨磨蹭蹭给孩子扎了简单的马尾辫,感慨声说我只会这一种。

  海蒂说我母亲和姐姐你一样,只会马尾辫。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女人。蒋新罗耸耸肩,拿起照相机:“茄子。”海蒂立马转头对着镜头摆了张笑脸,阿罗看看成果,摸摸女孩脑袋,说海蒂摆拍越来越好了。

  海蒂咧嘴弯弯笑着,见到走过来的维恩,立马站起来扑到他怀里说:“I miss you,wayne。”

  维恩把女孩一把抱起来后坐到她对面。原本蒋新罗就是打算在树下端着小凳晒太阳的,直到刘湛坐在她对面,海蒂抬手随时随地地摸着他的短发,见此,蒋新罗微微撅着嘴:“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他记得夏天的时候蒋新罗还特想给她挡挡太阳,现在冬季他倒成障碍物了。刘湛慢慢挪了挪位置,说:“最近这里流感严重,你要记得多穿点。”

  “你要我多穿点。”她开玩笑地说,“你总不能把我裹得像个粽子吧。”

  然而刘湛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她的玩笑:“粽子倒也可以。”顿了顿,“我记得自己有件军大衣是不穿的,到时候拿给你。”他再次慢慢斟酌两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体贴,主要是谢源。”他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你得注意和谢先生的距离。”

  蒋新罗立马撇清关系:“天地可鉴,他直接冲过来的。”

  海蒂把凳子搬到了她朋友那边开始玩耍。

  刘湛取下挂在肩膀旁的大容量保温壶,把杯盖塞到她手里,接着揭开外盖,给她倒了杯温酒,酒香肆意,她闻得立马起劲起来,举杯喝了一口烈酒后双眼眯成一条缝,喝完又把小杯子挪到他面前说:“再来一杯。”

  刘湛给她倒了一小杯之后,眼睛却瞧着摆在两人中央的象棋,他问:“你教海蒂象棋?”

  她慢慢啜饮,眼睛看看眼前乱成一团的象棋局,又看看刘湛:“不会教。”说话的时候,刘湛已经开始收拾象棋准备着重新开始,他道:“我先教你,你再教海蒂。”

  蒋新罗道:“为什么不两个一起教。”

  刘湛坦然回答:“教你已经够麻烦了。”

  “……”蒋新罗觉得自讨没趣,又觉得他这次来就是特意挖苦她的,阿罗把杯盖还给他,指出,“酒不怎么好喝。”这样单方面说他的酒不好,他说她下象棋烂,她说他的酒不好喝,两两抵消正好。

  于是在刘先生百忙之中抽空教她象棋的一小时里,蒋新罗时不时地瞪着他手边儿那保温壶里的酒,味道实在是让她魂牵梦绕,阿罗漫不经心地移动了兵,说:“刚刚海蒂说我脸红,还说我的手在抖。”

  他按照套路进来了:“为什么。”

  阿罗道:“其实是因为今上午刘先生您忽然亲我那段,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瞧着你平日里性子倒算是稳当,怎么今儿个就忽然被谢源刺激了。”

  刘湛移动完炮,面无表情地回答:“小矛盾有利于我们感情发展,亲你是情感升华。”

  蒋新罗长时间沉默很久,看着刘湛,总觉得他脑门并不是那么笨拙,倒不如说是扮猪吃老虎的性子,于是她开始扯其他话题:“今天休息吗,前几天说好帮你剪头发,我刚好带了剪刀。”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大剪子。

  刘湛斟酌了下,似乎在考虑其他方案:“明天我出城,所以想和你讲讲。”

  “你讲话不影响我剪头发。”蒋新罗觉得他太拘束了,兴冲冲地拿着剪刀站起来走到他后边,“别动啊,要不然刀剑无眼你耳朵不保。”

  他从容不迫地坐在原地,任由蒋新罗动他头发,刘湛思考两秒后,说:“前几天有个人和我讲了些关于婚姻的话题,他说婚姻主要核心不止有双方基础情感,还需要双方父母的祝福,阿罗,我可能没和你讲过我的家庭。”

  蒋新罗认真地扒弄扒弄他短发:“没说过哎。”

  他道:“我父母早年离婚,15岁跟了我爸,然后他再婚,我进部队,没多少时间回去,只能电话联系,他老人家身骨非常健朗,但最近几年,他一直向我提起是否有女朋友的问题,还不断挖苦自己到了晚年连个儿媳妇儿都见不到。”刘湛无奈地笑起来,“我没有一次正面回答他老人家的问题。”

  “这块剪得真好。”蒋新罗倒挺满意她的手艺,也笑起来,“现在你有蒋小姐我,是不是可以正面回答一下伯父的问题了。”

  刘湛道:“阿罗,我早前就考虑过,像我这种职业,其实没有伴儿是最好的,担心自己没了扯到对方未来,后来觉得自己想太多,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所以昨天我和我爸聊了一下你。”

  蒋新罗搓搓他脑袋:“你这么讲我都有点紧张了。”

  他道:“为什么紧张。”

  她问:“你怎么和刘叔叔说我的?”

  他道:“说你不怕死一个劲儿地往前冲,牛脾气,胆子大,说我们俩三观一致,谈得来,你往往会把问题摊开来讲明白,人也坦荡。”

  第一句话听着就不像夸她的,蒋新罗嘴里嘀嘀咕咕,撸撸他头发说:“您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他笑了下:“夸你的。”

  她道:“那刘叔叔怎么说的。”

  刘湛回答:“他激动地说过年带上你回家吃顿饭,我不怎么应该怎么形容激动,嗯……差不多就是恶犬扑食的那种场景。”

  蒋新罗噗嗤笑起来:“你爸听了不打你。你现在这种情况很像蒋琛岳写的作文,标题是我的爸爸,有句话他是这样写的,我爸爸是个有钱的人,他有钱也不给我花,所以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能少一点是一点。然后蒋琛岳就被我爸打了一顿,某年我也抄了蒋琛岳的作文,把标题改成了我亲爱的爸爸,虽然没被打,但生活费减半了。”

  刘湛说:“看来拜访你父亲这件事任重道远。”

  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道:“上次去你家拜访的事情没能守约,你爸是不是也想打我一顿。”

  蒋新罗说:“你说到问题点了,我爸那脾气,上次差点帮我安排另一个相亲。”

  刘湛很奇怪地静了很久:“阿罗,你爸喜欢喝什么酒。”可喜可贺,这次刘先生脑袋总算亮起了警戒信号。

  马库斯小跑过来汇报情况的时候,蒋新罗已经差不多剪好了,拍拍他肩膀说:“行了。”刘湛站起来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个脑袋。

  马库斯见此虐狗场景表情微妙:“维恩,西区有小规模人质劫持。”

  刘湛点头,迅速整理好装备后把保温壶丢给她:“回房慢慢喝,别在外面逗留。”

  蒋新罗紧紧抱住保温壶如同抱住了命一样神色凝滞:“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他们迅速离开后,蒋新罗蹭蹭保温壶一阵感慨:“还不是进我肚子里。”说完,慢慢打了个饱嗝。

  天就快黑了,她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去,本来十分安详的氛围,忽然被前方横冲直撞的卡车打破宁静,人群惊慌失措地叫喊,她走在下坡道,迅速移动到安全位置,出现在身后的谢源拉着她准备迅速离开。

  结果卡车撞到了对面建筑物,嘣地一声,车头破裂,车油不断地流出来,卡车里跳下来一个提枪准备自.爆意识恍惚的男人,那时候已经是夕阳,街道轰隆一声炸裂,顿时火光冲天。

  然后她眼前一黑,再次梦见了刘湛娶别人为妻的场面,更诡异的是脑海里还一直播放着结婚进行曲的音乐。都说人快死的时候所梦见的场面都会成真,阿罗在梦里无奈地感慨声,好好的一个男人,最后还是被别人叼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39章奉上,下章明天吧((ー`?ー))都注意好防护哈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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