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还不会

  符我栀直到回家还没从“危玩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这件事中反应过来, 直到拉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出来挂进衣柜里时,才骤然醒悟。

  她还没弄清楚季满那件事,怎么就被危玩三言两语给忽悠回来了?她回来了, 接下来谁去找季满?

  符我栀心想真是美色误人, 这么重要的大事都能忘。

  手机叮咚一声, 银行转账成功提醒。

  符我栀拍拍脸,醒过神, 点开短信一看, 刚醒过来的神瞬间又震出九天之外。

  她的卡里为什么多了这么多钱?

  【危玩:我的流动资金全给你了, 以后我就靠你养了。】

  【mine :???】

  【mine :你是不是疯了!】

  【mine :这么多钱能随便送的吗?!】

  【危玩:能。】

  【mine :……】

  钱的问题还没解决, 这边季满的消息就找上门来了。

  季满从英国回来了。

  【符我栀, 来这里见我。[定位]】

  地址是最近的某栋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

  符我栀一身轻松地被人拦住了,理由是没戴安全帽, 她顺手买了个安全帽戴上,这才被放进去。

  老实说,她不太懂季满为什么一回国就约她来这里见面。

  正在施工的基地,偶尔漫天飞扬的尘土, 上上下下的钢筋水泥,棱角分明的建筑基线。

  莫非这就是建筑系学生的浪漫?

  符我栀沿着笔直的大路走了一阵,忽然听见前面有个女声在暴躁地骂人。

  “……再有下次都给我滚蛋!听见了没有?”

  穿着灰色长大衣,脑袋上戴着个黄色安全帽的女生正背对着符我栀, 伸手指着对面的一个男人破口大骂。

  符我栀脚步一顿,那个女生应该就是季满了。

  周围粗糙的建筑环境勉强地融进季满那一身的名牌中,格格不入。

  季满骂完人, 摘了自己脑袋上的安全帽扔给对面的男人,又骂了两句,转身,蓦然撞见神情微妙的符我栀。

  等季满走近,符我栀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她,嗓音拖长:“看不出来,原来你其实是个傲娇的人设?”

  季满黑着脸威胁:“符我栀,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等下就把你埋进水泥里?”

  符我栀拍拍胸脯,佯装害怕:“我好怕怕哦,在说这种话之前,不如先摸摸你自己凉快的脑袋,到底谁更危险?”

  施工基地不戴安全帽,不知道究竟是谁嫌命长。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匆匆送过来一个安全帽,季满戴上。

  符我栀啪啪鼓掌:“季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戴着安全帽的模样也非常漂亮?”

  季满从黄色的帽檐下抬起眼,阴阳怪气道:“你不是威武不能屈的人设吗?现在这么夸我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讨好你啊。”符我栀耸耸肩,“看来你不吃这一套,倒也省了我不少口水和脑细胞。”

  季满从鼻子里哼出个轻蔑的单音节,率先转身朝另一个施工大楼的方向走去。

  “口水战我从来没赢过你,我今天也没时间和你耗,开门见山直说了,你想要的东西确实在我手里,但是想要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个人。”季满头也不回地说,“聂闻深和聂柯也找过我,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把东西给他们……”

  “不,你不会给他们。”符我栀两手插口袋里,跟着她慢悠悠往前走,“那种东西事关你母亲的声誉,把东西给了他们,就等于亲手将你的弱点送给敌人,你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那么笨。”

  “符我栀!”

  “抱歉,怼你怼习惯了。”符我栀感到惭愧,而后话锋一转,“那么,你回国之后就找到了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季满停下脚步,符我栀知道自己猜对了。

  季满转身,神色怪异地盯着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真和危玩复合了?”

  符我栀坦然承认:“前两天刚分手。”

  季满:“?”

  符我栀:“不过第二天他又求着我复合了。”

  季满:“……”

  季满满脸都是“你他妈胡扯什么淡”。

  符我栀满脸真诚:“如果你提的要求是要我和危玩分手,我立刻同意,但是超过这个程度就不必了。”

  意思是,分手可以,反正分了手他们还会复合,而强迫她永远不能和危玩复合这种事却绝对不可能。

  季满倒是并未对此多言,意味不明地瞧了符我栀一眼。

  “那种程度未免也太小气了,我可不是恋爱脑的蠢货。符我栀,凭你,能带给我什么?”

  她拉拉帽子,朝上面的建筑工人喊了两句,转回头,重新将目光落到符我栀脸上。

  “聂闻深和聂柯给我开的价先不说,他们只要求我不能将东西卖给你们,只是这样而已,却给我开出了三辈子不愁吃喝的价,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符我栀没有说话,凝视着她,目光幽深:“你不如说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想要的东西,聂柯和聂闻深无法给你吧,否则你也不会千里迢迢来见我。”

  “别胡扯了,我来H市只是为了这片小区的建设,”季满目光闪烁,强硬道,“毕竟这是我家的工地,我亲自设计的图纸,我当然得负责。”

  符我栀继续鼓掌,真心实意夸赞:“季同学太厉害了。”

  “我不需要你夸我。”季满厌恶道,“你真让人讨厌。”

  符我栀随口说:“彼此彼此。”

  巨大型机器工作的声音过于冰冷,有人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喷得白天里的风也渐渐冷了起来。

  符我栀双手插兜:“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东西我不要了,我也什么都不想给你。”

  符我栀拢了拢大衣,神色淡淡,偏过头望向远方,嗓音平静。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憎恨所有和那件事有关的人,聂家老少,把我关进小黑屋的被雇佣者们,明知道我被囚禁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所有人,以及为了钱财欲望而在我身上动刀子的医生。我愿意用九年的时间去报复姓聂的,同样也可以用第二个九年去报复那些间接参与者,九年不够,再九年,总有一天会彻底结束。”

  随着她的话,季满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两手攥了又松,眼底压抑着惊惧与怒火。

  符我栀朝她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时间真的能磨平一切吧?”

  季满的表情算是回答了她。

  符我栀懒得再装什么好人,冷笑一声,利落地脱掉右半边大衣,袖子被她图方便而塞进腰缝里,长大衣蔫不拉几地耷拉着,没沾到地面。

  季满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拧紧眉。

  符我栀拽着里面的浅色毛衣和保暖衣的袖口,慢慢往上卷,卷完一圈又一圈,直卷到纤细的上臂。

  清瘦白皙的胳膊,臂弯偏下的地方交错着几条蚯蚓似的丑陋的疤痕,疤痕色泽暗沉,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忆。

  符我栀左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疤,手底下的触感凹凸不平,明明已经这么久了,不该疼的,冷空气包裹之下,她却依然隐隐感到淡淡的刺痛。

  大概是太冷了。

  符我栀放下袖子,老老实实穿上大衣,不愿去做那风中可怜的小白花。

  “你看见了吧,时间连我胳膊上的伤疤都无法抹平,更何况是早已刻进我骨髓里的憎恨?”

  这些伤疤连危玩都不知道,以前天气热时,她去见危玩总会记得穿上防晒服,防的不是紫外线,而是危玩的目光。

  虽然那时候他可能也不会在乎她身上有没有疤痕就是了。

  她身体上的疤痕当然不仅仅是这一处,做手术时她从来不会让那些人如愿,每当她不老实,那些人就会用刀子故意给她苦头吃,做完手术姓聂的那群人又会想尽办法让她长长记性。

  皮肉之痛尚且无法忘记,遑论曾经的精神折磨?

  ……

  “抱歉。”季满说。

  符我栀诧异。

  季满脸色扭曲,声音很大:“不是我要和你说抱歉,是有人托我带话而已!你别痴心妄想我会向你道歉!”

  符我栀更诧异了:“谁让你带话?”

  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哪些和季满有关的人。

  季满恶声恶气:“你管是谁?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要不是……我死也不会向你说那两个字!真是恶心死人了!”

  符我栀抱拳:“我也被成功恶心到了,恭喜你,这次你赢了。”

  谁稀罕?

  季满更生气了,肩膀抖啊抖的,恨不得摘了安全帽甩符我栀脸上。

  最后,季满深吸口气,转过身,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要的东西我会交给危玩……”

  符我栀:“谢谢谢谢,但是既然你愿意给了,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季满恶意地说:“我就是不想给你,我就是要给危玩,我就是要单独和他彻夜详谈,你能怎么样?”

  符我栀:“……”

  符我栀第三次鼓掌:“排比句用的真好。”

  季满气得直接甩了安全帽。

  亲眼看着符我栀空手而归后,季满吸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安全帽,心情复杂地打了个海外电话。

  “爸,我见到符我栀了。”

  “她怎么说?愿不愿意来?”

  季满拍了下脸,努力打起精神:“我试探过了她的态度,她不会原谅参与过那件事的人。”

  “你没有把东西给她?”

  “还没有。”季满沉默片刻,然后说,“爸,她不会原谅妈妈的。”

  ……

  危玩正在和聂西旬打电话确认明日事项,外面有人敲门,他结束通话,刚出客厅门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二楼拿了一串钥匙。

  不知道符我栀刚从什么地方回来,手里提着个黄色的安全帽,柔软的栗色发丝上隐约浮现微小的细尘。

  “你拿到东西了吗?季满真的把东西都给你了?”

  他一开门,她就迫不及待追问。

  “季满?你去找她了?”他敏锐地捉住重点,伸手拍拍她头发上的灰尘,“你们做了什么?头发上都是灰,脏成小花猫了。”

  符我栀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末了,莫名其妙道:“我完全没搞懂她今天找我想干嘛,感觉像是要和我唠家常,可是我压根不想和她唠家常。”

  危玩给她泡了红茶,杯子塞她手里:“她没找我。”

  符我栀捧着杯子,确定道:“她晚上会找你!她就是故意气我!”

  危玩哭笑不得,索性把手机放她手里:“那晚上你和她聊?”

  “也不是不行……”反正隔着网络,谁知道对面都是什么人?

  符我栀又啰嗦了几句,瘫在沙发上拨弄他手机。

  危玩站在沙发后面摆弄她头发,看起来似乎想给她编辫子:“头发好像长了点?”

  “这段时间我没去理发,过几天有空再去理个发吧。”

  符我栀满不在意,正在查他微信记录。

  聊天记录干干净净,联系人聂西旬,赵尔风,吕如临,除了几个熟悉的,还有一些不太熟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置顶不出意料是她,没有备注,只有一个“mine”,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看了眼他的昵称。

  【your】

  她突然就笑了。

  感情他这是故意搞出来的情侣名?

  符我栀一高兴,半侧着身子把自己手机塞他手里:“光让我看你手机多不好意思,你也看看我的,这样才公平。”

  危玩瞥了眼:“不用。”

  那就算了吧。

  符我栀刚要收回手机,有人给她发了微信,手机屏幕乍亮,她的手机壁纸还是很久以前换的二次元帅哥的图片,这段时间一直没想起来换,微信消息一来,屏幕亮起,危玩第一眼就瞥见了。

  于是手里生涩编辫子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看看。”他沉声改口,在她还没收回手时一把握住她手背,接过她手机。

  符我栀:“?”

  符我栀:“哦,好吧。”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壁纸被人盯上了。

  危玩不给她编辫子了,倚着沙发背漫不经心拨弄着她手机,第一时间先查看她手机相册,里面几十张二次元美男,有几个他甚至都认识。

  啧。

  他不悦地控制住想全部删除相片的心情。

  翻遍相册,终于在一个命名为“Q. Q相册”的官方相册底部翻出一张他的照片。

  照片像素不高,整体略微模糊,照片里他穿着黑色衬衫,手里拎着一罐可乐,眉眼低垂,站在不知道什么店的楼梯上,正准备上楼。

  危玩眯眼,蓦然想起这身行头是什么时候穿的了。

  那会儿他和符我栀正在谈恋爱,晚上他们一块儿去吃饭,中途她饮料喝完了口渴,他下楼去拿了罐冰可乐。

  这张照片大概是那时候楼下的客人随手拍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符我栀手机里。

  Q. Q相册?那应该是她在Q. Q里存下来的。

  “咦?”

  他正沉吟着要不要进她Q. Q看看,听见她发出一声奇怪的单音节。

  符我栀在翻他手机里和她的聊天记录,记录很长,她翻了很久才翻到头,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初识的第一条信息上,简单的两声招呼,随后便是些不痛不痒的对话。

  他居然从未删掉过和她的对话框?

  符我栀就不一样了,分手之后,她第一时间拉黑他,两相鲜明的对比,让她心里怪怪的。

  然而让她更为诧异的并非如此,她随手又往下滑了几下,震惊地发现,在她把他拉黑之后,他居然给她发过几条微信消息,连续好几条都只有三个字,以及一个鲜红刺眼的感叹号。

  他发的全是“符我栀”。

  每条消息的时间间隔都是一天,也就是说,分了手之后,他明知道她已经把他拉黑了,却依旧坚持给她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虽然每条都只是“符我栀”三个字,但是……

  符我栀手指继续滑,下一条带感叹号的消息骤然跃入眼底。

  她思维一滞。

  【我确实有一点喜欢你】

  危玩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东西,乌黑的眼瞳微微扩张,很少说脏话的他险难地压住一句冲到喉咙的脏话,第一时间把手机抢了回来,后知后觉居然感到一丝丝的窘迫。

  时隔这么久,竟然让她发现了那些让他恼羞成怒的秘密。

  尽管就在十几分钟前他才亲口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危玩领口后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目光向上飘了一瞬,随即冷静地把她手机还给她。

  “不看了。”他说,“没什么好看的。”

  符我栀懵逼地望着他,脑子还没从那句很久很久以前的“我确实有一点喜欢你”回过神。

  危玩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盯得耳根发烫,这简直不可思议,脸皮厚如他,有朝一日居然会感到不好意思?

  符我栀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扒拉着沙发背跪坐在沙发上,直起身,趴在沙发背上直勾勾盯着他耳根看:“危玩,你耳朵红了,你耳朵红了诶!”

  危玩:“……”

  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符我栀伸手,试图去捏捏看什么手感,危玩当机立断撤退一步,背过身。

  符我栀不动了。

  身后许久没有了动静,危玩耳朵也凉了下来,思维终于被捋顺,他正欲回过身,却听她突然又冒出一句话:“你把我手机壁纸换了?”

  危玩:“……”

  符我栀:“这张照片我还是从学校表白墙上偷来的,太糊了就没用,你把我帅气的小哥哥换成这张糊的不行的照片,你于心何忍?”

  危玩:“……”

  符我栀:“不行,我要换回来。”

  话音刚落,危玩就黑着脸转身把她手机抢了回来:“符我栀!”

  都不叫她栀栀了,看样子闹大了。

  符我栀连忙肃正脸色,诚恳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危玩脸色稍微好看了那么点。

  符我栀接着说:“其实害羞真的不算什么,谁不会害羞呢是不是?”

  危玩觉得她该闭嘴了,再让她说下去,他这张脸干脆就别要了。

  “明天我要去B市一趟。”危玩选择转移话题。

  “哦,B市……”符我栀一愣,“聂家在的那个B市?”

  她记得,聂家根基就在B市。

  “是不是要动手了?”她想明白了,瞬间将害羞不害羞的事儿抛之脑后,有点兴奋地搓手手,“我要做什么?我要不要去做诱饵?聂闻深和聂柯盯着我这么久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来找我……”

  “你就在家待着哪都不许去。”危玩把她摁回沙发,“我和你哥一起去,你留在H市当后勤。”

  “当什么后勤?我都等这么久了,你不让我亲自上战场吗?”

  “再多等一段时间也无妨。”

  符我栀不满:“要是没有你,这次肯定是我和我哥一起去大杀四方。”

  危玩毫不在意:“要是没有我,你已经被你哥打包送去英国了。”

  符我栀:“……”

  好有道理啊。

  她装委屈:“难道我真的只能留在这里做一只只能看不能动的小可怜吗?”

  危玩无动于衷:“你懂金融吗?”

  “……不懂。”

  “既然不懂,那就乖乖留在家做一只敲键盘的小可怜吧。”

  符我栀品了品,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劲。

  “可是……”

  “没有可是。”危玩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指尖碰到什么,倏地想起另一件事。

  “我真的不能去吗?虽然我很讨厌键盘侠,但是这次我可以——你给我钥匙干什么?这什么钥匙?”符我栀拎着他塞过来的钥匙,疑惑。

  危玩屈指敲了下她脑门:“我家的钥匙,收好了,别弄丢了,丢了我就把你关起来。”

  符我栀点点头:“囚禁?想想好像挺刺激的。”

  危玩:“试试?”

  符我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开个玩笑。”

  她赶紧把钥匙放进口袋,郑重地拍了拍以示决心:“你看,我收好了。”

  “嗯,乖。”

  “所以,我真的不能去B市吗?”

  “不能。”危玩打击她。

  符我栀低头,失落地拨弄钥匙:“好吧,我不去B市了,和我待在一起,你一定时时刻刻感到不好意思,我懂的……”

  危玩抬手摁了下额角。

  符我栀偷偷从眼尾觑他:“我懂的,真的懂,毕竟那种事被我发现了,你会不好意思也很正常,想逃避也是人之常情。”

  这嘴还说个没完了。

  危玩敛了眸,伸手捞着她后颈,低头吻住那张叭叭叭不停的嘴。

  符我栀半点也没感到惊讶,反而在他吻下来时便狡黠地弯起了眉眼,她早就在等他这么做了。

  看见他聊天记录里那些消息时,她心底就不可抑制地涌起了想亲近他的情愫,想抓着他的手亲吻他修长的指尖,亲吻他瘦冷的手腕,亲吻他薄削的肩头和喉结,亲吻他滚烫的薄唇。

  想一寸寸亲吻他,想彻底感受他身体和内心对她的喜欢。

  手机被扔到一遍,她攀住他后肩,努力想要亲近他。

  在这一刻,那些悄悄沉浸在冰冷深潭中的难以察觉的隔阂和疑虑,彻底湮灭在她细细密密的呼吸中。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更新,顺便发红包,单章发,发到大结局。

  想吃炸鸡喝可乐喝奶茶!!!

  感谢在2020-02-21 16:19:29~2020-02-22 18:4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做只普通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谁还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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